不過現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雲落天這邊的不對勁,所有的注意力也都全部在易鶴這一邊。

「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扶著易鶴就沒有撒手的這人,依然不肯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哀求的目光一直放在伊蓮娜的身上。

「抱歉,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伊蓮娜苦著一張臉,卻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

只有易鶴朝著雲落天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推開扶著自己的那雙手,易鶴挪了兩步,來到雲落天躺著的位子附近,仔細的端詳著他的臉後,看向伊蓮娜:「能幫忙看一下小天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跟著易鶴,同樣走過來的伊蓮娜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雲落天的不對勁。

臉漲得通紅不說,全身還都被汗水浸透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嘴唇開開合合的,像是在無意識的呢喃著什麼,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這樣的狀態,明顯就是在告訴所有的人,他現在的情況並不怎麼好。

救人如救火,伊蓮娜注意到著情況之後,立刻將手搭了上去,眉頭卻在第一時間皺了起來。

看到伊蓮娜臉色不好,又不開口,易鶴也跟著臉色不那麼好看了。

尤其是雲落天的狀況,看起來似乎越來越糟糕之後:「小天到底怎麼樣了?」

問這話的時候,易鶴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原本就是強撐著站著的身體也跟著晃了兩下。

他現在甚至懷疑是不是他剛才為了能夠讓雲落天傷勢好的快一點兒的舉動,反而害了雲落天。

心裡忍不住著急的情況下,易鶴更是有種站不穩的感覺。

「您不要太擔心了!」雖然被推開了,但是還是一直都跟在易鶴身後的人,趕緊伸手幫著易鶴穩住了身形。

說來也奇怪,真正見到自己的偶像也就這短短的時間,從看著易鶴髮威到虛弱到只要情緒一激動,就穩不住身形,他卻意外的沒有感覺到幻滅,也沒有覺得自己這個偶像名不副實。

不過還是有那麼些不一樣,更加真實了,反而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少了幾分距離感。

伊蓮娜卻鬆開手,古怪的看了一眼易鶴的方向,搖了搖頭。

還沒等說話,就看見易鶴原本就沒怎麼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心裡知道這傢伙肯定是誤會了。

這下伊蓮娜倒是不懷疑這個突然出現的救命恩人和雲落天他們有什麼矛盾或者其他什麼事情了,反而要擔心易鶴本就已經快要撐不住的身體因為一時的著急出更大的問題。

想到這裡,伊蓮娜也不敢耽誤,趕緊開口:「您放心,他現在這個情況不是什麼壞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她又注意到對方並不怎麼相信她的眼神,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我剛才只是有點兒納悶,因為我給他敷的藥效果並沒有這麼好,但是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卻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而這距離我給他治療,也不過才過了一小會兒!」伊蓮娜一口氣將自己要說的話都全部說完,這才小心的看了一眼易鶴。

「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伸手指向已經不在老老實實的躺著,反而在地上不斷滾動的雲落天,易鶴眉峰從剛才聳起來之後就沒有再消下去了。

「他現在算是因禍得福吧!」羨慕的眼神在看起來十分狼狽,沾滿沙土的雲落天身上轉了一圈,伊蓮娜的語氣里也帶著那麼幾分艷羨。

「雖然這次被魔鬼樹追著受了不少的傷還有驚嚇,甚至差那麼一點兒就被魔鬼樹變成了自身需要的營養,但是可能是因為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接近突破的邊緣了,生死關頭,他再次突破了自身的桎梏!」

說到這裡,她倒是忍不住輕輕的笑了笑:「等一會兒他要是醒了,我們可能還要恭喜他!」

聽完伊蓮娜的話,易鶴就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了。

不過看著雲落天此時此刻這麼難受的樣子,易鶴還是有些不好受。

再加上……微微閉上眼睛,易鶴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心裡卻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小天成功突破。

