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圭大佬此次前來,目的還是很明確的,就是奔著殺人來的。

而看起來這位已經狠狠估計過付前的實力,甚至謹慎到把他困住才現身。

相比也正是因為這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對於付前的問題,他才如此暢所欲言。

當然了這位也不虧,從付前的回應里,關於季亦成行為的一些猜測,也隱隱也得到了證實。

接下來的計劃,本是讓付前好好體會絕望,藉機再確認下情報細節,最後把事情處理乾淨。

很完美!

可惜的是,眼前遮天蔽日的一擊,讓一切都偏離了軌道。

安圭萬萬沒想到,眼前居然直接是一位半神。

此時巨響聲中,從付前身上炸出的千百條觸鬚,只一個瞬間就把周圍一切碾碎。

但下一刻詭異的事情卻是出現,觸鬚肆虐之下,紛飛的木屑碎石居然並沒有化作殘渣,反而是翻滾中再次凝結到了一起,努力保持著屋子的原貌。

當然因為本身的混雜,它們並沒有完全重現出原本的模樣。

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嵌入牆壁的玻璃和木板,砂石材質的柜子,甚至是紙做的被子。

這間房子似乎成為了一個有生命力的整體,在被打成肉醬之後瞬間原地癒合。

而轉眼間,屋子裡的東西甚至還全都往付前的位置集中,就像要咀嚼食物的牙齒。

此時安圭的身影早已不見,甚至以付前的感知,都難以捕捉他的存在。

或者說,他已經無所不在,周圍這一切都是他的血肉。

真是另類的手段,一般人遇上還真不好破解。

目睹這一幕的付前,一時間嘖嘖讚嘆。

可惜的是,那僅僅是第一波衝擊。

之前就說了,破解,尤其是暴力破解,一向是咱的拿手好戲。

【san值減1】

下一刻,觸鬚並沒有被收回,而是潮汐般再度轟出。

重組的小屋僅僅支撐了半秒鐘,就被潮水般的觸鬚再次轟碎。

這次的力度甚至更勝一籌,整間屋子,幾乎不再有超過指甲蓋大小的碎片。

再來一次?

付前的期待中,漫天碎屑卻是終於道心崩潰,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沒有再次凝聚。

他的租房押金,再無退回來的可能。

「就算是克爾森,也做不到這種破壞力!」

此時滿地殘渣之中,緩緩鑽出一個人形輪廓,緊接著化成安圭的模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此刻,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個問題,既不高明,也不必要!」

觸鬚緩緩收回,付前笑著搖頭,手上拎著撿回來的面具。

「我想你應該有其它更關心的才對,比如說那位季兄,在地下遺蹟里到底做了什麼?」

……

付前的話,讓安圭直接沉默數秒。

剛才那一幕過後,此刻的付前,已經體現出一股難言的壓迫力。

自己雖然也還有底牌,但從對方的表現看,就算化身神話形態,也大機率留不下他。

「季亦成在下面到底做了什麼?」

片刻後這位終於點點頭。

「問得好!」

付前立時稱讚了一聲。

「據我所知,他做了很多事情,遠比你們計劃中的多。」

「話說這應該是你們的計劃吧?故意讓塞壬集團發現這個遺蹟,引導他們去探索,然後尋找機會搞事?」

「……沒錯。」

安圭很是爽快的承認了。

「我們確實更早一步發現那個地下遺蹟。」

「然後你們認為裡面有相當的兇險?從而萌生了做個陷阱的想法。」

「沒錯。」

安圭點點頭。

「地下遺蹟最早是誰發現的?」

「最早是——」

安圭話說到一半,一下意識到什麼。

「季亦成是嗎?」

付前的笑聲意味深長。

「……是的。」

「跟我預料得差不多,既然閣下如此誠懇,那我也就分享一些自己眼見為實的東西吧。」

「首先你們的計劃很順利,塞壬的人確實遇到了麻煩,甚至克爾森和西比爾一不小心都自相殘殺。」

「這是真的?」

安圭的語氣聽起來居然有些吃驚。

看來季亦成確實跟他分享過一些故事,只是對方半神自相殘殺,這種劇情實在過於玄幻,這位估計心中不是太相信。

「然後季亦成發動了遺蹟里的機關,終止了這場危機,救下了西比爾。」

……

這極富衝擊力的信息,直接把安圭再次沉默。

「兩次。」

付前又加了一句。

……

「你說的都是真的?」

安圭臉上的從容淡定終於保持不住。

「首先你這提問沒有任何意義,莫非我還會回答你是假的?」

「其次,目前的情況,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

付前沖他擠了擠眼。

……

安圭沒有說話,冷臉望著付前。

沒想到後者並沒有多做解釋,甚至把玩起了手上的面具。

「剛才你說這面具價值連城,其實你不知道的是,它還是有缺陷的。」

「什麼缺陷?」

安圭皺眉,這話題轉換速度,讓他都有點跟不上了。

「缺陷就是,眼睛位置只有這麼一條縫,很是阻礙視線。」

付前手在面具上比劃。

胡說八道!堂堂半神會因為這種東西妨礙感知?

安圭第一時間就想罵人,不過緊接著卻是猛地抬頭,意識到了付前的言外之意。

「你來的路上,應該沒見到什麼人?」

見這位反應過來,付前看上去十分滿意,抬手把面具戴上。

「我戴了這個眼神不好,今天也沒見過你。」

……

呼!

良久的沉默後,安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超凡物品,具有奇效的同時,確實經常會有一些負面效果,這是很難避免的。」

似乎由於付前的影響,他的話聽起來也變得詭異。

「不得不說,你確實讓我大開眼界,剛才那一招,就算是半神級的灰降,恐怕也抵擋不住。」

「今天很忙,我要先走一步了,亦成還在等我的消息。」

「他是個相當上進的年輕人,受了傷依舊不肯回去休息,主動請纓到塞壬那邊監視動靜。」

「我勸過他太危險了,但他不肯聽我的。」

「所以……再會了。」

「好的好的,再會!」

付前很認真的聽完這位的每一句話,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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