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喻笑笑,在被窩裡翻過身子面對他:「是什麼原因?」

張宣靜了靜,緩沉道:「蘇謹妤要的太多了。」

董子喻有些驚訝:「要的太多了?」

「嗯。」張宣嗯一聲。

董子喻下意識問:「什麼叫要的太多?」

張宣開口:「就是字面意思。」

董子喻思索一番,最後試探問:「她想獨占你?」

「是!」張宣簡潔地回答。

聽聞這話,董子喻瞬間沒了聲。

她終於明白蘇謹妤為什麼始終得不到他了?第一次看清了蘇謹妤的強大野心。

不過董子喻覺著,蘇謹妤想要獨占太難了,幾乎不可能做到。

先不談外在條件跟她旗鼓相當的杜雙伶,一個米見一個文慧就是難以逾越的坎。

董子喻身為女人,雖然反感那些在文慧那裡追求失敗退而其次追求自己的男生。

但有一說一,她自認為除了個子比文慧高几厘米外,在其它方面都不如文慧。

尤其是才藝方面,文慧如同一座大山,高不可攀。

而米見,董子喻沒見過真人,不甚了解。

但一張吃蘋果的照片可謂是印象非常深刻,要是光論五官的驚艷度,米見給她的感覺更甚文慧。

至於杜雙伶,董子喻一直沒看透。

一直沒看透杜雙伶身上到底有何種神奇的獨特魅力牢牢吸引著張宣?

畢竟優秀女人看優秀人,杜雙伶如果僅僅是容貌上的美艷是不能完全服眾的。

就算杜雙伶很大氣,董子喻相信還有其她女人一樣可以做到。

所以她一直看不透張宣痴迷杜雙伶的神秘點在哪?

她相信,不止自己好奇這個神秘點?但凡對張宣動了心思的女人都在探尋這個點兒,都想獲得這個點。

兩人陷入沉默,房間裡一時靜悄悄地,只有被窩裡的溫度在傳遞異樣的符號。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過去了好久,因為窗外的萬家燈火漸漸熄滅了,這個城市進入了睡夢中。

某一刻,董子喻打破沉靜,問:「你睡著了嗎?」

「沒。」

張宣清晰地吐出一個字,反而:「你睡不著?」

「嗯。」董子喻嗯一聲。

張宣關心道:「是不是喝多了?頭疼睡不著?」

董子喻輕輕蠕動了下身子,回話:「有一點,不過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

張宣順著問:「都想了些什麼事情?」

董子喻說:「比如一見鍾情。」

張宣好奇:「一見鍾情?」

「對。」董子喻慢慢絮叨:「來蒙托夫在《烏黑的眼睛》里描述過一見鍾情:自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老男人眼皮狂跳,這姑娘是在隱晦地訴說心事!這是在向自己表白!

這是女人今夜第三次主動了!

過了會,張宣繼續問:「還有呢?」

董子喻說:「我在想文慧。」

張宣有點愣,這個情況下想文慧?

他本來不想問,可又實在是忍不住:「想她?你這是...?」

董子喻沒第一時間回答,反問:「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在想她嗎?」

「想。」張宣乾脆利落。

董子喻說:「作為交換,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都這樣了,張宣沒拒絕:「你說。」

董子喻問:「你愛文慧,這事我知道。

那文慧對你是什麼態度?對你有情嗎?」

想起文慧對自己發過的火,想起文慧在教室里逼問自己能不能為了她放棄一切過往,她說願意用一生補償...思緒飄遠,張宣最後嘆口氣:「應該是有的吧。」

董子喻輕輕點頭:「和我預判的一樣。四年下來我自認為對你還算了解,要是文慧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你不會那麼沒臉沒皮地往上趕。」

看這話說的,真是毫無顧忌啊,張宣老臉尬紅。

董子喻繼續說:「我剛才在想,文慧是何等優秀、何等高傲的人,可遇到你以後還是天使墜落了凡塵,這讓我回憶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

張宣問:「什麼話?」

董子喻說:「哪本書上看到的我記不得了,大致意思是:我也曾浪蕩不羈行走天涯,卻未曾遇到了你,從此菜場廚房煮菜煲湯。」

話到這,董子喻十分感慨:「作為鋼琴大家,文慧的手是何其珍貴?

可她卻為你做了四年飯,這簡直超出我了的想像。所以我斷定她對你有愛,而且愛得深沉。」

關於這一點,張宣早就有想過,但礙於雙伶在,他過去沒往深里想。總是認為還有一個鄒青竹一起在做飯呢?用參照物來麻痹自己。

但文慧和鄒青竹的區別,卻被他自動忽略了。因為他怕自己能想到的,自家笑面虎同樣想得到,那就挺為難人。

所以乾脆不去想,不自尋煩惱。

繞過文慧這個話茬,張宣問:「你之前還想了些什麼?」

董子喻沉寂片刻說:「想的都是一些需要勇氣去做的事情。」

張宣問:「比如?」

董子喻說:「家人愛吃蛇羹,我從不敢碰。」

張宣笑笑:「我也特別怕蛇,我也不敢碰。還想了什麼?」

董子喻說:「我怕走夜路。可能是小時候從老人那裡聽鬼故事聽多了,每次走夜路就會自發地想到它,總覺得鬼這東西存在。」

張宣附和:「對極了,我也怕鬼。還有沒?」

董子喻閉上眼睛,耗干所有勇氣說:「我最後在想,我要是向你求吻,你會拒絕嗎?」

董子喻話鋒變得太快,張宣直接聽懵了!

剛才還是蛇啊鬼啊的...

怎麼一下子就來了個360度變化?向自己求...求吻了?

關鍵是「求」啊!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這還是那個董子喻嗎?

今夜的董子喻還是那個董子喻嗎?

今夜第四次主動了!

他是真的懵了,他是真的傻了,他是真的不會了。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過,他從來沒想到過一向溫潤如玉的董子喻會來這麼一出!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從開始喊自己進臥室那刻起,她就一直在步步為營地精心策劃,通過揣摩自己的心思,通過用一串串言語把話題引誘到這裡。

問題是自己還真的上當了,或者說,自己在她的言語下,壓根沒有太多選擇:畢竟她想離去時,是自己把她留下來的,還自作主張地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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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大夥久等,所以先更一點,大家想看的東西得等續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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