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旁邊坐著一個人,正趴在床邊休息,是蔣思思,滿臉憔悴,吳庸內心一陣感動,並沒有叫醒蔣思思,而是運功查看了一下身體,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體表皮膚被火烤傷,需要一段時間恢復,頭髮和眉目全被燒沒了,身體塗抹著一層治燒傷的膏藥,涼颼颼的,很舒服,全身被綁成了粽子,活動很困難。

燒傷對於修煉內功大成的吳庸來說不算什麼,運起內功刺激皮表組織細胞加速生陳代謝就好了,很容易就能長成新的來,頭髮和眉目也無礙,運功刺激加速生長,幾天功夫就能長出來。

確定沒有留下內傷後,吳庸徹底放心了,一邊修煉內功恢復傷勢一邊尋思起來,工廠忽然起這麼大火,吳庸不是傻子,肯定是有人故意縱火,只是,到底是什麼人要燒海天公司的工廠?海天並沒有得罪人,倒是不少人欠海天債沒還,這些欠債的應該沒那個膽做這事,會是誰呢?難道又是李克用那個王八蛋?

想到李克用這人吳庸就一肚子火,屢次三番和海天作對,一次比一次狠辣,如果這把火也是李克用指使,這個仇就深了,吳庸在內心將這筆仇恨默默的記下,暗自發誓,等機會成熟了一定連本帶息討回來。

這時,一個想法忽然浮上心頭,吳庸尋思著如果自己死了,李克用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這麼一來,自己不就能夠抓到他的把柄了,將他徹底搞臭?報仇很容易,找到李克用殺了就是,但這樣並不能消解心中的痛恨,而且李克用身份特殊,隨便殺了會有無盡的麻煩,只有將對方徹底搞臭,置於死地不能復生才行。

想了一會兒,吳庸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反正對自己沒壞處,趕緊喊道:「思思姐,醒醒。」

蔣思思原本就睡的不踏實,聽到有人喊,醒了過來,見是吳庸醒來,驚喜的說道:「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說著就要出去。

「等一下。」吳庸連忙喊道,示意蔣思思坐下,然後繼續說道:「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

「還說沒事,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蔣思思說道,又要去叫醫生。

「好了,聽我說。」吳庸打斷道,雖然蔣思思是好心,但吳庸並不太領情,說起來也是吳庸獨立慣了,並不喜歡自己的事情被其他人做主,蔣思思見吳庸臉色不太好,不由停下來,看著吳庸。

「對不起,我的態度有些不好,但你聽我說,別一驚一乍的,行嗎?」吳庸道了聲歉,叮囑道,見蔣思思點頭,坐下來,便繼續說道:「思思姐,雖然你是我姐,但我想提醒你一句,任何時候都應該保持冷靜,掌握真實情況,做出正確的判斷,才不至於做錯事,對了,這裡是哪裡?」

「嗯,海城人民醫院,林叔的醫院,你見過的,林樹森。」蔣思思點頭說道,並沒有被吳庸訓斥的覺悟,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聰明,我就說嘛,我的思思姐做事怎麼會這麼毛躁。」吳庸讚許的笑了,繼續說道:「我的傷並無大礙,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偷偷的叫院長過來,我有事交代,記住,別告訴任何人我醒了,快去快回。」

「不用,我給他打個電話就好了,他就在辦公室,今天他值夜班,剛才還來看過你的。」蔣思思說著,馬上撥通了院長林樹森的電話,叫對方獨自過來一趟。

不一會兒,林樹森獨自一人匆匆過來,進門就問道:「丫頭,什麼事神神秘秘的。」霍然看到吳庸醒了,不由驚喜的走了上來。

蔣思思趕緊起身,反鎖上房門,示意林樹森坐下說話,林樹森也不客氣,驚喜的看著蔣思思說道:「你這孩子,搞什麼名堂,對了,什麼時候醒了。」後面這句是看著吳庸說道。

「剛醒,我的傷問題不大,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吳庸接過話題說道。

「說,什麼事。」林樹森問道。

「安排我假死。」吳庸認真的說道。

「啊?」林樹森和蔣思思幾乎同時驚訝出聲來,看向吳庸,滿臉質疑。

「我需要一次假死,這對我追查兇手或許有用。」吳庸解釋道。

「好,我懂了。」林樹森到底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馬上會意過來,說道:「只是你的傷怎麼辦?要不我弄個推車給你?」

「沒事,我現在就可以下地走路,傷不礙事。」吳庸肯定的說道。

「好。」林樹森見吳庸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馬上做出了決定,說道:「你現在就可以偷偷的離開,到時候我對外說是你沒有挺住,屍體被家屬帶走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夠辦到的,今晚我值班,正好。」

