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房間裡已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陶知命懶懶地擦了擦眼睛，走出臥室之後才看見桌子上放著張字條。
【先回家去了。】
留字的是小野寺留奈。
陶知命越來越滿意了，這就是事事想著他需要的女人。
大概是擔心會有人很早來到公司，於是先提前離開吧，免得被人看見。
陶知命伸了個懶腰。
在禮文島那邊，每天上午修行劍術、鍛鍊拳腳，身體是越來越好了。
雖然在那裡，也總是有呆萌的上田夏納可以調教，但已經功法大成的小野寺留奈還是不一般一些。
舒坦！
他刷完牙洗完臉，換好了衣服就走出了居住區。
「早上好，會長大人！」
沒想到，還真有人來得很早。
「玖美奈，來這麼早啊？」
「……因為今天要協助準備12樓的會議，沒想到您睡在這邊。」前原玖美奈手裡正拿著一個澆水的水壺，打理著房間裡放的植物。
「辛苦了。」陶知命點了點頭。
前原玖美奈擱下了水壺問道：「會長大人，您剛起來，還沒有吃早餐吧？需要什麼，我現在去買。」
「……也行。那麼就辛苦了，一份定食吧，按你覺得好吃的買就可以。」陶知命過去拿起了水壺，「我來。」
「是！」
陶知命扭頭看了看她走出去的背影。
來得這麼早，不全是為了準備三友銀行的會議吧？昨天是看見雄太他們幫著搬東西進來的。
而且，今天穿得很顯身形。
OL風嗎？
蟠桃會嗎？有那個味的。
陶知命嘴角帶著微笑，哼著小曲在這個樓層里悠閒地打發著時間。
過了一陣，前原玖美奈還沒回來，趙元曦倒是先到了。
「你來這麼早？」趙元曦剛有點詫異，然後就想到了。
陶知命卻嚴肅地點了點頭：「老闆就是要來早一點，這樣你們就有壓力了。」
「……」趙元曦沒理會他開的玩笑，正好說道，「趁現在的時間，單獨說說香島那邊的情況？」
陶知命往會客室那邊走去：「說吧。」
趙元曦說道：「為了像點樣子，在香島那邊租了半層辦公樓，也請了些人。你等一下，我去把那邊的資料拿過來。」
陶知命等了一會，他才拿著資料走過來遞給他：「你說讓我負責，我就請了一個以前的朋友在那邊打理，叫田金博。那邊全職請的人，還有薪水待遇，都在這裡。後面是這幾個月的帳目。」
看他邊看邊示意自己繼續說，趙元曦就接著彙報：「我通過以前在米國的朋友，還有這邊住友底下恆和貿易的渠道，先把趙氏控股的出口渠道打通了一些。這次回內地，通過你那個同學的老師，從燕京那邊認識了幾個人。你說的電腦配件這些方面，目前沒有很合適的廠。能夠達到質量要求的，要麼是計劃內的生產，要麼是外資專門投建的廠，訂單是定向的。其他倒是有兩家廠有一定的基礎，但工藝水平不夠。」
「慢慢來。」陶知命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提很高的要求，「先有接觸就好。磁帶廠的進展怎麼樣？」
「供地已經搞好了。」趙元曦停頓了一下說道，「在內地那邊，之前幫我引入這個項目的一個當地商人，說要請一個很有實力的朋友，到香島和我商量一下合夥的事。」
「哦？怎麼個有實力法？」陶知命倒是好奇起來，86年的內地啊，所謂有實力，一般都是有點背景吧。
趙元曦凝重地回答：「姓童。聽那個商人介紹，父輩應該不簡單。」
陶知命點了點頭：「建立點聯繫沒問題。合夥，將來需要擴大規模再談吧，總要有個了解的過程。香島那邊的公司既然已經成立，等我在東京把近期的時間理順，到時候過去一趟。那個姓童的要到香島，到時候安排到一起吧，讓我看看是什麼來路。」
「好。」
陶知命頓了頓又笑著問：「我最近在北海道一直操心的是舞廳的事，接下來會先把次元文化理順一下。趙氏控股那邊，你也可以安排那個田金博調研一下香島、灣島的音樂磁帶和電視劇電影錄像帶市場。內地的磁帶廠開始生產之後，除了出口有一定成本優勢之外，恐怕因為質量的問題，也需要關注國內的市場。」
「你是說……把香島、灣島、霓虹的音樂磁帶和錄像帶代理銷售到內地？」
