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將羅老送出去時,那位高冷侍女不知何時來到了蘇長鈞的身旁,輕聲說了什麼。

蘇長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隨即,送著羅老一行人離開了內院。

此時,正在大廳裡面焦急等待的眾人,終於等到了動靜

「羅神醫他們出來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

「怎麼樣?治好了嗎?」

「你這不是廢話?羅老神醫出手,能治不好蘇小姐嗎?」

「說的也是,看樣子咱們果然是沒戲了。」

「……」

眾大夫議論紛紛。

而此時,蘇長鈞來到了眾人的面前,開口道:「各位抱歉了,今日小女身體不適,需要多休息。勞煩了各位大夫們白跑一趟,蘇某愧疚,對於今天各位的損失,蘇某一定會補償。現在,還請各位回去吧……」

「……」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夫們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這是不需要他們了啊?

也就是說,羅老果然治好了蘇小姐的病?

原本剩下的這些大夫還抱有幾分僥倖心理,此時聽到蘇長鈞的話之後,僥倖也消失殆盡。

也對,羅老神醫來了,哪裡還需要他們?

還是不要做這種夢了!

想到這裡,剩下的大夫即便不甘心,也只能起身向蘇老爺告辭,隨即紛紛離開。

「哎,白跑一趟了!」

李北風身邊的許遠頓時唉聲嘆氣:「可惜了,沒能見到蘇小姐一面……」

蘇老爺讓各位離開,顯然在所有人看來,多半是羅老治好了那位蘇小姐的病。

李北風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可惜的,一個蘇小姐而已,見不見都一樣。」

他固然覺得可惜,不過並不是可惜見不到這個蘇小姐。

他對這個不願意露面,並且心高氣傲蘇小姐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可惜的是,那到手的千兩黃金就這麼沒了!

被人截胡了!

想到這裡,李北風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位羅老……他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就不能晚兩天嗎?

「銀子沒賺著,蘇小姐也沒見到,我這一波簡直血虧啊!」

許遠臉上滿是肉疼的神色,他從郡城大老遠的跑來這裡。

誰能料到,人財兩空?

他才是最大的輸家啊!

……

「呵,就憑你們,也想見蘇小姐?簡直是痴人說夢?!」

就在此時,旁邊又傳來了一個譏諷的聲音。

兩人回頭一看,曹嚴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二人身旁,正雙手抱胸,居高臨下面帶嘲諷的望著他們二人。

許遠頓時就有些忍不了了。

先前他打算幫李北風出頭,被李北風攔下。

現在這傢伙又跑上來,並且出言諷刺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可忍不了!

講道理,許遠的確是有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誰願意自己被人說是癩蛤蟆呢?

「你算哪根蔥?我能不能見到蘇小姐跟你有什麼關係?」

許遠冷笑道:「你以為你又算什麼東西?以為攀上了羅老神醫的高枝,就顯得你很厲害了?」

曹嚴猝不及防被罵,臉色頓時難看:「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可從來沒被人這麼罵過!

「我管你是誰?」

許遠不屑道:「我這麼跟你說話怎麼了?你還能來抓我不成,你以為你是誰?縣令是你爹嗎?」

李北風在一旁使勁拽了拽許遠的的衣服。

「李兄你拽我衣服幹什麼?」

許遠此時正一臉的義憤填膺,罵的正爽,回頭道:「李兄你也別慫,我知道你跟這傢伙有恩怨,你也千萬別把他放在眼裡?拿出剛才你的氣勢來,他算哪根蔥?」

「他爹的確是縣令!」

李北風嘆了口氣,出聲道。

「嗯?」

許遠沒有聽清李北風說了什麼,疑惑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剛才說的沒錯,他爹的確是縣令。」

