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谷真是被這等子不要臉的話氣得輕笑出聲。

「你們說你們手上的那些帕子和荷包都是出自我們姑娘之手?」

七八個男子均是點頭說是,有人還想細數當日的情景,叫江瑟谷出聲打斷!

「可都別再那瞎編亂造了,看看你們這些歪瓜裂棗的樣子,我們姑娘又沒有眼瞎,怎麼會看中你們!」

這話激起男子們的一致聲討,均說江瑟谷這個丫鬟不知好歹!

江瑟谷看著一個個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她臉上,很是厭嫌地朝後退了一步,捂著口鼻道:「你們誰嘴那麼臭啊,跟噴了糞一樣!」

男子們互相推搡,均不承認自己口臭。

「行了,別吵吵了,讓我看看你們的帕子荷包,別隨便大街上買個帕子荷包,就說是我們姑娘了!」

「才不是隨便買的,是阿恣親手給我繡的,上面還繡有你家姑娘的小字呢!」

江瑟谷接過男子遞來的帕子,又示意巧蓮將帕子荷包等物拿了出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姑娘自己用的物件,上面也都繡有小字,我且對比一下!為了避免你們說我徇私,請問各位看官們,可有精通刺繡之人?」

有兩個婦人走了出來。

江瑟谷便拿著帕子走向兩人,巧蓮亦是跟了過去。

「兩位嬸嬸,你們看看,這帕子上的繡活和我家姑娘用的可相同?」

兩位婦人對比一番,均是搖頭。

「這兩塊帕子上的繡花一個是湘繡,一個是蘇繡,且字體也是不一樣的,再看其針眼及收針,都不像是一個人繡出來的!」

此言一出,男子們均是神色慌張,不過亦有鎮定之人。

「你們是一夥的!肯定是聽到我們前來尋阿恣,特地找人前來說不一樣!為的就是不肯將阿恣嫁給我這樣的窮酸書生!」

「呦,真沒看出來,您還是讀過聖賢書的呢!」

男子高傲地抬起頭,「哼,世人多是嫌貧愛富之人,只有阿恣不曾以貌取人,欣賞我的滿腹才華,是以我今日特地前來求娶阿恣!」

江瑟谷看著男子勉為其難能睜開的眼睛,出口問他,「這位公子,敢問您還能看得清我家姑娘嗎?」

「哼!姑娘不必用這等言語羞辱我!我眼睛雖小,可卻聚光,如何不識得我心愛之人!」

而後朝著彩蘭而去,努力睜大他的眼睛,深情款款道:「阿恣,你就是這昏暗世道里的光,我……」

「我去你的!」

男子神情的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男子一腳踹開。

另外幾個男子也都跑到彩蘭面前訴衷腸,場面一度失控,要不是有青影,彩蘭的衣裳只怕早就被幾個男子給拉扯鬆散了!

江瑟谷雙手抱於胸前,咳了兩聲,「你們這些人說手裡的東西都是我家姑娘親手繡的送給你們的,可這繡工明顯不一樣!

你們說是我們府上找人串通好的,我們也不想同你們在這樣無謂的事情上爭辯,可是你們口口聲聲說和我們姑娘怎麼怎麼兩情相悅,怎麼竟是連人都能認錯呢!」

男子們皆是愣怔當場,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大門後瞧熱鬧的江止蕙拿著帕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們一個個的賤民,居然前來毀我清譽,今日我若是不收拾了你們,別人就真當我這昌平侯府六姑娘好欺負!來人,將這些跳樑小丑都送去府衙!」

男子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江止蕙,一時間都愣怔當場。

有人還在垂死掙扎,「你們姐妹長相相像,我一時沒能辨認出來,阿恣,你莫要怪我!」

江止蕙抬腳就踹向跑來她面前的人,「一次認錯也就罷了,兩次還是認錯!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看看誰是我六妹妹!」

眾男子心裡哀呼完了,有人已經打退堂鼓,想要溜走,可已經過來的顧松寒怎會讓他們如願!

他一腳一個,將要跑走的男子給踹了回來。

「聽說,這裡有搶我未婚妻之人,我就前來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一聽正主來了,眾男子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霎時軟了骨頭跪坐在地,磕頭認錯。

如此,這場鬧劇才算落下帷幕……

顧松寒帶著人去了軍營,嚴刑拷打才開了個頭,就廢了四個,第五個老老實實交代了前因後果,但是因為顧松寒嫌他口齒不清,就命人將他一口牙齒被拔了個精光!

剩下的兩個是絞盡腦汁補充細節,雖說沒有逃過一劫,但是顧松寒給了個痛快!

凡事敢動小姑娘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更遑論是汙衊小姑娘名聲之人!

顧松寒很快將審訊出的結果告訴了江瑟谷,「……我會順著他們提供的線索繼續查下去。」

得知這些男子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僱主,只是看在突然出現在家裡的銀票的份上,才按照同銀票一起出現的信件辦事。

江瑟谷垂下眼眸,低聲道:「你能幫我……」

「我已經派人去了!」

江瑟谷愕然,她的話的沒說完,不對,他怎麼知道自己要他幫什麼忙?

顧松寒眼帶溫柔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不容易,你不必說,我懂!之前抄京中官員家的時候,我曾看到一些端倪,就已經叫人往深里查了!

只是這件事關乎皇家,所以有許多事都被人刻意掩蓋了,你須得耐心一些!

在這期間,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那邊你存個防備的心思!」

一字一句中都是關心,也都是保護。

怕她傷心,連提醒都是小心翼翼的。

江瑟谷鼻頭微酸,許多話都哽在喉間,不知該怎麼說出來。

顧松寒上前攬著她,「你不必說,我都懂!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就算是謝,合該也是我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如今或許還不知在哪個巷口渾渾噩噩度日呢!」

江瑟谷搖頭。

才不是呢!

就算是沒有她,顧松寒也不會成為渾噩度日!

老天對她何其殘忍,讓她經歷了兩次喪母之痛,可這一世老天對她還算是不薄,竟讓她遇到這樣好的一個人!

這是老天對她的補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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