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雷滾滾,濃濃烏雲中,雷光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饒是以楚牧的境界,在看到那雷光之時也感受到極強的威脅感。

當他進入九空無界之時,周遭景象再度變幻,瞬息間已是出現在一處海面上的半空中,立身於濃濃烏雲下方。

而在遠方,乃是一座臨海的懸崖,一正一邪兩道身影激烈交鋒,正在殊死搏殺。

「三百年前,武無二和雲頂天那一場正邪大戰?」

楚牧掌心魔火激竄,炙烤著一把邪氣凜然的大刀,「你還是不放棄啊。」

在將大邪王從魔影打成刀形之後,楚牧便將此刀牢牢握在手上,不斷以魔火炙烤,這大邪王也不願就範,立刻就使用自己在九空無界的能力,讓楚牧出現在這副場景之中。

「九空無界,乃是任由精神馳騁的世界,你本身就是出自九空無界的存在,此時此刻在九空無界之中,就是如魚得水,哪怕被封印也有著極強的能力。但是論精神,你認為我會輸於你這刀靈嗎?」

休說是大邪王的本體還在封印之中,就算是它恢復全盛時期,楚牧也是依然不懼。

在他身周,血色不斷消退,化作更為深沉的暗色,恍如萬魔源流一般的氣韻吞納一切,將大邪王塞過來的所有惡念盡數收容。

逆轉玉清道脈的功體所化的原始魔身就算是入了魔,也是魔道之源,此刻楚牧一襲黑袍,周身魔氣升騰,那模樣竟是比懸崖上戰鬥的雲頂天更似魔頭。

「等我脫困,等我從封印中脫困,我定要你生死兩難!」

大邪王的刀身上,一張魔臉使勁掙扎,拚命叫囂,卻還是無法掙脫楚牧的束縛,只能任憑楚牧以魔火炙烤。

「等你脫困,我便能將刀中的邪氣一舉煉化,屆時你更是註定無法逃脫,反倒會成為我更進一步的基石。」楚牧淡淡道。

對於大邪王的刀靈,他的選擇是絕不能留。

此世神兵利器頗多,楚牧是打算帶些裝備回去給馬甲用的。像是敗亡之劍,就能夠給公子羽這個馬甲使用,大邪王可以給太清道脈的馬甲用,也可以以後再開個魔道馬甲。

都已經腳踏三條船了,再踏一條船也不算什麼,就是身份難搞了點。

只不過這裝備能帶,其中的意識卻是絕對不可留。穿越乃是楚牧最大的底牌,除了他自己以後,不需要再有第二個意識知曉,哪怕是自己的刀劍也不可以。

大邪王刀靈,還有敗亡之劍可能誕生的獨立意識,皆是要盡數抹去意志,防止它們坑人。

等大邪王的本體破開封印,就是這刀靈的死期了。

「你只會成為我的墊腳石。」

楚牧毫無慈悲地一掌印在刀身上,幽深魔氣強勢侵入刀體,侵染這把至邪之刀。

這刀靈算是大邪王本體分化出的一道化身,只要煉化了它,楚牧可藉由大邪王的至邪之能掌控九空無界的部分能力,無需自己去摸索。

遭受魔火煅燒,大邪王自然也是萬分不願,那張魔臉在刀身上使勁衝出大半個,咆哮道:「你休想!」

話音剛落,楚牧便覺這周遭一變,本來和周圍環境似是隔了一層薄膜的自己完全融入了環境,沖霄的魔氣也讓天上的怒雷更為狂烈。

下一刻,場景突變,楚牧的身影突然移動到懸崖上和雲頂天合一,他面前乃是舉刀向天,接引九天神雷的武無二。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雲頂天和武無二激戰到最後,武無二順應天命,天、人、刀三者合一,創出曠世奇招「穹天之怒」,重創雲頂天。

