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去的時候,鄒青竹正在炒花菜,看他拿瓶紅酒上來就哎呀說:

「呀!入冬的第一個火鍋喝什麼紅酒啊?慧慧不在,火鍋同以往相比又麻又辣,喝白酒吧,喝白酒合適,我們喝白酒。」

張宣非常詫異,手指比劃比劃,「你跟我說喝白酒?就你這一杯倒的酒量?」

鄒青竹理直氣壯地表示:「我這酒量怎麼了?一杯倒就不行喝白酒啊?你家雙伶不一樣?」

得咧,今天人家愛上了胡攪蠻纏,老男人看向雙伶。

杜雙伶笑意盈盈地拋了一記媚眼給他,二話不說,轉身下樓拿茅台去了。

見張宣在餐桌前瞅著火鍋眼睛放光,鄒青竹壓低聲音問:「去滬市見到了慧慧沒?」

有些事情既然瞞不過,張宣索性也就沒避諱,直接搖頭。

鄒青竹瞄一眼門口,又問:「12月初我們要去滬市,你跟著去嗎?」

張宣想了想,用不確定的語氣道:「不知道,到時候看情況吧,要是忙就不過去了。」

「哎...」鄒青竹嘆了口氣,嘴皮子動了動,一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宣撇他一眼:「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這可不像你。」

鄒青竹把頭晃蕩地叮冬響,「不說了不說了,雙伶慧慧都是我的閨蜜,都對我挺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因為同情而去偏向誰。

你們三個的感情你們自己處理吧,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招呼我一聲,不用客氣。」

張宣偏頭盯著她,有點意外。

鄒青竹揚了揚手,得瑟問:「幾天不見,是不是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

張宣沒做聲,繼續看著她。

鄒青竹被瞅得頭皮發麻,開玩笑說:「別這樣瞧我了,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別真的把雙伶所有閨蜜都一網打盡了。」

張宣收回視線:「對頭,就是這味,我還以為你真變了。」

鄒青竹笑嘻嘻地起身去廚房拿了三雙碗快過來。

這時杜雙伶手捧茅台上來了,她給三人都了倒大半杯:「以前吃火鍋有4人,現在變成了3人,心裡空落落的,來,今天讓我們一醉方休。」

張宣舉起杯子跟兩人碰一個,笑道:「讓你們一醉方休實在是太簡單了。」

同陶顯吃過晚飯的,張宣這頓只吃肉只喝酒,不怎麼碰米飯,要不是怕雙伶擔心,他一口米飯都不想碰。

果不其然,大半杯酒下肚,鄒青竹就成了桌下客,弄得張宣和杜雙伶好一陣忙活才把她扶到床上。

給鄒青竹蓋一床薄薄的毯子,已有7分醉意了的杜雙伶拉著他回到桌上,臉色紅紅地說:「還有好多肉,親愛的你吃,我看著你吃。」

張宣說好,本身就是個肉食主義者,不客氣吃了起來。

中間杜雙伶沒忍住,又陪他喝了一點點白酒,「嗯,真香,真好喝...」

話落,杜雙伶整個人兒就往桌上撲。

老男人知道她的酒量,早就做了準備,一把兜住她,抱著她去了文慧曾經住的臥室。

把雙伶放床上,用熱毛巾幫著擦了擦手和嘴角,然後坐在旁邊守了一會,直到她呼吸勻稱地熟睡過後才放心。

抬頭環視一圈臥室中幾乎沒怎麼變動過的布置,老男人心頭此刻生出了一種恍忽,仿佛文慧沒走,仿佛文慧還在一樣。

邁著小步子圍著臥室走了一遭,摸著熟悉的一切,莫名惆悵的張宣最後用力搖了搖頭,強制自己收攏思緒,再次探望一番雙伶後,走了出去。

有些東西還是眼不見為好,更何況雙伶還在裡面誒。

聽到關門聲,杜雙伶眼睛輕微動了動,掙扎著睜開,視線在不太明亮的屋子裡遊蕩一番後,心思緩了緩,慢慢地又閉上了眼睫毛,繼續睡。

三人喝酒最後變成了一個人,張宣把今晚還打算寫作的念頭拋到腦後,自飲自酌,一粒花生米一口酒,一塊肉一口酒,別有一番風味。

話說好久沒跟老鄧單獨在梧桐樹下喝酒了,真是懷念那段時光,

酒足飯飽之後,他來到走廊上對陳燕說:

