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以為聽錯了:「「風聲」?」

文慧又輕「嗯」一聲。

見女兒一副肯定的模樣,周容忍不住驚疑:「這「風聲」真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宣寫的?」

聽到親媽語調變化,文慧抬頭說:「我跟他認識一年了,親眼所見。」

周容動容,低頭細細地再次打量一番書本,感嘆道:

「「風聲」媽媽雖然沒看,但它的大名我早有耳聞。報紙上天天有報道,學校里一些男教授也在看,似乎評價都挺高。」

說著,周容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兒:

「你說張宣那般年紀,就寫出如此口碑的文學作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生而知之?」

不過下一秒,周容自己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想起張宣平日裡的拼搏努力,文慧低頭看著報紙:「過人天賦肯定是有的,但他比一般人更自律、更自強、更刻苦。」

周容又看了看手裡的「風聲」,想像這書的作者竟然是女兒同學的男朋友,她就覺著在聽戲曲。。

感覺那麼不真實!

臨了臨了,周容拿著書本起身:「媽好歹也是教授,這書我拿去批判批判。」

文慧小嘴兒微嘟,抬頭望一眼親媽,又繼續閱讀報紙去了。

這個夜,周容回到主臥就開始看書。

半夜兩點過,身側的丈夫翻個身子,半睜眼問:

「什麼書這麼入迷,還不睡?」

周容正在看得津津有味,敷衍一句「你先睡,我馬上就睡」就不做聲了。

清晨6點過,身側的丈夫完全清醒了,半坐起來靠著床頭問:「你這是一宿沒睡?」

周容把書本遞給他,說:「你拿去批判批判,我批判不了。」

說完,周容拍拍臉蛋,趕緊起身洗漱、敷面霜,還要趕著做早餐呢。

......

老天爺無情,次日還在下雨,黃豆大的雨。

吃過早餐,阮得志把張宣拉到一邊問:「你現在還對服裝感興趣沒?」

張宣聽得眼睛一亮,趕忙說:「感興趣,當然感興趣,我現在正缺錢。」

阮得志不解:「你前前後後在銀行里存了一百多萬,還缺錢?」

張宣解釋說,「我買了一塊地皮。」

「地皮?」

「嗯。」

阮得志好奇:「買在哪,多大的地皮?」

張宣回答:「小劉那三個商鋪老舅你去過的,我買的地皮就在旁邊,地不大,總共才5.3萬平米多點。」

「多少?」

「5.3萬平米。」

「5.3萬???」

「是。」

「花了多少錢?」

「我算算,前後大概、好像花了2800萬吧。」

「2800萬!!!」

張宣面色平靜地點頭。

阮得志傻了。

阮得志腦子嗡嗡嗡地感覺要瘋了,那小心臟duangduang地好幾次跳到了嗓子眼裡。

見鬼一樣的直直盯著外甥看了半晌,看到張宣坐在那波瀾不驚的模樣,見過大世面的阮得志追著問詢一番因果後,最後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了現實。

沉默許久,阮得志拍拍他肩膀,十分欣慰地說:

「你長大了,你很優秀,舅舅為你自豪。

你口中描述的中國第一cbd令我嚮往,既然要做就好好做,舅舅支持你。」

「謝謝老舅,老舅你就拭目以待吧。」

能得到舅舅的認可,張宣心裡很是開闊。

感覺就像讀學前班時,老師獎勵一朵小紅花一般,這種快樂是發自內心的,是純粹的。

是別人帶不來的,是金錢買不了的。

張宣拉開門,朝外邊沙發上的楊蔓菁喊:「老舅要喝茶,順便幫我弄一杯,我的茶葉要放多一點。」

盤腿坐在沙發上的楊蔓菁癟癟嘴,對小十一抱怨:

「你信不信,以我對他的了解,就是他自己想喝,狐假虎威使喚我。」

蘇謹妤看一眼書房方向,糯糯地說:「我還希望他使喚我,你知足吧。」

楊蔓菁眼睛斜斜,對大廳角落的拳擊器材呶呶嘴,嘻笑著說:「看到沒,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怕你不堪重負。」

蘇謹妤眼睛一閃:「我回去就學瑜伽。」

「噫!真不要臉....」

楊蔓菁朔起嘴皮子鄙視一陣,小腿顛顛,趕忙兒端茶送水去了。

望著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楊蔓菁、一到書房門口就變成了狗腿子模樣,小十一也是看得很歡樂。

