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馬場?」

郭默當然清楚,只是沒想到現在就開始有了。

一百多年後,朱元章、徐達他們,就是拿掉了蒙元人的「淮西馬場」,才算是掘到了他們的第一桶金。

不過,現在的金國女真跟蒙元相比,在養馬方面,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女真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游牧民族,而是漁獵民族。

整個金朝,真正戰馬的來源,還是當年從契丹人手裡獲取的。

金國的女真,讓契丹人去牧馬,讓漢人去鑄鐵,又怎麼會在這兩塊基石般的產業上,有所發展呢?

淮西馬場,既然剛建,了不起就幾千匹戰馬的規模。

長遠來看,近十年內,涸澤而漁地搶走戰馬,還不如將這個淮西馬場,連鍋端了的好。

「哈哈,瞧張老哥說的,搶人馬場的事情,郭某怎麼乾的出來?即便想干,暫時也沒那實力啊。」

「咱們還是可以研究一下販馬的事兒,只要馬的質量不錯,價錢絕對不是問題,多走走你女婿的路子。」

「如果老哥想在南邊找點兒生意,這販馬絕對是一個穩賺不賠的大買賣,只要能運進大宋境內就行。」

「張老哥呢,我也建議你在太湖附近安個家,各種貴重的物資,也陸續轉移過來,你也能看出來,今後的淮南是不會安生的。」

「安全問題,冠英回頭你給張老哥安排幾十名護衛,生意要做,個人的安全更重要。」

現在還不是亮肌肉的時候,還是猥瑣發育的好。

一頓飯吃的賓主皆歡,張桐在「桃花島」僅僅待了三天,就回去了。

不用為兒子的成長擔心,自己還惦記著販馬的事情,只是郭默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他帶給在太湖水寨的陳玄風。

陳玄風自會安排人手,護衛張桐的安全。

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節奏,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張世傑而已。