「銷售什麼啊？」陶知命搖了搖頭，「版權。內地有好作品的話，我也可以買海外的版權。這都是雙向的，讓他們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讓外國看看我們自己的好作品。不著急，先調研一下現狀，這事如果靠譜有眉目，下次我去香島和那個姓童的聊。」
陶知命正跟他說著，前原玖美奈拎著東西回來了。
「反正你知道我將來想做的是什麼，所以這件事花點心思先了解一下。」陶知命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來，對前原玖美奈問道，「多少錢？」
「……誒？」
「算了，記帳。」陶知命把自己的早餐提過來，「我基本上會睡在這邊，稻川家開始營業之前，就麻煩你幫我買一下吧。」
前原玖美奈低頭答應了，心裡轉動著小心思。
陶知命吃完了早餐就先往樓上去，來到了小野寺財富。
4月降息之後，霓虹円的匯率波動了一陣，這次就要從目前的160左右堅定地升值到120了。時間要經過幾個月，但陶知命此時已經不用像之前那麼搏。
何況現在他已經聲名在外，玩得太跳被狙擊了可就得不償失。
不管是出於對他會長身份的尊敬，還是出於對他之前能力的信任，川崎一郎和佐田尼克都堅定地執行著他的策略。
「會長，昨天說，到年底會有一個驚喜。莫非最近又會有大行情？」
「誰知道呢？」陶知命不置可否，「總之現在的趨勢仍然是不斷升值。對了，我們確定有500株NTT的新股，主婦們那邊讓她們組織報名抽籤打新股的事，可以給她們一個期待。我那500株NTT新股的收益，可以拿出一半來注入股票基金。那些抽籤沒中的主婦，可以選擇將資金投入到這個產品里。當然了，必須是已經成為我們小野寺財富客人的主婦們。」
「用這個辦法讓更多的主婦選擇我們嗎？」川崎一郎眼裡放光，「500株啊！那可是至少數億円的收益，真的就這樣拿出來分配給她們？」
陶知命笑著調侃佐田尼克：「快娶個老婆，這樣也能以老婆的名義來分享這個收益。」
「……」佐田尼克小聲問道，「最近確實可能產生大行情吧？」
「總之加油吧，擴大基金規模的事，本來就是你們要做的工作！」
陶知命跟他們聊完就進了小野寺留奈的辦公室。
看著她的辦公桌，還有穿得越來越有貴婦范的她，陶知命問道：「今天不去主婦俱樂部那邊嗎？」
「下午呢，她們主要也是那個時候有時間。」
陶知命對她就不避諱了，囑咐了她一句：「讓她們多花些心思，請更多的朋友加入。就告訴她們，今天我和住友、三井的專務們一起開會了。」
「我明白了！」小野寺留奈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會讓你在她們面前失去威信的。」陶知命笑吟吟地看著她，「早就說過，會讓你成為東京貴婦圈裡響噹噹的人物。玲子姐姐那邊，有時間也可以多去拜訪她。」
「嗯！」小野寺留奈已經感受過了，現在的她，已經受到越來越多主婦們的敬重。
畢竟，是讓她們看到自家的財富不斷上漲的貴人啊。
陶知命摸了摸寬大的辦公桌，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說道：「我先上樓了。」
小野寺留奈站著鞠躬，心裡卻熱熱地回想起他剛才的眼神。
隨後她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辦公桌，輕輕咬了咬嘴唇。
他是覺得……在這裡會很不一樣嗎？
……
陶知命正在WanderDance欣賞著西本真波教導的少女們伴舞的舞姿，入江雄太回來後看到他就說道：「上田大人已經到了。上田大小姐也來了，在7樓。」
「我知道了……」陶知命轉頭就看見他的大墨鏡，「男人有點疤沒事啊，你這樣更像壞人好不好。」
「……」入江雄太還是沒摘下來，「鈴木桑問我，咱們真的不招收陪酒的女孩子嗎？」
陶知命呵呵笑了笑：「雄太，要清楚我們客人的心理。客人到WanderDance來，如果只是和其他舞廳一樣，那有什麼味道？在WanderDance，要有更多奇遇的美妙感覺。」
