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還這麼胖。」莊蝶趁機在一旁挖苦道。

胖子一點都不生氣,相反,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仿佛被莊蝶罵是一件幸福的事,笑呵呵的回答道:「沒辦法,那裡就我一個年輕人,那些軍隊沒人願意做飯,老前輩們做不動,只能讓我做,偷吃了不少,還不准練功,自然就胖了。」

「不准練功?」吳庸驚疑的反問道。

「是啊,只能放放風,曬曬太陽,誰要是練功,就是一頓懲罰,而且,大家也擔心練功被他們偷拍,學了去,自然都沒有再練,最多晚上趁他們睡著了打坐修煉內家功法,連體力活都不讓干,一天供一頓,還不能吃飽,純粹是吊著性命不死。」胖子說道。

「既然都是武林前輩,一身功夫自然不用說,為什麼不逃出來?或者選擇其他脫身辦法?」吳庸好奇的追問道。

「逃,怎麼不逃?要逃得了才行,要不是我每天能給多吃點,也沒體力帶師父逃出來,有人逃,但被亂槍打死,就算逃出去也被野獸咬死,被軍隊撿回來,很悽慘,就再也沒有人逃了。」胖子說道,想到了自己的師父,神情悲憤起來。

吳庸沒有再問了,從剛才的交談中掌握了幾個重要情報,第一,這個研究基地有很多武林前輩,但幾年下來,死傷無數,剩下已經不多了;第二,山姆國抓這些武林前輩就是想研究他們的武功,怎麼研究不得而知;第三,自己的師兄有可能在裡面;第四,這裡管理很嚴酷,人都吃不飽,走不動,想要救人不容易。

沉思了一會兒,三人合計一番,將繳獲的武器給胖子,胖子也不客氣,挑選了兩把槍,將其他槍裡面的子彈全部退出來收好,空槍隨手丟到一邊去了,大家收拾一番,胖子帶路,朝基地走去。

一路上,大家隨意交談著,主要是胖子介紹基地的情況,既然決定打回去,自然多了解些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走了一會兒,聽到前面有狼狗的叫聲,胖子靈巧的爬上大樹觀察一會兒,又像猴子一般溜了下來,說道:「前面出現敵人,咱們只能繞道了,你們儘量跟著我的腳印走。」

吳庸點點頭,跟著腳印走安全,而來不會留下太多痕跡被敵人發現,吳庸看的出來,胖子這個退役軍人軍事素質不錯,知道怎麼挑選路徑走,沿路不是灌木就是樹林,不會走路會消耗很大體力,會選路走就不同了。

大家迂迴過去,走的很快,那支隊伍被殺後,基地的軍隊肯定知道,會派更多的隊伍過來查找,萬一碰上就麻煩了,走了好一會兒,大家來到一條河流邊,藏身在一片灌木叢中休息起來。

胖子見吳庸氣不喘、面不紅,呼吸悠長、自然,反觀莊蝶則呼吸急促了許多,顯然體力有些不支了,高下立判,知道吳庸是個內家高手,不由留意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吳庸的修為,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種是吳庸的修為很一般,連門徑都沒有摸到,沒什麼內勁修為,所以看不出深淺,還有一種是修為比自己深,所以也看不出深淺。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胖子都難以相信,如果內勁修為很爛,怎麼會被國家派到這裡來執行任務?如果修為比自己深,豈不是已經到了化境,年紀輕輕就到了化境,這樣太恐怖了吧?江湖上好像還沒有這樣的人吧?

胖子知道自己的實力,也就是暗勁級別,在江湖上已經很少見了,吃飽喝足,狀態好的時候,一對肉掌開碑裂石不在話下,足以笑傲江湖了,如果眼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人是化境高手,這也太妖孽了,讓人情何以堪啊?

三十歲達到暗勁級別,胖子經常以此為傲,如果對面這個人是化境級別,胖子不知道自己還如何自處了,所有,胖子也不敢相信吳庸的實力比自己強,說不願更貼切些,好奇的看著吳庸,忍不住說道:「兄弟,咱們搭把手吧?」

搭手在江湖上就是切磋的意思,由於練武之人打起來難以收手,不放開了打又難以盡興,為了避免無謂的死傷,就有了搭手,就是試試對方的內勁實力,高手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往往一個簡單的搭手,就能高下立判。

「好啊。」吳庸知道對方的心思。

兩人站立好,伸手慢慢對方的手靠前,內功運轉,胖子催動功力於手臂,往前一靠、一搭,忽然感覺一股大力反彈過來,整個人的毛孔都炸開了,毛孔裡面的汗水更是震得直接飛濺出來,手臂酸痛,仿佛要斷了似地,不由大駭,知道對方的實力遠遠高於自己許多,趕緊後退,拱手認輸,恭敬的說道:「多謝吳爺手下留情,在下認輸了。」

