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沒想到的是,付前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是引發了薇爾的一聲驚叫。

她吃驚的看著付前的右手,肉眼可見的貫穿傷口中,還隱隱有血跡在滲出。

對薇爾來說,這實在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怎麼練的,但在她看來,眼前這位神秘人物,至少是位四階強者。

很難想到小鎮上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受傷。

而且超凡者往往身體恢復能力極強,這種非致命部位的傷口,就算短時間沒有完全癒合,也不太可能持續流血。

怎麼會這樣?

薇爾捂著嘴,下意識的感到了危險。

「你……還好吧?」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得很!」

付前頭都沒抬,輕描淡寫的回道。

這是實話,任務取得了進展,晚餐又相當合胃口,他心情是真的不錯。

至於手上的傷,他完全沒有解釋的想法。

然而付前輕鬆的語氣,在薇爾聽起來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僅僅是手上受傷,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他在對付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薇爾一時間憂心忡忡,猶豫是不是該帶妹妹離開這個地方。

……

第二天一早,隨著響起的敲門聲中,付前精神飽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了下手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看不到一絲痕跡。

這已經算非常慢的速度。

換在平時,這種小傷打個哈欠的功夫就搞定了。

那種特殊的空洞狀態,極大消解了傷口的癒合能力。

與此同時,付前同樣聽到了樓上輾轉反側的薇爾。

很明顯這位又是一晚上沒睡。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啊!

付前一邊感慨一邊去開了門。

出現在眼前的,除了之前來送飯的女傭,卻是還有一個熟人。

格瑞絲?

付前看著身穿素色長裙的貴婦,心說不會這麼巧吧?

無論怎麼看,面前這位都是昨天宴會上,跟奈特虛空對話的格瑞絲。

薇爾的遠房親戚居然是她?

只不過這會兒格瑞絲眼神清明,身上沒有一絲空洞感,跟昨天晚上判若兩人。

而這位活生生的中年貴婦,正用一種略顯曖昧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

「付前先生嗎?早上好!」

「夫人你好,請進。」

付前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格瑞絲身上的轉變,讓他很自然的聯想到之前在醫院裡的場景。

當時自己明明發現了空洞的存在,但趕到古斯曼病房的時候,那位爵士同樣是一切正常。

這些人似乎遵循了某種規律,可以在兩種狀態間切換。

只能說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聽說來了一位英俊的客人,讓我憧憬了一晚上,起床後就過來了。」

戴手套的手捂著嘴,格瑞絲髮出吃吃的笑聲。

「之前還覺得黛西說得誇張,沒想到一點都不誇張!」

目光在付前的臉上游離了一遍,格瑞絲示意女傭黛西把早餐拿進屋裡,自己也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樓上腳步聲傳來,卻是聽到下面的動靜,失眠的薇爾也索性起了床。

「姑姑,你怎麼來了?」

看到格瑞絲之後,這位明顯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格瑞絲卻是皺起眉頭,抓著薇爾的臉,端詳她的黑眼圈。

「沒休息好嗎?」

說話間,這位甚至還有意無意往付前這邊望了一眼。

你想多了。

付前自然知道這曖昧一眼的含義,心中暗道。

薇爾失眠的原因,他還是能猜到一些的。

大機率是因為自己昨天受傷,讓她有一些過於豐富的聯想。

看到格瑞絲的動作,薇爾臉色也是紅中帶白。

有被誤會的羞赧,更多的是擔心冒犯付前的恐懼。

真不是您想的那樣,這位可是個極度危險分子,外表都是騙人的!

薇爾心中喊道,下意識的抓住格瑞絲的手。

「沒什麼,就是昨天去莉特那裡了。」

「你跟莉特見面了?」

格瑞絲瞬間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昨天女傭回來後,告訴自己這邊兒多了個年輕人,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今天一大早就來瞧一瞧,一見之下也是十分喜歡。

倒是沒想到薇爾已經去見過莉特了。

「你準備離開嗎?」

格瑞絲下意識的問。

這兩姐妹的性格她非常清楚,也知道薇爾的超凡者身份。

莉特如果知道薇爾在這裡,大機率會鬧出事情來。

倒也難怪薇爾睡不好,看來自己想多了。

「不用。」

薇爾卻是搖搖頭。

「莉特並不反對我繼續留在這裡。」

「這樣嗎?那倒是不錯。」

格瑞絲語氣即驚訝又欣慰。

「看來那孩子也慢慢長大了。」

嗯。

薇爾沒有多解釋什麼,跟格瑞絲一起到旁邊坐下。

她不敢奢望付前在一旁作陪,沒想到這位居然是興致勃勃的坐在一邊,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樣子。

「這位是付前先生。」

見格瑞絲明顯對付前很感興趣,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介紹。

此時薇爾也留意到,付前手上的傷已經痊癒了。

「我們剛才已經認識過了。」

格瑞絲笑吟吟的看著付前。

「不好意思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格瑞絲,薇爾的姑姑。」

果然是這樣。

付前回頭看了一眼薇爾。

「您好,薇爾還沒跟我說過她姑姑居然是您!」

「你認識我?」

格瑞絲頓時一臉驚訝。

「奈特先生跟我提到過您,說您這段時間一直在開導他,還建議他多喝幾杯好酒。」

付前不動聲色,回憶著自己昨天在宴會上聽到的對話。

之所以專門引出奈特,是為了測試一個想法。

付前很好奇這位是否記得自己另外一個狀態下說過的話,還是說兩個狀態是完全割裂的。

「你認識奈特?」

一時間格瑞絲的驚訝更重,接著又長嘆了一口氣。

「那是一個可憐人吶!」

「是的,昨晚上我本來想去拜訪他的,後來想了想還是沒去打擾。」

付前一邊說一邊看著格瑞絲的臉。

「幸虧你沒有去,不然怕是要撲個空。」

後者展顏一笑。

「他昨晚上跟我們一起喝酒,並不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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