「你去客廳吧,幫我看著她們倆點。」

一直跟著杜雙伶的陳燕知道自己和屋裡那位早就是命運共同體了,這位正牌女朋友越滋潤她也就能跟著過好日子,對張宣的吩咐自然十分上心,走了進去。

張宣本想去洗個澡,但想著喝了酒,最後決定先到校園裡走一走,解解酒意。

路上他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杜玉和她的一眾室友,見幾女有說有笑,張宣也沒過去打擾,而是走了另一邊。

只是走著走著,希捷的影子突然鑽進了腦海中,然後那腹黑的音容樣貌就揮之不去了,又往前走了一段,張宣停下腳步,招手把劉雅菲召喚到跟前:

「你去一趟邵市,幫我在比較安全又比較隱秘的地方買一棟小樓,最好是滬市五角廣場那種獨棟3至4層小樓。」

跟在老闆身邊這麼久,一聽買房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劉雨菲委婉問:「裝飾有什麼要求?」

知根知底,張宣懶得隱瞞,「希捷在京城的家你也去過,就按照她的風格吧。」

得了指示的劉雨菲轉頭就要走。

張宣囑咐:「記得離邵市一中和城南公園遠一點,配一輛麵包車,麵包車裡面重新布置下。」

「是。」劉雨菲應一聲。

配一輛麵包車也是情非得已,這年頭小轎車在邵市實在是太打眼了,根本沒有保密性可言。

而麵包車就不一樣了,雖然也稀有,但做生意的老闆還是買了一些的。

再說了,要是劉雨菲是個會來事的,把麵包車改裝成另類的阿爾法也未嘗不可啊。

「噹噹噹噹...」

繼續逛了半圈,諾基亞響了,來了電話。

張宣掏出一看,發現是個境外電話,沒有備註。

沉吟幾秒,他還是選擇接了。

「喂,你好。」

「張宣,是我。」那邊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

張宣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袁瀾?」

袁瀾笑說:「是我。」

張宣掃一眼周邊,聲音降低幾分,試探問:「你出來了?」

袁瀾回答道:「出來了。」

張宣誠摯送上祝福:「恭喜恭喜,重獲自由,你人現在在哪?」

袁瀾回話:「剛出來不久,還在賭澳,下一步計劃去香江。」

張宣關心問:「香江可有去處?」

袁瀾直白地說:「沒有,我需要你的幫助。」

張宣明了,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了小劉和許志海的身影,臨了說:「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等會給你打過來。」

「謝謝。」袁瀾知道他要去找人,很乾脆地掛了電話。

不過她哪也沒去,就守在公用電話旁邊等。

找到許志海的號碼,撥了出去。

接通就問:「老許,你現在忙不忙?」

許志海光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外邊角落嘿嘿直笑:「你要是早個一分鐘,我都不會接你電話。」

聽到這魔性的笑聲,張宣瞬間明白這痞人剛才是怎麼回事了,「要你幫個忙。」

「你說。」聽到正事,許志明當下收了玩笑不恭。

張宣把袁瀾的事情講一遍,然後說:「她剛出來,在賭澳等。」

許志明拍拍胸膛,道:「我還以為是啥子大事,這事好說,我馬上帶人去接她,你把她聯繫方式給我。」

張宣報了之前的電話號碼,「那這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不麻煩,下次來香江請我看明星就成。」

「奇了怪了,你人在香江,又多金,還要我請你看明星?」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明星胸小但架子大,我不一定請得到。但你不同啊,你那身價,每天換一個陪吃都不是問題。」

