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李遇眼前有隻蒼蠅振翅飛過,他彈出手指,想要擊落那隻蒼蠅。然而實力強悍的他竟然打漏了。那隻嗡嗡嗡的蒼蠅,躲過去飛向遠方。

沒料到如此簡單一擊竟然失手,也許是天意吧,可能那蒼蠅命不該絕。李遇聳了聳肩膀,走向垚彎山那棟四層樓的房屋。

他要回廈門集中營,相比垚彎山,廈門的情況要複雜得多,還有大量善後工作需要去完成。譬如審訊俘虜,這就是分派給三支隊永安分部的任務。

此外原隱還得整頓駐紮廈門的部隊,正如歸海驕陽所說,幽靈已經對夢聯網的攻擊做出回應,接下來該夢聯網再還以顏色了。

床上躺著個游擊隊員,李遇記得,就是這名游擊隊員的熊孩子,在暗世界大規模清剿反抗勢力時,因為貪玩而被巡查的僱傭軍發現,從而導致游擊隊不得不與僱傭軍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戰。

幸好當時李遇在場,否則整個歸海承煌游擊隊都有全軍覆沒的風險。那樣可就沒有數萬人的暗世界反武裝,更沒有夢聯網垚彎山根據地了。

房間內,隱現若有若無的磁場,李遇踏進去,使出魂煉術之洞察。在他身前,有一堆層層疊疊的畫框。

這兩天廈門很多老百姓扔掉狗圈,睡覺時不再戴著抑制頭盔。因此可供李遇挑選的夢境不少,李遇挑了個小孩子的夢,完成穿梭。

「哈哈~哈哈哈哈~」

雙腳甫一踩到廈門的土地,李遇耳畔便傳來連綿不絕的放肆大笑。雖說是笑,但聽上去更像群嘲,就仿佛一群熊孩子圍著某個受欺負的同學,一邊指指點點,一邊不留情面地侮辱性恥笑。

總之,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發生什麼呢?

李遇快步走到陽台,這是一座廈門老百姓自建的小房屋,總共才兩層,李遇穿梭後恰恰抵達第二層帶陽台的房間。

於是單手撐住水泥欄杆,身體朝外輕輕翻過,啪嗒,李遇輕巧落在地面。他往嘈雜處疾走,很快便看見黑壓壓人頭。

——某個商場的前坪,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好多人類同胞,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打啊,哈哈,再用力點!」

「應該把她左邊的頭髮全部剃光,再拍照片做留念。」

「對對對,乾脆所有人一併弄成陰陽腦袋。」

放肆大笑中夾雜嘶吼的聲音,李遇隨便聽幾句就搞清楚了。估計,是廈門老百姓正在懲罰那些為幽靈統治服務的人。

嗯~

誰叫他們助紂為虐,現在被小小懲罰也是應該的。

李遇準備走,忽然又響起一陣鬨笑。

「哇,這個就好玩了,哈哈,淋她淋她淋她!」

「換我來,我也給她淋個爽翻天。」

「你可別淋錯地方,要朝著她那半邊被剃光的腦袋尿過去!」

「哼,原隱辦事不公道,落下好多漏網之魚。」

「就是啊,既然夢聯網不處理,那就我們自己來處理!」

聽見這些對話,李遇便停止離開的腳步。

原隱?尿她?

李遇隱隱覺得這事情得管一管了。畢竟關於俘虜的這部分工作由三支隊永安分部負責處理,倘若真有遺漏那肯定得逮捕入獄;倘若所犯之錯並沒那麼嚴重,卻搞些淋尿之類的懲罰有點過分。

「混蛋!讓我去死吧!」忽然有個十五六歲的女人尖叫。

緊跟著是一陣廝打和碰撞,但很快便止住了。看來剛才發出尖叫的女人可能有過激的舉動,然而輕易就被制服。

李遇肩膀朝前頂,鑽進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到最前邊那排。

「別擠~」

旁邊某中年男氣鼓鼓地抱怨,不過李遇沒閒心管他,因為李遇看見,前方有八個並排跪在地上的人,其中三男五女,他們頭髮都被削去左邊一半或右邊一半,全身五花大綁像個肉粽子,脖頸上掛著四四方方的木牌,木牌寫著姓名及罪狀。

什麼告密罪、欺壓罪、凌辱罪……

掛牌的八個人全都是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他們衣服被扯破,臉上好多淤青,腦袋被剃成陰陽頭,其中四人頭頂還被人澆了臭烘烘的尿。

「哈哈!」

「哈哈哈哈!」

圍觀的老百姓繼續放聲恥笑。他們的情緒壓抑太久,好不容易找到個爆發口,因此爆起來格外兇猛。

但,跪在地上的那幾個真有罪嗎?如果有罪的話,為啥原隱會遺漏呢?

「求求你們別這樣。」剛才想自殺的女人道。

她很哀怨,也非常痛苦可憐,不過周圍並沒有人同情她。

女人流出兩行清淚:「我曉得有人通過夢聯網的渠道揭發我,可夢聯網最終決定不抓我入獄,這就證明你們所說的罪狀不成立!我過去即使有些什麼錯誤,也是小錯,構不成犯罪!」

「切~」

話音剛落,周圍就傳來陣陣鄙夷的悶哼。有個半大小孩手指女人的脖頸:「你到現在還帶著幽靈的狗圈,竟然還敢給自己狡辯?」

女人哭嚷道:「因為我很怕,我父親就是忘帶狗圈而死。我害怕幽靈回來,再將我殘忍殺死丟在路旁。」

「哦,你還盼望幽靈回來統治雪梨嗎?」半大孩子冷冰冰地道。

他剛說完,有幾個人便跟著起鬨。

「這傢伙到現在還執迷不悔!」

「乾脆一刀宰了,叫她去地獄和幽靈作伴。」

「對,口口聲聲痛恨幽靈,卻還要帶上象徵幽靈統治的狗圈。」

聽見這些話,女人用力在脖子上撕扯:「行了吧,我已經將這狗圈摘下來!」

可她的退讓並沒有效果,新一輪的毆打與凌辱又開始了。只見三五個大漢闊步走上前,單手向後揪住女人頭髮,惡狠狠道:「看你挺喜歡做狗嘛,現在學狗叫喚幾聲給大家聽聽。」

女人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巴不得此刻有人拿刀在她脖子上一抹。

「叫啊!叫啊!」

周圍看熱鬧的紛紛起鬨。

女人用力搖著嘴唇一聲都不吭,倔強還是絕望?沒人說得清楚。

啪~

響亮的耳光打在女人臉上,就在打人者準備再打第二下時,忽然發現手腕被誰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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