不知道是初來乍到,還是本性如此,別看才十一歲多,張世傑卻顯得格外的穩重,頗有大師兄的風範。

郭默親自摸底,才確定張世傑的「全真心法」,果然已經接近小成,甚是安慰。

而當年傳授給他的「蘭花拂穴手」,張世傑也練得純熟至極。

當年時間有限,張世傑的身體也剛剛恢復,年齡還小,傳授給他的功法就這兩樣,反而讓他練得有模有樣的。

現在帶在身邊了,自然也安排他跟南天一樣地「魔鬼訓練」。

一開始,張世傑不是很習慣,頂著「大師兄」的頭銜,咬著牙強忍著,漸漸地也習慣了這個節奏,反而也激起了南天的好勝心。

作為自己的親傳弟子,郭默也將自己的「朝陽落日掌」,完整地傳授給了兩人。

而黃蓉,就負責教導和監督二人的讀書。

說到讀書,兩年多沒見,沒想到張世傑的進境相當明顯。

原來,張桐在兒子八歲生日之後,就不惜重金,請了一位當地知名的老先生,來給兒子開蒙。

這幾年,字認識了很多,常規的啟蒙讀物已經學完,並也通讀了春秋。

張世傑卻不是很喜歡這些「正統」的書籍,而更偏愛兵書戰策,可惜這樣的書很難找。

到了郭默這裡,「東邪」的各種藏書多豐富啊,而且自己宮裡那位老爺子,也送來了不少宮中的秘藏。

這下子,張世傑就像海綿遇水一樣,貪婪地吸收著。

正好,郭默最近也帶著陸冠英在學習兵策,師徒四人就湊在了一起。

上午在書房裡「奮戰」,下午一起去練習騎射功夫,晚上又是二小練掌法和內功的時間。

「東邪」黃藥師,興致來了,就充當教席,來給四人上上兵法課,並答疑解惑。

在充實的學習中,十月就過去了。

這一日,郭默四人正在演武場進行馬戰。

郭默練的自然是「盤龍棍法」,而陸冠英已經將「楊家槍法」,傳授給了張世傑和武南天。

郭默跟陸冠英對戰,而張世傑和武南天,只能是練練騎術,然後在地上練「楊家槍」。

之前,陸冠英拿著郭默的一封信,到了「臨安」城外牛家村,找到了楊鐵心。

說明來意後,便遞上了郭默的書信。

楊鐵心二話沒說,既然這孩子想「武舉」報國,又是默兒的子侄,傳授「楊家槍」自然不在話下。

酒館已經開了起來,取名「郭楊酒肆」,只是剛剛開業,客人還不是很多,生意只能算是勉強。

陸冠英就在牛家村住了下來,整整學了十天。

基本招式和使用技巧都學會了,欠缺的只是多加練習和實戰。

陸冠英千恩萬謝,這輩分在這兒擺著,也不能拜師啊,只好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臨走時,楊鐵心還準備了一份「楊家槍」的槍譜,讓他帶給郭默。

「姑爺、姑爺——」

聽香風風火火地,從遠處跑了過來。

這小丫頭和問芙一起,在一年一度的「桃花島」大比中,獲得了前三的名次,被收為第一批「外門弟子」,並被新授一門輕功身法「八卦步」。

郭默勒馬停了下來,「聽香,出什麼事兒了?」

看到聽香跑得滿頭大汗,還一臉慌亂的樣子,郭默就是一愣,他不覺得「桃花島」會遇到什麼危難之事。

「姑爺,從島外來了一位身受重傷的女子,聽小姐叫她『穆姐姐』,在『伏龍居』客房,已經昏迷不醒了。」

「穆念慈?」

郭默沒想到是穆念慈來了,而且還身受重傷?

「你們三個,繼續練習,聽香,把我的馬牽到碼頭去等著。」

郭默知道一定是出什麼事兒,說不定自己還得出島一趟。

等郭默施展「凌波微步」,一路疾馳到了「伏龍居」之後,發現黃藥師已經在了。

穆念慈平躺在床上,面似黃錢紙,唇賽靛葉青,渾身瑟瑟發抖,嘴裡還不時地喃喃自語,叫著「過兒...過兒」。

「岳父,她怎麼樣?」

「默兒,此女身負重傷,全憑著一口氣,硬撐到了『桃花島』,似乎中了一種寒毒,老夫也無法準確判定。」

「東邪」黃藥師搖了搖頭,剛才他試著將內力輸入穆念慈的體內,卻發現她體內有一股極寒的內力。

雖然那股內力不算太強,自己可以勉強壓制。

可是,一旦他撤了內力,那股極寒就再次回來,根本無法驅除出去。

「岳父,讓我來試試。」

郭默以「一陽指」的手法,調用「九陽真氣」,慢慢輸入穆念慈體內,果然感到一股極寒。

那股極寒的內力,似乎很害怕「九陽真氣」,凡是「九陽真氣」過處,紛紛急速遁走。

當他將「九陽真氣」撤回,那股極寒的內力,也再次反彈,並隨著郭默的手指有絲絲溢出,手指上竟然有一層薄薄的黑色冰霜。

這是受了什麼毒掌?

之前,郭默就遭遇過歐陽克的「寒冰綿掌」,貌似這次見到的掌法,比「寒冰綿掌」還要霸道,難道是?

「蓉兒,我和岳父先出去一下,你檢查一下穆家妹子的身體,尤其是看看她的心口是否有異樣。」

郭默說完,就跟黃藥師暫時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默兒,你知道這是什麼掌法?」

「東邪」自從遇到郭默之後,發現原本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的自己,卻遇到了太多生平僅見的事情。

「還不敢完全確定,我想不出江湖中,何人會使用這種掌法,難道是來自於西域?」

郭默當然知道,在西域還有幾個實力強勁的門派,只是貌似都沒有來摻和射凋世界啊,這難道又是自己的到來,而引發的異變?

