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吵的不可開交。

甚至情緒激動之時,這幫人竟然還直接打了起來。

原本只是兩個人在爭執,惱羞成怒之下,頓時上前動手。

與此同時,各門派的其他弟子看到自己同門被欺負,頓時也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上前,推搡排擠,挽袖子干架,場面瞬間一度失控。

此刻的場面,完全變成了菜市場街頭流氓鬥毆。

情況愈演愈烈,就連各大門派的人都已經幾乎攔不住。

其他尚未參與其中的門派弟子,皆是冷眼旁觀,沒人參與其中。

這一次參加江湖大會的各大門派心思各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和目的。

至於其他門派,只要不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都住手!!」

終於,在人群打的不可開交,愈演愈烈眼看情況就要掌控不住之後。

終於幾大門派的長老坐不住了!

這畢竟是江湖大會,是江湖最高榮譽,最嚴謹鄭重的大會。若是任由這樣鬧下去,顏面何存?

隨著幾大門派的負責人出面,終於總算是將所有人都鎮壓下去,將自家門派的弟子喊了回去。

不過,雖然暫時是收手了。

但這幾大門派的弟子,眼神中依舊浮現著不服的氣勢。

互相瞪著對方,明顯誰也不服氣誰。

尤其是正一門的弟子和天海宗的弟子,那看對方的眼神就跟殺父仇人沒什麼兩樣了。

「此事,我看暫時還需要從長計議!」

就在這個時候,天海宗的那位長老終於是坐不住了。

他起身,來到了台上中央。

「哦?黎長老有何高見?」

台上的鄭先行看向對方,臉上滿是儒雅隨和的笑容,看上去如沐春風。

黎雲瞥了一眼鄭先行,心底浮現出一絲冷笑。

虛偽!

誰看不出來,他想當盟主?

來到在場的各大門派的人,誰不想指染盟主之位?

這姓鄭的剛才一頓推脫,以進為退是什麼目的?他能不清楚?

都是老狐狸,在這裡裝什麼深沉。

想當盟主?

就憑你也配?

黎雲心中冷笑,但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來。

他望著鄭先行,思考了片刻,理智的開口:「我覺得,此事的確暫時急不得……這盟主之位,責任重大,義務也重大,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此事,倒需要我們共同商議,謹慎決定。畢竟,這關乎著我們各大門派接下來的存亡問題……」

聽到黎雲的話,鄭先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不過,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笑道:「黎長老說的很有道理,此事的確急不得,需謹慎決定。但……眼下情況的確刻不容緩,近年來,朝廷對我等早就難以容忍。恐怕大家還不知道一件事情……」

鄭先行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人,才緩緩開口:「就在上個月,我接到密報。京城的那位天子,秘密下了命令,命欽天司秘密行動,徹底剷除我等不臣服朝廷之輩……」

此消息一出,全場譁然。

「什麼?朝廷的人真的要對我們動手了?」

「這是真的嗎?欽天司的人真的要來了?」

「那……我們怎麼辦?跟欽天司的人拼了?」

「拼了?……你想什麼呢?欽天司高手如雲,我們拿什麼跟朝廷斗?還有,誰不知道欽天司那位長公主的實力有多深不可測,放言咱們當中,唯一能跟那位長公主碰一碰的人,也就只有……」

說到這裡,這個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而聽到這句話的人,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位長公主的名頭,實在是太耀眼了!

