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之南，是廣袤的原始叢林，山巒起伏，毒蟲猛獸遍布，對於尋常人來說是個十死無生的地方。不過，對於兩人來說，沒有一點危險，就算將手指伸過去讓那些毒蟲咬，也咬不動。至於野獸，其實一般是不會襲擊人的，它們的膽子並不大，連見都沒見過人這種兩腳怪，遇見人自己先就被嚇著了。
尋找了兩天，果然找到了張三丰。「張老道，你跑到這裡清修來了，不曉得你那些徒弟想你得很啊。」李書成一見面就說道。
「清修嘛，當然是沒人打擾的好。」張三丰說道，「在後山，他們過段時間就來請安，煩死人了。甚至還有皇帝使者前來，真要見到了，那還能清修嗎？」
他張老道想得很清楚，要是真那樣，他未必能在武當清修，說不定要被皇帝請去京城貢起來，當個任人觀賞的猴子。他可不想被當成觀賞的猴子，所以先跑為妙。
「你這辦法不錯，這樣別人就找不到你了。」李書成笑道，「我還給莫老七出了個主意，讓他給你弄個牌位貢上，最好是給你建個墳墓，這樣，以後朝廷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了。」
「這個辦法不錯！」張三丰笑道，「謝謝你了。」
建墳墓當然能夠免去麻煩，但是就怕有心人發現不對。不過只要暫時沒事，再編一個理由應付過去，以後只要張三丰不再出現在世人面前，終究會煙消雲散，最多也只是留下一個傳說。
「要說謝也是我們。」李書成笑道，「前些年跟你交流，從你這裡學到了陰陽太極的理論，這幾年修行下來，我們兩突破了，真元凝聚成了一顆圓溜溜的黃豆大小晶瑩得像水晶的金丹。不過我結成的是金丹淡黃色的，她的是淡銀色的。」
「顏色不同，應該是男女有別，另外修煉的內功也會有影響。」張三丰想了想猜測道。
「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李書成說道。
接著李書成跟張三丰交流了突破金丹的經驗，還有上丹田的位置。
「靈魂沉睡，這是正常的，不然，靈魂和腦子都思考，很容易混亂。」張三丰說道，「況且，靈魂甦醒之後，需要大量真元支撐，這對修行很不利。一旦真元跟不上，靈魂就會陷入虛弱。我認為即使靈魂甦醒之後，也會主動沉睡，以減少消耗。」
張三丰的猜測，跟李書成一樣。
說完修煉的事，李書成伸出右手，笑道：「給你看一個神奇的東西。」
「什麼東西？」張三丰看了看李書成的手，說道，「這枚指環嗎？上面這顆寶石倒是不錯，晶瑩圓潤。」
「就是這枚指環。」李書成笑道，「看這可紫色的珠子，集中靈識仔細觀察，你會有意外的發現。」
張三丰按照李書成所說，集中靈識，突然發現靈識進入一個數丈大小的空間，裡面還有一些衣物、酒罈、金銀等東西堆在角落。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激動地說道：「這難道是芥子納須彌的空間寶器！」
「確實是空間寶器。」李書成笑道，「這是我前後花了一年時間的成果。」
「這是你造的？」張三丰問道，「你是怎麼造出來的？」
「這就要從前些年的屠獅大會說起了。」李書成說道，「當時我們看完熱鬧離開少林，不久就遇到張無忌在跟玄冥二老動手，周芷若那丫頭受了傷，應該是輩玄冥二老傷了，張無忌正好看到，出手相救。後面趙敏用計離間玄冥二老，玄冥二老自己打了起來，我一路跟著，他們識破了趙敏的計謀，商量著如何報復。於是，我乾脆出手，讓他兩不能再作惡。本來我見兩認奄奄一息，打算用內功救治一下，讓兩人說出他們所修煉的內功。可兩人被反震厲害了，沒救過來，倒是讓我發現了丹田的異樣。」
「這個空間難道就是其中一人的丹田？」張三丰說道。
「嗯，這個就是鹿杖客的丹田所化。」李書成說道，「丹田本就是介於虛實之間，人一死，虛無的丹田也會消散。我用真氣維持住虛幻空間，然後從野獸身上得到穩固空間的物質。海里的鯨魚有多大你知道吧？我前後用了上千條鯨魚才將空間擴大到現在這麼大。」
「上千條鯨魚……」張三丰說道。張三丰不好直接說殘忍。
李書成笑道：「沒有殺它們。只要有以下各傷口，注入真氣的空間就會自動吸取所需的物質，對鯨魚的傷害並不大。按照我的試驗，除了動物，植物、甚至海水湖水、泥土礦脈都有用，只是效果就不好說了。」
