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雷莫主教練辦公室。
「不行了，費爾南德斯不能再上場了。他沒有說什麼，但幸好陸陽提議我們給全隊開啟一次傷病檢查。」湯姆心有餘悸。
他遠遠低估了聖雷莫這支球隊的精氣神。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訓練中，陸陽發現費爾南德斯本就不出色的速度又下降了一籌。
他問過費爾南德斯，但對方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出於對年輕人面子的保護，陸陽沒有戳穿他，反而向索圖提議，在訓練結束之後對球員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常規檢查。
這次檢查中，部分球員不好的狀態被證實了。
確實是過於疲憊。
而費爾南德斯在隊醫幾次按壓之下雖然忍住疼痛沒有喊叫出來，但傻子都能看出他其實很痛。
他的大腿拉傷了。
不嚴重，但怎麼都要休息幾周。
這個冬歇，他正好可以調整狀態。
不過他的冬歇假期，要提前開始了。
聖雷莫最後一場比賽，他將不會進入大名單。
同樣的，巴伊扎米也被提前放假了。
他的情況，不比費爾南德斯好多少。
紙是包不住火的，何況聖雷莫也沒想過要瞞住誰。
所以在今年的最後一場意丙聯賽比賽名單公布之後，不少媒體都注意到了聖雷莫的名單。
兩位主力邊鋒同時缺席！
甚至，根據一些小道消息稱，聖雷莫的右邊鋒費爾南德斯恐怕還受傷了。
這對聖雷莫的球迷而言，絕對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他們不會忘記上上個賽季他們沖丙失敗的原因，後防核心朗多傷缺，讓他們和升級失之交臂，一度讓人以為他們再也無法回到意丙賽場了。
同樣的，市面上開始出現了很多關於聖雷莫冬窗引援的消息。
《貝雷特利？聖雷莫問價意乙31歲老將，或將冬窗引進？》
《聖雷莫加入貝契爾奇爭奪戰！意丙伊莫萊賽球星冬窗大機率離隊，羅馬、布雷西亞、桑普多利亞之後又多了一個聖雷莫？》
《羅馬正在向外兜售右邊鋒阿吉拉爾，聖雷莫或將吃下這位前天才鋒線？》
《放眼海外，河床左邊鋒馬克西米·費雷拉成為聖雷莫重點目標？》
《著眼英超，聖雷莫有意租借利物浦青訓前鋒？》
這些消息真真假假，但現階段曝出，無疑會給聖雷莫帶去巨大的麻煩。
起碼，他們的鋒線球員會考慮這些。
從球隊的角度出發，最好是替補席上都是說打就能打的頂尖球星。
但對於球員而言，除非年紀到了位，不然沒有人想要讓自己坐在替補席。
甚至就算同為首發，也有人要爭更多的球權。
在球員宿舍恢復的費爾南德斯刷著這些新聞，心裡難受極了。
他根本靜不下來。
他默默的從床下拿出了足球，用一種不會讓他感覺到疼痛的方式去顛球。
他不想被淘汰。
他來自貝內文托，但貝內文托顯然沒有他的位置，連七號球員都是因為球隊其他原因才有機會上場，就更不要說貝內文托的其他鋒線球員了。
而且貝內文托今年有很大機會沖甲。
如果真的衝上去，費爾南德斯就更沒有機會上場了。
他顯然不具備征戰頂級聯賽的實力。
現在的聖雷莫如果不買斷費爾南德斯的話，那麼他將在貝內文托把替補席坐穿。
同樣的，巴伊扎米也沒有休息好。
他沒有拉傷，所以他直接去了訓練場，開啟了訓練。
這些小伙子們都鉚足了勁，想要以更好的狀態去迎接即將到來的新的挑戰。
……
12月30日。
意丙冬歇期之前的最後一輪比賽，本輪比賽之後，大家將迎來大半個月的休息時間，冬窗也會隨之開啟。
聖雷莫本場比賽主場VS彭特德拉。
本場比賽聖雷莫表現無比的平平。
全場幾乎沒有製造出一次有威脅的射門。
就連陸陽都感覺到了久違的疲憊。
永動機確實可以讓陸陽在體力上無限充沛。
但精力上呢？
過於密集的賽程，讓陸陽本場比賽腳風不順，腳頭也難免出現了不準的情況。
他的射門大部分都在球門區域之外。
同樣的，另一位疲勞鋒線索格爾上一場或許已經用盡了他上半賽季的所有能量，本場比賽頻頻出現失誤。
什麼停球三米，勾球沒勾上，射門打飛機，扛人摔倒等等。
直到下半場第七十九分鐘，還是陸陽創造的一次角球機會。
韋爾薩奇罰球。
納吉高高躍起，頭球勁射。
對方門將站位選擇很好，用身體擋住了這一球。
但同樣的，陸陽就在這顆球面前。
陸陽為了夠到這顆半高球，他不得不選擇了一個類似於下跪的動作，這才用額頭把足球再次點向球門方向。
門將很難一次撲出兩次射門。
足球落入網中。
聖雷莫終於取得領先。
這樣的比分持續到了比賽結束。
聖雷莫一比零小勝彭特德拉，上半程驚險收官。
