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張家,這就是命!」

婆婆的話,楊芮聽明白了,婆婆說的是當年的事,何嘗又不是今天的事?

什麼事都能依自己,唯獨這件事,婆婆沒辦法幫自己。

楊芮苦笑著搖搖頭。

張家的木匠手藝,不是普通的做家具的手藝。

無論是木雕還是嵌銀漆器,都是一絕。

哪一種工藝都能成為受人尊敬的工藝大師。

還有張梁的畫工,書法,都有大師風範。

這些學好一項,一輩子都受用不盡。

自己卻在這擔心孩子吃苦,不願意學。

張梁一覺睡了兩天兩夜,如果不是呼吸心跳正常,楊芮都要把他送醫院去了。

老媽和楊芮一直守在張良的身邊,好在張梁的床足夠大,晚上,就在床上睡在張梁的旁邊。

白天,就做在旁邊看著張梁,寸步不離的守著。

幫張梁按摩胳膊、手腕、手指。

看著張梁長滿老繭,微微有些變形的手指,楊芮有陷入矛盾之中。

當媽的誰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吃這份苦,受這份罪。

外面只看到了手藝人的光鮮,誰知道他們背後吃的苦,受的罪?

兩天後,張梁終於睜開眼睛。

「媽,楊芮,你們怎麼在這?」

「臭小子,你可嚇死媽了!」老媽輕輕打了張梁一下。

「媽,我沒事,就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張梁輕笑著。

睡了一覺,張梁感覺此時精力充沛,又一次滿血復活。

除了肚子咕咕叫著抗議。

「來,你們娘倆喝點雞湯!

喲,梁子醒了,正好,我燉了雞湯!

你也喝點……

這可是你五姐養了五年的老母雞,肥著呢。」老爸端著雞湯推門進來。

「爸,辛苦你們了!」

「行了,你啊,以後少讓我們操點心,比什麼都強!

你媽和小芮守了你兩天兩夜!」老爸對張梁的醒來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從小經常見老爺子這種狀態,習慣了,只是心疼老婆好兒媳婦跟著受罪。

「知道了,爸!

對了,我怎麼回來的?」

「還說呢!我中午就去你工作室了,怕影響你製作,就沒叫你,在工作室里等著你!

結果一直等到晚上,你雕刻完之後,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叫你也不答應,我想著先幫你收拾下衛生再叫你,誰知道,等我收拾完衛生,你睡著了,怎麼叫都不醒!

我只好讓陽子帶人把你送回來・・・・・・・・・・」說著楊芮白了張梁一眼。

喝完雞湯,張梁起床活動筋骨,睡了兩天,睡的張梁渾身骨頭髮酸。

二大爺正坐在後院喝茶,看到張梁微笑著點點頭,「不錯,破而後立,梁子的精神更加內斂深邃,有點宗師的氣度了!」

「二大爺,我也感覺自己離宗師不遠了!」張梁一點都不謙虛的點頭道。

「咯咯・・・・・・・・咯!」

楊芮被張梁大言不慚的樣子給逗的咯咯直笑。

張梁沒有急著去工作室,木雕板畫只差刨光打磨,那個不用著急。

還是在家陪著爸媽聊聊天,在桃花山轉轉,工作的事等明天再說。

桃花山都是百年老樹,早就過了盛果期,哪怕張梁讓人在桃樹下埋了不少生物肥,座果率依然不高。

只在樹葉間稀稀疏疏的藏著幾顆鵪鶉蛋大小的青桃子。

桃樹的盛果期一般在5到15年,15年之後,產量開始逐年消退。

百年老桃樹,絕對是桃樹界的老壽星,能結桃子都是奇蹟。

百年老桃樹結的桃子,一顆桃子不賣一百塊錢,好像有點對不起老桃樹的百年樹齡。

張梁站在桃樹下,偷偷意淫著。

「想什麼呢?笑的那麼淫蕩?」楊芮打斷了張梁的意淫。

「沒什麼,你說這百年老桃樹結的桃子肯定和那些五六年,七八年的桃樹結的桃子不一樣!這樣的桃子,賣一百塊錢一顆不貴吧?」

「一百塊錢,一顆(棵)?一棵樹,還是一顆桃子?」

「當然是一顆桃子!一棵樹沒一萬想都別想!」張梁昂著頭,很牛逼的樣子。

「・・・・・・・・・・・・・・・・」

楊芮有些懷疑,張梁是不是那天累壞了腦子。

「幹嘛?你什麼表情?獅峰山下那十八棵千年茶樹的茶葉,幾十萬一兩,還有價無市!

我這百年桃樹結的桃子,賣100塊錢一顆貴嗎?」張梁怒道。

「咯咯……咯!

不貴,一點都不貴!

我等著你賣100塊錢一顆!」楊芮捂著肚子咯咯直笑。

「你等著,少了一百塊,誰也別想買,沒人要我自己留著吃!」張梁被楊芮笑的惱羞成怒。

「對,咱不賣,留著自己吃……留著做桃子酒……」楊芮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兩個人說說笑笑,在桃花山上閒逛。

這時一隻半大的小公雞,飛到桃樹上,啄下一隻青色的桃子,美美的吃了起來。

「我靠,這死雞,吃了我一百塊錢!」張梁驚叫道。

「咯咯……咯!

梁子,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能再笑了!」楊芮捂著肚子求饒。

「你等著,一會就把你吃了!」張梁瞪了小公雞一眼。

可惜小公雞理都不理他,低著頭繼續享用美食。

快三個月的半大雞,柵欄已經關不住了,飛得到處都是。

各個雞種混合在一起。

都是同齡雞,誰也不服輸,不時爆發戰鬥。

張梁知道,這種戰鬥還要持續很長時間,直到它們長大,徹底決出勝負,選出雞王。

不然戰鬥不會停止。

斗吧,使勁斗,據說鬥雞的肉更香。

張梁不懷好意的盯著一隻只戰鬥著的小公雞。

這些半大雞,都已經野慣了,晚上都不回雞舍,直接棲息在桃樹枝上。

「梁子叔,嬸,你們這是過來視察工作?」卜書才領著一群小獵狗跑了過來。

「書才,你這是幹嘛?鍛鍊身體?」

「梁子叔,我遛狗呢!這狗要天天溜,尤其是獵狗,更要天天溜,天天訓,不然就廢了!」卜書才喘著粗氣向張梁解釋道。

「我看人家遛狗,不都是騎著摩托車溜嗎?

你這跑著能行?

你能跑的過它們?」

「不一樣,我這是鍛鍊獵狗爬山的能力。」說到訓狗,卜書才從來不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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