「爹爹、默哥哥——」黃蓉從屋裡走出來。

「穆姐姐後背中了一掌,好像中掌不深,在心口處卻有漆黑一片,黑得發紫,像是要滲出黑汁來。」

「沒錯,看來她真是中了『玄冥神掌』。」郭默澹澹地道。

「玄冥神掌?」

「東邪」和黃蓉,面面相覷,從來沒有聽說過。

郭默也很是不解,這「玄冥神掌」最早的出現,要等百十年之後的「玄冥二老」,現在估計他們的師傅「百損道人」,即便出生了,也該是個孩子吧?

「岳父、蓉兒,這種『玄冥神掌』歹毒無比,天下間恐怕也只有我的『九陽神功』能夠解救,只是有些麻煩,先把她帶到靜室吧。」

過來兩名丫鬟,幫著把穆念慈移到靜室里,讓她盤膝坐好。

郭默就坐到穆念慈身後,用雙手抵住她的後背。

之前有替馮衡化解體內寒氣的經歷,郭默已經不單單用「九陽真氣」,去驅逐寒毒。

而是,將「九陽真氣」輸入穆念慈的體內,在經脈中遊走一遍,找到那股「玄冥寒氣」。

用「九陽真氣」強行包裹,然後再收回到自己的體內。

「九陽真氣」屬陽,而「玄冥寒氣」屬陰,二者一同入體,郭默就「導氣歸虛」,直接放進丹田之內,成了「先天真氣」的養料。

說得簡單,每操作一次卻要花費半個時辰,一絲絲尋找、吸納、煉化。

這必須是一個細緻的過程,不能讓「玄冥寒氣」,在穆念慈體內有一絲殘留,否則將前功盡棄,這也是郭默為什麼會說有些麻煩。

整整過了三遍,郭默確認穆念慈體內再無「玄冥寒氣」,這才撤了雙掌。

「蓉兒,給她服一顆『九花玉露丸』,再把她送到客房去,估計明日早上才能醒來。」

雖然郭默也急著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遇到現在這種狀況,也只能等待,強行刺激醒穆念慈,只會給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郭默剛剛起床,聽香就跑了進來,告知穆念慈已醒,並急著要見郭默。

郭默趕忙同黃蓉一起,來到跨院的客房。

「郭二哥,求你救救過兒吧——」

看到郭默他們進來,穆念慈就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無奈身體太過虛弱,最終還是力不從心。

「快躺下,穆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蓉急忙走過去,輕輕地扶著穆念慈,讓她繼續躺好。

「過兒被人帶走了,那人說是看他資質過人,想收他為徒。爹爹看那幫人不像好人,而且......而且還是跟阿康一起來的。」

「爹爹就堅決不同意,就跟他們動手了,爹爹也受了傷,就讓我帶著過兒趕快逃走。」

「卻被那人打傷了,也把過兒搶走了,郭二哥,一定要把過兒搶回來啊。」穆念慈淚如雨下。

原來如此,完顏康怎麼出現在「臨安」?

郭默突然想起,另一個空間裡,有金國一行人,夜入皇宮企圖盜取「武穆遺書」。

現在「武穆遺書」在他的手裡,就忽略了這個環節,而且時間上,十月都過完了,怎麼才出現在這裡?

「穆家妹子,你不要著急,我一定會把過兒救回來的!打傷你的,是個什麼人?」

既然知道對方是完顏康的人,而且是看上了楊過的資質,想收他為徒,那麼暫時就不會有危險,郭默倒是對那位使用「玄冥神掌」的人,挺感興趣。

「那人蒙著面,一身道人打扮,身形偏瘦,說話聲音生硬,應當是異族人。」穆念慈儘量回憶道。

「好了,我知道了。穆家妹子,你現在受了重傷,雖然我已經幫你解了毒,但想完全恢復,還需要一些時日。」

「你暫且在『桃花島』住下,我現在就趕往牛家村,先看看楊大叔的情況,然後就前往尋找過兒,你安心養傷就好。」

郭默交待完畢,轉身就出去了。

「默哥哥,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要參加『臨安』的大比了,時間上會不會......」

