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面的解釋無懈可擊,但格蘭瑟姆明顯也不敢怠慢。

眼前三位可全都是貨真價值的半神,而且元姍還好些,另外兩位風評可著實不佳。

所以元姍一聲令下後,這位毫不遲疑的跟上了。

而考慮要跟著人流,元姍索性直接放棄了車。

事實上只要願意,幾人的速度並不會比開車稍差。

包括弱一點的格蘭瑟姆也是一樣。

甚至可能是滿月下的加成效果,這位血族一路狂奔中,看起來甚至還遊刃有餘。

「這幫人去的,好像就是艾姆波住處方向?」

而就在行進出一段後,元姍腳步驟停,直接看著格蘭瑟姆問道。

「確實,甚至就在前面不遠了。」

格蘭瑟姆略做打量,就相當誠實的說道。

「那就直接去看看。」

看著比之前更加密集的人流,以及愈發濃郁的黑暗,元姍快速下令。

……

艾姆波居住的地方,是個比格蘭瑟姆那邊更加荒涼的別墅,面積相比也小得多。

直接衝進院裡,幾位無疑視力都是絕佳,一眼望去,外牆斑駁脫落,窗戶狹小褪色,感覺是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很明顯作為大幾百歲的老血族,這位的居住審美比較復古。

付前甚至懷疑,艾姆波平時睡覺該不會躺客廳的石頭棺材裡吧?

而毫無疑問,周圍人員密度比之前見過的所有地方都要高。

一望之下,讓人不由得感慨上京的夜生活過分發達,對腎的損耗太誇張。

付前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了不止一位女同志,著實很難想像她們是怎麼會喝下那東西的。

不過行者們到達這附近後,倒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閒逛,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

如果是白天,付前或許會把這當做素質高的踏青團。

但此時此刻,一輪暗紅滿月之下,如此影影綽綽的一片,未免還是有些詭異了。

這群人甚至還時不時的抬起頭,對著紅月深情凝望。

而不過短短几分鐘,付前就感覺滿月的深紅更重了一分。

「艾姆波好像不在。」

此時格蘭瑟姆在一旁說道,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元姍則是冷著臉沒有吭聲。

這麼近的距離,人在不在她還是能確認的,眼前這建築壓根就是個空屋。

與此同時,作為人流匯聚的終點,同樣也沒有其它發現。

線索似乎一時間全斷掉。

「你怎麼看?」

下一刻她轉頭看向付前,輕聲問道。

「這幫人看上去倒也確實挺正常的。」

付前指了指周圍,很是公允的點評。

「按照格蘭瑟姆兄的說法,這是補哥們在藥劑的副作用下,出現了類似於血族的天賦,容易受到滿月的影響。」

「然後說到這個我有個問題,為什麼月亮會是這種顏色?」

「顏色?紅月嗎?」

付前的問題一出,不止是格蘭瑟姆,元姍表情都有些古怪,似乎付前在問為什麼水會往下流。

「月亮不是一直都是這個顏色?滿月狀態下會更明顯一些。」

格蘭瑟姆一時間忍不住說道。

「當然今天確實顏色更重一些。」

「一直都是紅色?我怎麼記得你們始祖的象徵是暗月呢?」

付前很自然的繼續問道,表情純真。

……

格蘭瑟姆聞言下意識的看了元姍一眼,似乎猜測付前是從執夜人那裡知道的信息。

不過他明顯也沒過分糾結。

「抱歉,因為沒有見過始祖,所以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我只能說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始祖的象徵就是月亮了,而這個世界的月亮,就只有這一個。」

「在我的理解里,暗月的說法可能更傾向於概念,前段時間天上出現異象時,我們族內還討論了很久,但並沒有得到什麼確切的結論。」

果然,這位目前很是樂意跟自己廢話拖延時間。

付前心裡滿意的點點頭。

這也是他為什麼挑這時候提問,換了平時,這位就算願意回答,也決不會說這麼詳細的。

「你是想說,月亮的特殊情況,是血族始祖的力量在顯現?」

付前跟格蘭瑟姆在這邊討論,一旁的元姍卻是忍不住開口了。

血族始祖,她記得很清楚,付前之前就很關注這個問題,包括褻瀆太陽時出現的暗月。

或許確實值的懷疑,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終止這一切,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話題往前推了一步。

「不會吧?」

格蘭瑟姆一臉的難以置信。

兄弟你演技略顯浮誇了,反而顯得心虛。

看著這一幕付前心道,倒也沒有直接戳穿。

「不確定。」

「我只是覺得,這應該不是普通的滿月影響,喏你們看。」

說話間他指了指圍牆外一名仁兄。

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幾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麼。

一位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年輕人,之前還在散步,這會兒突然緩緩彎下腰,四肢著地趴到地上。

像這樣前行幾步之後,他甚至湊到另一位的腿邊,用臉親昵的去摩擦對方的褲管。

這一幕無疑還是頗有視覺衝擊力的,但一群人震驚之餘,這一切居然還沒結束。

隨著小伙親昵的摩擦了幾下,被摩擦的那位,居然也是緩緩趴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原來的小伙就地一滾站起來,抬頭對著月亮。

修長的指甲抵在臉上,從上往下用力,一道筆直的傷口被切了出來,血如泉涌。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造成傷害?」

備受衝擊的元姍,當即咬牙看著格蘭瑟姆。

「抱歉,我也從來沒想過會這樣。」

格蘭瑟姆毫不意外的道歉。

「這種似乎能傳染的混亂行為,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與其說傳染,倒不如說流淌。」

付前在一旁搖了搖頭。

外面已經是有第三個人趴下四足行走,而他的位置與前面兩位明顯相距甚遠。

「感覺像是有一些陰暗的渴望,源於這幫人本身的,在這周圍自由流淌,甚至讓這夜色也是尤其的黑。」

會不會這才是真正的夜中之夜?

看著愈發濃烈的緋紅月光,付前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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