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廠長,真對不起,地沒批下來!」李廣振親自找到張梁,向他道歉。

李廣振是真的有些無顏面對張梁,小張都改成了張廠長。

「沒批下來?」

張梁很納悶,一塊亂石灘,沒法種地,也沒啥風景好開發。

鎮上準備引資建廠,國土局那邊只是走個過場的事。

怎麼就批不下來?

「張廠長,你別誤會,國土局那邊沒有問題,主要是區里剛換了領導,領導認為五萬一畝,還買一增二,價格太低!

所以給打了回來。」李廣振連忙解釋道。

李廣振也很無奈,本來十拿十穩的事,誰知道新來的領導,會插手。

領導發話了,他們也不好不聽。

「那領導什麼意思?五萬太低,多少合適?」張梁輕輕的敲擊著沙發扶手。

「區領導的意思是,考慮到招商引資,以及留住企業的必要性,五萬一畝可以,但是不能搞買一增二!」李廣振羞愧的轉達區領導的意見。

當然區領導的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

「一些企業被我們給慣壞了!動不動就獅子大張嘴,提各種合理不合理的條件!

不滿足就拿搬遷,撤資來嚇唬你!

現在已經不是把招商引資視為頭號任務的九十年代!

面對企業,我們要做好服務工作,同時也要硬起來!

尤其是一些明顯不合理的要求,我們要敢於說不!」區領導說的高屋建瓴,大氣凌然。

可,這也正是李廣振羞愧的地方。

買一增二,可不是人家張梁提的,這是自己為了留住家具廠,主動提出來的條件。

現在張梁反倒替自己背了黑鍋。

當然這些李廣振是肯定不會和張梁說的。

「五萬塊錢一畝,三百畝,一千五百萬!」張梁靠在沙發背上,繼續敲擊著沙發扶手。

「張廠長,我聽說你和青牛置業的陳總很熟,要不,你找找他,區里的領導都給會他幾分面子!」李廣振幫張梁出著注意。

三百畝,沒有買一贈二,也就是多花一千萬,為了省一千萬,讓陳哥去找區政府,賣人情。

有些不太合算。

不是張梁不把一千萬看到眼裡。

這裡面有個問題,主動給,和找關係去要是兩回事。

找關係要,那是沾國家的便宜。

主動給,那是地方政府扶持企業發展。

這就應了那句話,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主動要。

「不用,五萬一畝,沒有問題,不過,高新區人家可是五通一平!

我要求不高,通水、通電、通網,另外亂石灘外面的路是不是給修一下?」張梁坐直身子,看著李廣振說道。

張梁不是那種愛占小便宜的人,更不願意占國家的便宜。

這種事,真要追究起來,說不清楚。

現在這樣更好,大家公對公,把問題擺到桌面上來談。

「這個……水電寬頻都沒過問題,我們鎮上可以解決!

只是這個路……

張廠長,通往亂石灘的路,路況還可以啊!你看是不是先湊合著,等有機會,我一定幫忙爭取!」李廣振琢磨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水電寬頻,這個肯定沒有問題,在亂石灘不遠處就有一個變電站,協調電業局扯一根專線過來,最多一兩百萬。

人家張梁可是實打實的多掏了一千萬出來。

至於路,李廣振是真的不敢答應,亂石灘距離國道七八公里。

這七八里路真要修起來,這一千萬根本打不住。

答應了,他李廣振也沒地方去弄錢修路。

只能等國家政策,好在現在國家大力扶持農業生產,投入大量資金,幫助農村修生產路,修村村通公路。

今年的計劃都已經確定。

只能等明年,或者看看有扶貧項目的時候,往這邊傾斜一下。

也不是專門給張梁修路。

過去亂石灘,還有三十里舖子的兩個村子。

也是三十里舖子最落後的村子。

所以,修路,李廣振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但是說幫著爭取,還是比較有誠意的。

「對了,亂石灘是屬於咱們鎮上的,還是村裡的集體土地?」張梁又問道。

如果買一增二,張梁可以不在乎,最多拿出點錢來補貼村裡。

現在不一樣了,他可是全額,那就要問清楚了。

不是差錢,或者小心。

而是不能讓人感覺自己好說話。

要知道有些時候,好說話等於好欺負。

以前歸馬坡和東賈村兩個村共有。

後來因為糾紛,鎮上把亂石灘的產權收到鎮上來了。

亂石灘,早年間是一座小山,泰山支脈的一個小山包,屬於沙石山。

硬生生被挖成了亂石灘。

當然,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小山被挖成亂石灘的時候,還沒有張梁。

到了九十年代,馬坡和東賈村繼續在亂石灘挖沙,因為地界不明確,鬧出過很大的風波。

好像還出過人命案子。

後來亂石灘采砂被國家叫停。

「領導,咱們醜話可說前頭,不能1前面我們掏了錢,後面馬坡、東賈村又跑過來說地是他們的!」

「這個你放心,你也是咱們鎮的人,什麼事能瞞得住你?

當年為了平息兩個村的糾紛,鎮上把亂石灘收回來,鬧的挺大,你稍微一打聽就知道!」

把所有細節都捋了一遍,張梁才點頭,表示同意。

李廣振高高興興的回去像區領導彙報。

「哥,你怎麼能答應,這不是欺負人嗎?

說好的買一贈二,結果你答應了,他們又不增了,要我說,還不如直接去高新區買地呢!」曉曉沖張梁抱怨道。

「呵呵,去高新區是沒有這些事,可是高新區多少錢一畝?

咱們鎮上才多少錢一畝?

高新區一畝地買咱們鎮三畝地還多!

另外,別忘了,這錢也不是咱們掏的!」看著曉曉一副財迷的樣子,張梁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討厭,你又弄亂我頭髮!你從小到大就知道欺負我!」曉曉一邊整理被張梁弄亂的頭髮,一邊抱怨道。

她對張梁這個習慣深惡痛絕,自己都三十多了,還整天沒事就胡拉自己的頭髮。

曉曉嚴重懷疑,自己上學不行,就是被張梁給摸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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