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的氣氛因為劉欣雨的質疑顯得更加凝重,大家都放下了筷子。

幾位領導包括顧長生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劉欣雨的臉上。

劉欣雨神色淡然,清澈的目光沉穩冷靜。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衛主任盯著劉欣雨問道:「你是誰?與張洪亮又是什麼關係?」

「我姓劉,名欣雨,欣欣向榮的欣,下雨的雨,烏縣民勤大隊社員……也是民勤小學的老師。」劉欣雨淺淺一笑道。

張大牛眼巴巴地看著劉欣雨,他最希望劉欣雨能夠以張洪亮未婚妻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可惜劉欣雨似乎並不願意。

那天家裡那婆娘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劉欣雨肯來省城為張洪亮奔走,已經是她的大度,還能現要求她什麼呢?

不知兒子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張大牛並不是個細膩的漢子,但是對張洪亮的還是有些了解的,既然張洪亮肯應下這個婚約,對劉欣雨肯定是有些好感的。

「劉欣雨?你與劉新梅什麼關係?」衛處長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緊盯著劉欣雨問道。

劉欣雨又是微微一笑:「劉新梅算是我堂姐。」

衛處長眉頭一皺道:「是就是,什麼叫算是!」

劉欣雨扯了扯嘴角:「她是我大爺爺家堂伯的女兒。」

衛處長又瞪了劉欣雨,沒再繼續盯著劉欣雨問。

顧生長一直以為劉欣雨是張家的大女兒張紅霞。

剛才他還覺得十分奇怪,明明小姑娘很能來事兒,作為劉新梅的閨蜜,在問到劉新梅的時候,卻一聲不吭,現在終於知道她原來並不是張家的女兒。

劉欣雨,這個名字很熟悉啊。

顧生長在心裡念叨著「劉欣雨」這個名字,突然就想起了張洪亮曾經與他提到過家裡為他定了個未婚妻,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難怪一個外姓的小姑娘會陪著張家人來省城為張洪亮奔走!

可是小姑娘為什麼不直接說自己是張洪亮的未婚妻呢?

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顧長生看向劉欣雨的目光不由帶上了審視。

面對顧長生審視的目光,劉欣雨依然從容自若,絲毫不見侷促。

這小姑娘不簡單啊!

既然小姑娘始終不提未婚妻這個身份,張大牛也沒有點明小姑娘的這一層身份,他這個當師傅的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當然不應該強人所難。

這會兒不是研究這個小姑娘的時候,還是先為張洪亮洗去莫須有的罪名。

上午在廠里轉了一圈,又在幾個廠領導家裡走了一遍,這件事的起因顧長生已經基本弄明白。

廠里已經有些對張洪亮不利的風聲,明天是禮拜一,是張洪亮銷假上班的日子。

在此之前如今不能為張洪亮洗去罪名,對張洪亮極為不利。

就算最終證實加在張洪亮頭上的是莫須有的罪名,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張洪亮也將被謠言所累。

作為張洪亮的師傅,顧長生當然是不願意的。

他很快就要退休了,張洪亮是他的關門弟子,他當然不容張洪亮身上有污點。

張家連夜直奔省城,肯定不會毫無準備。

顧長生在確定劉欣雨的身份之後,更覺得張家應該有所準備。

看了眼放在張大牛腳邊那個沉重的手提包,顧生長心裡有所猜測,想了想便開口說道:「儘管洪亮來廠的時候已經十六歲,卻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

六年來一直跟著我學手藝,他的人品在廠里在車間有目共睹,我是不相信他會做出玩弄女性,並始亂終棄的事情。

但是既然有人舉報,我們就要查清楚,只要這樣才能還洪亮一個清白。」

白主任連連點頭:「老顧說得對!洪亮來的時候,是我親自去厂部接的人並將他交到老顧手裡,這些年除了過年他從未請過一天假,這次是他第一次請假,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事一定要查清楚,絕不能憑白無辜冤枉人!」

焦主任也跟著附和,只有衛處長陰著張臉沒有說話。

劉欣雨覺得是時候將該拿出來的東西拿出來了,不動聲色地踢了踢張大牛腳邊的拎包。

張大牛略有些遲疑,劉欣雨對著他連眨了幾下眼睛,示意他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這時候讓劉欣雨有些意外的是張紅芸,不知她到底是什麼個想法,也許是救哥心切。

在張大牛遲疑之際,只見一直怯生生的張紅芸騰地站出來指著地上的拎包大聲說道:「我大哥有沒有玩弄劉新梅的感情,有沒有對劉新梅始亂終棄,有沒有玩弄其他女性,你們看看這些信就知道了!」

信?!

隨著張紅芸唰地一聲拉開拎包的拉鏈,一大包信就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

信封的顏色各有不同,新舊的成色也各有不同,顯然是不同時期寫的信。

張紅芸在一大包信中劃拉了一會兒,從中找出一封信,抽出信紙,大聲朗讀起來。

這些信的信封上全都用不同的筆標記了收信的日期,也正因為有這個日期,張紅芸才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她想找的信。

這封信是張洪亮回給張紅霞的信,裡面提到了劉新梅,嚴辭拒絕張紅霞的提議,並嚴厲警告張紅霞不要插手他的事,更不要讓劉新梅心有誤會。

讀完這封信,張紅芸繼續說道:「劉新梅的確很喜歡我大哥,我們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我大哥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劉新梅,甚至都沒有與劉新梅說過什麼話,更不用說單獨相處過,真不知道這個始亂終棄是怎麼來的。真要說誰對劉新梅始亂終棄,那也是我大姐!」

張紅芸最後這句話一出,劉欣雨沒能忍住,噗呲笑了出來。

張紅芸羞得滿臉通紅,伸出小拳頭錘了劉欣雨一拳,嘴裡小聲嘀咕:「我又沒說錯!說我大哥玩弄女性,對劉新梅始亂終棄,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我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喜歡的人,到底喜歡誰,或者我大哥根本還沒喜歡的人。

只知道我哥每年春節回家,除了外出訪親拜友就是窩在家裡看書。

我奶曾經說過我大哥,也許在大哥眼裡姑娘還沒書好看,說我大哥還沒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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