許遠臉上的表情微微凝固。

隨即,他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北風。

當瞧見李北風滿臉同情眼神時,他的目光呆滯了片刻。

「你說……他爹真是縣令?」

「對!」

「平安縣縣令?」

「是的。」

「所以他是平安縣縣令的公子?」

望著臉色非常難看的許遠,李北風嘆了口氣,點頭:「恭喜你,全猜中了!」

「……」

此刻,許遠的神色瞬間僵硬無比。

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眼神,他小聲道:「李兄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

「我提醒你了……你說的太快,我沒來得及。」

李北風嘆氣。

這傢伙剛才罵的那叫一個爽,李北風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

「呵呵,小子,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曹嚴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冷笑。

怪不得李北風旁邊這傢伙敢這麼囂張,原來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許遠也完全沒料到,眼前這傢伙竟然真是縣令的公子!

不過,瞧見對方那如此得意模樣,許遠很快一咬牙,冷笑道:「縣令公子又如何?我又沒有犯罪,就算是縣令來了我也不怕,難道縣令能不講理了嗎?」

義正言辭。

氣勢十足。

李北風目光有些驚訝。

好小子,這傢伙勇氣可嘉啊!

明知道對方是乃是縣令公子,他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作死還是他比較厲害啊!

曹嚴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他沒想到,這傢伙在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讓他非常的生氣!

極度生氣!

他眼神在李北風和許遠兩人身上掃視一圈,隨即陰沉著臉色道:「好,很好……」

「小子,咱們走著瞧,還有你……」

曹嚴又冷眼的看向了李北風:「姓李的,咱們之間的帳也還沒算清。你給我等著……」

似乎想到了什麼,曹嚴又冷笑了一聲:「只要你一天還在平安縣,那咱們就可以好好玩,我隨時能玩死你,希望到時候你別求饒……」

面對曹嚴威脅的話,李北風顯得很平靜。

在他眼裡,曹嚴這番話的殺傷力,不過就是小孩子罵街威脅人罷了。

不過……

「李兄,這傢伙這也太狂妄了!」

這是,許遠神色氣憤,小聲開口道:「就算他爹是縣令,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李北風瞥了他一眼:「的確。」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讓他這麼張揚跋扈吧?我咽不下這口氣!」

李北風又看了他一眼:「那你想怎麼樣?」

「不知道。」

「……」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走吧。」

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好手段,許遠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的確很氣憤,但是……得罪不起啊!

那小子的爹是平安縣的縣令,許遠從郡城而來,外地人怎麼可能斗得過本地人。

雖說即便是鬥不過,他也不需要多擔心,畢竟找個機會溜走就沒事了。

但李北風不一樣,正如那個曹嚴所說,李北風還要呆在平安縣,許遠他擔心會因此給李北風招惹上麻煩。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報復的念頭。

見到許遠突然改變主意打算離開,李北風倒是疑惑了:「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那不然呢?」

「他可是罵咱們癩蛤蟆呢?」李北風看了曹嚴一眼:「這你能忍?」

「忍不了!」

許遠咬牙,但隨即又搖頭嘆氣:「但是……不忍又能怎麼辦?你斗得過縣令嗎?」

「鬥不過!」

「那不就是了?」許遠無奈道。

「鬥不過縣令,跟他有什麼關係?」

李北風一臉奇怪道:「他又不是縣令,你怕什麼?」

許遠面露茫然:「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

李北風淡淡道:「要是去罵縣令的話,會被治辱罵官員之罪,但若是罵他……依照大昭王朝律法,是完全不犯法的。」

「你懂我意思吧?」

此刻,許遠緩慢的打出了一個:「?」

還能這樣的?

而此時,李北風的目光面前的曹嚴。

微微眯著眼睛。

眼神中透露著幾分不善。

許遠不打算報仇,但他李北風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他今天大老遠折騰跑到這裡,千兩黃金的發財夢被那傢伙找的人給截胡就算了。

他還來嘲諷自己!

本就心情不怎麼好的李北風,這能慣著他?

這要是不找回場子來,豈不是顯得他李北風今日是專程來挨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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