如果不考慮聖雷莫最後幾場鋒線球員的體力危機的話，他們這半個賽季其實相當成功。
積分榜上，他們從倒數第二爬到了現在的第二。
他們本賽季目前為止，只有兩場敗仗和三場平局，實力強的可怕。
而且，在上半場中途他們遭遇了核心傷病的情況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的新的踢法來保持球隊的成績。
如果對這都還不滿意的話，那一定不是球迷，而是別有用心的某些人。
個人數據上，聖雷莫也取得了一片輝煌。
早早就因為傷病而離開了聯賽的莫里奇，3球8助，至今為止都還排在意丙助攻榜單上的第五名。
要知道，他只踢了八場半的比賽！
聖雷莫掙扎的兩個邊鋒小將，巴伊扎米5球5助，費爾南德斯4球5助，數據都已經相當不錯了。
畢竟這只是他們在聖雷莫的第一個賽季。
韋爾薩奇3球4助，作為一個本賽季防守任務更多的中場球員，他無可挑剔。
拉圖伊迪1球3助，但有意思的是，這些數據大部分是莫里奇離開之前他取得的。因此，可以看出莫里奇對全隊球員的數據增幅。
有莫里奇的時候，即便拉圖伊迪只是一個純防守型球員，也擁有很多進攻端的機會。
著名的「聖雷莫後衛線上的中鋒」人稱「聖一鋒」的納吉，不辱使命，目前為止打入了3粒進球，1次助攻，僅1次烏龍。
只有一次烏龍的原因，是因為納吉有兩次幫助對方鋒線射門變線打進自家球門，卻算成了對方的射門，而不是他的烏龍球。
不然納吉很有可能拿下上半賽季聖雷莫的隊內射手銅靴獎盃。
索格爾是本賽季聖雷莫最大發現。
他曾經經歷過長達五百分鐘的進球荒。
但在陸陽成為前腰之後，他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狀態，最終半程獲得了10球5助的數據，堪稱漂亮。
當然了，無論是誰，在本賽季的陸陽面前，都永遠不要談數據。
22顆進球，12個助攻，陸陽的效率依舊遠超聯賽所有球員。
甚至，比起他上賽季的半賽季數據，都18球12助，都還要多打進四顆進球。
本賽季上半程聖雷莫共踢了22場比賽，陸陽場均進球效率1球。
在這個優秀前鋒的進球效率大概都在零點五的年代，這絕對是逆天般的存在。
尤其是陸陽還有12個助攻，算造球效率的話，他更恐怖。
當然了，他身處意丙聯賽，這個數據本身沒有太大的說服力，起碼高級別聯賽的媒體也好、記者和球隊工作人員也罷，都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只有當陸陽登陸頂級聯賽，他們才會意識到，一個改變時代的球員已經到來了。
……
「喂，索菲亞，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嗯，好的，感謝你讓我暫住進來，這個假期我會督促陸陽好好練球的，你放心吧。」
莫里奇拄著拐杖來到了索菲亞的海邊別墅。
索菲亞已經離開聖雷莫了。
雖然陸陽獲得了難得的假期，但不幸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會是索菲亞最忙碌的時候。
她和陸陽的假期不重疊，以至於兩人聚少離多。
考慮到陸陽近些日子以來越來越大的名氣。
索菲亞不是很放心。
這種擔憂，在她幫陸陽清理了社交帳號私信內容之後，更加強烈了。
那些私信裡面的內容大都不堪入目。
起碼有超過三十位女模特給陸陽發過自己的「藝術照」，那一身布匹加起來或許都沒有巴掌大。
甚至有超過十人，給陸陽的直接就是果照。
這些人大都是對自己的身材有著絕對的自信。
索菲亞看了都說好。
還有兩人最過分，發給陸陽的直接是拿著玩具運動的不雅照。
就問誰能頂得住？
想一想，在這種環境下，陸陽萬一迷失了呢？
不要總是責怪某些球員不上進、愛夜店。
這和整個大環境的惡劣也有很大關係。
而且糟糕的地方在於，這種習氣正在由西向東的蔓延。
或許再過三五年，國內某些名人明星的微博私信中，也會有很多這樣類似的照片了。
到時候，娛樂圈的環境會更加污濁不堪。
所以，某種程度而言，牙籤吳的事情，一定程度上能夠警示所有人，從而延緩這糟糕的一天的到來。
話說回來。
索菲亞不在陸陽身邊，她該如何確定陸陽的「安全」？
一個小矮子出現在了索菲亞腦海中。
於是她撥通了電話，邀請小瘸子莫里奇前往陸陽居住的海景別墅中，陪陸陽度過這個漫長的冬歇期。
莫里奇對此感激不盡，如果索菲亞稱呼他的時候沒有問他更喜歡小矮子還是小瘸子的話那就更好了。
雖然作為中場核心的他很有腦子，知道索菲亞的言外之意，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索菲亞豪宅的覬覦。
