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個意思?」

江瑟谷冷冷拂開江宥蕙的手,「七妹妹,不必在我這演戲,我不愛看!你有話直說,若還忸怩作態,不論你願不願,我這就帶你去見祖母!」

江宥蕙頓時老實了,要是鬧到老夫人那裡,娘不會放過她的!

「是我娘讓我來博得六姐姐的同情,以此好留在六姐姐院子裡,替她打探消息。」

二伯母真是煞費苦心,為了在她身邊安插人手,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下得去手。

只是,在她這打探什麼呢?

若是二伯父意欲爭奪侯府繼承之位,該安插人到大伯父身邊,或者是安插人去哥哥院中才對啊!

為什麼要讓江宥蕙來她這?

江瑟谷頓時想起一件事,「昨日在桃花宴的時候,七妹妹和二伯母似是都知道我同顧副指揮使熟識,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侯媽媽!」

「侯媽媽是被你們收買的?」

江宥蕙忙搖頭,「不是,是我有一次晚上睡不著,去花園散步,無意間聽到侯媽媽同旁人提起。」

「你可看到那人的樣貌?」

「那晚月色朦朧,我不敢說一定是她!」

這意思就是看到那人的樣貌了!

江瑟谷繼續追問,「你看著像誰?」

「像是大伯母身邊的紫蘭。」

又是紫蘭?

「那你可記得具體日子?」

「這個我沒在意,大概十天左右吧!」

十天左右?

那紫蘭應當不在府中!

一個不在府中的人,卻三番五次被人指認出!

是那出入簿子被人動了手腳,還是另有緣由!

「巧荷!」

江瑟谷只喚了巧荷名字,巧荷便點頭退了下去。

「那你昨日說大伯父拿親生女兒當籌碼,這是什麼意思?」

江宥蕙羞於言語,那種事情,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說!

江瑟谷沒有催促江宥蕙,很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期間,還吃了個藕合。

藕合被炸的金黃,裡面的肉餡肥瘦適中,上面淋著一圈濃稠的澆頭,吃起來鮮嫩可口。

是以,江瑟谷又夾了一塊。

「大伯父……我爹說大伯父對外明碼標價地賣大姐姐,但凡能出的起價格的,大伯父就將大姐姐送、送給那人一夜!」

江宥蕙的話,驚得江瑟谷沒拿穩手裡的筷子,藕合掉在她玉白色的百褶裙上。

乾淨潔白的裙子頓時被湯汁染得污濁,極為扎眼。

江瑟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深深吸吐了幾口氣,才平緩了心中的錯愕。

「二伯父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爹有一次在外應酬,碰到了大姐姐被一個男人摟著走出了醉春樓,沒多久大伯父就從醉春樓走了出來。

我娘還說,大姐姐去莊子上根本不是養病,而是因為懷上了孩子,去莊子上落胎……」

江宥蕙說得實在是太顛覆江瑟谷的認知。

她不知該罵江大老爺和江大夫人兩人喪心病狂,還是該說他們膽大包天!

那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怎麼能!

他們怎麼能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可既然大姐姐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如何還能進宮伺候聖上?

若是被聖上知曉,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的!

江宥蕙沒有再說話,而是給江瑟谷足夠的時間平復心緒。

當初她偷聽到這些的時候,可是掛在樹上整整一夜,都沒能有半點動作。

這侯府上下,她冷眼瞧著,也就三嬸嬸和霖哥哥像個正常的人!

江宥蕙悄悄覷了江瑟谷一眼。

面前的六姐姐,之前的行徑,也是肆無忌憚,荒唐的很。

整日裡追著梁表哥後面,親親熱熱的,一點都沒有閨閣姑娘該有的矜持。

都說祖母疼愛六姐姐,她也曾暗地裡羨慕,但娘卻說這樣的疼愛如沾了砒霜的柿餅,吃起來香甜,卻會要人命的!

不過近來六姐姐倒是變了不少……但隨後,她又暗自搖頭,想到江瑟谷給她灌毒藥,又覺得江瑟谷似乎也沒變!

要說變了,就是愈加變本加厲!

如今,都敢半夜讓男子待在閨房裡了!

江瑟谷不知江宥蕙心裡所想,等她消化了江宥蕙說得那些事,一桌子飯菜都涼透了!

「關於大伯父,你還知道些什麼?」

要說她們這個大伯父啊,那做下的荒唐事可不少呢!

可那些事她不能說,端看六姐姐,不,應該說是顧副指揮使的能力了!

她接近六姐姐,只是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她能幫助自己安全離開侯府。

這樣的念頭,是在知道六姐姐和顧副指揮使認識之後,就一直縈繞在心頭。

兵馬司指揮使,在遍地勛貴的京城,算不得什麼大官,可她需要做的事,不需多大的官,只要有手段就好。

江宥蕙搖頭,「關於大姐姐的事情,都是我偷聽來的,我聽了心裡害怕,很久都不敢再去偷聽了!」

「那芍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那個大夫是我娘給祖父找來的,別的就都不知道了!」

「芍藥入府和二伯母有關聯嗎?」

「我不知道!」

江瑟谷似是在辨別她這話的真偽,看了她許久之後,才繼續之前的話題問道:「二伯母讓你來的用意,你總知道吧!」

江宥蕙還是搖頭,「我不知道,我來之前還問我娘,為什麼要我住在六姐姐這裡,娘卻沒同我說,讓我照著辦就是!」

「二伯母就沒說,讓你傳遞些什麼消息給她?」

「我娘說只要弄清楚六姐姐出門時都去哪些地方就行,別的就沒交代了!」

二伯母要知道她的行蹤做什麼?

她又不是哥哥!

對了,還有哥哥的事情!

「我哥哥摔下馬受傷的事情,是不是二伯父所為?」

江宥蕙像是嚇到了,白著臉疊聲說不是,「肯定不是我父親!」

「你如何肯定不是?二伯父一心想要成為昌平侯府繼承人,我哥哥對他的威脅可比大伯父大得多!」

江宥蕙像是不知要如何替父親辯解,嘴唇蠕動間,像是說話了,又像是沒說。

江瑟谷見問不出東西了,讓巧荷將飯菜拿下去熱熱。

「既然二伯母讓你住在我這,你便住下吧!」

當飯菜再次擺上桌的時候,換了衣衫的江瑟谷已然沒了胃口,「七妹妹你吃吧,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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