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下西洋,李書成和江明月並沒有關注。他們現在呆在一個印書房裡,正在準備印書。

他們印的書是前些年遊歷西方收集、翻譯出來的數學、幾何、科學、哲學等書籍。不管當下有沒有人會重視,做了心裡不留遺憾就好。就像洋芋包穀那樣,帶回來之後只要不失傳,總有一天會有人發現它們的價值,重視起來的。

刊印這些西方著作幾乎賣不出去,只能同時刊印四書五經這些儒家書籍賺錢來貼補,雖然每種也只是印了數百冊,還是用了六年時間才刊印完。

「好了,這下終於印完了。」完成最後一本刊印之後,李書成感嘆道,「這都是什麼事啊!這麼好的書,就因為不是科舉考試書目,就連送都難以送出去。」大家讀書,目標就是為了做官,學而優則仕的觀念深入到骨子裡,有志於此的人誰會看這些閒書?所以買一贈一送人,人家還不怎麼樂意。

「這些書不符合他們的心意,他們自然不樂意要。」江明月笑道,「不過不是也有喜歡這些書的嘛。」江明月說的,是城裡幾個帳房或者管家之類的人,看了這些免費的書本,覺得還行,又是免費的,就拿走了,權當閒書看。

讀書人關心的是讀書做官,什麼科學技術,數學幾何,那是工匠之學,怎麼入得了他們的眼?難道學了去做工匠?那就永世不得翻了。工匠的戶籍是匠戶,經常還要自帶乾糧參加朝廷發下的任務,子過得像難民一般。與他們相似的還有軍戶,軍戶大兒子是不能考科舉的,他得等他老爹死後替補。大明軍戶出的文官不少,但是沒一個是長子,張居正家也是軍戶,要是他是大兒子,那就沒有成為首輔的一天了。

匠戶地位低下、生活貧困,就別指望他們搞什麼發明創造,工藝技術有什麼進步了,李書成可以想像,要是沒有外來的技術輸入,就算到了明朝滅亡的那一天,火繩槍和火炮也沒什麼大的進步,甚至會偷工減料退步!

書籍印了,一樁任務也就完成了,之後的時間,應該對自己好點。比如到武夷山品品還剛被發現沒幾年的大紅袍,廣西的金花茶,空間裡栽種的西紅花,在地中海學會製作的魚子醬,這樣的子才叫生活嘛。

來到武夷山找到山心永樂庵,得到了大紅袍的消息,不過九龍窠那三株大紅袍已經被朝廷派人看管起來,不好下手。

於是李書成和江明月觀察過大紅袍形狀之後,在山裡尋找起來。這裡野生茶樹可不少,稍微用點心就能夠找到野茶,不過未必是大紅袍這個品種。

果然,半個月時間,兩人就找到了八株相似的茶樹。大紅袍製作跟龍井茶這些綠茶不同,李書成為了得到好茶葉,特地跟山心寺僧人學會了製作烏龍茶。

大紅袍雖然茶樹矮小,像灌木叢一樣,採茶量少,但是發芽不再同一個時間所以制茶只能分開。

前七株茶樹的茶葉製作出來,經過兩人品嘗,選取了最好的兩株移植到空間裡。

制茶結束半個月,最後一株茶樹依然沒有發芽,李書成好奇道:「最後這一株茶樹怎麼還沒發芽?眼見天都快要結束了。」

「慢慢等,也許這是最好的一株。」江明月說道,「別特的東西總要有特別之處嘛。」

又等了半個月,總算可以採摘了,站到茶樹邊上就能聞到一股輕微的茶香。李書成採摘了幾芽,見江明月沒有動靜,問道:「怎麼了?」

江明月說道:「這株茶樹的香味比其他茶樹的濃多了,我覺得,不應該按照烏龍茶的方法制茶,就用綠茶的製作辦法就行。」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生茶樹發出的味道兩人都能夠分辨,這株與其他茶樹相比不同,所以江明月將兩者區別開來。

「那就分成兩份,兩種方法都試試。」李書成說道,「不過這株茶樹確實特別,你仔細感覺,這株茶樹含有一些先天之氣,這好像是傳說中的靈株了。」

江明月感受了一下,說道:「還真是。」

半兩生茶芽被分成兩份,一份按照綠茶的製法來,一份按照烏龍茶的辦法來。製作好之後,放在一起觀察,兩份茶葉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李書成說道:「看來兩種製作方法都可行啊,先泡了試試,這茶跟其他的有什麼不同。」