有海景別墅，還住個錘子的球員宿舍啊！
起碼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不用感受那種「走過了人來人往，不喜歡也得欣賞」的尷尬場景。
和尼哥比起來，短短一米七四的莫里奇著實不占優勢。
所以莫里奇果斷來找陸陽。
於是乎，陸陽就又過上了每天在莫里奇的指導下踢球的日子了。
莫里奇腳還沒有恢復，醫生說起碼還得有一個多月。
但莫里奇眼界高，技術好，可以當成一個技術動作的教練。
「嘿嘿嘿，你真的以為自己是伊澤萊特嗎？我承認你這個牛尾巴甩的很漂亮，可難道你沒有發現你之後的銜接很差勁嗎？為什麼要調整？直接接你那個不規則迴旋啊！」莫里奇很不滿意。
「那叫蚌埠迴旋，請你尊重這個技術動作的創始者！」陸陽是一台莫得感情的練球機器。
「你在幹什麼？你這個什麼克魯伊夫轉身來著，完全沒有必要做完，你轉身到一半的時候，這裡就有更好的射門機會了。靈活，靈活知道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腳後跟磕球過人和克魯伊夫轉身有什麼區別？足球的控制，懂嗎？如果你要用腳後跟磕球，你就要大膽的把足球踢出去，因為你對你的急停和爆發是有信心的。如果沒有，請不要使用這個動作，因為那樣你只是為了做動作而做動作，根本起不到過人的作用。」
「幅度，這個動作最關鍵的要點在於幅度，你的幅度太小了，能騙得過誰？小女生嗎？九淺一深就特麼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
「撞擊！這個動作的核心在於身體對抗，這是你的優勢，你難道忘了嗎？不給對抗，人家分分鐘回追你！」
足球不僅僅有配合，每一個小動作其實也都有很多需要打磨的地方和注意的要點。
你別說，莫里奇自己雖然不咋地，但教起人來真是有有一套，活生生一個人間教練。就是他對九淺一深的成見著實太深，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麼。
酣暢淋漓的訓練之後，陸陽沖了個澡，然後和莫里奇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看電視。
不是足球比賽或者賽後解析，而是單純的娛樂視頻，球員不是機器人，偶爾也得放鬆精神。
但一想到陸陽和索菲亞曾經在這張造價超過一萬五歐元的沙發上做過那啥，莫里奇就一陣惡寒，自己端了個小板凳出來，坐在茶几旁。
「你之前說，球隊詢問過你的意見，關於引援。」莫里奇開啟了話題。
「嗯，上賽季。我知道，索圖只是在對我示好，事實上我在這些問題上應該沒有任何參與權。」陸陽答道。
「可今年不一樣了，你應該發出一些你的聲音。」莫里奇話鋒一轉，拿著手機調出了一些近日來的轉會新聞。
聖雷莫正在引進邊鋒，這是不爭的事實。
「球隊確實需要替補邊鋒。」陸陽開口。
「可你確定他們來了之後，真的就只是替補嗎？」莫里奇看著陸陽。
陸陽微微皺眉。
目前而言，他對聖雷莫的三叉戟還是挺滿意的。
或許費爾南德斯能力差了點，但態度端正。
意丙不是意甲，聖雷莫不是皇家馬德里，態度積極能力稍微欠缺的人還不至於被淘汰。
「索圖應該和我是一樣的想法。」陸陽了解索圖，99的親密度不是吹出來的，索圖現目前也絕對沒有換掉費爾南德斯的意思。
「可這些從來都沒有人跟費爾南德斯說過。」莫里奇提了一嘴，「如果我是費爾南德斯，這個冬歇期我一定會加強訓練的，我會有極大的危機感！」
「另外，這個球員，我覺得俱樂部是真的有點想引進。」
莫里奇指的是目前意丙最熱門的右邊鋒貝契爾奇。
這才剛剛進入冬窗，羅馬就已經發出了兩百萬歐的正式報價。
他們準備把貝契爾奇帶到意甲，讓貝契爾奇和阿吉拉爾競爭上崗。
貝契爾奇的年紀，正是大幹一場的時候，現在進入意甲，他未來還有機會在巔峰期更進一步，步入豪門和頂尖球隊。
兩百萬，絕對不是他的全部價值。
羅馬這個報價，是考慮到了自身平台的價值的。
但據說，聖雷莫也正在和貝契爾奇的經紀人秘密接觸，他們想要把這位同聯賽的優秀球員帶到市政球場，尤其是大家此前已經見識過這位貝契爾奇的厲害了。
能夠讓陸陽全力盯防尚且有不錯表現的球員，絕對能夠得到聖雷莫上下的一致認可。
畢竟連貝內文托的七號球員在陸陽的盯防下，都隱身了。
相比之下，貝契爾奇的表現似乎更好。
「強援加盟，是好事啊。」陸陽一邊說，一邊開始查找貝契爾奇的數據，但一路看下來，他的眉頭稍微凝重了一些。
「怎麼樣，發現問題了吧。」莫里奇面色不善的道，「這個貝契爾奇確實能力不錯，但他踢球的風格卻是典型的核心踢法，他喜歡往中路走。」