十六年那年執掌欽天司,便將欽天司重新整頓,煥然一新,使欽天司一躍成為朝廷最頂尖的機構。

緊接著,那位長公主帶領欽天司,開始對江湖中的各大勢力開始清掃。

無數惡貫滿盈,作惡對端的惡人,通通倒在了欽天司的利刃之下。

哪怕是一些成名多年,在江湖中無人能敵的高手,也敵不過那位長公主幾劍。

當然,所有人都很清楚。那位長公主之所以清掃那些惡人,並不是為了幫助他們。

她真正的目的,是將各大門派控制,收歸欽天司的管轄之下。

在那位長公主的指揮下,這些年來,江湖的勢力和影響力大打折扣。各大門派之間在她不斷攪合內鬥下,內耗的十分嚴重。

若不是幾年前那位武林盟主橫空出世,如今這江湖到底誰說了算,還真不一定。

那位長公主不但聰慧過人,計謀通天,身手勢力也幾乎躋身於江湖頂尖。

他們江湖中,唯一能跟那位長公主一敵的人,只有那位李盟主。

可如今……

那位李盟主已經不在了。

若是那位長公主這一次再次卷土從來,他們能夠擋得住嗎?

若是他們所有人最終全部倒在了欽天司之下,最終被朝廷掌控。

到時候,他們還有活路嗎?

如今那朝廷是什麼尿性,誰人不知?

那位天子不理朝政,朝堂之上,群臣鬥爭激烈,不顧百姓死活。

若是他們淪為了朝廷的走狗,最終的下場也只有一個。

所有人內心都是猛然一沉,神色突然緊張了起來。

這可事關於所有人的命運問題啊!

「因此,此事宜早不宜遲!」

鄭先行很滿意所有人的反應,他沉聲道:「因此,這一次我們必須要挑選出一位臨時的盟主,來帶領我們各大門派,與朝廷抗衡。」

停頓了片刻,鄭先行目光突然看向了不遠處。

他的視線當中,出現了一行人。

而為首之人,正是陸長興。

此刻陸長興眼眸微沉,當注意到鄭先行的目光看過來時,他心中略微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鄭先行突然開口道:「關於盟主之位,我能力淺薄,無法勝任,我倒是覺得,正一門門主許天華,無論是能力還是才華,亦或者是威望,都足以擔任盟主一位。眾所周知,上一屆的武林大會,若不是前盟主橫空出世,新任盟主便是許門主。因此,我覺得許門主,乃是盟主的不二人選……」

聽到這話,陸長興的眼神猛然陰沉了下來。

借刀殺驢!

這狗日的鄭先行,是故意將矛盾和問題引導了他正一門上來了。

來到這裡的那些人,誰不想當武林盟主?

縱使他正一門乃是江湖第一大門派,陸長興對盟主之位也勢在必行,但其他門派的人豈會眼睜睜看著盟主之位落入他正一門之手?

其他們門派的人,豈會如此輕易放手?

這狗日的鄭先行,是趁機將所有人的怒火全部燒到了他正一門的手上。

也是在提醒其他人,他正一門才是最大的威脅。

果不其然,當鄭先行話音剛落,其他門派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

這些目光中,諸多警惕神色。

在他們眼裡,正一門儼然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想染指盟主之位,必須要先將正一門踢出局。

一時間,各大門派那些負責人眼神都逐漸變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誰都很清楚,就在前天晚上,正一門的首席大弟子,也是陸長興的親兒子,陸川遇刺身亡了。

這對於正一門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那陸川算得上是正一門新一代的領軍人,結果突然遇刺。

對正一門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而這個時候,若是落井下石,的確有機會將正一門排除在外。

若是正一門被剔除了,其他門派再聯手爭奪這盟主之位,似乎也容易的多了……

想到這裡,不遠處,幾大門派的負責人突然眼神對上。

一時間,幾人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

一拍即合!

整個會場,突然像是完全安靜來了一般。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了許久的陸長興,目光瞥了一眼那幾大門派的負責人。

臉色很難看。

心中暴怒不已。

他哪裡能不清楚,這些人的心裡想著什麼?

想將他正一門剔除出去?

做夢!

這江湖,終究還是他正一門說了算!

沉默了許久,陸長興緩緩開口。

「自古規矩不能破,這盟主之位,向來是在武林大會上能力出眾者方可。若是草率僅憑几人之詞便決定,未免有些太過於草率,也無法讓所有人信服。」

陸長興看了鄭先行一看,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朱雀堡的堡主多次與他正一門作對,這個仇,日後必定要報!

