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黃藥師交流了很長時間,除了請教之外,還有對的研究。博大精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解,雙方交流,才能理解更深。

另外,就是請教打破玄關一竅的方法。之前請教過洪七公,現在遇到黃藥師,正好看看兩人的方法有什麼不同。

玄關一竅,之前李書成和江明月就已經感應到了,但是發現兩人的玄關位置不同,不確定是不是玄關一竅,後來問了洪七公,才知道玄關並不是在固定的位置。可見,有傳承、有師傅教導是多麼重要!

「玄關一竅不再其外,不再其內,全憑自己感應。你們既然已經找到自己的玄關,這點你們肯定清楚。」黃藥師說道,「至於打破玄關的方法,最簡單的就是積累雄厚的真氣,憑藉堅定的意志強硬衝破。洪七用的應該就是這個辦法。」

李書成和江明月點頭,洪七公確實是這樣做的。洪七公的武功主要是降龍十八掌,而先天之前一直走的都是剛猛一路,所以突破玄關也是一樣,猛打猛衝一鼓而下。

「而我用的是巧勁。」黃藥師笑道,「我將真氣旋轉產生旋渦,這樣能夠更容易衝破玄關。」這是他自己見到水上的旋渦總結出來的方法。當然他如果像洪七公那樣猛衝玄關也行,只是就要在絕頂境界多停留幾年積累內力了。

「嗯!」李書成眼睛一亮,這個方法確實妙。真氣旋轉,產生的衝擊力更大,而對經脈的擠壓卻很小。

「咦,小友的劍法進步很大啊!不但入了意境,而且意境還很凝練。」黃藥師一邊接招一邊驚訝地說道。前面幾十招李書成用的是龍城劍法,雖然也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但是並不值得驚訝,直到李書成使出全真第一劍,黃藥師驚訝起來。

意境說來簡單,按照對招式的理解,將自己山川日月等等韻味融入其中,心誠者幾年之內就會有些感覺,但是要真正達到大為增強劍招,影響對手心神的程度可就難了,沒有十幾二十年誠心正意的修煉,幾乎是不可能達到的。

「實在是運氣,前段時間觀摩過一位前輩留下的石刻,偶有所得。」李書成一邊運劍一邊說道。

「哪位前輩?」黃藥師隨手還了一招,問道。到了他如今的境界,隨手一招都妙到毫顛,招式中的意境更凝練,輕易就能擋下李書成的劍招,畢竟兩人只是切磋武功只用了用三四層力,所以才能邊打邊說。

「是一位名叫獨孤求敗的前輩留下的石刻。」李書成說道,「雖說意境過去了幾十年,但是石刻里依然還有微弱而凝練的劍氣,正適合我們參悟。」

「獨孤求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黃藥師說著,開始回憶起來,受傷的動作也放慢了,李書成也跟著放慢動作,不過還是繼續出招。到了黃藥師這等境界,身體敏感似有預知,就算腦子裡想著其他事情,或閃避或出招,都能由著本能來。

「咦!想起來了,年輕時候在北方聽說過這位前輩。」黃藥師說道,「聽說他劍法通神,很多有名的江湖中人都敗給了他。他本來不叫這個名字,只是欲求一敗而不可得,所以改名求敗。而他愛劍成痴,頻繁邀人比武,所以得了個劍魔的名號。老夫剛出江湖的時候,聽過他的傳奇事跡也非常好奇,只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沒在江湖出現過了。」

「此老後來隱居山谷,養雕為友。」李書成說道,「不過他在劍道上成就非凡,還總結出了一套練劍方法。」

「是何方法?」黃藥師好奇地問道。一來獨孤求敗是他年輕時崇拜的對象,二來也想看看這位前輩高人留下怎樣的練劍方法。

「他並不是從劍法上總結的,而是從用的劍來區分。」李書成介紹道,「第一是利劍;第二是軟劍;第三是重劍;第四是木劍。」

「利劍、軟劍、重劍、木劍。」黃藥師聽了李書成的介紹,乾脆聽了下來,邊想便說道,「年輕時候招式還不圓融,手持利劍爭鋒;隨著年齡增加,對內力越深,劍招的理解也越深,使用軟劍能夠多處很多巧妙的變化;之後內力更深厚對劍招的理解也越發精深,擯棄了招式上的巧妙,化繁為簡舉重若輕;最後內力深厚,劍法通神,草木竹石均可為劍。妙!妙!妙極了!這可比追求精妙的劍招高明太多了,簡直是直指劍道至境之法!前輩高人,老夫不如也!」雖說他現在也草木竹石均可為劍,但是對於總結出如此方法的獨孤求敗不得不欽佩,這是開創新的道路啊!

