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西的事解決了,韓逸總算完成了對宋欠的承諾。他打算接下來遊山玩水玩幾天,幫老鬼尋找傳說中的鬼面花。

同時因為了卻幼子的事,祿香也終於放下心來,祿環和夫人也替女兒和外孫高興。

局勢穩定了,祿環準備回返永寧。至於宋欠當日早就回去了,說是避免惹招人閒話。

離別之際,祿環和祿香密室聊天。

「父親,多虧你找到林逸公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祿環點點頭,若有所思,回道,「當初接到你的傳信,我都急壞了,差點帶兵過來幫你。可是水西四十八寨一百多萬彝民,咱們永寧十萬近衛太弱小了」

祿香聽到父親的關係,輕輕握住他的手,輕輕依偎在他身邊上就像小時候一樣。

祿環慈愛看著她,說道,「正在我一愁不展時,水東宋欠前來約見,表示願意世代與水西交好,並為我介紹一個人,說能解決我們的麻煩」

「是韓逸嗎?」,祿香問道。

祿環點點頭,道,「韓逸年紀雖輕,但做事沉著冷靜,周全細緻,可謂運籌帷幄。他早就預料戈東會襲擊欽差,預前提醒我們暗中保護,並且暗中安排一名高手,就地擊殺戈東,解決了你最大危機」

祿香深有同感,附道,「他建議我讓幼子拜師總管和莫里,從小文教武學,並且施恩於眾,免除賦役穩定各部人心。還讓我放權莫里,解除他的猜忌,這才讓宣慰使府接觸內憂外患,重新凝聚人心。他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兩人說了很久,直到總管在門外喊道,「夫人,車隊都準備好了,老夫人讓我稟告一聲」

祿香依依不捨看著父親,回道,「知道了,你告訴母親我們馬上出去」

祿環拉著祿香,說道,「現在你我身份特殊,今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有危險就傳信給我」

祿香點點頭,挽著父親走出靜室。

一起送別祿環離去,韓逸也要告別,不過被祿香留下,說有事要交代。

無聊的在院內溜達,宋知鵲則纏著他追問前事後情。林逸心裡嘀咕,這個姑娘不肯隨宋欠離開,始終糾纏他到底為了什麼?難道是自己貌比潘安,這顯然不通!

他被纏的沒辦法,就把自己的計劃解釋了一番。

宋知鵲低頭沉思一會,突然問道,「如果你沒有瓦當,那怎麼辦?」

林逸笑笑,顧自看著眼前風景。

「快說呀,快說呀,你再不告訴我,咱們就切磋一下」,宋知鵲拿起玉笛,對著他要射出銀針。

韓逸苦笑,宋知鵲這種切磋他實在不感興趣,殺不能殺,浪費那些力氣做什麼,還不如喝茶遛彎教驢舒心點。

咳咳,他決定滿足這姑娘的無知,儘早打發她離去,也好落得清凈。

「宋姑娘,你是宋大人的千金,那日他的近衛,難道你沒發現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沒有不一樣啊……」,宋婉茹閉上眼睛,回憶當時的情景。

突然,她驚叫一聲,神情像發現新大陸,說道,「父親的近衛我都認識,那日有兩個侍衛蒙著面,難道他們是……?」

「不錯!」,韓逸接過話尾,回道,「兩個蒙面侍衛是王朝水師的火槍手,另外鴨池河上還有一百火槍手和一萬水兵待命,即便沒有瓦當,這股兵力配合永寧和水東的軍隊,一樣可以把戈東的五萬將兵擊潰!」

說罷,不顧宋知鵲的呆滯,他邁步遠去,因為祿香的貼身丫環正在向他招手。

……

對於結交韓逸,祿香思量很久。

韓逸運籌帷幄,完美解決了他們母子的困境,為幼子創造一個穩定的基業,這都是很大的恩德!

給韓逸一個滿意回報的確很困難。高官厚祿是好,可他未必用得上,年紀輕輕就是錦衣衛百戶。

祿香思量很久,始終找不出一樣東西,能夠打動他。

突然,她靈光一閃。記得丈夫臨終時將一本書冊交給她,讓好生保管,如果兒子命好,那將是一份大機緣!

