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遺抓著蚖七和大鐘飛行兩日,終於來到太陽之所在,他是中老年金鳥,飛到這裡難免有些倦怠。

「咦,我來這裡是做什麼來著?」金不遺納悶道。

蚖七和大鐘聽到這話,便知道要糟,連忙道:「金爺!金爺!看這裡,看這裡!咱們打算進入太陽神宮,查看鬧鬼事件.

金不遺低頭看去,只見自己一隻爪子抓著一條體魄巨大的蛻蛇,一隻爪子抓著一口大的不像話的大鐘,頓時瞭然,笑道:「左邊蟲蟲,右邊大鍋,前面就是太陽,這個大火爐子……是了,我是來這裡燉湯來著!」

蚖七聞言,嚇得亡魂冒出三丈高,連忙叫道:「金爺!朋友!是朋友!」

金不遺口噴一道金光,將大鐘噴得滴熘熘轉動起來,越來越大,架在太陽上,很快便將鐘壁烤得通紅。

他抓起蚖七,便要放在鍋里,自言自語道:「再從太陽里弄來一些元磁漿液,原湯化原食。」

金不遺抓著蚖七和大鐘飛行兩日,終於來到太陽之所在,他是中老年金鳥,飛到這裡難免有些倦怠。

「咦,我來這裡是做什麼來著?」金不遺納悶道。

蚖七和大鐘聽到這話,便知道要糟,連忙道:「金爺!金爺!看這裡,看這裡!咱們打算進入太陽神宮,查看鬧鬼事件.

金不遺低頭看去,只見自己一隻爪子抓著一條體魄巨大的蛻蛇,一隻爪子抓著一口大的不像話的大鐘,頓時瞭然,笑道:「左邊蟲蟲,右邊大鍋,前面就是太陽這個大火爐子是了,我是來這裡燉湯來著!」

蚖七聞言,嚇得亡魂冒出三丈高,連忙叫道:「金爺!朋友!是朋友!」

金不遺口噴一道金光,將大鐘噴得滴熘熘轉動起來,越來越大,架在太陽上,很快便將鐘壁烤得通紅。

他抓起蚖七,便要放在鍋里,自言自語道:「再從太陽里弄來一些元磁漿液,原湯化原食。」

蚖七叫道:「金爺,小本本!快看看你的小本本!」

「還有菜譜?」金不遺愕然。

蚖七和大鐘慌忙道:「對對!是菜譜!你翻到最新一頁!」

金不遺唯恐蚖七跑了,抬腳把他摁在「鍋里」,先煎一煎去去腥氣,把蚖七燙得死去活來。

他元神飛出,打開小本本,翻到最新一頁,細細看去,突然醒悟,慌忙將蚖七從「鍋里」撈出來。

蚖七黑著臉,把煎黃的蛇皮蛻下,催動泥丸洞天療傷。

金不遺忙不迭向他和大鐘賠不是,一鳥一蛇一鍾吵吵鬧鬧,進入太陽之中。

金不遺的元神時不時盯著自己的小本本,唯恐自己再遺忘什麼東西。

太陽內部,太陽神火溫度極高,各種射線威力驚人,還有地磁元力的威力更是如神刀一般,斬人元神。

但好在金不遺是三足金烏,駕馭太陽神火,可以庇護大鐘和蚖七。沒過多久,他們便看到巨大的艦船,無比古老的樓船,鑄造工藝與如今的工藝不同,更像是古老時代的產物,表面烙印著許多道紋。

這些艦船上有著戰鬥留下的痕跡,屍骨到處都是,有些被太陽神火煉化,還有些被射線腐化。

在太陽中,即便是仙人的屍骨都難以保存下來,而在這些古老的樓船上,居然有不少骨骼。

金不遺所說的那些張開眼睛的屍體,便在這些樓船上。

金不遺遲疑,道:「船上有些屍體活了過來,恐怕會對咱們不利。

「金爺,咱們去樓船上看看。」蚖七雙眼放光,道。

大鐘笑道:「七爺有金剛琢在,還怕什麼殭屍?」

蚖七笑道:「再不濟,我把帝君的紫幽冥刀取出來,交給你砍殭屍。」

金不遺忙不迭點頭。於是一鳥一蛇一鍾落在其中一艘旗艦上,那艘旗艦骨骸遍地,即便是已經死了不知多久,這些骸骨依舊散發著驚人的氣息,太陽神火也不能焚化,地磁元力也不能削其骸骨。每當火焰中的射線風暴衝擊而來,便見骸骨周圍道紋四溢,形成環狀波紋。

只可惜他們已經死亡不知多久,有的骸骨掛在船舷上,有的被利刃洞穿,釘在甲板上,還有的身首異處。

有些像是死在陣法之中,被煉得只剩下半身,腰身處還要灼燒的痕跡。

還有的被巨力打得嵌入船體,胸口穿著十幾枝箭羽,應該是被打得嵌入船體中又被人射了十多箭,這才射殺。

蚖七和大鐘看得心驚肉跳,正要說話,突然他們身後多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蚖七、大鐘心中一驚,金不遺不假思索,祭起兩口神刀便要轉身,突然那高大身影一隻手按在他的身上,便將他按得服服帖帖。