又聽李書成介紹了隱居處的留書,黃藥師感嘆道:「群雄熟手,欲求一敗而不可得,只能以雕為友,高處不勝寒啊!還好,我們這一代人總算有幾個對手,熱熱鬧鬧爭鬥了一輩子。」

當年五絕,雖然有正有邪,但是他們武功差不多,重陽真人去世之後,歐陽鋒和黃藥師更是謀算起來,一輩子爭來都去都是對手,但是卻也互相砥礪不寂寞。

「多謝小友告知獨孤前輩的方法,老夫打算好好研究研究,這就告辭了。」黃藥師感嘆了一番,向李莫愁她們離去的方向縱身追去。邪怪大俠縱橫一生,卻沒想到老了也跟平常老人一樣。

村子還是這個村子,不過當年的新房子也變得陳舊了,一眼看去有種厚重滄桑之感,而村裡也沒有多少人了,就七八個老人不願意走,雇了些人照顧。

李書成家裡也有七八個人,這些人照顧兩人的飲食起居,就算出去這麼長時間家裡也僅僅有條。

「阿江,去丐幫香堂告訴他們一聲我們回來了,順便弄點蛇羹回來。」沐浴更衣之後,渾身舒爽的李書成吩咐道。

「是,老爺。」阿江回答一聲離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李書成就已經不是少爺了,變成了老爺。

「老爺啊!可我還不算老吧?」李書成想道。年紀,雖然大了點,可是內功深厚,又是更益養生的道家功法,李書成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還算不上老。

「等丐幫來人把錢運走,就好好修煉突破先天。」李書成繼續想道。突破之後不但內力全部轉換成先天真氣,而且源源不絕,先天之氣蘊含生機,最益養生,說不得還能再變年輕點。

第二天,李書成剛練完劍,阿江就來稟告丐幫就來人了。

「咦!怎麼是魯幫主你親自來啊?丐幫那麼多事,還要協助郭大俠他們守襄陽,隨便派幾個人過來不久行了。」李書成出來,就見到一群丐幫之人在門外,領頭的赫然是剛剛接任丐幫幫主的魯有腳,忙抱拳說道。

「李大俠,這是大事,必須得親自來才放心啊!」魯有腳苦笑道。一百萬兩銀子,這麼大一筆錢,就算他親自來也一樣膽戰心驚,生怕屬什麼意外。這可是今後襄陽抵抗蒙古的軍資,出了問題他這個幫主就玩死莫贖了。

喝過茶,李書成就帶著魯幫主幾位來到地下密室,一百萬兩銀子用箱子裝了堆在一起,倒是沒多大震撼的感覺。要是不用箱子裝,堆在一起才會震撼。

銀子裝上馬車,一行人連飯都顧不得吃,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李書成心裡默默地想道。

完成了一樁事,頓時感到念頭通達。

「明月,我打算兩天後突破。」李書成轉頭跟江明月說道。

江明月看了看李書成,說道:「好。」她了解李書成,不會拿這事開玩笑,既然李書成決定兩天後突破,那就肯定有把握。而且,她剛剛明顯感覺到李書成的變化。

修養兩天之後,李書成開始著手突破,內力運轉,心神沉入腦海,很快就找到了玄關的位置,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引導內氣過去,而是繼續運轉了幾圈才開始。

內力從一條經脈轉入另一條經脈,李書成控制著內力旋轉,形成一個尖錐,慢慢加快速度,然後撞擊玄關。

「嘭!」玄關壁障有點點動搖,李書成心裡古井不波,第一次試探而已,玄關堅固,自己同樣也沒用多少內力,而且經脈並沒有發脹的感覺。

「嘭!」再一次,李書成加大了內力的量,玄關劇烈晃動,然而也感受到了經脈脹痛。

「內力量多了。」心裡想著,減少調集的內力量,繼續引導著旋轉沖向玄關。

「嘭!嘭!嘭!」

李書成感覺好像撞鐘一樣,一次次撞擊,漸漸地好像習慣了,唯有無聊的堅持而已。

「嘭!咔嚓!咔嚓!」

不知過了多久,機械地沖關的李書成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心裡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接著大股大股的清氣從玄關湧出,匯入內力循環進入丹田。

繼續運轉了半個時辰,熟悉之後才結束,接著不顧渾身又臭又黏,仔細總結自己沖關的經驗。

「其實應該先救做準備,把經脈拓寬,不然突破的時候經脈承受不住。還好我身體正處在巔峰,用的又是黃藥師總結的方法,要是用洪七公的方法,經脈肯定受損。」李書成心裡默默地想著,也為自己慶幸遇到黃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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