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待了許久,一幫學生採樣成功了,就興高采烈返回宿舍區。

與此同時,華豐望著幾株色彩鮮艷奪目的菌芝,感慨萬端道:「老子說得對,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誠不我欺。」

「別嘆了。」方元笑道:「這事交給老爺子處理就好,他才是大行家。」

「植物我在行,但是菌類就不行了。」黃老搖頭道:「過兩天,我再請這方面的專家來研究一下,就知道這些是什麼玩意了。」

「確實要好好研究。」華豐不斷點頭,然後琢磨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這菌芝的顏色與血很像,不知道那將軍被滅門之後,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流言傳揚。」

「肯定有哇。」方元隨口道:「估計有人會說,這菌芝本來不是這色澤的,之所以變成了紅色,多半是將軍枉死,冤氣積聚,化而為血……」

其他人一聽,表情頗有幾分不自然。

方元環視一眼,頓時笑道:「你們真信了?」

「哪個信啊。」東方未了白眼道:「不扯淡了,正事要緊,你相中了什麼樹,趕緊選定,然後讓老闆安排人來挖運。後天就開始比賽了,時間有限,耽擱不得。」

「嗯。」方元從善如流,也開始研究起來。也沒研究多久,他就挑選了一批樹,並且打上了記號。

華豐也乾脆,直接道:「老爺子,如果你沒問題,那麼我明天就叫人來搬運了。該多少錢。你也不要替我省,直接報個總數來就行。」

「好。」黃老點頭道:「我也不在乎多少錢,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了你們的承諾。」

「放心,包在我們身上。」華豐拍胸口道:「一定幫您老把大榕樹要回來。」

在和諧友好的氣氛下,眾人還留了下來。在黃老這裡吃了午餐,酒足飯飽之後,這才心情舒暢離去。

回到城市之後,天色也晚了,大家也沒什麼活動,直接返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早上。華豐就調兵遣將,帶人去挖掘樹種。至於方元,則是留在酒店繼續研究賽車場的山形地勢,算是備戰。

轉眼之間,一天又過去了。然後迎來了比賽之日。

這一天,眾人集結,浩浩蕩蕩來到了賽車俱樂部。每個人表面上談笑自若的樣子,實際上也有幾分大戰來臨之前的緊迫感。

特別是來到地方之後,眾人打量起來,發現諾大的賽車場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也就知道對手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觸即發。

此時,賽車場大門中開。雄壯魁梧的保安分列兩排,每人手上都拴拉著一條模樣十分兇狠的狼犬,看似是在迎接眾人,更像是在示威。

「哼,好大的排場。」華豐半譏半諷說了一句,自然沒有什麼懼怕心理。直接帶著眾人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華公子,歡迎!」

眾人進去之後。就有一行人遠遠迎來。這個時候,方元才算是見到了賽車俱樂部的老闆。名為傑克的靈植師。

方元仔細觀察,發現傑克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身體骨架十分高大,西方人的體格,能把西裝撐起來,自然顯得格外挺拔瀟洒。金髮修剪很短,猶如刺蝟寸長,微藍的眼睛很深邃,全身上下散發出冷峻的氣息。

方元的第一印象,這是一個很高傲的人。不過人家也有高傲的條件,出身不凡,本身又有才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優越感自然爆棚。

在方元觀察傑克的時候,傑克若有所覺,自然回望。兩人目光接觸,並沒有擦起什麼火花、電光四溢,只是平平常常對視一眼,就各自收回了視線。

「怎麼樣?」東方未了在旁邊悄聲道:「要不要站出去,和他唇槍舌劍一番。我和你說,這人中文有八級水平,絕對能夠聽明白你的話。」

「沒必要。」方元微微搖頭:「說得再多,不如做得好。」

「這話在理。」東方未了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方元驚奇的發現,傑克作為俱樂部的老闆,在迎接華豐的時候,竟然和自己一樣,就站在旁邊沉默不語,倒另外有一個同樣年紀,臉上儘是笑容的人在與華豐談笑風生?

