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六姑娘若是不喜歡,那我這就拿走!」
顧松寒說著就要原路返還。
只是他剛轉身,江瑟谷便喚住了他,「等一下!請問顧公子,榮滇榮公子可已抵達京中?」
本被江瑟谷出口挽留的顧松寒,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像是被人強喂了口酸醋。
「到了!」
兩個字說得不情不願。
「那明日我可能見上一見?」
顧松寒下意識的問,「你不是找容定大將軍嗎?怎麼又要見根本就沒從軍的榮滇?」
江瑟谷想也不想地反唇道:「那說不定人家以後從軍呢?」
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江瑟谷趕緊描補道:「若是他以後從軍,就能幫我打聽容定大將軍的消息!畢竟,你現在已經不再軍營。
再者他姓榮,打聽起來會方便一些。我尋思著,與其以後突然求助與他,不如現在提前打好關係。」
顧松寒聽了,垂下眼眸。
他知道小姑娘有事在瞞他。
但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等小姑娘向他敞開心扉。
可在這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再來擾亂小姑娘的心神!
即便是義父的孫子也不行!
暗沉黝黑的眸子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
「江六姑娘想見,我自然可以安排!只是,榮滇到底是有婚約在身,她的未婚妻芸娘又在身邊,若是讓你們孤男寡女的見面,我怕芸娘心裡不暢快。
若不這樣,明日我請義父一家人去天香居,到時便在那裝作偶遇江六姑娘,屆時再請江六姑娘一起用膳,你看這樣行否?」
芸娘!
叫得可真不見外!
江瑟谷翻了個白眼,「行,就照顧公子說的!」
顧松寒以為江瑟谷是對不能單獨見榮滇而不滿,只得岔開話道:「長平已經回來了,只是他身上還有傷,我已經讓問冬將人帶去永祥東巷。」
「嗯!」
之後,兩人都未曾說話。
如此,顧松寒又抱著一包槐花翻窗走了,徒留一縷似有若無的清香,和徹底睡不著的江瑟谷……
***
翌日。
江瑟谷剛起身,侯媽媽便在她耳邊稟道:「姑娘,長安說這幾日芍藥似乎有些不老實!」
「怎麼個不老實?難不成去堵父親了?」
「倒不是,就是連著找了幾個大夫!長安用錢撬開了幾個大夫的嘴,說是芍藥得了青樓女子才會得得病!」
侯媽媽說得含蓄,江瑟谷卻是明白。
「她接客了?」
侯媽媽不承想江瑟谷將接客兩個字說得這樣毫無掩飾,老臉倒是先紅了一下,「那倒未曾!」
江瑟谷的手指習慣性地敲著桌面。
未曾接客,之前又從未生病,現在就突然得了些髒病……
長平這是被大夫給騙了!
不過也難怪!
侯媽媽和自己說起這些,都閃閃爍爍,長安才多大,毛頭小子被大夫那麼一暗示,只怕羞得只想藏起來,哪裡還會細想!
「讓長安再花錢去撬大夫的嘴,務必問出芍藥在耍什麼花招!」
侯媽媽應諾而去。
侯媽媽剛走,巧荷便賊兮兮地進來了,她一臉傻笑,「姑娘,我聽門房說,今日一早侯媽媽便去讓人備馬車,你今日還出門?」
江瑟谷登時便笑了。
想來是巧荷在府中憋壞了!
「嗯,得去一趟青絲坊!」
巧荷賊溜溜的小眼霎時就泛光,青絲坊是三奶奶名下的首飾鋪子。
她以前替姑娘去拿過不少次首飾,每次去,那掌柜的都對她格外客氣,還沒少塞給她小玩意。
「姑娘,巧蓮要照顧那個滿臉是馬糞的,不若這次婢子陪姑娘出門吧!」
江瑟谷「咦」的一聲,「你怕不是忘記我昨個交代你的事了?」
「沒有沒有,婢子就是想著巧蓮不是在嘛,她為人心細謹慎,比婢子強上百倍。再說,巧蓮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那人,這樣別人哪有可乘之機!婢子不是一心想出門玩,就是、就是覺得……」
巧荷見自家姑娘定定地看著她,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
最後,直接放棄了掙扎,「婢子聽姑娘的話,老實在府中盯著,絕不會壞了姑娘的事!」
江瑟谷安慰性地摸了摸巧荷的頭。
就在巧荷徹底無望之時,江瑟谷卻笑著說道:「知道你憋壞了,今日便帶你出去逛逛!」
巧荷耷拉的耳朵,騰然豎直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江瑟谷,「姑娘,你方才說什麼?你說帶婢子出去?」
江瑟谷在她期翼地目光下點頭……
主僕兩人先是去了昭泰院給江老夫人問安,順便蹭了個早膳。
「自從大姐姐回來,祖母院裡的膳食可當真可口了不少!」
江老夫人一向縱容江瑟谷,並沒有用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拘著她!
「你喜歡吃,便天天過來就是!」
說著,給江瑟谷夾了一個小籠包。
「你嘗嘗這個,有些甜滋滋的,我吃著不大習慣,但元娘喜歡,想來是你們小姑娘喜歡的口味!」
江瑟谷輕輕咬了一口,皮薄湯足,味美鮮香,可江瑟谷卻想起顧松寒在金桂街買的小籠包。
思此,面上的歡喜就淡了些。
江初蕙見了,給她夾了一個荸薺肉餅,「六妹妹想來是不喜歡吃甜味的小籠包,不如嘗嘗荸薺肉餅。」
江瑟谷吃完小籠包,謝過江初蕙,才吃起肉餅。
肉餅餡多汁鮮,皮酥香脆,江瑟谷連吃了兩個,才轉戰其他食物。
專心致志吃飯的她,沒有看見江老夫人給江初蕙使了個眼色。
江初蕙會意,柔聲道:「六妹妹今日可得閒?」
江瑟谷抬眸不解她為何這般問。
「是這樣的,自梁表弟受傷後,我一直侍候祖母,不曾得空前去看望他,如今祖母身子大好,我想去看望梁表弟。但你也知道,我與梁表弟不熟悉,所以想請六妹妹一道前去!」
江瑟谷因著美食而晶亮的眸子,瞬間便消失了光束。
她看了一眼江老夫人。
見江老夫人眼裡有著哀求,心中升了些許抑鬱。
她不是沒聽巧荷轉述周媽媽的那番說詞,也不是不知道她被關祠堂的這些時日,梁少傑沒少來昭泰院。
可她卻沒想到祖母會如此偏袒梁少傑。
也不知梁少傑究竟給祖母灌了什麼迷魂湯!
「大姐姐若不尋五姐姐一起吧!我今日要去青絲坊,前幾一陣子,我娘親將青絲坊交給我打理,我昨日與青絲坊掌柜的說好今日要去的!」
說著,就站起身欲和江老夫人告辭。
江老夫人卻喚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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