「有這麼個東西，要去哪裡方便得很，東西往空間裡一裝，瀟瀟洒灑就走了。」李書成笑道，「比如你在這裡隱居，也需要飯菜鹽巴這些，一次買很多帶回來，就可以很長時間不出去了。」
「有緣在說吧。」張三丰說道。他修道至今，可不會輕易動妄念，如果真要為了一個方便行事的空間，就殺傷人命奪人丹田，那這麼多年的道就白修了。
「達到金丹之後，是否能夠長生了？」張三丰問道。相對於空間，他更好奇的還是修煉。
「長生……平常人也只是活過一百零點，你現在都一百二十多歲了，說來也算是長生了。」李書成說道，「至於說長生不死，現在還沒可能，我現在仍然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生命的限制。也許，靈魂甦醒之後才有可能吧。」
和張三丰討論了兩天，回到武當山，果然，紫霄宮裡不但擺上了張三丰的牌位，還豎了雕像，雕像前面香案上擺著許多貢品，香燭燃著，煙霧繚繞中很有一股韻味。
除了雕像牌位，還在後山建了一座新墳，墓碑上「先師張諱通之墓」幾個大字很是扎眼。此時李書成才知道，張三丰名叫張通，小名君寶，自號三豐。
當然，墳墓里只有幾件張三丰穿過的衣服，如果真有人悄悄來盜墓，可能就會發現問題。所以，武當派人駐守此地，名譽是守護祖師墓。
下了武當，兩人往北走，李書成打算裝扮一下空間，最起碼要把底部填平。填平底部，直接用泥土石頭就可以，但是李書成想要種一點東西。他之前試過，往空間裡裝入了空氣之後，小動物也能在裡面存活的，除非氧氣濃度太低。既然要種東西，當然是黑土最好，而東北深處，有大片黑土地。
東北兩人並不陌生，曾經尋找老虎的時候就來過，還上過長白山。
兩人找了一個隱蔽無人的地方，先將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一邊，然後李書成拿起鐵鍬就幹起來，挖一筐，倒一筐。
不用趕時間，一連六天，每天李書成只挖三四十方泥土就歇工，剩下的時間就專心修煉，雖然幹活的時候也能修煉，但是效果沒有專心修煉好。
這天，江明月發現空間變大了，雖然只是變大了一點，還是被她察覺了。
「空間變大了？」李書成聽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實變大了一些，不注意還真沒發現。「不過泥土裡本就含得有各種物質，變大一點也正常。」注入真氣不是空間擴展的必要條件，真氣的作用是加快空間擴展，更像化學反應中的催化劑。
既然空間變大了，那又有事情做了，兩人找了一個礦脈，一邊加快空間擴展的速度，一邊往空間填泥土。每天裝完泥土之後，晚上就往空間注入真氣，加快空間擴展。李書成一心撲在這上面，倒是難以察覺時間流逝。
十五年之後，泥土裝了半個空間，然後挖了幾棵三四米來高的樹種在裡面，空間看起來一下有了生機。
泥土裡也帶得有野草掉落的種子，黝黑的泥土很快上冒出了嫩芽，變綠。這些年，野草生長又枯萎，越來越茂密了，幾隻梅花鹿榛雞在草地上撒歡，池塘里魚兒遊動。
當然，空間那麼小，又是封閉的，並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生物圈，還得經常換空氣。
「你說，這兩個空間會不會有一天變得像大明那麼大？」李書成好奇地說道，「要是能有那麼大，簡直可以建一個國家了。」李書成暢想著，到時候，他就是空間裡生活的人的神。
「也許有那一天吧，不過不知道是多少億年之後的事了。」江明月實話實說道，「現在想這個，太遙遠了。」
「那……一座城那麼大呢？」李書成說道。
「這個應該要不了多久吧。」江明月說道，「估計幾百年，上千年就可以了。」一座小城，方圓不過二三里。
兩人在東北十五年，換了三個礦脈，其中一個還是後世聞名全國的巨大礦脈，空間直徑增長到六十丈。雖然世上大礦脈不多，但是真要一心擴大空間，其實可能百多年就達到了。
「不過，我們弄那麼大的空間幹什麼？」江明月說道，「安心修煉才是正途。」修煉當然是正途，這些年也沒耽擱下多少，所以江明月才隨著李書成高興。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