「一個前場，不可能有兩個核心。我復出之後，作為中場核心，存在前後位置差，和他可以沒有太多的兼容問題，但你不行。」
「你們兩個，必須要有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做出較大的犧牲。」
「另一方面，貝契爾奇如果過來的話，他的身價和薪資也會成為一個問題。他本來的薪資就已經有四十萬了，他要轉會，薪資只有可能更高。」
「我不是嫉妒他到時候薪資高於你我，而是……有時候，在一個球隊中，薪資能夠反映或者說決定很多東西。」
「就算你我能夠正視這一點，但也有人會簡單的認為薪資就是一切，從而對隊內原有秩序發出挑戰。」
「貝契爾奇在伊莫萊賽的時候，可是趕走了原本的更衣室領袖的！」
陸陽看著莫里奇，兩個人逐漸對這個人的引援有了統一的意見。
而一天之後，索圖的電話過來了。
索圖：「陸陽，我得跟你商量個事情。」
陸陽開著功放：「你說吧，正好我和莫里奇在一起。」
索圖沒有介意莫里奇也在：「球隊主席拉塞爾先生非常喜歡貝契爾奇，想要將他在冬窗期內引進。」
陸陽和莫里奇對視一眼，果然來了。
陸陽沉默了幾秒種後開口道：「您知道期望進球值嗎？」
索圖表示不理解。
於是陸陽掛斷了電話，然後在一分鐘後主動發起了一場視頻會議。
會議的參與人員有陸陽、莫里奇、索圖、馬涅羅、阿爾薩斯、漢斯等人。
這些都是陸陽周邊的緊密存在，一定程度上是值得被信賴的人。
陸陽把準備好的短視頻放出來了一些，這裡面主要是意甲強隊亞特蘭大前場核心、主力左邊鋒何塞·因西滕斯本賽季的進球集錦。
「進球期望值，指的是一個球員面對射門機會的時候，打進射門的機率。」陸陽解釋道，「理論上來說，每一腳射門，因為環境、身邊防守球員、踢球者自身動作和狀態、射門角度、射門距離、門將站位等等因素，進球機率都是不一樣的。」
「同樣，理論上來說，每一腳打門的進球機率都不可能是1，而是無限接近與1。」
「我們常說低級別聯賽的進球數據不算什麼，這句話沒錯，但這句話反應的其實是兩個方面的內容。」
「一方面，低級別聯賽對抗、節奏不夠，所以進球數據含金量不高。」
「另一方面，低級別聯賽因為之前我說過的那些因素相對寬鬆，所以進球並不難。」
「而後者，往往被足球專業人士所忽略。」
說道這裡，漢斯有問題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忽略了什麼？」
馬涅羅卻仿佛抓住了什麼，開口道：「進球能力？是這個對嗎？」
陸陽笑著點頭：「沒錯，即便是在低級別聯賽中，通過期望進球值，也能夠判斷出一名球員的真實攻擊力水準。儘管在加入對抗和節奏之後，這些數據會有變動，但……這起碼比純粹靠個人經驗的判斷要準確很多。」
「數據會說謊，但高階的數據，往往比人們的意識要靠譜得多。」
阿爾薩斯對這個說法很有興趣，因為這樣的話，他旗下的一些次級聯賽球員或許就能夠賣的更值錢了：「高階數據？怎麼個高階法？」
莫里奇很及時的播放了視頻。
因為時間不多，他和陸陽也是昨天才談到了貝契爾奇的問題，然後陸陽根據貝契爾奇製作了一個視頻，同時選擇了和貝契爾奇踢法差不多的意甲球星因西滕斯作為對比。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首先，我們暫時忽略意甲和意丙比賽強度的不同，我們來看看他們的進球期望值比較。」陸陽開口道，「目前因西滕斯在意甲打入了十一顆進球，而貝契爾奇則在意丙打入了十五顆進球。」
「他們本賽季都打進過一顆在三人包夾下的遠射。圖片中我和莫里奇已經整理了出來，提取了他們射門瞬間的周邊環境。」
「大家可以看到，因西滕斯這顆球的期望進球值是零點一三。也就是說，在同樣環境下，這樣的進球踢十次，能有一點三個進球；踢一百次，能有十三個進球。」
「這是一個難度相當高的射門。」
「而貝契爾奇這個，雖然看似差不多，但其實關鍵變量比如中後衛和門將的站位選擇、以及防守球員對門將的視野阻擋、還有射門前對防守球員的擺脫等等，導致他這次射門的期望進球值其實高達零點六五的。」
「而眾所周知，罰點球的期望進球之大概在零點七五左右。」
「所以……」
馬涅羅接話道：「所以看起來差不多同樣方式、同樣場面的進球，其實難度相差了接近六倍！如果有人藉此就認為貝契爾奇和因西滕斯差不多的話，那麼可能會吃大虧！」
馬涅羅是笑著說這句話的，因為他知道聖雷莫的主席先生好像很喜歡那個貝契爾奇。
視頻會議稍微陷入了沉默。
漢斯問道：「這個進球期望值，目前有準確的計算方法嗎？」
陸陽搖頭：「這是一套核心算法，是商業機密，而且需要頂級計算機參與計算，主要以電腦為主，人工輔助修正部分數據。現目前還沒有任何網站開發，而且事實上，它的商業價值也並不大。」
