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差點走火入魔
等江明月處理好商行的事情，此次出行就再沒其他事，李書成和江明月特意去海邊轉轉，找艘小船劃劃。
第一次見到大海的人，都會震撼它一望無際的浩渺。這兩天雖然在港口，但是也只是剛來時隨意瞟了兩眼，此時江明月一動不動地站在岸邊，默默地體味著。
江明月看著大海安靜地站著不動，李書成也不打擾她，沒有說出「大海啊，全是水」這種煞風景的話。
海上風光，並沒有多麼稀奇，其實只因為對大海的好奇和嚮往，海上風光才特別起來。李書成沒有這種好奇，所以大海風光就少了幾分奇妙，沒有江明月那樣深刻的體味。
好半天江明月回過神來，略有所得，對李書成說道：「你應該好好體會一下，你練的是第一劍，都是與水有關的劍招，大海是江河的終點，水的聚合之處，對你的劍法是非常有用的。」
「我也知道，我也想啊！」李書成無奈地說道，「可我腦子裡好像少了點東西，看著除了感覺大海真大之外，就沒有其他了。」師法天地、道法自然這些李書成也知道，可知道有什麼用？人各不同，看到同樣的東西，想到的不一樣。泰山在杜甫眼中是「造化鍾神秀」，是「一覽眾山小」，但是在張宗昌眼中，只是「遠看泰山黑乎乎」，不得不承認，人的腦袋區別之大，有時比人和狗的區別都大。
「細細體會，總會有收穫的。」江明月說道。
李書成堅持了半天，收穫當時有點，這麼多年學文章看詩詞，怎麼也受了點薰陶。有點收穫，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能虧了自己，進漁村打算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魚。
運氣不錯，剛好有漁船回村，買了兩條好魚。
「他們出海打漁，看樣子平均下來收穫不小，村子卻還是一樣貧窮。」出了村子，江明月感嘆道。
「能吃飽就不錯了。」李書成說道，「這裡是海邊，種地收成差，也就是海里魚多，不會餓死人。不過海魚離了水，就活不成了。他們打回來的魚，也就是往附近的城鎮送點新鮮的，價格高點。但是附近城鎮才多少人，裡面吃得起魚的又有幾人？剩下的就只有做成魚乾，賤價賣了。」這是宋朝，不比後世技術進步了，可以遠距離運輸，還有各種吃法，海魚貴得要死。
「你說，在這邊建個作坊如何？」江明月說道，「作坊建起來專門做肥皂。」肥皂，家裡早就開始用了。當初她剛來李書成家的時候，可是驚奇了一番，這個肥皂真是太好用了，洗衣服再也不用拿木棒搗了。
「咦，你居然想到了這個，行啊。」李書成說道，「建一個讓鎖子和二蛋順便管起來。」當初沒有建肥皂作坊，是因為這東西利大，李家就是一個小地主，做起來不但保不住或許還會帶來災難；後來實力增強了，又有海貿的巨利，肥皂的事情一直沒有提上日程。
到家之後，跟老爹彙報了一下，並且說了建肥皂作坊的事情，還有肥皂作坊拿一半利潤分給在自家產業里做事的執事掌柜這些人。
肥皂作坊如果建得大一點，利潤不少，不過跟海貿比起來差遠了，拿作坊一半的利潤分給他們，讓他們不生二心盡心做事，李瑜覺得不虧。
站過樁，又修煉一個時辰內功，邊舒展筋骨，李書成一邊說道：「早知道從七公那裡把降龍十八掌騙過來就好了。」這些年通過站樁，結合內家拳的理念修煉下來，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不但氣血充盈，內功修煉快速，身體素質也非常好，身體力量強大，修煉降龍十八掌正是相得益彰。可之前想不到還有這個好處，也沒想著從洪七公那裡騙到降龍十八掌，現在再去騙，可就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已經有了郭靖這個傳人，而且還對這個傳人很滿意。
「降龍十八掌就別想了，還是好好修煉吧。」江明月說道，「比如把劍法練好，也不比降龍十八掌差，畢竟手裡有劍不是。還有參合指，爭鬥起來更犀利。」降龍十八掌是以掌力傷人，但是再凝聚，也比不上指力凝聚吧？單從破壞力上論，肯定比降龍十八掌強。
「也不知道七公現在好些沒有。」李書成說道。雖然按照劇情，洪七公有驚無險，最後恢復了內力。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李書成還是有點擔心的。
「他不是跟郭靖一起的嗎？有郭靖照顧，肯定會沒事的。」江明月說道。她並不擔心，以郭靖現在的武功是打不過歐陽鋒，不過在煙雨樓的時候，洪七公就恢復了一些，兩人合力，應該能從歐陽鋒手下逃脫。再說，如果歐陽鋒沒有識破洪七公的假裝，可不敢去找麻煩。兩人齊名，又爭鬥了多年，歐陽鋒也知道洪七公的實力，出手也沒有用，何必白費心思呢。