這一刀之後,武無二力竭而亡,雲頂天則是被斷了雙臂,奄奄一息,最後自戕而亡。

此時此刻,這大邪王正是要讓楚牧代入雲頂天的位置,直面那曠世奇招。

「轟隆――」

天上的狂雷轟掣在武無二的天命刀上,人、刀、天通過這一道狂雷連接在一起,同時也激發了武無二的精血,讓他的功力在此刻超越了極限。

這哪是什麼曠世奇招啊,分明就是亡命招。

這一招後,武無二的精血至少燃燒大半,強行提升的功力也在這一招之後揮霍一空,也難怪他會力竭而死了。

不過代價大歸代價大,這一招的威能也是極端的強大,尤其是這其中蘊含的天雷之威,最是克制魔道不過。

「有趣。」

楚牧面對這一招,持刀揚向天空,至凶至惡的煞氣沖霄而起,激得天雷更為狂烈。

「等等,這是」大邪王的魔臉在刀身上露出驚詫之色,「雷動九啊!」

未等它道出這一招的名字,天怒之雷已是轟掣而下,直直擊在大邪王的刀鋒上。

雷動九天,邪王十劫第七劫。此招以邪煞之氣引天雷,化邪御正,最是狂逆不過。

但就算是雲頂天,也只是用此招引動普通的天雷,似眼下這天怒之雷,雲頂天和大邪王皆是從未試過。

來不及思考楚牧如何在這麼短時間內習得「雷動九天」,大邪王已經被貫入刀身的天雷轟掣,哪怕這是九空無界演化的幻象,此刻也恍如真實,大邪王被轟得慘叫不止。

與此同時,深沉魔氣自楚牧手中蔓延,纏繞大邪王,進一步煉化這把邪刀。

但在同時,天雷也同樣殛入楚牧體內,令他周身電光激竄。

「雷動九天。」

對於天雷的轟掣,楚牧只是進一步催動魔氣,引動更強的雷罰,在驚天轟鳴聲中,水桶粗的雷電將楚牧也一併劈入其中,天上怒雷如同被激怒一般接連不斷轟在楚牧身體上。

與此同時,武無二續力完成,「穹天之怒」隨著一刀劈下,斬出雷光所化的刀罡。

「轟――」

正邪雙刀正面碰撞,同樣的狂雷激烈衝擊,電光洗地,讓懸崖之頂頓時崩潰。

楚牧以邪御正,正面硬接武無二的「穹天之怒」,在這一刻,狂暴無濤的大雷暴在雙刀之間生成,上抵雲霄,下貫淵海,就連二人立身的懸崖都被擊碎了大半,雷光直入大海。

一時間,電光交錯,轟鳴迴蕩不休,天地之間恍如唯有一片熾白,激竄的電光令萬物失色。

直到片刻之後,雷光方才消散,現出一道卓立虛空的身影。

周遭的場景突得開始煙消雲散,大海、懸崖、天雷,還有被雷電殛成焦炭的武無二皆是緩緩消失,只留身上滿是焦痕,體表皆是崩裂血痕的楚牧。

以邪御正本就是冒險之舉,更何況還要用此招硬撼「穹天之怒」。此招對拼之後,楚牧亦是身受重傷。

但令人驚異的事情就在此刻發生了。楚牧身上的焦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那崩裂的血痕亦是彌合,流淌的血液也如時光倒流一般回到體內。

三息,三息時間之後,楚牧便已經毫髮無傷,全然看不出傷勢。

「這這不可能!」大邪王在刀中發出虛弱但依然難以置信的話語。

它讓眼前這場景具現,本就是為了坑楚牧,結果沒想到人沒坑到,反倒是自己被天雷轟擊得都快意識消散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若沒有把握,我不會迎接『穹天之怒』。」楚牧淡淡道。

在練成武道元神的同時,楚牧的三魂七魄便已經完全粉碎合一,融為一體,化作不滅元神。若是肉身上的傷勢,那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癒合,但元神上

只要不是灰飛煙滅,那麼楚牧就能快速恢復,這九空無界是大邪王的主場,亦是他楚牧的最佳戰場。

「『穹天之怒』的奧妙,我領教了,甚至因為代入雲頂天,我還趁機學會了幾招邪王十劫。更有甚者」

楚牧一掌拍在刀身上,將大邪王的意識徹底凝固在掌印下。

甚至於,還趁勢煉化了大部分刀靈,如今只留下最後一點意志未曾抹除了。

「接下來,就是達摩創出『元極摩訶』的場景了。」

楚牧一揮大邪王,便要讓九空無界具現出相應的場景。

摩訶,本為梵語,意指無限大,無量,即不可估量之意。摩訶無量,亦即是說,這股力量將會無限巨大,無法估量。達摩便是以一身佛法修為融匯風雲之力,演化出浩瀚無邊的摩訶

楚牧凝眉道:「為什麼無法具現?」

九空無界能看到古今一切武功,按理來說不該無法具現才對。

「呵呵,你一身魔氣,堪稱魔中之魔,還有邪刀在手,就憑你也想引動達摩的精神?」大邪王譏笑道,「九空無界雖是包容一切,但精神亦是有所偏向。尤其是達摩那樣的聖者,他所遺留的武道精義更是具備獨立性,你是休想直接看到他的武功了。」

「換言之就是說,其他場景,尤其是和我契合的場景就能具現了?」

楚牧又是一揮大邪王,「摩訶無量現實中就有,大不了我去少林寺領悟。反倒是一些其他的武功,比摩訶無量還要難獲取。」

一幕幕場景隨著楚牧的意念所動而出現,一種種威能驚人的武功出現在眼前。

「六滅無我劍廿三。」

「混天四絕。」

「傾城之戀。」

「邪王十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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