「對於大企業而言，這毫無作用。但對個人、球隊球探而言，這個數據又極其重要。」
說白了，這個數據只適合少部分人擁有。
如果誰都可以計算，那麼這個數據也就失去了其超前性。
馬涅羅問道：「正常來說，一個球員，或者說一支球隊的進球期望值應該是多少？」
陸陽道：「在大數據統計沒有出來以前，是沒有這個一般性的概念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進球期望值和真實進球個數之間達成一比一的數據，是最科學的狀態。這比光看射門次數與進球數的比例精確很多。」
「進球期望值也會根據五大聯賽的進球個數，來調整相應的算法。但這是大數據時代的事，我們現在只需要考慮小範圍內的樣本對比。」
「我們再回到因西滕斯和貝契爾奇身上。」
「本賽季，目前因西滕斯獲得的進球期望值是8。他的射門進球率累計起來，理論上應該打進八顆進球。但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他打進了十一顆！他的效率遠高於大家的預期。」
「這和單純的射門次數並不同，他在難度極高的情況下打入過多顆神仙球。意甲的防守，目前為止依舊是在頂級聯賽中具備領先水平。」
「同樣的，貝契爾奇雖然目前為止打進了十五顆進球，但他獲得的進球期望值其實累計已經超過了十九。他的效率不低，但遠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高。」
「而如果再把意甲和意乙的水平差距也考慮進去的話，貝契爾奇在意甲永遠也到不到因西滕斯的水平，他不會成為頂級球星，他頂多只具備意甲強隊鋒線的替補水平。」
「事實上，阿吉拉爾本賽季目前只打進了五顆進球，但他的進球期望值只有八個，從效率上而言，他和貝契爾奇幾乎旗鼓相當，因為他的助攻比貝契爾奇多了兩個。」
「可笑的是羅馬竟然還想追逐貝契爾奇，並且認為貝契爾奇在意甲會比阿吉拉爾強很多。在我看來，這其實就是在用一個高水準的替補換另一個高水準的替補……毫無意義！」
陸陽的分析結束。
所有人心中都各有想法。
漢斯決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再次和陸陽詳細探討，把期望進球值的概念提出並且普及。這絕對會讓他成為足壇媒體中的標誌性人物，這甚至會被足球歷史所銘記。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陸陽和索圖、馬涅羅等人的允許以及進一步研究之下。
貿然的拋出一個新理論，並不會讓漢斯獲得與之匹配的地位，除非這個理論確實經得起考究。
不然等三十多年後，大家來一句「最早提出期望進球值的是實況球報記者漢斯，但當初這個理論的提出並沒有引起重視」，那漢斯還不得鬱鬱而終。
唯物主義告訴我們，活著不能出名，死了流芳百世又有錘子用！
同樣的，這個理論也讓馬涅羅的眼前一亮。
所謂的比賽型選手、大心臟球員，一直以來被稱之為玄學。儘管也被球壇專業人士接受，但多少有些唯心了。
但現在，期望進球值貌似能夠一定程度上給這些名詞作為理論支撐。
為什麼一個球員可以是比賽型選手和大心臟球員？
因為他的進球難度和某些撿漏球員截然不同！
他能夠在最困難的時候依舊保持超強的戰鬥力，而撿漏型球員雖然也有值得稱讚的地方，但在攻堅方面、在被針對的時候，確實會腳軟很多，因為他們擅長的並不是高難度的得分。
我們不能因為進球難度而評判一個球員厲不厲害，因為任何一種進球方式都只算一顆進球。
但如果一個全都是機會主義球員的球隊，是打不了硬仗的。
同樣，一個全都是擅長打高難度球的球員，攻擊性的上限又會有所欠缺，難以打出大比分，而且面對弱隊也往往不夠穩當，容易翻車。
攻堅球員、機會主義球員、核心球員、角色3D球員，其實在籃球上體現的更加清晰。
爆砍五十分的角色球員或許不可或缺，但他永遠也替代不了攻堅時刻可以錘下關鍵十五分的核心球員。
「那麼你呢？」阿爾薩斯提出了一個大家都很關心要點，「陸，你的進球期望值和進球個數之間是什麼關係呢？」
陸陽突然有點羞澀了。
莫里奇羨慕嫉妒恨的開口道：「他本賽季目前為止在聯賽打進了22顆進球，然而他的進球期望值只有11！單從效率上來講，他或許是義大利聯賽之最。」
嘶嘶嘶！
螢幕那頭，傳來了多個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莫里奇微微一笑，不屑的道：「可怕的並不止於此，義大利杯賽才是這個變態真正的舞台。目前的三輪杯賽，他一共打進了8顆進球，但進球期望值只有堪堪2球！」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理論上他只應該進兩球，但他進了這個數值四倍的進球！」