那高大身影鳥首人身,縱身騎在金不遺的背上,金不遺又驚又怒,祭起雙刀便斬,那隻雙刀還未落下,便被那高大身影抄在手中。

「將士們,還在嗎?」

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從他背上傳來蚖七和大鐘又驚又駭,仰頭看去,只見那人渾身金甲,抄起雙刀,威武不凡。金不遺乃是太古異種,最兇悍的三足金烏,但不知被那金甲神人以何手段駕馭得服服帖帖,竟然渾身金光燦燦,迸發出無比強烈恐怖的氣息!

顯然,那金甲神人擁有一種非凡手段,可以讓金烏的氣息的提升到極致,達到人鳥合一的境地!大鐘慌忙叫道:「金爺,你怎麼樣?」

金不遺想要掙扎,卻又不捨得,叫道:「我也不知為何,被他駕馭,反倒覺得很是舒坦,無論元神還是肉身,氣血奔流,竟有與他一體的感覺。」

那金甲神人不知是生是死,渾身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周身道紋纏繞,單手舉刀,聲音低沉,但厚重有力,把蚖七的胸腔震得嗡嗡作響,大鐘也被震得陣陣共鳴。

「東皇的將士們,該甦醒了。」

他的聲音有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鼓盪胸中氣血,康慨激昂,「大帝給你們的任務還在,軍令還在!鎮壓在太陽中的敵人未死,隨我去征戰!」

蚖七想要祭起金剛琢,對他下手,卻又不敢。這金甲神人體內傳盪出的氣息,竟然讓他感覺到熱血澎湃,體內遠古洪荒的力量竟在不斷覺醒之中!

蚖七這些年跟隨許應修行,許應從不吝嗇,學到什麼悟出什麼,便傳給他們什麼。蚖七也勤奮,雖然學不會,但仗著肚皮大,抄在肚皮里便是了。

他因此早早的覺醒遠古蛻蛇的血脈讓血脈之力不斷覺醒,達到成年。他現在的實力,甚至超越成年狀態的蛻蛇!

他本以為血脈中暗藏的力量已經被自己開發乾淨,但沒想到這金甲神人傳出的氣息,竟然讓他體內的血脈力量還在不斷復甦!這恐怕是古老時代的妖族秘術,可以將妖的血脈之力發揮到極致的秘術!

就在蚖七猶豫的功夫,突然又有一尊銀甲神人出現,站在他的額頭上,與他氣息一統。

「騎我?」

蚖七大怒,/無\./錯\./首\./發\./8\./2\./小\./說\.~~但下一刻那銀甲神人的道紋溢出,與他氣血相連,元神共通,大有靈肉一體的感覺。

蚖七隻覺無比舒坦,

便不再掙扎,心中也沒了怒氣。

這銀甲神人也是鳥首人身,一身披掛。

蚖七道:「鍾爺別鬧。」

大鐘大怒,叫道:「七爺、金爺,我來救你們!」

金不遺戰意高昂,叫道:「鍾爺,我等正欲廝殺,不需要你來救。」

大鐘又驚又怒,突然那銀甲神人探手抓住鍾鼻,法力灌入其中,道紋道則圍繞其飛舞。

只見那些樓船之上,一具具枯骨紛紛爬起,插滿艦船的一口口殘缺的刀兵紛紛飛起,落在它們手中。

無數枯骨位列成排,陣列整齊,如同一支久經戰陣的大軍,肅穆莊嚴。

「東皇的將士們!」

金甲銀甲兩尊神人同時大喝,「隨我去征戰,鎮壓亂黨餘孽!將他們殺死在太陽中,將他們鎮壓在大日洪爐里!東皇與爾等同在!駕~~」

蚖七和金不遺屁股上挨了一鞭,立刻騰空而起,向太陽深處飛去……

一條條鎖鏈嘩啦啦抖動,卻是一隻只骸骨大鳥在太陽中振翅飛行,拖拽著那些古老無比的樓船,沖向驕陽的最深處!

一個個宏大的聲音在太陽深處炸響,匯聚成洪流,沖向未知的封印。

無數鬼神的聲音在吶喊:「「妖族仙庭,永不言敗!」

而在太陽深處,古老的天地大道在復甦,一座巨大的門戶上的封印不斷鬆動,封印在太陽深處的東西即將湧出!

