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到了地方咱們先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出發,得換個車了,我擔心這個車已經暴露,到時候租個車去,二個小時後到一個鄉村,然後租馬代步,走上一天一夜就差不多到了。」吳庸說道。

「啊?這麼遠啊。」莊蝶驚訝的看了過來,說道。

「是啊,為了便於練功,師父說艱苦的環境才能磨練人的意志,住在無人區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而且,那裡環境不錯,空氣非常好,很適合練功,有一處溫泉,累了到溫泉里泡一下,所有疲勞都消失了,這或許也是師父要在那裡的緣故吧。」吳庸解釋道。

「還有一個原因你可能不知道,你師父要全心全意教你,就必須躲開塵世,否則洪門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找上來,會煩死,哪裡還有閒工夫教你?」莊無情在旁邊分析道。

「是這個道理。」吳庸隨口答應下來,專心開著車。

不知不覺,小車來到一個小鎮,吳庸找了個招待所住下了,晚上給莊無情再次施針排毒,穩固身體,接下來的路會更加難走,病情不穩定可不行,做完這一切後,吳庸來到一個超市,補充了些生活用品放到車尾箱後面。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了早餐,吳庸找了個熟悉的人開車送一程,以前出來購買生活物資,都是找的這個人,彼此熟悉,放心,二個小時後,大家來到一個村子的農莊門口停下來,司機幫忙卸物資。

吳庸讓莊無情師徒稍等後,跑到農莊去和主人攀談了一會兒,都是老熟人,信得過,農莊主人給了吳庸四匹馬,找了幾個夥計幫忙,將吳庸的物資全部重新打包,然後分別放到馬匹上,其中一匹多一些,這匹不用騎人。

付了定金後,吳庸抱著莊無情上了馬,自己也上了一匹,等莊蝶也上了馬匹後,用當地話和農莊主人告別,朝前面走去,都是馴化的馬,純粹代步用的,走得並不快,吳庸見莊無情師徒都會騎馬,鬆了口氣,適當放快了點速度。

走了一個小時,大家進入山區,順著河谷往前面走,前面根本沒有路,枯水季節,河谷只有一點點水,像小溪似地,要不是吳庸熟悉地形,根本不知道怎麼走,二個小時後,大家來到一塊開闊點的地方停下來。

吳庸將馬拴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從包裹裡面拿出乾糧分發給大家,一邊吃一邊歇息,莊無情身上有傷,不能走的太快、太急,否則容易引發傷病。

「師兄,你就在這樣的地方呆了十年?」莊蝶忍不住說道。

「是啊,三歲的時候進來,十三歲後跟著師父離開山谷,走南闖北,遊歷江湖,磨礪心性,一晃就是五年,五年後師父大限將至,要求回來這裡,一個月前辦好師父的喪事,我回到了華夏國,總的來說就是這樣。」吳庸回答道。

「看你江湖經驗豐富,五年江湖遊歷沒少經事吧?」莊無情說道。

「還好。」吳庸並不想和人分享這段往事。

莊無情也不多問,誰沒點秘密啊?休息了一會兒,大家繼續趕路,一直到晚上才停下來,找了個開闊的地方露營,大家都習慣了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吳庸打起了帳篷,讓莊無情進去休息一會兒,自己則撿了些乾柴過來,燒了堆篝火。

如果不是莊無情一定要來,吳庸絕對不會輕易踏上這條路,見莊蝶也在幫忙撿乾柴,便說道:「師妹,你去燒點水吧,師叔恐怕渴了。」

「好嘞,」莊蝶答應著說道,忽然歡呼起來,:「呀,兔子。」

「哪裡?」吳庸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河谷對岸的草叢裡閃過一道灰影,馬上撿起兩塊石頭來,墊了墊,笑道:「師妹,看師兄我今晚給你加餐。」說著猛然出手,一塊石頭朝草叢裡飛擲過去。

石頭沒入草叢,一支肥壯的灰兔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朝一邊狂奔,吳庸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另外一塊石頭閃電般出手,隱隱中帶著撕裂空氣屏障的音爆聲,血光飛濺,灰兔仿佛被子彈打中似地,飛到一邊,再也起不來了。

「師兄好手段。」莊蝶由衷的贊道,飛快的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莊蝶撿著灰兔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師兄,這麼肥,夠咱們吃了的,你想怎麼吃?我做給你吃啊。」

「好啊,咱們不是帶了兩個鍋嗎,內臟清燉,肉紅燜吧,配料也有,這河谷的水很清澈,都是雪水所化,可以飲用。」吳庸笑道。

「好啊。」莊蝶跑過去忙乎去了。

吳庸看到莊蝶嫻熟的手法,大喜,今晚有一頓好的吃了,撿了不少乾柴過去,燒了兩堆篝火,旺旺的,方便莊蝶做飯。

不一會兒,兔子肉香味就出來了,莊無情也聞到香味醒過來,大家開心的分吃起來,野生的味道就是好,加上莊蝶會做,吳庸吃的大呼過癮,吃飽喝足,大家聊了一會兒,各自休息去了。