他把頭直搖著說：「我們的侍應生都是男孩子。我們店裡的女生，都是簽了經紀合約的，以偶像、歌手、舞者為目標的人。但是，WanderDance不會缺乏可愛的女孩子的。」
「……所以要怎麼才能辦到？」
「很簡單，那當然就是讓我們的侍應生們，也都成為非常受女孩子歡迎的帥哥啊。」陶知命小聲對他說道，「最好的女孩子，就是介於純粹的工作和純粹的客人之間的那種。讓人花錢並不一定享受得到的感覺，反而會讓人花更多的錢。你懂了嗎？」
入江雄太表示不懂。
陶知命嘆道：「你是舞廳這種場所的經營部長，你得懂得一點騷套路啊！」
「……」
陶知命循循善誘：「我們的侍應生們，空餘的時間，可以去幫我們尋覓想要成為WanderDance明星的女孩子啊。當然了，肯定會有很多人不願意，那我們可以請他們再發出到WanderDance來玩的請求，發放一張特別的特別VIP會員卡。」
「為了表示她們對我們生意的支持，如果她們自己來玩，可以出示會員卡得到很大的優惠，贈送一些酒水嘛。如果她們還能帶著朋友一起來玩，那麼她們的朋友付帳之後，我們可以再返還一部分記入她們的會員卡里表示感謝嘛。當然了，這需要我們的侍應生們，非常熟悉這些作為特別VIP會員的女孩子們。」
入江雄太懂了：「原來如此……」
隨後又問：「但這樣……需要經過挺長時間的積累吧？而且，其他的舞廳也可以這麼做的。」
「但他們不會有鈴，不會有泉水的，還有我們的設計和運營。到WanderDance來玩，是真正的時尚、藝術，漂亮的女孩子們來到這裡，很正常，很光明正大！來這裡的，都是很有素質的人，大家追求的是藝術，釋放的是對藝術的熱情。這是綜合的競爭力，明白嗎？我們想變得跟其他舞廳一樣，有明明白白工作陪酒的女孩子很容易。但他們想變得跟我們一樣，很難！」
「……那麼，等侍應生們全都來報道開始培訓之後，我會把這些事講清楚的！」
「就是這樣。告訴他們，由他們發放出去的特別VIP會員卡，都會在內部登記起來。你要想著怎麼管理好這些侍應生和VIP會員們。」陶知命最後看了兩眼練舞的小姐姐們，拍了拍入江雄太的肩膀，「真堂之狐，開動腦筋。」
「……」入江雄太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新世界的大門又被打開了一扇。
陶知命覺得大家都在這樣一棟樓里還是方便多了。
許多東西，可以潛移默化地教他們。
此時此刻，芝浦的JUNIANA'STOKYO里，老闆折口雅博正在看著通過錄像機播放的一段新聞。
新聞里，閃過了星野鈴和坂井泉水唱歌的片段。
他把錄像帶又重新放了一下，反覆地聽著，緊緊地皺起了眉。
這兩個女孩子的素質……可實在太厲害了。
但是以那麼大的代價尋找來這樣兩位女孩子，那個WanderDance，難道是要走最奢侈、最頂級的舞廳路線？
想起他們背後那位傳聞中的老闆的人際關係，折口雅博覺得他們的路線必然是這樣的。
那樣的話，就算不是自己JUNIANA'STOKYO的直接競爭對手，但還是會被搶走很多高端的客戶吧？
這些客人，可是自己舞廳消費最闊綽的那一類了。
那麼大一塊地，就只是一個迪斯科舞廳，聲勢浩大啊。
折口雅博站了起來往那個方向遠眺著，現在他們還沒有開始營業，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
但港區的舞廳越來越多了。
聽說也有兩家新的開始在裝修。
「店長，有客人拜訪。」
「客人？」折口雅博很詫異，才剛剛上午，迪斯科舞廳為什麼會有客人來拜訪？
他走到了自己舞廳的大廳里，只見面前是一個提著皮包穿得很正式的中年人。看到他之後，那個中年人鞠了一躬：「打擾了，聽說JUNIANA'STOKYO的老闆折口君是行業里做得最好的，不知道折口君有沒有想法擴大經營？」
「您是……」折口雅博疑惑地問道。
面前的人笑得很和善：「我叫雨宮幸次郎，冒昧前來拜訪。鄙人經營了一所藝術培訓學校，想和折口君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