「那顆零角度破門和那顆超過四十米的任意球破門加起來進球期望值都遠低於零點一！他幾乎就沒有一顆進球的進球期望值是超過零點五的！」
什麼叫做神仙球專業戶？
這就是了。
索圖搖頭道：「難怪大家看陸陽踢球都覺得賊刺激，因為他的大部分進球在正常人看來，都是根本不可能打進的變態進球！」
「好了，這個理念我會吸收並且消化的。但我有很重要的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陸。你希不希望貝契爾奇來到球隊？」
視頻會議的氣氛一僵。
大家都知道，最關鍵的環節來了。
聖雷莫冬窗的引援，可是有很多人關注的。
貝契爾奇是否會給聖雷莫帶去破壞性的影響，誰也不知道。
「如果是因西滕斯那麼高效的邊鋒核心踢法，我可以接受一定程度的犧牲。因為他能夠給球隊帶去的東西，比我的核心踢法帶去的多。」陸陽開口，卻只說了半句話。
但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半句話也足夠了。
說多了，反而沒意思。
「我明白了。」索圖點了點頭，「我會跟拉塞爾先生明確表示我們不需要貝契爾奇的，你放心吧。當然，球隊邊鋒我們是一定要引進的，情況你也清楚。」
「這是自然，我一切都聽主教練您的安排。」陸陽回話。
這也是在告訴索圖，如果當真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那麼索圖也不必擔心，陸陽會以索圖的安排和球隊的利益為第一要義，不會胡亂搞事情的。
畢竟，索圖也只是主教練，而球隊真正做主的還是主席拉塞爾先生。
有時候，主教練也是很難做人的。
……
聖雷莫冬季引援很快就開始了。
但因為被人敲竹槓，所以他們的引援花費並不小。
他們花了三十萬歐元，引進了意乙替補級別的老將貝雷特利。
貝雷特利今年三十一歲，能夠踢左右邊鋒和左右邊前衛，巔峰時期曾經在意甲踢過兩個賽季，但都不算成功。
哪怕是在意乙，年紀大的了他也只能踢替補，他最大的缺陷是體力。
但來聖雷莫，他是正好合適。
一方面，球隊大部分時候只需要他發揮十五至二十分鐘的全部力量，其餘時候散散步也沒啥。反正他一般都是替補上場換下某個邊鋒。
另一方面，他經驗豐富，而且一直都是技術性球員，能夠給費爾南德斯和巴伊扎米很多幫助。
之後，聖雷莫花40w的高價，引進了意丙球隊彭特德拉的後衛卡米洪。
卡米洪今年22歲，是一個年輕球員，能夠在左後衛和中後衛的位置上搖擺。
雖然他個子僅有一米八三，打中後衛的時候身高較矮，但他的速度、傳球、攔截等各方面能力都算不錯，正好可以搭配納吉和帕拉西奧斯兩個高中位。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能夠替補朗多踢左後衛，這一點尤其重要。
聖雷莫左路的殘廢眾人皆知，如此明顯的漏洞不針對性補強的話，遇到強隊或許會死的很難看。
卡米洪不比朗多優秀，但他的特點讓他更適合左後衛的位置。
聖雷莫一系列的出手，卻始終沒有參與到貝契爾奇爭奪戰中，多少讓人有些意外。
目前為止，最接近貝契爾奇的意甲保級球隊桑普多利亞，他們給到了二百八十萬歐。
考慮到貝契爾奇在今年夏天合同就會到期，這個價格已經十分嚇人了。
畢竟很多球隊願意再等貝契爾奇半年。
現在出手的羅馬、桑普多利亞、布雷西亞，都是急需右邊鋒，這才在這個時候叫價。不然夏天一分錢不花就能把這個人帶走。
當然，貝契爾奇之所以願意在這個時候走，是因為今年夏天有緋聞的優秀邊鋒不止他一個，甚至有很多順位排在他前面的邊鋒球員。
他現在走是最好的選擇，一選多。
夏天就是人家反選他了。
但目前的這幾個買家，貝契爾奇並不是特別滿意。
羅馬平台夠大，可卻不能保證他的主力位置。他去了羅馬只有半個賽季的時間證明自己，並且還要在這期間和阿吉拉爾競爭。
夏天，如果他和阿吉拉爾都不行的話，羅馬還可能買更貴的邊鋒去配合巔峰時日無多的狼王佩羅塔，爭取再去歐冠賽場走一遭。
不然狼王是真的要發怒了。
桑普多利亞雖然也是意甲球隊，但現在處於降級區，真要是意甲半賽季游，還不如找個好點的意乙球隊。
布雷西亞有沖甲希望，但他們鋒線上其實並不缺好手，目前成績也好。貝契爾奇去了三場之內不能讓球隊變得更好的話，球隊就很有可能把他放在替補席。
就如同這個冬窗如果貝內文托的七號球員不轉會離開的話，你看著吧，之前把他捧在手心的主教練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拿下他，然後扶正韋迪安的。
