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中心商業街的一家咖啡館門口,年輕人不知道那名女警察為什麼非要見面談,而且選擇在這家咖啡館,確定地址無誤後,年輕人大步走了進去,只見角落的一名女孩正朝自己招手,不由一怔,仔細一看,正是那名女警察,換了便服,形象、氣質大變,一時沒認出來。

「你好。」年輕人禮貌的說道,坐向一旁,兩人並不熟悉,還沒到可以隨便玩笑的地步,見面自然客氣些,年輕人可不想給人留下不好印象,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全指望這個女孩了。

「你好。」女孩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拿出幾張紙出來,說道:「你的DNA對比分析過了,資料庫全查過了,裡面並沒有合適的,這裡還有三份資料,當時沒有做DNA鑑定,無法做比對,你自己去看看吧,看完毀掉,一定要記得毀掉。」

「是吧,謝謝你。」年輕人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將資料拿了過去。

「還有,你千萬記住,不能告訴任何人說我將這些資料給了你,特別是這份。」女孩一臉警惕的小聲說道。

「呃?為什麼?」年輕人好奇的問道,起了幾分疑心。

「有紀律,不能說,你自己注意就行了,否則我就慘了。」女孩認真的說道。

年輕人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看了一眼女孩特別指出來的那份,看照片,心裏面咯噔一下,不由一愣,仔細一看名字,蔣天,綽號蔣半城,海天集團董事長,是他?腦海中不由閃過剛才暗殺的一幕來。

「我要走了,記住我的話。」女孩小心的再一次叮囑道。

「等一下。」年輕人趕緊出言挽留。暗殺?想說不敢說?這裡面恐怕不簡單,年輕人從包里拿出一疊錢來,遞了過去,說道:「一點心意,謝謝你的幫助,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

「這?」女孩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掏錢出來,再一想同事們平時沒少收受賄賂,自己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收點錢也應該,接了過去,說道:「好吧,錢貨兩清,以後各不相干,記住,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好,絕對不連累你。」年輕人真誠的說道,並沒有看輕對方半分,幹活給錢,這在哪兒都天經地義,更何況這裡面說不定還有干係在,無親無故,人家憑什麼白幫忙啊?這點人情世故年輕人還是懂的。

年輕人坐下來認真翻看資料,其他兩份都沒有感覺,照片上的人也和自己相差太大,但年輕人還是謹慎的認真記下資料內容,打算明天去拜會一下再說,喝了會兒咖啡,年輕人乾脆在西餐廳要了份西餐,吃完後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鍛鍊回來的年輕人收拾妥當,出門打了個車,按照地址來到第一家,今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在家中休息,開門的是一個小孩,小孩好奇的看著年輕人問道:「你找誰?」

「黃海濤先生在嗎?」年輕人禮貌的問道。黃海濤是三分資料其中之一。

「我在,哪位?」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看到對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很陌生,完全沒有骨肉血脈相連的感覺,再看對方相貌,和自己也相差太遠,幾乎找不到一點相似的地方,年輕人肯定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家人,但還是禮貌的說道:「很不起,打擾了,我是市公安局人口失蹤調查科的,十五年前你家丟失過孩子對吧?」

「十五年前?沒有啊。」叫黃海濤的人驚訝的說道,猛然想到了什麼,尷尬的一笑,說道:「警察同志,搞錯了,當時是有那麼回事來著,就去報了案,後來找到了,沒去銷案,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至於年輕人是否真警察,黃海濤直接忽略掉了。

「找到了就好,沒事了。」年輕人一聽是這樣,客氣的說了幾句走了。

第二家在城郊,年輕人找上門的時候,這家人正好集體出去爬山,拖家帶口的,有老有小,人還不少,周末嘛,親戚朋友都喜歡聚集在一起玩樂。年輕人上去打了個招呼,說道:「你們好啊,這是要出面玩吧?我是市公安局人口失蹤調查科的,上門做個調查,哪位是張雷先生?十五年前你們家是否丟失過孩子?」

「我是,十五年前?」一名中年人驚訝的說道。

年輕人一看對方模樣,相貌相差也很大,也沒有那種骨肉相連的血脈感覺,不由咯噔一下,又一個三分之一的機會沒了。

「十五年前確實有過,不過後來那個孩子找到了,掉水溝里,沒了,哎。」中年人說著,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回憶。

