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為什麼待遇差這麼多?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客氣的!客廳里,反應過來付前說什麼之後,早見鈴音一時間眼瞪得熘圓。

這完全不符合她對這個食人惡棍的認知。事實上震驚歸震驚,這念頭屬於偏見了。

之前每次她進門,付前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招待的,雖然方式她未必接受。

畢竟現在咱的人設可是衣冠禽獸。把早見鈴音的反應看在眼裡,付前心中暗道。

這位的心思,用腳指頭都能猜透。至於為什麼這麼客氣?開玩笑,就算是三角結構,其中平衡也是要好好拿捏的好吧!

除此之外付前還注意到,聽到來戈名字時,旁邊的蘇糕似乎有些異樣。

雖然不確定她心中所想,但對於自己的金牌打手,付前不介意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幫她和故人坐著聊會兒天。

……

「辛苦了!」來戈的震驚,就遠沒有早見鈴音那麼多了。同時源於執夜人的自信,下毒什麼的這種事情,他也完全沒這方面的擔心,當即很是自然的坐下。

領導都這麼說了,早見鈴音終於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離付前遠遠的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心底已經打定主意,待會兒絕不會喝這貨給自己倒的任何東西。

……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多了。付前說是去拿個壺,就真的只是去拿個壺。

連同茶葉杯子無比自然的丟過來後,付前就舒適地坐下,一副招待完畢的樣子。

早見鈴音發愣的時候,注意到隊長的目光看過來,接著往那堆東西上瞥了一眼。

反應了兩秒鐘,她終於意識到這是讓自己去泡茶。隊長明顯還是想跟這貨聊一聊的,這時候斷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來個拂袖而去。

嫌惡的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想像著裡面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早見鈴音本能的相當抗拒。

但此刻被幾雙眼睛盯著,不去局面毫無疑問很僵硬。好在她還算機智,很快反應過來什麼,直接帶著東西去了付前剛才去過的茶室。

「丹西先生前段時間去了哪裡?其實聽說了這裡發生的事情後,我就一直想著找你交流下,結果哪裡都不見。」下屬化身泡茶小妹,來戈收回目光,一副閒聊的語氣,然而話題內容卻是相當敏感。

畢竟又不是真閒聊,雖然這茶聞起來確實不錯。

「去都尼斯聽了場歌劇。」付前的回答,依舊主打一個誠實。

「才剛剛坐船回來。」這兩句都是無可挑剔的真話,但按照前後順序合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誤導性極強的信息——他剛剛坐都尼斯那邊的船回來。

聽歌劇……即便老練如來戈,都被這回答強制沉默。雖然眼前這個貨,外表上確實像是會出入歌劇院的人,但這……

「對了你知道嗎?戰神的妻子喜歡藍色胸大肌哦。」付前這邊,則是依舊興致勃勃地分享觀劇心得。

藍色胸大肌關我屁事啊!來戈一時間都有了打人的衝動。

「是嗎?那我還真不知道,都尼斯狂歡節的曲目嗎?我倒是聽說那裡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故。」可不止點兒事故哦!

付前回憶著那吵鬧的一夜,心中感慨。執夜人對此肯定是有記錄的,想必是這位級別不夠,接觸不到太多信息。

「是嗎?我感覺還好,大家都玩得很投入。」

「……維奧莉塔女士,也是從都尼斯一起過來?」來戈明顯不想再討論狂歡細節,直接通過轉移交談對象的方式改變話題。

「不是。」蘇糕卻是輕輕搖頭。

「我在葉島長大。」毫無疑問這是句實話,但這時候說出來誤導性也是極強,很容易讓人往她一直在葉島這裡活動的錯誤上理解。

又跟自己學?怎麼感覺這妹子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啊!眼見蘇糕面不改色的誤導人,付前心中感慨。

什麼叫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熘。……蘇糕的回答無疑有些出乎意料,來戈眉頭微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好在這時候早見鈴音已經帶著茶具返回。跟付前相比,這位明顯專業多了,一舉一動都是自然流暢,恰到好處。

給領導沏了一杯後,聞上去香氣更是濃郁。來戈很是乾脆的舉杯輕抿,化解尷尬。

「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付前也是舉壺倒了一口,下一刻卻是看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什麼?」來戈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發問。

「藍色胸大肌。」啥?付前此話一出,正在給自己倒茶的早見鈴音就是手一抖。

他們剛才到底是聊了什麼話題?

「話說來戈隊長也是一直在葉島生活?」眼見氣氛熱烈起來,付前開始很是自然的引領話題。

「我不是在這裡出生的,但來這裡已經是十幾年。」來戈相當配合的回答。

無論如何,只要不討論藍色胸肌的問題就好。

「十幾年,那也是相當久了。」付前看了眼蘇糕。

「是那個時候加入執夜人的?」

「……沒錯。」付前的話讓來戈小小一愣,不過鑒於邏輯遞進的很自然,他倒也沒什麼抗拒。

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這傢伙願意多聊是最好的。

「那也很久了,隊長如此氣度不凡,我還以為會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在加入執夜人前,我可是過了相當一段時間的自由生活,拿錢辦事,瀟洒自在。」來戈微微一笑,相當洒脫的說道。

「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付前一臉好奇。

「理論上來說這屬於機密,總之那次行動遭遇了相當的危機,而我看到了超凡力量對普通人殘酷的一面……」

「我原本很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自豪,認為超凡力量是世界的答桉,但從那天開始,卻覺得它還是需要一定程度的限制,這也是我加入執夜人的一個核心動機。」

「當然了,每個人想法不一樣,我的另一位同伴,回來後選擇直接退休,娶妻生子,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得不說,來戈的話聽上去還是相當誠懇的,以至於他對面的維奧莉塔都聽得非常認真。

「我倒是很理解你朋友的選擇,他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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