「你叫什麼名字?」轉頭看了一眼之前第一個認出自己,之後就一直扶著自己的人,語氣一如既往。

面前這個人,看起來也沒有比雲落天大上多少,眼神清亮,但是扶著自己的那雙手,卻有些粗糙。

只是,和那些特意訓練過,因為摸過太多的特殊武器所帶來的粗糙感不同,他手上的感覺,更像是真正付出自己勞動力之後,帶來的。

而聯盟,真正的體力勞動者,少之又少……

「啊?我……我叫張……張順!」面對偶像突如其來的問話,張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磕磕巴巴的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仍然是一臉恍惚的樣子。

「張順,好名字,你的父母一定希望你的人生能夠一直順順噹噹的吧!」易鶴看著這個其實還算是個半大孩子的人,笑了笑。

「我爸媽對我確實很好!」憨厚的笑了笑,張順感覺自己能夠從自家偶像這裡聽到他對自己名字的肯定,並且說出自己名字的由來,有些激動。

「你也很好!」易鶴並沒有吝惜自己的誇獎,但是眉宇之間卻已經透出了虛弱:「抱歉,我如今的身體不太好,恐怕需要你擔待一點兒了!」

身體搖晃了一下,嚇得張順整個人都靠了上去,深怕易鶴就這樣倒下了。

再聽到易鶴這麼說,張順整個人都慌了,尤其是感覺到扶住易鶴的手上,重量明顯有了增加之後:「您別這麼說,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您……」

然而話說到了一般,他卻說不下去了。

伊蓮娜祭祀都已經做出了斷言,他啥也不懂,說出來的話除了安慰還能有什麼用?

然而,不用腦子去想也應該知道,像易鶴這樣的人,這種安慰的話,其實並不太需要。

面露哀傷的偷偷瞄了一眼易鶴,張順明白:龍翼中將的傷並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才有的,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應該早就有所了解了。

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張順,就這樣沉默了來。

易鶴也同樣沒有再說什麼別的話,一時間,整節地道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的注意力,反而集中到了還沒有甦醒的雲落天身上。

被大家注意到的雲落天,卻已經聽不到周圍其他的聲音了。

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樣的地方。

無論他朝著哪一個方向極目遠眺,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甚至連手掌平伸出去之後,都不能看見自己的五根手指頭。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是用來形容天黑,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更加的顛覆他的認知。

嘴角抽了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了這樣一個鬼地方的。

他對於之前的事情,還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兒印象,在仔細的回憶之後,他還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到底對於易鶴是有多麼的依賴,竟然會認為在那個時候看見了他?

就算是邱落通過某些他也不知道的手段,通知了易鶴他遇到了危險,從首都星到滄源星,卻不是那麼簡單的!

而失去了意識之後,再次甦醒過來,卻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讓雲落天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測:這該不會就是人死了之後呆的地方吧……

這樣一想,雲落天再打量周圍的時候,眼神就不是那麼的無所謂了。

還沒等雲落天回過神來,茫茫白霧中,卻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獸吼。

聲音很響亮,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雲落天眉頭皺了皺,臉上卻出現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他就說嘛,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看來是這個霧氣有古怪了!

豎起耳朵,他準備專心的聽周圍的聲音,在眼睛用處不大的情況下,其他的感官就需要調動起來了。

「吼!」

那個發出聲音的存在,很快再次叫了第二聲。

早有準備的雲落天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跨步走了過去。

在這樣一個視線都已經失去了大部分作用的情況下,雲落天並不需要太過小心。

只需要不弄出太大的動靜來,就可以了。

那個聲音所在的地方並不是很遠,雲落天並沒有走多遠,就已經在吼聲的召喚下,到了附近。

剛剛停下了腳步,周圍的濃霧卻好像是收到了指令一樣,一下走就消散得無影無蹤,看不到蹤跡了。

雲落天的面前出現了一隻放大版的「彌」……

上下打量著這隻明明應該用可愛來形容的獸類,雲落天卻感覺自己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隻「彌」對自己的無盡怨念。

尤其是看著它一呲牙,露出來的猙獰面孔之後,雲落天更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這下,這隻露著獠牙,兇狠的看著雲落天的傢伙,徹底和可愛搭不上邊了。

雲落天卻笑了笑:「看來剛才那些霧氣是你的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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