泡出來區別就大了,綠茶製法指出來的茶葉不但茶香濃,茶味也清香異常。而烏龍茶製法制出來的茶葉,泡出來香味一般,喝著也一般,跟村長茶葉沒什麼不同。

「這茶香,美妙得很啊!簡直是道家聖品!」李書成稱讚道。

「不只是道家,這種洗滌心靈魂的好茶,對所有人來說都是聖品。」江明月說道,「要是我們突破先天的時候有這麼一杯茶,那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了。」

「也是,我們現在的境界這茶都有點用,何況那個時候。」李書成贊成地說著,看了看剩下的烏龍茶,說道,「可惜了這些茶葉,一年就那麼點啊!」

「將這株茶樹移到空間裡,好生照料,明年的茶葉更多。」江明月笑道。

「嗯,既然這株茶葉能夠吸收先天之氣,那栽到空間裡多用先天之氣滋養,明年的茶葉應該會你今年的更好。」李書成說道,「這麼好的茶,怎麼也要取一個好名字,不能像大紅袍這樣庸俗。」大紅袍名稱的來歷是因為狀元丁顯趕考路過武夷山得病,因為喝了這茶病好,中狀元之後回來感謝,脫下狀元大紅袍繞茶樹三圈披在茶樹上而得名。

「茶香清靈,洗滌心靈魂,仿若悟道有成一般,不若就叫悟道茶。」江明月說道。

「嗯,比我取的聖道茶好多了,我這個也太誇張了些。」李書成笑道,「悟道嘛,就算喝了得不到什麼好處,那也是自根骨太差的原因,可怪不了茶。」

移植茶樹的時候,李書成看著眼前兩尺多高點的茶樹,說道:「也沒看出多特別啊,怎麼就跟其他的茶樹不同呢?」

江明月笑道:「其實是有區別的,那些大紅袍其實並不能叫茶樹,應該叫茶叢。這一株雖然也同樣矮小,但是這真的是樹呀。」

移植好之後,兩人即將離開武夷山,為了感謝山心庵和尚傳授製作烏龍茶的方法,李書成將剩下的五株茶樹位置告知了庵里的和尚。

往南到瓊州去看過當年種植的橡膠。來到當地一打聽,據說橡膠樹受到朝廷官員稱讚,各家自己種的橡膠樹所產的橡膠也被人收購,送到京城去做馬車輪子。

回程進入廣西境內,李書成發現了金花茶,特意停留下來等著品嘗金花茶,江明月笑道:「為了金花茶就停下來等幾個月,不如移植一些到空間裡去。」

李書成說道:「這個金花茶有好幾種,誰知道哪一種最好?先品嘗過再移植也不遲。也許金花茶只是名字好聽,並不好喝呢。」

「什麼茶都要試試,那可得花費許多時間。」江明月說道。

「只要好喝,花費點時間也是值得的。」李書成說道,「聽附近的人說,這裡還有一種茶叫蟲茶呢。」

「蟲茶?這是什麼茶?難道是用蟲子做的?」江明月問道。

「不是用蟲子做的,而是蟲子吃了茶葉、化香樹等拉出來的蟲屎。」李書成笑道,「據說這種茶香氣四溢,味道醇香甘甜,沁人心脾,令人回味無窮喲!」

「蟲……蟲……怎么喝得下去。」江明月遲疑地說道。

「雖然聽起來是有點不舒服,不過既然能夠讓人知道是蟲屎還喝,必定是個好東西。」李書成笑道,「要不。我們也去試試?」

「要試你自己去試,別拉上我。」江明月說道,「喝了那個蟲……蟲茶,一個月別想靠近我。」

「唉!看來這好茶我是沒機會享受了!」李書成說道,「不過想想茶杯里泡的是蟲屎,還沉醉在茶香里,那場景是在讓人有點膈應。」

「你……別說了。」江明月阻止道。

「好好,不說不說。」李書成說道,「不過既然已經聽過了,就算我不說,你也沒法忘記不是?」

「還說。」江明月白了李書成一眼。

……

幾個月等得很值得,李書成采了幾種金花茶的花朵制干之後試了試,金花茶泡出來茶水金黃,花朵吸收水分之後飽滿起來,好像剛從樹上摘下來一般。兩人從色香味形各方面挑選出兩種金花茶,各移植了幾株。「悟道茶只有一株,每年得到的茶葉喝不了幾天,大紅袍也是一樣,再加上這金花茶也喝不了多久。」李書成說道,「據說貴州那邊有野生大茶樹,那可是真正的茶樹,兩三丈高算是尋常,要不我們去看看?那樣的茶樹,一兩棵就夠我們喝了。如果實在味道不成,再去弄點龍井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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