「那就多謝您了。」吳庸感激的說道:「麻煩您幫我解開身上的紗布,否則我無法活動。」

「紗布不著急,解開了出去容易受風,對傷口恢復不合適,我將關節處幫你剪掉,方便你活動就行了,你看行不?」院長林樹森不愧是醫生,懂得多,問道,見吳庸點頭,便找了剪刀,三兩下就剪好了。

吳庸自行下床來,套上衣服和褲子,顯得有些臃腫,再將蔣思思的墨鏡戴上,乍一看還真認不出來,吳庸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處理好這一切後,院長出去推了個救護車過來,示意吳庸躺在病床上,蓋好被子,取下墨鏡收好,繼續偽裝成病人的樣子,然後和蔣思思一起推著車出了病房。

病房門口有警察看守,警察好奇的上來詢問,林樹森說道:「病人病情發作,需要去手術室搶救,你們留下兩個人在這裡守著,其他人過來幫忙。」警察見是院長,就連蔣思思也在幫忙推車,不疑有他,馬上上來幫忙,將吳庸推進了手術室,便主動在門口等候。

進了手術室,等警察們走後,蔣思思順手關好門,吳庸站了起來,戴上墨鏡,在院長的指點下,和蔣思思從後門離開,後面連通太平間,病人在手術室搶救無效後,一般會推進太平間,林樹森這樣安排合情合理,將來就說搶救無效,送去太平間後,被家屬領走就行了,誰也說不到哪裡去。

除了後面,吳庸兩人自然不會去太平間,而是順著走廊直接下了消防梯,消防梯沒有裝監控,不用擔心暴露,下到樓下後,兩人大大方方的走出了醫院,已經是深夜,大廳根本沒有人,幾個保安看到有人下來,以為是病人家屬,不疑有他,問都懶得上來問。

兩人開車離開,上了主幹道後,蔣思思問道:「去哪裡?」

「回我那個家。」吳庸說道。

蔣思思知道吳庸說的家在哪,開著車沖了過去,路上,蔣思思問道:「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有事馬上給我電話,也不用去公司,就說我死了沒心情上班,也不用見任何人,藉口你自己找,一定要裝出我真的死了的樣子,還有,叫父母配合我演這齣戲,可以的話,乾脆叫他們出去旅遊一周,我受傷的事情不能說,好嗎?」吳庸認真的交代道。

「我懂了,放心吧。」蔣思思趕緊答應下來。

「我估計這段時間公司會有很多麻煩,你能不能挺住?」吳庸問道。

「沒問題,只要你在就沒事,頂得住。」蔣思思堅定的說道。

「好,咱們就好好演一齣戲,到時候你看我怎麼收拾兇手。」吳庸自信的說道,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到了小區門口,吳庸讓蔣思思回去想辦法說服自己的父母,太晚了,蔣思思也懶得進屋坐,便開著車回去了。

┅┅。

醫院內,林樹森也從後門離開,手術室外面大門口有警察在,一個人出去不好解釋,回到自己辦公室,剛坐下不久,就有護士過來,說一個當官的警察來找,在下面高級病房等著。

林樹森不知道是誰過來了,來到高級病房一看,認識,警察局長王軍,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好奇的走了上去問道:「王局,這麼晚了有事?」

「是這樣的,我們送來的那個病人呢?恢復的怎樣了?我想見見他?」王軍並不知道院長林樹森認識吳庸,很公式化的問道。

「你們送來了兩個,請問王局問的是哪個?」林樹森故意裝傻問道。

「就是那個年輕的,我聽他們說被推到手術室了,人呢?」王軍趕緊說道。

「他呀,剛才病情忽然發作,是被推到手術室急救,他們幾個還幫忙了的,只是,到了手術室還沒來得及急救,就已經不行了,死了,家屬要求連夜領走遺體,我們也沒辦法。」林樹森解釋道。

「啊?死啦?誰把屍體帶走了?」王軍驚訝的問道。

「死者家屬啊,就是那個女的。」林樹森很平靜的說道。

王軍回頭看向其他警察,警察們點點頭表示確有其人,其中一個更是說道:「王局,是蔣思思,海天公司總經理。」

「是她?」王軍默然,海天公司的事情王軍多少知道些,自然知道蔣思思和吳庸的關係,想了想,心中滿是疑狐,這人不是說沒有危險了嗎?怎麼說死就死了呢?嘴上卻說道:「既然如此,大家收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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