貝內文托冬歇前的四場比賽只勝了一場，一度被後面的球隊拉進距離，這和他們的433踢法有很大關係。
冬歇之後，他們必定會調整會442的踢法。
他們之前的一切做法，只是為了不讓七號球員在冬窗轉會而已，他們想要一個高水平的替補以備不時之需。
貝內文托七號球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替補席，他還以為主教練鉚足了力要踢433，或者換下韋迪安重新踢442呢。
球隊轉會，這裡面的水深得很。
貝內文托這種屬於常規操作。
甚至還有那種小球隊想簽某個球員，但是對方要的轉會費和薪資都太高。然後小球隊找到關係好的大球隊故意把這個球員吊住。
最後在轉會窗口結束的前一天大球隊再告訴對方我們不需要你，搞得這個球員只能倉促轉會到之前那個小球隊，同時由於時間原因，轉會費和待遇都被打了折扣。
更有甚者，比如今天曝出的巴薩官宣梅西將會離隊的消息，背後涉及到的鬥爭和波詭雲譎只會更多。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聖雷莫主席辦公室。
「索圖，你確定我們不需要貝契爾奇嗎？」主席拉塞爾先生一再確認，甚至臉上已經少有慍色，「他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你不應該會拒絕這個禮物才對。」
索圖堅定的搖頭：「拉塞爾，我明白你的想法，但足球有時候又不僅僅是足球。同樣的球員、同一個教練、同樣的戰術，但有時候球隊的水平截然不同。」
「我們需要考慮引進球員對球隊原有結構可能產生的破壞。」
「想必你也清楚，陸是球隊中絕對的核心球員，但他的踢法卻一直並不太受外界認可。他在隊內的地位，是外面那些人永遠也想像不到的。」
「你看過陸的比賽，你知道他對我們有多麼的重要。我不希望我們引進的任何球員和陸產生衝突，哪怕只是可能性。」
拉塞爾皺眉：「可陸並不自私，不是嘛？他願意為全隊付出！」
索圖道：「我推薦你去看一看中國的一本歷史巨作，叫做《史記》，上面記載了很多讓人看似難以理解的東方式英雄、偉大君王以及先賢聖人的故事。」
「或許我們眼中的東方人最大的品德是無私、低調以及謙遜。但其實，這正是他們最霸道的地方之所在，他們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前提是……這一切都是他們的。」
「在傳統的中國式家庭中，父母永遠是最無私，卻也是最霸道的存在。」
「陸願意把聖雷莫當成一個家，願意把所有隊友當成他的家人。所以他才願意為大家付出，瘋狂的跑動，掩蓋所有人的缺點，幫助他們發揮他們自己的長處。」
「但如果這個家庭中有人企圖挑戰他的絕對地位，他也會讓人感受到他比對待敵人更加殘酷的一面的。我保證！」
拉塞爾嘴角蠕動，他不太懂東方人，但他知道索圖是真的不想要貝契爾奇。
「好吧。」拉塞爾不得不接受這一點，但他心中始終覺得，陸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像索圖說的那樣，那麼霸道？
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陸陽在場上和別人格鬥、挑釁對方球員乃至是主教練、強硬的不可一世的做派。
因為那是陸陽對外的態度，自己人從沒感受過陸陽那暴虐的一面。
這也是很多教育子女不夠正確的東方式家庭不好的一面。
他們的子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外面有多呼風喚雨、多艱辛堅強、多寸土不讓和睚眥必報，他們甚至覺得十六七歲的自己比父母有更多的知識所以可以跟父母大吼大叫爭奪主權。
殊不知，他們未來所經歷的一切，他們的父母早已經歷過並且克服過。
他們得到那個時候，才真正有資格從父母手中接過一個家庭的權杖，為這個家庭中的所有人遮風擋雨，披荊斬棘。
……
冬歇或許很長，但對於聖雷莫而言，他們的冬歇假期被縮短了三分之一。
雖然一月二十六日他們才會迎來第二十三輪聯賽。
但在一月二十三日，他們就要迎來義大利杯第四輪的比賽了。
他們的對手是威尼斯，意乙球隊，而且目前還處於降級區。
這並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但對聖雷莫而言，此戰不容有失。
所以兩位新引進的球員卡米洪和貝雷特利都會坐在替補席上待命。