張宣好奇:「你想見誰?」

許志明:「我想要見的多了。」

接著他一口氣說了十多個名字。

張宣無語,直接掛了電話,不慣他那臭毛病。

一個兩個就算了,但一網打盡十多個大牌,有些還是有歸屬了的,這貨就是閒的蛋疼。

吁口氣,再次把電話打給袁瀾,把情況講了講就感慨道:「一直以為你要到99年才能出來,沒想到你提前出來了,這樣挺好,不用在裡面受苦了。」

袁瀾說:「我也意外,沒想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比我想像中的影響力還大,現在這邊的一些人只注重眼前利益,想撈一筆就走,所以我有了機會。」

張宣心知肚明她說的是什麼事,問:「那你身上...?」

袁瀾笑說:「不用擔心我,幾年前我就有準備,瑞士銀行我早就存了一筆錢,短時間內足夠我花銷了。」

「那行,有什麼事你招呼我一聲。」

怕許志明聯繫不到袁瀾,兩人這通電話長話短說,幾分鐘就結束了。

把手機收進兜里時,張宣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南門口,在原地望了會馬路對面的店鋪,他又打到回府。

本來想去廢品站找沉凡敘敘舊,可不放心家裡的雙伶,又折了回去。

上到三樓,張宣進門對陳燕說:「你去休息吧。」

陳燕直接走人。

雖然喝了點酒,但人卻精神著,現在根本沒睡意,進到臥室看望一番自家女人後,又回到了沙發上。

枯坐了許久,百無聊賴的老男人最後把目光放到了VCD上,想起同文慧曾看過的西遊記,張宣又起身打開VCD,本能地挑選了西遊記第16集女兒國的碟片放進去。

電視調無聲,拉熄燈,他神遊物外地觀看了起來。

再次聽到唐僧對女國王說「來世若有緣」時,老男人遭不住了。

娘希匹的喲!物是人非咧,當時看到這就明白了文慧的去意,但還是堅持陪她看完,可現在,他看完開頭就看不下去了,心頭似有針在扎一樣,難受得緊。

忽地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三樓到處是文慧的影子,就該把雙伶抱回二樓自己臥室去。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不想驚醒睡夢中的雙伶。

現在睡是睡不著,電視又不敢看,臥室也不能進,曾同文慧在裡面睡過呢,怕晚上文慧又來夢裡找自己,那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可不行哎,都說掩耳盜鈴,要是連耳也不掩了,這日子就沒法過下去了。

有時候他病嬌地在想,要是不重生該多好?自己就守著雙伶和米見走完一生也不錯,雖有遺憾,但自己還是自己。

哪像現在,自己飄了,隨著名氣、金錢的加身,隨著社會地位的急劇變化,自己還是控制不住飄了,成功真他媽的是個誘人的東西。

整個晚上,他都在亂七八糟地想事情,前生他最大的遺憾就是米見沒能生兒育女,沒能娶米見,今生要是把這兩件事辦完了,再安撫好雙伶,其它的事情愛咋滴咋滴吧,有些事做了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沒有回頭路可走。

思著想著,時間走過了凌晨,來到了午夜。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犯睏了,眯眼前還在埋怨:自己真他媽的矯情,這到底是心存善意、良心未泯?還是稀巴爛,爛透了?

這或許,大概,就是對馬複製的那句話「我對錢不感興趣」的終極理解吧。

迷迷湖湖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醒來時外面下雨了,颳風了,天氣變冷了,仿佛一夜之間從秋天進入了冬天。

