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馬小龍推著車和硃砂往校外走，問道：「你怎麼提出這麼個條件？」
「好玩啊！」硃砂笑道：「你看她病懨懨的樣子，風一吹就倒，多喝點牛奶補補身體，不然就像你說的，哪天掃著地暈倒了怎麼辦？」
馬小龍聽完笑了：「我媳婦兒真是心地善良的小天使。」
硃砂眯眼一笑：「會說你就多說點。」
「你都會搶我的詞兒了。」
「你的詞兒就是我的詞兒……」
第二天上午，考試開始了。
第三天下午，考試結束了。
從考場出來回到教室，代鈺還沒回來，硃砂已經無聊的轉筆了。
「考得怎麼樣？」馬小龍問道。
「應該還行吧！」許是沒了前世的危機影響，最近硃砂學習的態度積極多了，對自己這次考試也多了幾分信心。
「有信心就行。」馬小龍道：「要是考的不行，之後就得給你加加量了。」
硃砂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撫摸，眼含媚意：「你捨得嗎？」
嘶~~~~~~~好妖精，看老衲收了你！
「回家再收拾你。」
青春期，難受。
硃砂看到了，臉一紅，也不敢亂來了。
不久班主任回來，交代幾句，宣布放假四天，讓學生們回家浪去。
說是四天，但其中包含了周六日，即便如此，多出兩天假期，也足夠讓苦逼學習了兩個月的學生們高聲歡呼了。
硃砂也很高興：「四天假期，咱們去哪玩兒？」
「哪有功夫玩兒，我忙著呢！」馬小龍嘆口氣：「《刀劍神域》的小說跟漫畫就要發售了，出版社讓我過去簽1000個名，回來還得搞第二集的創作，公司還一堆事，想想就頭疼。」
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應承受之重。
「……」硃砂突然沉默了，眼神複雜。
「咋啦？」她的變化被他一眼察覺，微笑道：「覺得我辛苦，幫不上忙？沒事，趁年輕多努努力，才有咱倆以後的悠閒生活。這都是我自己的人生規劃，你可別多想。」
硃砂輕笑一聲，道：「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你只要在我身邊默默支持就好。」馬小龍在課桌下拉著她的手，道：「不都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嗎！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硃砂輕輕撫摸著他的大腿。
妖精快住手！
……
「馬小龍。」推著車往校外走的時候，代鈺追了過來。
兩人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她。
代鈺推著一輛自行車改裝的小三輪車，有點喘的小跑著追過來。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馬小龍連忙道：「慢點，慢點，我們等你。」
代鈺放慢腳步，緩緩走過來，把氣息喘勻，問道：「馬小龍，你考得怎麼樣？」
「還行，除了作文不知道會不會扣分，其他的分數應該都能拿到。」馬小龍一開口就讓代鈺無言以對，氣氛有點尷尬。
「你呢？」馬小龍乾咳一聲，問道：「考得應該比我好吧？」
代鈺搖搖頭，猶豫片刻，道：「我……能不能分幾次喝完？」
「噗——」
馬小龍扭頭給她使了個眼色，硃砂連忙道：「對不起，實在忍不住。」
代鈺：「……」
「早跟你說別比，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硃砂笑道。
代鈺：「……」
「算了，反正每天喝一升牛奶就行，晚自習前喝完。」硃砂說道：「就持續到期末考試前吧！」
「……謝謝。」代鈺小聲道。
「沒事，就是沒想到分數還沒出來，你就主動認輸了。」硃砂笑道：「我以為你會硬撐到分數出來以後呢！」
「學習上的事，馬小龍從沒說過謊。」代鈺說道：「他說的話，都做到了。」
「……」硃砂瞥了馬小龍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你對他倒是挺了解。」
代鈺搖搖頭：「我只是習慣觀察每一個人。」
硃砂愣了下：「這麼說，你對班上的每個人都很了解？」
「也不是很了解。」代鈺道：「都是我在學校里觀察到的一些事情，學校外的就不知道了。」
