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關了,關的那天杜宇沒去,反正沒什麼好帶走的,清算完的結餘威廉給他轉了十萬塊,算是交代。

杜宇說他就像個帶了一百萬去拉斯維加斯的賭客,玩了一個通宵,離開時還剩十萬。

杜正禮的墓也遷了,從此杜家老四和杜家的關聯就只存在於家譜上的一個名字而已了。

直到這兩件事辦完,杜宇也沒能等來杜婧的一個電話,親情起始於血緣,結束於隨緣,像極了諷刺。陳耳東說早知道那天打架他就不出手了,救了個混蛋。

陳耳東在韓卿瑜家過夜的次數越來越多,韓卿瑜才發現原先自己所認為的不適合密集同居只是因為感情還沒到那個份上,現在的她,每天都希望能被陳耳東擁著入睡。

大耳還在的時候,陳耳東有理由不回家,陳墨文和董玉華也沒有懷疑過。但旅遊團不是天天有,因此兒子的夜不歸宿就不再正常了。

陳耳東一直沒告訴父母自己新交了女朋友,本來打算說來著,沒多久便和韓卿瑜突然分手了。和好之後,又想到他們對沈佩的喜愛,萬一韓卿瑜不招二老待見,也是件麻煩事,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這天陳墨文讓陳耳東回家,有事相問。陳耳東膽子再大,接到父親電話也本能的慫了,雖然不確定陳墨文要跟他說什麼,但一定不是好事。

進屋之後,還是那熟悉的審訊氛圍,陳墨文和董玉華端坐在沙發上,茶杯、煙缸、沒開的電視機。

「你晚上都在哪兒住啊?」陳墨文可不想跟他繞圈子。

「有,有時候忙晚了就,就公司或者杜宇家。」陳耳東磕巴了。

「蒙誰呢?說實話。」陳墨文刻意壓低了嗓門。

董玉華曾說過,陳耳東在面對他父親的時候,智商至少降一半,此話一點不誇張,任憑他陳耳東在外面有多會應對偽裝,在父親面前統統不好使。

看陳墨文的樣子,瞞是不瞞不過了,再編下去估計越走越遠,於是就把和韓卿瑜的事全部坦白了。

「交女朋友正常,我跟你媽還能攔著你?但你一個大男人老在人家家住害臊不?」陳墨文早料到他談戀愛了,就是想聽他說實話。

「爸,她這不是一個人住嘛,有的時候,我們,你說」他本是想說兩個人濃情蜜意不想分開,但又覺著這樣的話當著父母面講太彆扭。

「看來真是要給你買房子了,年輕人現在同居的也多,我們也不是老古板,再說管也管不了,但我就是不想你跑一個姑娘家住,何況這個女孩兒我們都還沒見過。」

陳墨文這兩年性子溫和了不少,也有陳耳東年紀變大的緣故,換做是三年前,陳耳東的臉少不了一個大耳巴子。

「那要不先領她回來和你們見見?」陳耳東覺得父親有點言下之意的意思。

「跟我斗機靈啊?見了就冠冕堂皇的在人家那兒安家了?」本來都平順了的陳墨文又凶了起來。

「不是不是,我就隨便問問。」陳耳東慌忙解釋道,嚇得夠嗆。

不過這件事還好,畢竟陳耳東有了女朋友也是好事,陳墨文也不用擔心他晚上去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社會上的誘惑太多,他本身就是電視台的,接觸了太多黃賭毒的一手消息。

陳耳東依然不願意讓父母掏錢為他買房子,在他的計劃里,通過旅行社掙的錢,待還完谷家之後,就是沈佩的八萬和自己家裡的六十萬,順利的話,年內就可以實現。至於買房,放在明年,他有這個信心。

陳墨文最後要求他每周必須回家至少三天,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私下再和董玉華盤算給他買房的事。

「你要帶女朋友回來,就提前和我們說,我提醒你一句,要處就好好和處,你已經負過沈佩了,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這是陳墨文的心裡話,而且沈佩無形中已經是一個標準了,他也不知道韓卿瑜究竟怎麼樣。

陳耳東也不知道該不該帶韓卿瑜回來,畢竟和鄧香香的事還沒有下文。他安分的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屁顛屁顛回了韓卿瑜家,把見父母的事告訴了她。

韓卿瑜倒不牴觸,見與不見對於她來說都差不多,事業上的野心勃勃令她並不著急結婚,唯一能分心的也就是和陳耳東談戀愛,這一點和沈佩完全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愛我就必須娶我,一個是愛我就相愛每一天。

晚上11點,兩人坐在沙發上看碟吃零食,忽然門鈴響了。

韓卿瑜納悶,這麼晚會是誰?於是朝門口喊了一聲「誰啊。」

「開門。」鄧香香的聲音。

韓卿瑜見鬼似的表情,陳耳東傻了,又是一次大型老話應驗現場,可以叫無巧不成書也可以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昨天才被自己父母審問了,今天韓卿瑜她媽就來了,兩方家長是說好了的嗎?在韓卿瑜家住了這麼多次,他從來沒見鄧香香來過,

陳耳東手忙腳亂,說他乾脆躲進衣櫃或者床底下。自從得罪了鄧香香,韓卿瑜還沒跟她媽彙報二人實時進展,他不敢想像鄧香香進門看見他的存在會是怎樣的後果。

「算了,躲也躲不過,正好,把我們的事跟她講了,不過也真是奇了怪,她每次來都會給我打電話,今兒怎麼這麼突然。」韓卿瑜自顧自的說道,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

陳耳東一把拉住她,尖起嗓子用氣聲說道:「不能吧,你媽看見我我就死定了。」

「你個慫包,我跟我媽就跟姐們兒似的,沒事。」

韓卿瑜心裡雖有些忐忑,但總體還比較淡定,因為她也不知道鄧香香來待多久,都這個點了,萬一要住一宿,陳耳東豈不是也要躲一宿。

韓卿瑜去開了門,陳耳東傻瓜似的站在客廳。

「幹嘛呢?這麼久才開門。」鄧香香剛一說完,便看見了陳耳東。

「呵。」一聲冷笑,「原來你在啊,怪不得。」

鄧香香很尊重韓卿瑜,也很放心她,不像有些父母捏著兒女的鑰匙,時不時來搞個突然襲擊。自打給韓卿瑜買了這間房子以後,她從來沒有不請自來過。

今晚情況特殊,她在店裡應酬完客人,司機開車送她回家,可手機壞了,走在半道肚子忽然難受起來,正好途徑韓卿瑜家附近,司機也沒韓卿瑜電話,就乾脆直接過來了。

「我先去趟衛生間,陳總,你可別跑啊,等我出來再聊。」鄧香香和劉敏的風格不一樣,總透著一股邪乎,韓卿瑜也隨她。

陳耳東蒼白著臉,用求救的眼光看著韓卿瑜,但韓卿瑜卻杵在那兒不停地發笑。陳耳東叫苦不迭,心想這母女倆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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