江湖中講究達者為師,強者為尊,這一刻,胖子發現自己的實力差了許多,由衷的敬佩起來,連稱呼也變得恭敬起來,內心更是心服口服,要知道大家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有身後的師門,誰也不會輕易服輸,認輸就意味著自己的門派武功比對方的差一下,這是練武之人無法容忍的事情,當然,心服口服除外。

「客氣了,朱兄弟的內功柔軟綿厚,卻又隱含一股尖銳的反彈,主修的是綿掌吧?看你出手還以為是武當太乙八門掌,綿掌已經到了綿里藏針的境界,恭喜了,如果機緣巧合突破瓶頸,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吳庸由衷的說道。

「吳爺厲害,一搭手就知道的清清楚楚,服了,我主修的確實是武當綿掌,同時也修煉了八門掌,可以的話,叫我胖子就是,或者叫我全名朱二也行,至於吳爺說的機緣巧合,天下雖大,又有幾個能夠得到這種巧合?」胖子由衷的說道。

「不敢,天下內家武學以少林、武當、八卦、形意、八極和紅拳等為主,各大門派的內家功夫我都略知一二,其他小門小派就差點。你比我大,叫你胖子不合適,我看你自稱胖爺,就用這個稱呼吧,咱們平輩論交如何?至於機緣,每個人不一樣,我看你停留在暗勁已經有幾年了吧?這未必不是好事,基礎紮實才是正道,不過,生死面前有大恐怖,也有大機緣,你曾經是軍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或許接下來幾天就有突破的機會。」吳庸笑道。

「承您吉言。」胖子感激的說道,聽吳庸說各大門派的內家拳都略知一二,不由高看了幾分,由衷的說道:「吳庸武學淵博,心胸開闊,願和我平輩論交,這是我的福分,令人欽佩,在下感激不盡。」

「算不上,只是聽師父說起過,具體的一概不知,見笑了。」吳庸謙虛道。

兩人聊了一會兒,吃飽喝足後繼續趕路,莊蝶一路默默跟隨,胖子幾次搭訕都被莊蝶瞪了回去,沒點脾氣,莊蝶一顆心都在吳庸身上,自然容不得別人,胖子除了羨慕之外,也沒辦法。

又走了一會兒,前面忽然跳出來兩隻野狼,嚇得大家一跳,很快,胖子就獰笑著沖了過去,興奮的哇哇怪叫,喊道:「吳爺別動手,看我的,正愁沒地方找食物,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來了。」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衝進了樹林。

吳庸發現這個胖子吃飽喝足後,實力慢慢恢復,以暗勁的功力對付兩隻狼,確實不用擔心什麼,看看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便找了個地方,撿了些乾柴燒起火來,為了避免暴露,用的都是無煙的乾柴。

兩人圍著火堆坐下來,閒聊了一會兒,胖子去而復返,手上拎著兩隻野狼,已經去了皮和內臟,洗剝乾淨,興奮的找了根樹枝串起來,然後做了個架子,放在火燒燒烤起來。

「你就不擔心被人發現?」吳庸好奇的問道。

「怕什麼?只要吃了這兩隻狼,體力完全恢復,來多少敵人都不怕,在這個海島,人多不一定就無敵,這幾年我經常聽到狼嚎,顯然這裡到處都是猛獸,論叢林戰,有我在,沒事。」胖子自信的說道,一邊翻轉著狼肉,問吳庸有沒有帶鹽過來,吳庸記得軍包裡面有,找了出來,遞給胖子。

胖子大喜,撒了些在上面,開心的念叨著:「狼啊,狼啊,快些熟吧,胖爺吃了,好殺敵啊,憋了五年,該發威啦,師門血仇,就看你啦。」

「什麼亂七八糟的。」莊蝶好笑的罵道。

「這叫超生咒,吃了人家總得說點什麼吧?」胖子笑呵呵的解釋道。

吳庸覺得這個傢伙挺有趣,便說道:「我估計這幾年沒人跟你說話,你都憋瘋了吧?平時是不是經常和螞蟻聊天?」

「咦?你怎麼知道?」胖子驚訝的說道,見吳庸不過是拿自己開玩笑,訕訕的一笑,說道:「吳爺厲害,連這個都猜到了,還真是,除了做飯的時候,其他時間全部都關在房間裡,沒人陪說話,憋死了,只好和見到的任何生物閒聊。」

「對不起啊。」莊蝶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了,道歉道。

「沒事,」胖子說道,忽然眉頭一跳,警覺起來,看向吳庸,發現吳庸也是一臉凝重的看向一片樹林中,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手槍,也趕緊拿起了槍,盯著那片樹林,做好了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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