張宣喝一口茶,等到楊蔓菁出去後,就問:「老舅,這次有多少件衣服?」

阮得志也跟著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認真說:

「這半年在海上緝私,查獲的比較多。現在又是年中盤查清算的時期,量比較大,足足有27萬件。

不知道你嫂子那邊吃不吃得下。」

張宣緊著問:「都是些什麼牌子的衣服?」

阮得志說:「和以前差不多,都是一些夢特嬌和皮爾卡丹的仿品。」

張宣關心道,「市場價值多少?」

阮得志從隨行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遞給他:「這批貨物市場總價在448萬,你要向海關繳納44.8萬。」

張宣接過材料瀏覽一遍,表示沒問題:「成,我回頭跟嫂子商量一下。」

服裝談完,阮得志繼續說起了黃鑽的事情:

「那批黃鑽手續齊備,可以拿貨了,你抽空過去一趟。

另外放置在特殊倉庫的2噸白蘭地原液,你也要運走。」

「誒,我曉得個。」知道老舅的秉性,張宣答應的很爽快,不想讓他難做。

張宣順過計算器開始按。

服裝按老規矩自己得利35%,換算下來差不多是156.8萬,減去成本44.8萬,自己純賺112萬。

嘖,就這麼一倒騰,就100多萬到手。

這比寫作掙錢多了,省事省心又快。

問題是,不知道輝嫂能不能拿出156.8萬。

如果拿不出也不分批折騰了,大不了自己出錢墊一墊。

如今的自己可不比當年,輝嫂沒有理由質疑。

就算質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彼此的分量。

人模狗樣的在心裡膩歪一番,意得志滿的張宣繼續忙活。

23粒粉鑽的市場價值在398萬,自己需要向海關財務繳納119萬。

服裝需要繳納44.8萬。

119萬加44.8萬,共163.8,也即164萬。

需要向海關財務支付164萬。

而自己銀行卡現在是146萬,不夠,輝嫂到時候得再貢獻一點。

上午10點過,眼瞅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沒有停的跡象,阮得志決定不再等了。

起身對沙發上的楊蔓菁和小十一招手:「走,我們回深城。」

楊蔓菁噘嘴:「爸爸你先回去吧,我和小十一再待幾天。」

阮得志知道陶歌要來,於是溫和地說:「你以後再來,這兩天你哥有正事要辦。」

聞言,楊蔓菁撇一眼小十一,也是假裝氣吼吼的起身,跟著走了。

送三人到南門,張宣又去菜市場買了些新鮮菜。

苦了這麼久,他打算好好調養調養自己的胃。

經過教師公寓一樓時,老鄧叫住他:「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許志海喊我們去聚餐。」

張宣想了想,說:「過幾天吧,我在等人。」

聽張宣這麼說,老鄧不再問,而是尾隨上二樓。

張宣拿眼瞪他:「你有事?」

老鄧笑呵呵道:「我看你買的菜不錯,來幫你做。」

呸!這老鄧被自己黑化了,越來越不要臉了。

張宣說:「既然如此,我去把王麗老師也叫來。」

老鄧舉手歡迎:「成啊,王麗那娘們雖然污了點。

但是說話喝酒還是敞亮,符合我胃口。

不像你小子,現在扭扭捏捏,喝個酒還惺惺作態,難看。」

張宣悠悠地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前途似錦,我前途無量,我還想北上騎馬看看草原,去xsbn看看熱帶雨林,去東邊看看大海,還想回家捏捏軟柿子,不能死太早了。」

老鄧撮撮牙花子,想打人:「你是真的被王麗帶壞了。」

張宣揮揮小手,自豪地說:「不用帶,我本來就這麼壞。」

老鄧氣結,手指點點他,「我喝了這麼多年,身體也沒變差,這都是天生的,看命。」

張宣回頭問:「你檢查身體了?」

老鄧得意地說:「我年年檢查,身體硬朗的很。」

張宣不可置否,掀掀眼皮子道:「很多人活著活著一下就死了,你還是要控制酒量。

我不想早上還跟你喝酒,下午就要喝你的酒。」

老鄧不能忍了,人生中第一次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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