望鄉台,玄都玉京山。

仙蟲被捏住翅膀,想要分身變化,吃掉捏住自己的那人,然而它無論如何變化,始終不能分出分身。

它是仙道生物,兇惡異常,可以一分為萬,化作細微無比的蟲子,啃人肉身元神,甚至連神通都可以吃掉。

許應雖然點化它的神智,但本能還在,剪刀般的大嘴卡察卡察咬個不停。

捏住它的那人是個中年男子,道骨仙風,頭戴七星寶冠,身著明光飛錦珠袍,笑道:「真是兇悍。罷了,我給你一點造化便是。」

他摘下一片樹葉,把蟲子放在樹葉上。這片樹葉被摘下,原處又長出新的嫩葉。

那仙蟲抱著樹葉,小心翼翼看著他,急忙振翅飛起,一熘煙飛回七寶宮,回到許應肩頭,這才慢慢啃食。

中年男子走進來時,仙蟲已經將那片樹葉啃了大半,自身也大了一圈,它如臨大敵,守護著許應,不敢放鬆。

突然,仙蟲口中發出人聲,如女子般清脆,道:「價是何人?」

它說出人話,這才一驚,心中納悶自己為何能夠說話。

中年男子笑道:「我乃東明高上虛皇道君,是大道君的天地元神,大道君走後,我留守在這片道場,直到大道崩碎,我陷入死亡。」

仙蟲雖然能夠說話,但腦筋著實不靈光,聽得似懂非懂。

它抱著那半片樹葉又啃了兩口,只覺漸漸耳目聰明,腦子也靈光了許多,道:「你死了,又活了?」

東明虛皇笑道:「我便是此地的天地大道,隨大道破碎而破碎,隨道樹復甦而復甦。」

仙蟲又聽不懂了,抱著樹葉勐啃幾口。

玄都玉京山中,光芒涌動,其他七株道樹煥發第二春,長勢喜人,沒過多久便長成一人多高,不斷向上生長。

這次,東明虛皇與許應是相互成就。

四萬八千年前,許應在這裡留下了一段善緣,幫助東明虛皇復甦一株道樹,這株道樹經歷四萬八千年的生長,聚集天地間破碎的大道烙印。

許應故地重遊,從這株道樹中得到這些大道烙印,增添了無數感悟,因此入道,整理玄都玉京山中的更多天地大道烙印,以至於更多的道樹復甦重生。轟隆隆的巨響傳來,那是玄都玉京山被斬成兩斷的巨大山體,在強大的道樹道力的支撐下冉冉升起,斷山重連!

兩截山峰的斷面,有大道相連,讓山體煉為一體,恢復如初!

這幅景象,讓望鄉台深處的古老存在紛紛震動,一個個宏大的思維緩緩甦醒,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突然,一口大鐘搖搖晃晃飛來,身上瀰漫著仙道光澤,遠遠便叫道:「阿應,阿應!七爺和金爺被人打了!」

仙蟲從許應肩頭振翅飛起,急忙迎上大鐘,道:「你小聲點兒,主人正在修煉!」

大鐘周身坑坑窪窪,被打得極為悽慘,有些傷口甚至貫穿了鐘身。它被竹嬋嬋重煉,可以自我修復,除非碰到了道傷。這次顯然便是道傷。

大鐘驚聲道:「蟲爺,你能說話了?

仙蟲不悅道:「你個銅皮鍾都能說話,我為何不能說話?還有不要叫我蟲爺,叫我蟲母!」

大鐘連忙道:「快叫醒阿應,去搭救七爺和金爺,他們被一群妖族仙庭的太陽守當成牲口騎,去與被鎮壓在太陽關中的魔頭廝殺,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仙蟲道:「主人正在修煉,不能喚醒。要不,我隨你前去?」

大鐘狐疑道:「連七爺和金爺都已經淪陷,你能行?而且,你去了誰守護阿應?

這時,那位東明虛皇笑道:「你們只管前去,這裡交給我便是。」大鐘還是有些不放心,東明虛皇笑道:「我是這片天地的元神,應該可保他的安全。

大鐘這才放心,帶著仙蟲飛去,叫道:「快走快走!去得晚了,就完了!」

三日後,望鄉台的天空突然動盪,只見天幕風捲雲涌,不斷旋轉,又有一道仙界洞天轟隆隆開闢!

伴隨著電閃雷鳴,洞天從天而降,與許應相連。

第三座仙界洞天,對應玉京秘藏的洞天,就此自然而然開闢成功。

一八株道樹生長的速度漸漸放緩,天地大道烙印的凝聚速度也漸漸不如從前。許應在此時幽幽醒來,俯仰天地,心潮澎湃。

他來到望鄉台,本意是尋找父親的下落,沒想到卻誤打誤撞來到這裡,尋到了從前自己的痕跡。

他也因此開啟第三座仙界洞天,體內陰陽之氣調和如一,有一種性命勃勃,生生造化,無窮無盡的感覺。

打通陰陽,與天同壽,與地共存。大抵便是這種感覺。

他站起身來,心中有些惆悵:「第一世的我來到這裡,沒有尋到父親嗎?父親如果還在望鄉台的話,當年我們應該便會相認了。」

就算第一世時沒有相認,這一世他來到此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父親如果在此,肯定會發現。

可是,父親至今沒有前來,可見當年他躲開方松槐的追擊之後,便離開瞭望鄉台。

東明虛皇走來,笑道:「四萬八千年前,小友離開此地的時候,我還是一株小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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