瞅一眼身上的厚厚棉被,張宣明白,這是雙伶的手筆,怕自己凍著感冒了。

雙手往後抻,張宣打望一番,客廳沒人,倒是廚房有細細碎碎的聲音。

張宣走到廚房門口問正在擇菜的兩女:「你們今天沒課嗎?我記得星期三上午你們是有課的啊?」

「今天老師有事,不在學校。」

說著,杜雙伶站起來關心問:「睡好了沒?要不要再補一覺?」

見廚房的飯菜都還沒開始弄,張宣轉身打個哈欠說:「我下去洗漱去了,吃飯叫我。」

「好。」杜雙伶笑語晏晏地送他到門口。

在洗漱間捯飭一番,張宣進了書房,昨晚擺爛耽擱了時間,今天得補回來才成,革命尚未成功,自己還得努力,離「暮光之城」交稿的日子就剩兩月了,自己得趕稿。

原著小說第一部「暮色」有35萬字左右,但自己這書雖然還叫「暮色」,卻也不是「暮色」了,從大綱到細綱幾乎全是新的,就保留了一些人名和引火線。

按照自己的大綱,第一部「暮色」得寫44萬字左右,後世精彩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不寫這麼多字根本填充不完。

兩個月44萬字,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挑戰,但好在細綱夠細,又不是傳統文學,沒那麼多講究,倒也不擔心卡殼的問題。

開新書前,張宣翻看了下黃曆,只見上面寫:宜嫁娶、祭祀、開市、開關、出行、入宅、移徙、出火、拆卸、修造、安床。

嗯哼,自己隨手一翻竟然就是個難得的好日子,看來新書要爆紅呀。

找出紙筆,擰開墨水瓶,張宣在椅子上靜氣10來分鐘後開始寫作。

這一天由於靈感不斷,他一口氣寫了14000多字。

結果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奶奶個熊的,14000字啊,算是創造了個人巔峰記錄,儘管用時有些長,從早上7點多干到凌晨兩點才結束。

但這也是一種能力啊,不信你自己去試試,看能不能這麼持久?

接下來的日子,張宣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軌,寫作、吃飯、寫作、睡覺。

偶爾學學數學知識正負數,有時候運用物理陰陽離子的方法換換口味。

當然了,時不時還去教學樓報道下,在主任面前刷刷存在感,美其名曰上課,其實是沒卵事、純屬放鬆心情。

「你是不是瘦了?」

許久沒見到小十一,發現她好像瘦了,又好像沒瘦。

小十一張開雙手在他身前,慢慢聲聲道:「有沒有瘦,你抱一下就清楚了嘛。」

張宣拒絕了,開玩笑,教室里還有人呢,這姑娘膽子是越來越肥。

小十一沒理會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沉凡、方美娟和柳思茗,附耳滴咕:「是不是最近抱得的女人太多了,把本小姐的體重給忘記了?」

張宣瞄一眼望過來的主任,主動退一步,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提醒:「別鬧,不然等下你媽知道了。」