因為球隊陣容還沒有穩定，所以聖雷莫球隊現在的氣氛稍微有些奇怪。
幸好，陸陽作為東道主，主動歡迎了卡米洪和貝雷特利。
「卡米洪，你來我們球隊是來對了，我們朗隊早就跑不動了，想要舒舒服服替補一個賽季然後就退役怎麼就那麼難！」陸陽拉著卡米洪來到了朗多身邊，「朗隊你明年就要坐辦公室了，能不能趁這半年時間把你的拿手絕活全都交給卡米洪？再給我們培養一個優秀的中後衛？」
朗多哈哈大笑，表示可行。
卡米洪也笑著迎合，並且進一步的了解了自己的處境。
他和朗多確實是共享上場時間，但他們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競爭關係。
朗多巴不得卡米洪多踢幾場比賽。
他一把老骨頭，踢中後衛都夠嗆，何況還踢了小半個賽季的邊後衛。球隊再不引進邊後衛，他就要申請提前退役了！
這也太不把老球員的身體當回事了。
同樣的，陸陽又拉著費爾南德斯和巴伊扎米來到了貝雷特利面前：「你們兩個，要好好像貝雷特利學習，他當年可是縱橫過意甲的明星邊鋒！」
「隨便交你們一手，都夠你們受益無窮的！」
這話聽起來賊假。
縱橫意甲四個字，著實不敢當。
但你要說明星邊鋒，貝雷特利還真的覺得自己當年勉強也算。
兩次介紹，陸陽就解決了隊內可能存在的矛盾。
同時也讓兩位新援知道了自己在球隊的定位。
卡米洪知道自己不缺上場時間。
貝雷特利感覺到了被球隊和球員尊重。
費爾南德斯和巴伊扎米心目中的被替代感大大降低。
大家各取所需。
一片和諧。
一月二十三日，義大利杯賽第四輪正式開踢。
聖雷莫繼續坐擁主場優勢。
當解說員喊道陸陽的名字的時候，整座球場都瘋狂歡呼起來。
雖然聖雷莫市政球場不大，但這場景還是讓哪怕貝雷特利這樣的老將都感到詫異。
這座主場的氣氛太好了，這能給球隊帶去很大的幫助。
不過……得多優秀的球員，才能把球迷征服到這個程度？
嘀！
一聲哨響，比賽開踢。
僅僅十分鐘後，索圖就皺起了眉頭。
同樣的，賽場上的陸陽也一臉疑惑的看著費爾南德斯和巴伊扎米。
「他們的狀態，為什麼並沒有回升？」索圖何等老練，哪個球員不對勁，十分鐘足夠他觀察出來了。
賽前他制定的戰術，費爾南德斯和巴伊扎米很明顯沒有跑到位。
尤其是費爾南德斯。
傳球中的陸陽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一點，他不得不因此而頻頻支援費爾南德斯。
「我覺得，他的腿部是不是不舒服？」貝雷特利在替補席上隨口說了一句。
他受過傷病，也見過隊友受傷，對大大小小的職業球員常規病痛都有所了解。
費爾南德斯幾次停球失誤，顯然是身體有所不適。
「他之前大腿輕微拉傷，但一個冬歇假期，怎麼都應該恢復了才對！」湯姆也滿臉疑惑，「至於巴伊扎米，冬歇期的時候，他經常在訓練場訓練，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
索圖和湯姆面如蠟色。
這個冬歇他們忙於轉會，哪有空管訓練場？
而且球員加練本就是好事，訓練場管理員自然也願意配合。
然而……巴伊扎米和費爾南德斯並不知道，他們的問題不是訓練太少，而是比賽太多。
他們需要的不是繼續精進，而是暫時停下來好好休息。
這一點，年輕人永遠難以理解。
往往要等身體負荷不了了，才知道停一停，但大都為時已晚，虧已經吃了。
勞逸結合，指的絕對不只是學習加娛樂，這裡面必不可少的是放空和沉澱。
這才是真正的勞逸結合。
當然，球隊沒有給球員足夠的安全感，從而讓他們馬不停蹄的一直訓練自己，從這方面來講，球隊也有很大責任。
球場上，陸陽感受到了兩個邊鋒的不給力，這場比賽讓他覺得和冬歇期前的最後一場比賽沒有任何區別。
他仿佛失去了翅膀。
而威尼斯好歹也是意乙球隊，如此大的漏洞，他們的球員自然感受了出來。
他們開始大膽的針對陸陽，放寬對聖雷莫兩翼的盯防。
全場比賽第三十五分鐘，陸陽依靠個人能力製造了一個前場定位球。
韋爾薩奇主罰。
納吉頭球破門。
聖雷莫一比零領先。
然而僅僅是三分鐘後，威尼斯就因為費爾南德斯傳球力氣過小，完成了一次攔截，並且從左路大範圍轉移到右側，打了朗多身後。
朗多回追速度不夠，對方成功下底然後起腳傳中。
對方的大中鋒手上有小動作，按著納吉搶先起跳。
納吉沒有跳起來，對方中鋒成功的頂上了足球，足球墜入網中。
納吉朝主裁判投訴，但主裁判認為那是正常的身體接觸，納吉吃了個悶虧。
難得的發了脾氣，差點領到一張黃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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