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大機構效率低的?這速度簡直太可以了。

之所以如此配合中招,是因為付前清楚知道埋伏在門後的是誰——不久前遇到的澤田同學。

從離開安井大廈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兩個小時,這位居然直接提前潛入蹲點,甚至還找了個同夥?

是不是有點太拼了?

一時間付前很好奇這位的kpi是怎麼算的。

幾乎是第一時間,針管內冰涼的藥劑已經被推入脖子裡。

從隨之而來的感受能推測出來,針管里應該是強力麻醉藥物,少說足以放翻一頭大象那種程度。

可惜以付前現在的體質,這管東西連讓他眨下眼皮都做不到。

不過好不容易引來,怎麼能不配合一下。

作為血肉力量範疇的半神,對身體的控制力堪稱登峰造極,別說裝倒地昏迷,就算是裝暴斃也是不在話下。

黑暗中付前以完美的姿態緩緩倒地,不過緊接著就被一把扣住,塞進了一個袋子裡。

「澤田你是不是過分謹慎了?」

很快有笑聲傳來,是個陌生的仁兄。

「對付這種貨色,有必要我們兩個出手?」

「謹慎沒有壞處。」

這次說話的就是澤田了。

「我不會看錯的,這傢伙一定有不一樣的地方。還有,不要在這裡叫我名字。」

「知道了,不過別忘了你說好的報酬。」

陌生仁兄繼續發出嘿嘿的笑聲,但還是配合的不再言語。

……

一段時間後,付前睜眼「醒來」,打量著身處的空間。

不算太大的房間,二十幾平米的樣子。

頭頂四周都是看不出材質的純白結構,唯有正面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明亮的燈光下把屋子裡的一切照得一覽無餘。

甚至不用低頭,從鏡子裡就能發現手腳都已經被結結實實扣住,鎖扣連著屁股下面沉重的金屬椅,而椅子更是直接焊接到地面上。

旁邊則是一張同樣焊在地上的床。

相對於審訊室或者監牢,總感覺更像精神病房呢。

「你醒啦?」

付前眯著眼觀察了幾分鐘後,很快就有聲音從牆上的揚聲器中傳出來。

聽出來是澤田那位搭檔的聲音,付前卻是沒有理會,依舊是看著鏡子的方向。

「不得不說,你甦醒的速度比想像中快多了。」

短暫的冷場後,很快一道門從側面打開,有人邊走進來邊說道。

來人甚至還穿著身純白大褂,宛如進門查房的醫生——如果臉上沒戴著一隻火雞面具的話。

面具毫無疑問是不想暴露真面目,但鑒於體型特點之類沒做掩飾,甚至連聲音都沒改變,這位隱藏身份的誠意可能不是很足。

換句話說,他並沒有那麼在乎自己知道他是誰,大機率面具都是應澤田要求戴上的。

「丹西先生,很抱歉以這種形式跟你對話,但是不介意問幾個問題?」

火雞兄在距離付前不遠的地方站住,甚至從外套里掏出了紙筆,一副要做記錄的架勢。

「你是誰?」

面對這詭異一幕,付前表情依舊不見慌亂,只是冷冷的盯著對方。

「為什麼潛入我家襲擊我,還把我帶到這裡?」

「我能理解,剛剛醒來往往頭腦不太清楚。」

面對不太配合的付前,火雞兄湊上前來,用手裡的筆敲了敲金屬座椅。

「我可以比較大度的再強調一遍,現在是答題時間。」

「我站在這裡,而你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另外特別建議你不要讓我提醒第三遍。」

「明白了,那我也提醒一下。」

付前眨了眨眼。

「我受安井集團的死亡標記保護,做什麼之前最好考慮下後果。」

「死亡標記……保護……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火雞兄一時間前仰後合。

「放心吧,你的性命相當寶貴,就算你想自行揮霍都不行的。」

半分鐘後,這位終於停下笑聲,用充滿調侃的語氣說道。

而默默看著眼前這位浮誇的表現,付前突然說了一句。

「你是安井集團的人?」

……

「本來我只是猜測,看來果然是。」

看著瞬間沉默的火雞兄,付前點點頭繼續說道。

「是因為之前奇蹟藥劑的事?但你又不是那位澤田先生。」

……

「不過不管你是誰,我也再強調一遍,我對超凡力量不感興趣。」

「奇蹟藥劑的測試本質上可是自願的,就算是安井集團也不能強迫,這是執夜人定下的底線。」

「現在解開這些東西讓我走,我可以承諾不追究,甚至不調查你是誰。」

「……你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把紙筆隨手丟到床上,火雞兄再開口時,語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不過你並沒有意識到一點——在我面前,你沒有資格保持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可以儘管猜測,但相信我,在這個地方,你平日裡引以為傲的東西,無法給你提供任何安全保障——」

「好了!」

這位的心理攻勢剛剛展開,就被揚聲器里傳來的聲音打斷。

只不過這個聲音明顯經過處理,聽起來低沉沙啞。

「直接問他問題。」

毫無疑問,說話的這位就是躲在那面單向鏡後面的澤田兄。

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搭檔缺少信心,他看起來並不希望後者跟付前繼續語言交鋒,直接開口催促了。

同時看得出來,雖然被付前猜到了一些,他一時間還是不願意完全暴露身份,希望保留一點神秘感。

火雞兄聞言再次哼了一聲,明顯有些不忿。

不過他最終還是聽從了澤田的意見,轉過身去,從床上拿起紙筆。

「第一個問題,你從什麼時候——」

卡察!

脆響中,這位的腦袋旋轉了一個誇張的角度,接下來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里。

唔——

異變突生,火雞兄表現出了不同凡響的生命力,不僅沒有倒地,甚至掙扎著去扶自己的腦袋。

然而下一刻,一雙鮮血淋漓的手卻是早一步按住了他的頭,低吼聲中,再次用力旋轉。

詭異的撕扯聲中,後者終於被生生摘下,變成一顆更加鮮紅的火雞腦袋。

神秘感這東西,自己一向很擅長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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