「對不起,打擾了,祝你們周末玩的愉快。」年輕人不好久留,趕緊離開。

隨便找了個大排檔,要了些食物,兩瓶啤酒,年輕人邊吃邊思量,總共只有三個機會,三個都見了,只有一個有那種親切的血脈感覺,難道是他?年輕人腦海中不由閃過中了槍傷的中年人,蔣半城。

年輕人越想越覺得可能,同樣是陌生人,自己這輩子見了不少,為什麼只有見到蔣半城才有這種感覺,還有那個貴婦,這真的是巧合嗎?還有,如果蔣半城真的是自己父親,什麼人要殺他?

想到這裡,年輕人有些按耐不住心頭的急切了,不將這件事搞清楚,心裏面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匆匆吃完東西,年輕人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海天醫院,一打聽,手術已經做完,沒生命危險,人去了住院部治療。

年輕人匆匆來到住院部,一個個房間的找,終於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名保鏢,還有幾名警察在,發生了槍殺案,蔣半城又是社會知名人物,警察自然要出面,哪怕是做做樣子。

這個時候上去恐怕不行,年輕人心中有了決斷,出了醫院,攔了輛計程車來到商業街,買了部蘋果手機和卡,四處逛逛,再吃了個飯,不覺到了晚上,再一次搭車來到醫院,上了住院部。

醫院人少了許多,年輕人看到病房門口加了雙崗,保鏢也在,便隨手拿了份報紙,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觀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覺到了半夜,年輕人聽到護士在閒聊,說還有半小時醫生就要查房了,不由靈機一動,朝其他地方走去。

來到醫生辦公室,見裡面的醫生正在忙著寫什麼,只有一個人,門口旁邊椅子上放在一件大白褂和口罩,年輕人快速拿了過來,在走廊上從容的給自己穿好,周圍的人還以為年輕人是醫生,誰也沒在意。

年輕人穿好白大褂,戴上口罩,從護士台上順手拿了一個病歷夾在手,朝病房走去,警察看到醫生過來,警惕起起,年輕人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對其中一人說道:「快把煙滅了,這裡是醫院,不准吸煙。」

那名警察尷尬的解釋道:「太睏了,抽點煙提提神,對不起啊,我馬上滅掉。」說著將煙頭熄滅到旁邊的垃圾桶裡面,任由年輕人走了進去。

年輕人走進房間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美女在作陪,正在剝一根香蕉,滿臉愁容,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那名中槍的中年人,微閉著眼,正在休息。

「醫生,快看看,我爸恢復的怎樣了?」美女看到年輕人進來,不疑有他,趕緊說道,一邊將香蕉放到一邊,退後幾步,讓出地方來。

年輕人也很關心中年人的傷勢,上去看了看中年人臉色,又搭了一下對方的脈搏,強勁有力,穩定渾厚,手術做得不錯,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恢復的不錯,這段時間不要給他吃太咸、太油膩的東西,還有,這種涼性的水果也不要給他吃,注意多休息。」

「知道了,謝謝醫生。」美女不疑有他,連聲答應下來。

這時,蔣半城醒了過來,看到年輕人,不由愣了一下,警惕的盯著年輕人,眼睛一眨不眨,年輕人知道蔣半城肯定發現了什麼,想了想,說道:「蔣先生,我有點病情上的問題需要和您單獨談談,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蔣半城憑藉白手起家,應變能力非凡,一雙眼睛更是毒辣,知道這名醫生很蹊蹺,但絕對沒有害己之心,眼神更是清澈中帶著一股子親切,很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不由上了心,想了想,說道:「思思,你先出去一下。」

「好的,爸,你們聊。」美女正是蔣思思,聽到蔣半城的話,乖巧的離開。

為了表示誠意,年輕人摘下了口罩,坦誠的說道:「蔣先生,您好,以這種方式來見您,打擾您的休息,真是抱歉,我並沒有惡意,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庸,有個問題想問您一下,問完就走,可以嗎?」

「你果然不是醫生,冒著危險過來,還能避開警察,年輕人不錯,問吧,只要我知道的,絕無虛言。」蔣半城閃過一絲讚許,說道,內心的警惕少了許多。

「十五年前您丟失過一個孩子,對嗎?」叫吳庸的年輕人開門見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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