這人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身休閒的衣服,至於是什麼牌子,方元眼拙辨認不出來,反正穿在他身上非常的得體合適。身體不高不瘦,頭髮偏長,三七分,掛了一副眼鏡,給人儒雅斯文的感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人臉上的笑容,方元卻覺得這人很危險,屬於笑面虎的類型。他暗忖一下,也明白了原因。或者這人笑得太假,臉上帶笑,眼中卻沒什麼感*彩。笑容分明只是偽裝,一點也不真誠,太虛。

在方元琢磨之時,那人忽然抬頭看來,目光一閃而過,然後又笑容可掬道:「華公子,張道長受傷住院了,現在身體怎麼樣了?說起來也真是不好意思,傑克沒什麼分寸,下手難免重了一些,希望張道長不要怪罪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華豐臉一黑,心中暗罵起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隨意道:「你們放心,張道長沒事,再休養兩天,就能恢復過來了。」

「哦,這樣說來。」那人眼中終於浮現一抹笑意,卻是嘲弄之意:「你現在過來,那是想再推遲兩天,等張道長恢復了再比賽麼?」

華豐臉色微沉,自然能夠聽出這樣話里的嘲諷之意。這嘲諷不僅是針對他,更是在針對方元而來。畢竟他不相信,以對方的背景關係,就打聽不出方元的底細。

就算不知道方元的底細,也應該明白方元是他請回來的援手。然而現在,那人明明看到方元了,卻故作不知,相當於一種污辱……

華豐心生惱怒之意,旋即看到那人嘴角逸出的笑容,頓時反應過來。對方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起他的怒火,讓他失去冷靜判斷。

一念起,華豐心中一動,又想深了一層,立時驚醒:「不對,他目標不是自己,而是……」

霎時,華豐連忙轉頭看向方元,怕他受到影響。

事實上,方元也聽明白了那人話里隱藏的惡意,微微皺眉之後,就輕聲的問道:「小六,那人是什麼來頭?」

「傑克的合伙人,一個漢奸走狗。」東方未了厭惡道:「幫洋人欺負自己人,真不是東西。」

「哦。」方元有些明白了,也難怪傑克在中國混得「如魚得水」,敢情是有帶路黨的存在。不過這也正常,古往今來,類似這樣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數典忘祖,壓根不算什麼事兒。

「這傢伙姓關。」東方未了繼續說道:「真名叫什麼,我不清楚。反正排行老二,老闆總是關二關二的叫他……」

「關二。」

這時,華豐沉聲道:「你放心,既然我們來了,肯定不打算推遲比賽。按照比賽的章程,現在應該是換我們來布置場地了吧?」

「當然,只要你開心,隨便折騰。」關二笑眯眯道:「不過看情形,華公子你是準備親自動手麼?你們人手足夠吧,需要我們幫忙嗎?」

「這是我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了。」華豐哼聲道,他又不是白痴,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假人之手,讓關二從中作梗。

「這樣呀……」關二笑容依舊:「華公子不要客氣嘛,來者是客,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好了,我們絕不推託。」

「我真有個需要。」方元忽然開口:「你能做主嗎?」

「啥?」關二一愣,然後斜眼道:「你又是哪個,我和你老闆談話,沒你插嘴的……」

關二突然沒了聲息,因為這個時候,克傑走了出來,擋在了他的前面。高大的身體,一下子把他籠罩在陰影下面,不露半點痕跡。

「你需要什麼?」傑克問道,發音非常的標準,沒有絲毫的生澀。

「榕樹。」方元直言不諱道:「我贏了,需要陣眼那棵榕樹。」

「榕樹!」傑克眼睛光芒一閃,有幾分尖銳之色:「你輸了呢。」

「這個給你。」方元舉手晃了晃,癤珠手串在陽光下浮動一抹光澤,透出瑰麗的色彩。

霎時,傑克目光有些迷離,稍微有幾分失神。隨即他清醒過來,果決道:「一言為定,希望你不要後悔。」

「彼此!」方元點頭道:「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隨你。」傑克說道,然後轉身走了。

此時,關二才在傑克的陰影下走了出來,認真打量方元一眼之後,就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你們隨便布置,記得有需要的話,去叫我們啊。」

說話之間,關二揮了揮手,就帶著其他人追隨傑克而去。

「……方兄弟,這事不對。」華豐走了過來,表情嚴肅道:「他們肯定玩了什麼花樣。」

「不至於吧。」方元遲疑道:「傑克這人雖然高傲了一些,但是應該不會……」

方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聽見一陣異常的動靜,嘩啦啦的,好像是洪水決堤的聲音,似乎有陣陣潮水在山谷溝壑之間滾滾涌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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