「在商議盟主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陸長興緩緩開口:「想成為盟主,首先要從武林大會上贏的第一。其次,還必須要有象徵著盟主身份地位的吊墜……如今這吊墜下落不明。在沒有吊墜之前,恐怕……這盟主無論是選誰,都難以讓人信服!」

此話一出,其他人頓時覺得很有道理。

對啊!

武林盟主,當然是還需要象徵著盟主身份的吊墜啊!

可問題是……吊墜在哪?

那李盟主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這吊墜也失蹤了。

這上哪裡去找?

就在眾人思考議論的時候,陸長興的目光,緩緩轉移到了二樓的某處閣樓。

下一秒,他眼神中似乎浮現出一絲冷笑,緩緩開口:「楊樓主,你可知曉這盟主吊墜……如今在何方?」

……

李北風原本坐在二樓,安安靜靜的吃瓜。

聽著各大門派之間的恩怨,看著各大門派的弟子為了利益撕的天翻地覆。

沒想到這看上去和睦的各大門派之間,原來也早已經積怨頗深。

恐怕若是沒有朝廷的干涉,這些人應該是會打的天翻地覆也未嘗不可。

這倒是讓李北風漲了不少見識,這一場江湖大會,也讓他記住了不少的人。

不過,就在李北風安安靜靜吃瓜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

等他注意到的時候,才瞧見陸長興已經看了過來。

當時覺得有些不妙,果不其然,陸長興突然就開口了。

他這一開口,便將所有矛盾全部都轉移了過來。

那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目光突然一齊看了過來。

很快,當看到如意樓的人時,不少人突然恍然大悟。

「對啊,這如意樓昔日是跟隨在盟主身邊的人……她們會不會知道盟主吊墜的下落?」

「不好說,指不定盟主吊墜就在她們手上!」

「對,趕緊讓她們交出來……」

「……」

楊瑜的臉色突然便的很是陰沉,難看。

她遠遠的盯著陸長興,眼神中滿是冷意。

她怎麼能不知道,這是陸長興轉移矛盾的方法?

他這是將所有的矛盾,全部都轉移到了她如意樓身上來。

此刻,聽著樓下眾人議論紛紛,楊瑜始終沉默。

而聽到這一切的李北風,詫異的回頭看了楊瑜一下。

想為什麼,想了想,又忍住了。

而此時,台上的鄭先行目光也看向了楊瑜,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什麼。

緊接著,他輕聲開口:「我倒是忘了,原來如意樓的楊樓主今日你也來了!」

「我之前聽說,楊樓主您可是盟主身邊的親信……那麼,楊樓主可否知道那盟主吊墜的下落?」

楊瑜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盟主從未將吊墜展示過,我也不知道盟主的吊墜在何方?」

雖然她解釋了,但很明顯,這個理由說服不了大家。

「眾人皆知,你如意樓跟盟主交好。那盟主吊墜,盟主自然不可能隨身攜帶。那麼,便只能交由身邊的親信保管……」

這個時候,一旁的黎雲也開口了,他眯著眼睛:「難道,楊樓主當真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楊瑜冷冷的看著他:「你是想說,盟主吊墜在我這裡,我故意將它藏了起來?」

「楊樓主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雲搖頭。

不過,嘴上說著不是這個意思。

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顯然,他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皆知,你如意樓跟盟主交好。那盟主吊墜,盟主自然不可能隨身攜帶。那麼,便只能交由身邊的親信保管……」

這個時候,一旁的黎雲也開口了,他眯著眼睛:「難道,楊樓主當真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楊瑜冷冷的看著他:「你是想說,盟主吊墜在我這裡,我故意將它藏了起來?」

「楊樓主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雲搖頭。

不過,嘴上說著不是這個意思。

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顯然,他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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