小十一笑眯眯地回望一下管院主任,往教室外面走去。

上到天台後,她憑欄問:「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也不來看我?」

張宣如實道:「前面去了一趟滬市,後邊一直在忙新書。」

小十一訝異:「你才寫完「人世間」不久,又開新書了?不休息一下?」

張宣把跟企鵝出版社的約定簡單講了講:「中間做大綱差不多休息了兩個月,現在時間比較緊迫。」

接著問:「你呢?你上班累不累?」

小十一說:「我還好,要上班、要看書考證,還要拿出精力來對付秦月明同志,過得比較充實,你的「人世間」我都是擠出時間看完的。」

說到「人世間」,小十一伸手挽住他胳膊,問:「書里的故事都是真實發生的嗎?」

張宣左手軸了軸,抽出來說:「我只是用了大的時代背景,故事都是加工出來的。」

小十一再次伸手,很自然地挽住他說:「蘇進爸爸看完你的書後還問過阮叔,問書里的事情是不是你們鎮上真實發生過的故事,看得出來他還是蠻喜歡你的書的。」

張宣再次抽手,發現越抽這女人離自己越近時,頓時無語了,「這是公共場合。」

小十一眼睛一閃:「你怕杜雙伶知道?」

張宣閉嘴。

小十一糯糯地問:「學生會辦公室不是公共場合?你可把我那樣那樣、這樣這樣了。」

說著,小十一左手在她自己身上比劃比劃,把他那些充滿慾望的動作學得惟妙惟肖。

張宣:「......」

見他被自己嗆得說不出話,小十一得意地微抬頭、親他嘴角一下就鬆開問:「等我拿到注會,來給你打工怎麼樣?」

「喲!口氣不小,等你拿到注會再說。」

注會有多難考,他還是知道的,能拿到這證的人,這年頭在國內那是可以橫著走的精英。

揶揄一句,張宣擔心問:「你在現在的單位待得不開心?」

小十一眉飛色舞地開口:「沒有。前幾天蔓菁給我打電話,喊我跟她去一個公司,說先給你打工,然後一路升職加薪做到銀泰資本老總,最後做到老闆娘。」

嚯!原來是這個皮癢的在唆使,回頭非得揍死他丫的不可。

不過有陶歌在,小十一進銀泰資本就相當於進了火坑。

思緒到此,張宣沒拒絕:「去吧去吧,等你做到老總,說不定哪天真成老闆娘了。」

小十一哪裡還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湊頭問:「聽你表妹講,你在銀泰資本有個相好的?」

張宣蹙眉:「這丫頭什麼都跟你講?」

小十一扭下身子:「是那個陶歌對嗎?你這回的眼光可真不咋的,樣貌比不過文慧,身材比本小姐差遠了。」

張宣:「......」

小十一笑問:「怎麼?是不是戳到你痛處了?」

張宣哼哼一聲:「你知道腳和鞋子的故事吧?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並不是越長越好。」

小十一垂眼:「意思是她的鞋剛好合你的腳,寸長寸短,尺寸剛好?」

張宣眼神在她身上停留5秒,直接往出口走去。

他娘的,老天爺你把這個妖孽收了吧!

在校園裡逛一圈,心情寬鬆了許多,回到書房繼續寫作。

時間無聲無息流逝,不經意間11月份就這麼過去了,快到只留了一個背影。

這個月他過得踏實,足足寫了33萬字,日均過萬,算是勤勤懇懇的一個月。

老鄧和陶歌回來了。

一進門,老鄧從杜雙伶手裡接過一碗熱茶,一口氣喝了半碗就問他:

「華爾街現在大量做空香江股市,你怎麼看?」

該來的總是來了,張宣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等!」

「等?」

老鄧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眼睛大睜:「你不會想著從索羅斯身上咬一塊肉吧?」

張宣偏頭,「陶歌跟我講過,資本是血腥的,沒有道德,只講利益,為什麼不可以?」

老鄧頭一次跟他意見有分歧:「從泰國、馬來西亞到新加坡再到印尼,國際遊資一路所向披靡,香江靠自己的力量怕是很難守得住。」

這分析是對的,或者說現階段外界大部分經濟學家和金融人士都是這麼認為的,就連華爾街和索羅斯自己也是這般判斷的,不然怎麼敢來香江呢?

但是香江這裡註定是一場持久的金融拉鋸戰,張宣沒法跟他透露太多,只是用模稜兩可地態度說:

「國家強大了,你要相信祖國。」

老鄧放下茶杯,表情嚴肅地問:「你是說...?」

張宣搖搖頭:「別問我,我也只是猜測,所以先等等看。

國際遊資現在不是有一部分東去了麼?韓元和日元你們不打算趟渾水?」

聞言,老鄧撇撇嘴:「你小子真是心大,我們今天就是從韓國回來的,你不知道?

目前陳思露帶著2個小組留在韓國,這個月我們已經收割了9億美元。」

張宣汗顏,一直忙自個的事,有段時間沒關注外面了,「這麼勐?」

陶歌搭話:「本月17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跌至創紀錄的1008:1,我們跟在華爾街背後大賺特賺,導致韓國瀕臨破產。

也因為這個原因,韓國政府不得不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現在危機暫緩,所以我們才有時間回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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