一個月過去，安安心心地修煉了一個月，武功有所進步。但是，這進步的速度，像烏龜爬似的，想著想著心裡有點急躁起來。
李書成的情緒，江明月感覺到了，安慰道：「你現在感覺修煉進度慢，是因為你的內功已經很深厚了。就像往池子裡倒水，剛開始的時候水少，很快就看到水成倍增加，但是水多了以後，儘管倒水的速度一樣，往往卻不容易看出增加了。」雖然李書成僅僅只是急躁，但是江明月還是重視得很。他們修煉的功法是全真內功，對心境要求更高，這樣情緒波動大，對修煉沒有好處。並且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劇烈波動，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
李書成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急躁了，忙深呼吸，努力把心平靜下來。不過，雖然暫時壓下了，但是卻依然起伏不止。現在李書成知道為什麼很多人修煉武功到一定地步之後就再無寸進了，妹妹刻苦修煉很長時間，幾乎感覺不到進步，時間長了能把人折磨瘋，不如放棄，不再追求武功進步，去追求實實在在的東西。
「正好陸冠英成親，我們先過去，散散心。」江明月說道。離陸冠英成親的日子還有幾天，不過李書成現在情緒不對，那就先停下，散散心再說。現在繼續修煉，危險得很，還是等心境平復了再說。
帶上禮物，出了門李書成問道：「怎麼不坐馬車啊？」這裡離太湖東岸有三四十里，之前去西岸的歸雲莊都是先坐馬車或者騎馬到岸邊的漁村，然後坐船過去。
「我們從村口划船過去。」江明月說道。
船里已經準備好了東西，也沒讓人跟著上船，江明月親自搖著槳，小船向太湖駛去。
船入太湖，江明月停下槳，找出釣竿，讓李書成釣魚，自己搬出一把古箏彈起來。
音樂能夠洗滌人的靈魂，聽著江明月彈古箏，李書成漸漸感覺眼前生動起來，滿眼碧波，抬眼更有朦朧青山，輕快歡愉的情緒漸漸升起，一會兒之後動起來，掛上魚餌，輕輕一甩，魚線伸直之後落入水中。
一曲完畢，過了一會兒李書成感覺魚線一緊，收線拉了上來，取下魚滿臉笑容。
見李書成沒事了，江明月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下。李書成人聰明，知道的東西多，什麼都能說上一點，然而聰明人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而且往往比一般人更難以走出來。
李書成能這麼容易走出來，想到的是歐陽鋒快瘋了。
一直以來，江湖上的高手，尤其是西毒歐陽鋒，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這些年雖然已經是一流高手，還是縮在家裡，不願意在江湖上行走，就是怕運氣不好遇到歐陽鋒小命不保。這麼些年，歐陽鋒都快成他的心魔了。
歐陽鋒已經得了假的九陰真經，也許現在已經摸索著修煉了，慢慢的他就會腦袋出問題，被黃蓉弄得瘋瘋癲癲。瘋了的歐陽鋒，李書成就不怕了，就算打不過，也可以用計謀躲過。
「為什麼歐陽鋒這樣的大壞蛋，老天爺就不收了他呢？還讓他有這麼高的武功，難道是嫌死的人還不夠多？」李書成想著。
釣魚不管釣到的是名貴的還是常見的，重要的是心情。李書成心情大好，釣了幾條魚就張羅著烤魚。
高高興興地烤魚吃，還唱起了歌：「……你為了前塵舊恨，我為了九陰真經……」陽春白雪李書成也會點，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下里巴人合乎氣氛。
經過這一次心緒變化，李書成發現心境居然提升了一些，就連眼裡的世界也更清晰透亮，青山秀水也泛出點點生機。
心境提升了，李書成感覺渾身通透，舒坦極了。練功，也不能一味勤奮，還得適當放鬆才行，更要了解世界、人情，提高心境。歐陽鋒那樣的壞蛋，雖然行事惡劣，但是要說到心境，卻真心不差。堅韌執著，為了得到《九陰真經》，耍盡了心機，用盡了手段。只這一點，李書成不佩服都不行。不過也正是他的堅韌執著是對著《九陰真經》來的，走偏了點，就算他得到《九陰真經》，在四絕中也不可能獨占鰲頭。其他三絕都走出了自己的路，他卻還在照著九陰真經走，怎能輕易超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