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神父話中的消息明顯過於爆炸,女爵下意識的出聲反駁。

「為什麼不可能?」

神父哼了一聲。

「我覺醒的時間遠比你久,你憑什麼認為我對這裡的了解會不如你?」

「我非常確定,鎮上的覺醒者中,出現這種情況的遠不止我一個,只是程度高低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你要審查所有人,想沒想過會是什麼下場?」

「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去過舊城,然而還是出現了異變。」

「這種難以預料的污染,你認為換個地方就能逃得過?」

……

神父的話讓女爵一時陷入沉默。

「而且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自從發生異變後,我覺醒帶來的負面效果沒有了。」

「負面效果真的沒有了?」

這下連女爵都是眼睛一亮。

「沒錯,從在身上發現這東西開始,我就發現情緒失控的情況在慢慢減弱。」

「反而是為了不惹人懷疑,還要假裝被情緒左右成了一件苦差事。」

「從某個角度講,這種沒有負面效果,甚至可以稱之為賜福的東西,真的需要稱之為污染嗎?」

神父回頭又看了看付前。

「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是希望跟你們達成共識。」

「如果我們意見能達成一致,你們願意把這件事保密,那麼完全沒必要互相殺戮。」

「不用裝得這麼宅心仁厚,主要是我今天來了,你沒把握把我們兩個一起殺掉吧?」

付前瞥他一眼。

「所以在你的原計劃里,是準備幹掉她就去找我的?殺了我們之後你準備怎麼對外交代?」

「簡單,你被力量迷惑,為了晉升偷盜並損毀聖物,被女爵發現後殺害了她,幸虧我及時趕到。」

神父毫不猶豫的回答,看上去思考已久。

「倒是個不錯的故事,也沒什麼邏輯上的破綻。」

付前聽得連連點頭,又看向女爵。

「你意下如何?」

「抱歉,我不能同意。」

此時女爵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你說這東西堪比賜福,但長久以來失色詛咒逐漸增多,再沒有新的人覺醒,真的不是它在影響嗎?」

「不能排除,但那種事情你為什麼要管它?」

神父聲音溫和柔緩。

「他們跟我們不一樣,不能進入序列的人,本來就是不受七光庇佑的。」

「抱歉,但我看來是一樣的……」

女爵搖搖頭,眼神變得決絕。

「所以我不同意你的建議。」

「可笑的固執,那你呢?」

神父轉頭看著付前。

「作為一個年輕人,希望你的頭腦沒那麼僵化。」

「你以為我傻嗎?只要她不同意,我的意見已經沒有意義了。」

付前瞥他一眼。

「你之所以願意談一談,是因為沒把握把我們兩個一起收拾掉,今天她要是死在這裡,你沒有任何理由放我這個隱患在外面。」

「問我剛才的問題,無非就是想我不插手讓你幹掉她,我看起來那麼蠢嗎?」

「你倒是不笨。」

付前一邊說,神父一邊臉色數變,最後卻是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好好勸勸她不是嗎?」

「我勸了啊,可惜這位不同意。」

付前看著女爵。

「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我心意已決。」

女爵語氣毫無轉圜餘地。

「勸你也不要有什麼幻想,他的話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我們合力對付他,還能有一線生機。」

「如果你不想這樣,那就我來拖住他,你馬上逃走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他不一定能留下你。」

「你能有這覺悟真是太好了!」

讓女爵意想不到的是,付前沒有再試圖勸說,反而是連連稱是,接著轉身對著神父。

「看來是沒得談,那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各憑本事……

神父警惕的看著付前。

下一刻,女爵一聲慘叫,被黑蛇抓住斷腿整個人扯飛過來,擋在了兩人中間。

對於付前剛才的殺招,這位明顯還是有些忌憚的。

「你看。」

付前對著女爵。

「我就知道這位會拿你當擋箭牌,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很高興你有剛才的覺悟。」

……

輕巧的躲過了另一條偷襲的黑蛇,付前臉上笑容不減。

「那我就送你們一起上路了?」

不過雖然嘴上這麼說,付前看著被黑蛇纏繞的女爵,卻是遲遲沒有釋放吐息。

「殺了他,別管我!」

女爵有些急了。

神父見狀卻是哈哈大笑。

「他比你聰明多了,知道一旦誤傷了你,他一個人絕對逃不掉。」

轉頭對著付前。

「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再談一談的,其實我有個新主意。」

「哦,什麼新主意?」

付前聞言上前兩步。

「你現在直接離開,並永遠不再回來,我承諾絕不追殺你。」

神父盯著付前,依舊不忘把女爵擋在一側。

「這倒也是個思路……」

「呵呵,你能有這種成熟的考量實在是太好——」

神父話只說了一半,就看到灰白色的龍頭出現在面前,並以比剛才快了一倍的速度吐出一道無形的吐息,渾然不顧擋在前面的女爵。

距離實在太近,避無可避之下,只能控制黑色流體擋在身前。

然而錐形的吐息卻是無窮無盡,不斷地轟擊在流體表面,讓後者迅速變得不穩定。

下一刻,人之膿轟然炸開。

「你,真的敢……」

神父看著不遠處的女爵,作為盾牌的她同樣無法倖免,被吐息結結實實的轟中。

這會兒她也是一臉懵逼,半邊身子在迅速的乾枯腐敗。

「既然……為什麼剛才不出手?」

神父看起來思維都打結了,人之膿的毀滅讓他幾乎失去了半邊身體,已經是奄奄一息。

「這東西前搖有點長,剛才動手大機率打不中你。」

付前這話是真心的,從之前的試探里就能看出來,這位身手靈活得很,有防備的情況下,想命中並不容易。

想讓神父乖乖的站著任噴,最好是讓他相信自己足夠安全,比如說有人質在手裡。

「難得這位以身做餌,不好好利用一下可惜了。」

「而且我跟她確認過了,她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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