郭默當然明白黃蓉的意思,「武舉」也是既定的一步重要的計劃,但是跟楊過的安危比起來,就沒那麼重要了。

「蓉兒,我儘量趕回來,如果時間太緊張,到時候我就直接去『臨安』,如果實在趕不及......」

郭默沒再說,準備好應用之物,直奔碼頭,帶上黃驃馬,上船離開了「桃花島」。

閒言少敘,一路疾行,半天就到了牛家村。

就算以黃驃馬的神駿,也累得呼呼帶喘。

到了「郭楊酒肆」的門口,郭默翻身下馬,將馬在門口的樁桷上拴好,邁步就往裡走。

「侯老弟,你說小王爺讓咱們守著這楊鐵心做什麼嗎?還得給他治傷,不能讓他死了,他還真想認回這個爹啊?」

「參老,您就別問了,俺老侯是個粗人,留在這裡就是給您做個伴兒,療傷救人自然是您老的事兒,我有這麼多免費的酒喝就夠了。」

郭默還沒到到店內,就聽到有人在說話,而且聽聲音都還很熟悉。

大門沒關,郭默邁步就走了進來。

「酒館今日打洋了,不賣酒,到別的地方去吧。」

勐然見到進來一人,酒肆里的二人,還以為是有人來買酒的,其中一人就吆喝道。

「我當是誰啊,原來是侯通海和梁子翁在此,怎麼不跟著你們的六王爺為非作歹,到大宋來冒充良民了?」

「你......你是郭默?你怎麼會在這裡?」

無論是梁子翁,還是侯通海,都在郭默手裡吃過虧,現在又過去了兩年多,想必這小子的武功,又有進展了吧。

「行,還認識我就行。我來問你們,跟你們一起的人呢?把那個孩子帶到哪裡去了?」

郭默也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哼,你問我,你侯爺爺就要告訴你啊?你也不......啊——」

侯通海還想嘴硬兩句,郭默手指一抬,一記「少澤劍」點出,就洞穿了侯通海的左臂,鮮血從兩面就流了下來。

「知道什麼說什麼,不要說什麼廢話!梁子翁,你來說吧。」

乖乖,這一下子就把梁子翁給嚇住了,離著一丈遠,一抬手侯通海的胳膊就洞穿了?而且還不是暗器,這是什麼武功?

「那個...郭少俠,我們就是留下來救人的,小王爺他們去『臨安』辦點事兒,前兩天就走了。」

「都有哪些人?孩子呢?」郭默追問道。

「有『西毒』歐陽鋒叔侄,還有兩位蒙面的高人,剩下就是小王爺帶著王府的幾位供奉,孩子是被一位蒙面的道人帶走的。」

梁子翁不敢說謊,照實回答道。

「我來問你,那蒙面的是什麼人?你們來『臨安』做什麼?」

「郭...郭少俠,那蒙面的人,老夫真的不認識,只知道武功都很高,不次於『西毒』,來『臨安』是要去皇宮找件東西,具體是什麼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郭默看梁子翁也不像撒謊的樣子,跟自己知道的情況也差不多。

又一抬手,「少澤劍」再出,「啊——」

「你們哥兒倆既然一塊兒來的,我總不好厚此薄彼。」

「馬上給我滾,我不希望以後,在大宋境內再看到你們,否則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輕饒了你們。」

給梁子翁這一劍,射穿了對方的肩胛骨,比侯通海傷得還嚴重。

二人也顧不得鮮血直流,出了「郭楊酒肆」,倉皇而逃。

這時候,在後院聽到動靜的楊鐵心,也掙扎著走了出來。

「默兒,你總算是來了,快去救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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