吳庸不敢大意,打坐了一會兒,來到篝火旁,掏出「穿心」來,撿了幾根木質硬實的樹枝,慢慢削起來,去掉枝椏,將一頭削尖,然後放到一旁,繼續削著,感覺到有人過來,抬頭一看,是莊蝶,不由問道:「睡不著?」

清涼的月光如水般灑在河谷,落在莊蝶身上,仿佛披了一成薄薄的輕紗,加上莊蝶特有的氣質,絕世的容貌,吳庸不由看痴了。

莊蝶看到吳庸定定的看著自己,臉色一紅,更添幾分嫵媚,羞澀的坐到篝火旁邊,說道:「師兄,你在幹嘛?削木頭幹什麼用?」

「以防萬一,這裡是森林,有灰兔,也有狼,開槍不合適,用這種木刺當武器,扎進去就是一個血窟窿,准死無疑,比子彈效果更好。」吳庸解釋道。

「怪嚇人的,這裡真的有狼?」莊蝶驚訝的說道。

吳庸才不相信莊蝶會害怕,看到自己殺人,動刑都不皺一下眉頭,能是膽小之輩?笑笑,也不點破,說道:「這次得罪了山姆國安全局,以後肯定會有無休止的麻煩,你有什麼想法?」

「我一個弱女子,除了會偷點東西,什麼都不會,打又打不過人,除了跑還能幹什麼,全指望師兄照顧了。」莊蝶笑嘻嘻的說道,臉上卻哪裡有一絲害怕。

「嗯,拿你師兄開玩笑是吧?」吳庸笑道。

「哪有啊,師兄武功這麼高,不會不管我吧?」莊蝶輕聲說道。

吳庸聽得內心一軟,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師妹放心,不管誰想對你不利,我決不答應,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莊蝶眼睛一紅,感動的想哭,除了師父,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這些年為了躲避追捕,更是東躲西藏,說好聽點是隱居,是難聽點就是過街的老鼠一般,每天都提心弔膽,這心就沒踏實過,不由動情的說道:「謝謝你,師兄。」

吳庸聽著這話有些怪,內心卻非常受用,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闖上一闖了,連稱不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吳庸一邊繼續削著木頭,不知不覺就削好了十幾根,忽然,吳庸眉頭一跳,慢慢轉過頭去,眼睛裡多了一絲殺機。

「怎麼啦?」莊蝶驚訝的問道。

「叫醒你師父,會用槍不?」吳庸趕緊低聲問道。

「我和師父都會呢,出什麼事了。」莊蝶趕緊說道。

「會用就好,這兩把槍你們拿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有什麼事交給我處理,記住,呆在篝火旁不要亂跑。」吳庸趕緊將兩把槍和子彈全部遞給了莊蝶,自己拿起了削好的木刺站起來。

這時,幾匹馬開始暴躁起來,刨著地面,打著響鼻,很緊張的樣子,莊蝶哪裡還不知道出事了,趕緊過去,一邊麻利的將彈夾裝好。

吳庸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內心苦笑不已,因為莊無情身上有病,需要休息的緣故,有件事吳庸沒好說出來,那就是這片河谷也叫狼谷,有一群狼在這一帶活動,已經十幾年了,以前吳庸經過這裡都是大白天,直接過去,一個人也不怕,能戰就戰,戰不了就跑,現在多了個莊無情師徒倆,情況就不同了。

原本吳庸抱有僥倖心理,沒想到還是引來了野狼,好在自己事先做了準備,削了十幾根木刺,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狼還沒有進攻,估計是在觀察,吳庸將篝火燒旺,在馬匹旁邊增加了兩堆,野獸怕火,這是天性,全身繃緊,高度警戒著四周,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時,莊無情師父兩人過來,手裡拿著槍,保險已經打開,顯然懂得玩槍,這讓吳庸鬆了口氣,多了幾分信心,莊無情沉聲問道:「什麼情況?」

「來了狼群,數量不詳,這樣,你們幫我多添幾堆火,其他的交給我了,放心吧,我沒少和這個狼群打交道,既然他們敢來,我不介意用霹靂手段為地方除害了。」吳庸自信的說道。

「只要不多,問題就不大,憑手上這兩把槍,自保沒問題,你放心吧。」莊無情沉聲說道,一邊警惕的看向四周,讓莊蝶幫忙,一起增加火堆去了,野獸怕火的道理莊無情自然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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