「……」硃砂突然對代鈺有點敬佩，除了馬小龍，她還是第一次佩服一個人：「你……還真是個天才。」
「不敢當天才，但我確實比一般人聰明一點。」代鈺臉上多了一絲笑意，突然又嘆口氣：「但我從小身體不好，到現在連課間操都做不完。」
「……」硃砂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
「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必然會給你關上一扇窗。」馬小龍說道：「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對普通人來說，你已經占據了美貌和才華，要是連身體也倍兒棒，吃嘛嘛香，那對普通人就太不公平了。」
六必治廣告在去年就在國內火起來了，那句『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已經成為一代國人的共同記憶。
代鈺聽了忍俊不禁：「說的也是，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人總不能把所有的好處都占盡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馬小龍點了點頭，勸人這種事，果然還得靠哥。
代鈺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打量了他一下，又沉默了，情緒也比之前更低落了。
「？？？」怎麼了這是？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硃砂倒是懂了，嘆口氣，把代鈺摟懷裡：「別跟他比，他就是個變態，跟他比是跟自己過不去。」
「？？？」這什麼話？你這麼詆毀自己爺們兒，真的好嗎？
不過挺管用的，代鈺情緒好多了。
走出校門，臨分開前，代鈺突然說道：「下次，我一定贏你！」
馬小龍愣了下，旋即笑道：「那是不可能的。」
事關技能點和屬性點，我怎麼可能輸給你。
「世上沒有不敗的將軍，走著瞧。」代鈺坐在三輪車上，對硃砂揮揮手：「再見。」
硃砂眯眼一笑，揮揮手：「再見。」
「……」我呢？
目送代鈺蹬著三輪走上另一條路，馬小龍嘆口氣：「身體不好還倔強愛勞神，短命之相。」
「別胡說。」硃砂輕輕打了他一下：「代鈺人不錯，你別咒她。」
「我可沒咒她，你自己想想就知道。」馬小龍跨坐在車上，道：「看到她，就讓我想起林黛玉，同樣體弱多病，同樣聰明愛勞神，偏偏還倔強不服輸，結局你應該也知道。」
硃砂沉默片刻，小聲道：「什麼結局？」
「……」馬小龍斜眼看著她。→_→
「紅樓夢嘰嘰歪歪的，一點也不好看，我哪知道林黛玉什麼結局。」硃砂很委屈。
「是我想多了。」以硃砂的性子，肯定不喜歡看『後院女人』的恩怨情仇，反倒喜歡《西遊記》《封神榜》那種神神怪怪的東西，不然小學的時候也不會因為神仙『騎龍跨虎』，在交通工具的選項上給『龍』打√了。
「林黛玉在榮國府初遇賈寶玉……最後傷心過度，在賈寶玉和薛寶釵的大婚之夜淚盡而逝，死的時候才十七歲。」
聽完馬小龍精簡的講述，硃砂秀眉微蹙，道：「這林黛玉是不是傻？就為了一個賈寶玉，生生把自己哭死，純屬有病！」
「這個，怎麼說呢！」馬小龍撓撓頭，道：「人跟人不一樣，你這性格就像鳳姐，外剛內也剛，遇到什麼困難都壓不彎、打不垮，但林黛玉柔柔弱弱的，哪能跟你比。」
「這倒也是。」硃砂有幾分得意，隨即擔憂起來：「代鈺，不會真跟林黛玉一樣吧？」
「那誰說得准。」馬小龍道：「我也是隨口一說，保不齊以後醫療技術發達了，代鈺慢慢就好了呢！」
「……」硃砂沉默片刻，問道：「你有沒有辦法？」
「高看我了，我這兩年是看了點醫書，但還差得遠呢！」要是以後能刷出醫藥之類的技能，應該有辦法，現在……再說吧！
「現在不行，以後肯定沒問題。」硃砂笑了：「我相信你。」
「你用自己的善良逼迫自己的爺們治病救人，你可真行。」馬小龍不得不為她送上一根大拇哥，這『慷爺們之慨』的技能，至少lv3了。
硃砂輕笑一聲，眼神帶媚：「誰讓你是我爺們兒呢！」
呔！妖精，看老衲金剛降魔杵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