她找出書冊,裡面的述說雲山霧罩,讓人看不懂。她決定把書冊贈給韓逸,也許他能看出裡面的訣竅,送出自己的結交心意。

韓逸隨著丫環走進偏殿,祿香早就在此等候。

看到他到來,祿香吩咐丫環上茶。

韓逸拱手從命,端起茶水小嘬一口,靜靜等待祿香說話。

祿香先是感謝他的幫助,又誇他年少英俊,出謀不凡。最後拿起一本冊子交給他。

韓逸接過,疑惑不解問道,「夫人,這是……」

祿香微微一笑,回道,「當年先夫帶著著戈東,莫里創建水西,經年攻城拔寨,縱馬廝殺。在獲得四十八寨臣服同時,還收集到不少奇珍異寶,這本冊子他很珍視,說是不可多得的機緣。為了感謝宋公子的大恩,我將它贈送給你,希望在修煉路途上,能祝你一臂之力」

韓逸翻開冊子看了幾頁,無非是一些記載,還有幾副看不懂的書畫。

祿香為了表現此物的不凡,解釋道,「傳說西南各族有一個共同的保護神,我們稱它為蠻神。」

「蠻神?」,韓逸興趣大增,傾耳細聽。

祿香很滿意他的表情,徐徐說道,「傳說蠻神不是人類,它一隻墜落山林的蠻熊。它受了重傷死在這裡,用神氣滋養著西南各族的族民。所以這裡的人繼承了它的性格,豪放大氣,不拘小節……」

韓逸暗嘆,原來這只是個傳說,傳說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當不得真。

祿香見狀,神秘兮兮的說道,「公子可聽五臟之靈?」

「五臟之靈?」,林逸搖搖頭。

祿香點點頭,說道,「五臟之靈傳說就是蠻神死後,五臟之氣滋養產生的奇異花種。」

又是傳說。林逸不免失望。

「傳說苗族有一顆棵水蓮花,就生長在他們的聖池中,我雖然未見,可是一定時間苗族聖山會閃現盛瑞之光,並且得到聖光垂青的人,會獲得一種奇妙的手段,那就是苗族特有的幻影之術」

「這!這是真的嗎!」,韓逸終於動色,手中茶杯一斜,茶水傾倒身上。

祿香笑笑,說道,「這些雖是道聽途說,不過真偽未辯,這些奇談怪論都與這本冊子有關,公子可拿去細細查考」

韓逸聽罷,站起來鄭重深施一禮,承諾,「夫人,此物珍重無比,你卻贈送與我,此情此恩在下不忘,此事無論真偽,今後夫人有求韓逸鼎力相助。」

祿香就等著這句承諾,笑道,「韓公子有心,祿香感恩不盡,如若你就此有所收穫,不如為幼子教授一二,也不枉先夫所託。」

韓逸抱拳回道,「必如夫人所願,在下就此告辭,改日再見」

祿香笑臉想送。

水西宣慰府門前,祿香,總管,莫里出府想送。

林逸,宋婉茹,瓦當驢馬並行。

「宋姑娘,我要遠行,我們就此分開吧」,韓逸對宋知鵲說道。

宋知鵲狠狠盯著他,回道,「你和祿香夫人神神秘秘,肯定有事瞞著我,我要跟著你」

韓逸不再理她,轉身對瓦當說道,「既然你辭去錦衣衛,那就隨我去苗族一趟,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什麼!當真?」,瓦當神情激動,差點撲到韓逸身上,兩個手掌交錯搓,不知所措。

「只是可能而已,去不去由你」

林逸揚鞭催驢,衝著密林伸出馳去,正是苗族方向。

瓦當頓立半響,催馬追了上去。

宋知鵲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無窮笑意,衝著韓逸背影撅撅嘴,自言自語,「我就知道混小子有好事瞞著我,休想!」

三人泛起的灰塵漸漸平息,身影終於消失在密林中。

這時,在他們駐足之地,從兩側的樹林中走出兩個身影,都是黑衣蒙面。

兩人相互對視,雙雙隱入樹林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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