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夜看著那些人走遠了,才冷著臉回了大隊部。

跟另外一個幹部,一起來討論安排這些人。

「咱們什麼時候要開荒啊。」那幹部還傻乎乎的問呢。

柯鎮夜說道;「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想起這個主意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好?我跟你說過的,遲早會有人被分派到各個生產隊進行勞動改造,你還記得吧,與其讓大家的工分養著這群一開始未必能幹多少活兒的人,不如呢,咱們讓他們自己開荒自給自足,要是有可能的話,還能給咱們大隊創收呢。」

幹部林桑愣了愣,聽老支書這麼安排的話,好像是挺好。

鶯哥冷哼一聲,興許是覺得他一個老頭子,不必那一群青年人威力大,還敢嘀咕一句;「剝削。」

柯鎮夜的煙杆子一下就敲過去了:「這叫未雨綢繆,對了,你的名字不好,以後就叫朝夕吧。」

鶯哥滿心悲涼,只覺得人家是在嘲諷自己朝不保夕。

誰知道人家來了一句:「願你積極主動一點,聽話一點,做個只爭朝夕的勤快人。」

鶯哥,應該叫朝夕了,眨眨眼,似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他說的。

「看什麼看,跟我走吧。」柯鎮夜帶他們幾個看了一圈大隊;「那邊是林子,穿過去是我家,往上走是深山,沒人陪同不要獨自進山,對我不好,對你們更不好,那邊是知青院,裡頭住著的是下鄉的知青,沒什麼事也不用接觸,你們好好勞動就是。」

一路上,柯鎮夜也知道了這些人的名字。

一個據說是廚子的,比他小十多歲的漢子,叫東盛,以前是陽城國營飯館的廚子,因為做菜太浪費材料被徒弟給舉報了,弄進了委會,也就有了來這邊的前因了。

那個被改名朝夕的少年,臉上有灰燼和髒東西,但是柯鎮夜看得出來,這是個男生女相的秀麗少年,也難怪要遮住臉了,長得好看,在任何時代都好,沒有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力量的前提下,不是什麼好事。

母女兩個一個是春分娘,一個是十三歲的春分,兩人據說丈夫是被判定壞分子,去了沿海的一個小漁村改造,春分娘不願意離婚,還為自己的丈夫說話和奔走,順便也被打成了壞分子。

最後一個叫溫無塵,名字倒是書生氣,說話也是這樣,在其他人多少多說兩句自己的來歷時,只簡單提了自己的名字,他身上有種藥香,柯鎮夜估計他不是藥罐子,就是大夫。

柯鎮夜其實猜對了,溫無塵是個大夫,還是中西醫精通的那種。

不過,柯鎮夜不知道的是,溫無塵本來該被分到場部的,沒想到那個徐解放為了什麼,竟然將他放在了這裡,他很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止如今這樣。

但是人都來了,只能服從安排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邊,就是你們住的地方了。」柯鎮夜站定,指著一塊地方對他們說道。

朝夕瞬間脫口而出:「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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