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仲元,被稱為大金國最後的名帥,「南渡後最稱名將」。

郭仲元出身底層,效力金國朝廷,當在野狐嶺之戰後。

作為一個漢人,郭仲元雖然效力金朝,被賜姓完顏,且也曾與宋交戰,但就其所作所為而言,仍不失為當世英雄!

郭仲元的「花帽軍」有三萬人,多來自河北,深服其能、作戰勇敢。

然而,金宣宗忌憚郭仲元的影響力,將他調到蔡州擔任鎮南軍節度使,離開了其勢力根深蒂固的山東、淮北之地。

郭仲元卻不願繼續與大宋作戰,在鎮南軍節度使任上消極怠工,毫無作為。

郭仲元既是戰略大師,又是戰術名家。

雖屢遭猜忌,而不改本心。

強如木華黎、三木合拔都,亦是其手下敗將。

郭默聽到對方自報家門,自稱「完顏仲元」,就一語道破了他的底細,並瞬間在自己的大腦里,將對方的生平事跡過了一遍。

可惜了,這是個對金國極其忠貞的帥才。

「你認識老夫?」

郭仲元見對方說出了自己的本名,而且看他打量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對自己極其熟悉之人,並不是僅僅聞名而已。

「哈哈,大名鼎鼎的『花帽軍』統帥,在下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郭默故意提及他的「花帽軍」,意圖勾起他對金廷的「憤恨」,可惜郭默還是失望了。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足下斬殺我麾下幾十名軍士,總得讓老夫知道是何人所為吧?」

郭默對對方起了「愛才」之心,殊不知郭仲元看到郭默面對兩千騎軍,身陷重圍依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談,也生出招攬之心。

郭仲元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也許是因為自己出身底層,因此對軍中真正有能力的將士,格外的關注和栽培。

一生為金國培養、提拔了很多得力幹將,沒想到他這樣的行為,反倒讓金國統治者對他更加忌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說法始終是相互的,漢人不信任異族,在異族眼裡,漢人又何嘗不也是異族?

「哈哈,還真巧了,老將軍姓郭,在下也姓郭。真要算起來,說不定五百年前或許還是一家子的。不過現在嘛,您已經貴為『完顏』家族之人了。」

郭默繼續「嘲諷」道,就差直接罵對方「數典忘祖」了。

「在下姓郭,單名一個默字,見過郭老將軍。」

郭默還是認真地報了自己的姓名,甚至在馬上施了一禮,口中卻始終稱呼現在的完顏仲元為「郭老將軍」。

「郭默?你是大宋『敦武軍』都統制、『提點皇城司』,卸任的『兵部侍郎』,武狀元郭默?」

聽到郭默自報家門,郭仲元也不禁有些驚奇,只想著對面的年輕人,可能是一個有才之人,沒想到卻是大宋最近兩年來,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可以說,完全是因為郭默的出現,大宋才掀起了尚武之風,才出現了「敦武軍」、「忠順軍」、「靖難軍」這樣的三支勁旅。

才讓金國這百十年來,首次在大宋面前「兵敗失土」,連丟鄧、唐二州。

甚至在如今這種大局勢下,金國不僅無法追究,還忍氣吞聲地免除了大宋的「歲賦」。

「郭左耳」的名聲,響徹大江南北,甚至在南陽一帶,能夠達到讓「小兒止啼」的地步。

在大金國,但凡有些血性的軍將,無不想在戰場上遇到郭默,然後戰而勝之,一雪金軍的前恥。

好在郭仲元不是一般人,也早過了好勇鬥狠的年齡,骨子裡還是一個漢人。

聽到對面的是郭默,除了略微的震驚,居然還有一絲莫名的欣賞。

「在老將軍面前,郭默這點兒名聲哪裡敢拿出來炫耀?此次金國之行,郭某完全是為了辦理一件私事,不想卻驚動了郭老將軍。」

「看在貴我兩方,共同面對北方強敵的份上,還請老將軍高抬貴手,少點兒廝殺為好。您身後這些兒郎,最好還是用到抵抗北方強敵的戰場上。」

郭默口口聲聲在示弱,卻又在不斷提醒郭仲元,金國當前最大的敵人是北方的蒙古,而不是大宋。

如果郭仲元依舊一意孤行,那麼也只不過是他麾下的金兵,多死傷一些而已。

看著郭默雲澹風輕的樣子,郭仲元毫不懷疑對方在虛張聲勢,思索了片刻道。

「既然郭都統是為了私事而來,那本將就不再阻攔,也希望郭都統收斂一下,不要再起爭端,早日回到自己該待的地方,告辭了。」

郭仲元說完,竟然真的撥轉馬頭,毫不留戀地順著來路又回去了。

身後的兩千軍士,見到主將離開,也紛紛策馬,相隨而去。

「多謝郭老將軍成全,大宋的大門,始終為您敞開著——」

見到郭仲元真的率軍離開,郭默氣運丹田,結結實實地喊了一嗓子。

一下子傳出多遠去,即便已經跑出一里地去的郭仲元,也聽得清清楚楚。

「你——」

他調轉馬頭,依稀看到郭默還在向自己離去的方向,揮手致意。

郭仲元的心就是一沉,沒想到就這樣被這小子擺了一道?

自己的麾下,有金廷派過來監視自己的人,這一點兒他是毫不懷疑的。

想必對面的郭默也清楚這一點,才在自己已經放過他的情況下,又加了這麼一句。

妥妥地殺人誅心啊!

郭仲元甚至覺得,周圍已經有幾雙異樣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再回去抓住郭默,以證清白?

先別說能不能抓得到郭默,就算是真的抓住了,就能證明自己了嗎?

「哎——」

權衡了良久,郭仲元還是帶著兩千騎軍離開了。

至於這件事情,是否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他已經無力,也沒有心思去顧忌了。

「師傅,他們真的走了?」

看著金國軍隊離開了,眾人也長出了一口氣。

尤其是初臨戰陣的三個小子,更是不堪地嵴背都濕了,被那麼多金國騎兵包圍著,除了骨子裡的興奮,本能的也有一絲害怕。

「嗯,他們走了,咱們也離開吧。」郭默沒有過多的解釋。

郭仲元的人馬,來得快去得也快。

至於郭仲元的行為,郭默也能夠理解,自己這次算是贏在了知己知彼上。

出其不意地來這麼一下子,希望將來還會有更加驚喜的結果。

六人也不再耽擱,繼續向北而行。

經過這次之後,郭默不想再被動,也想實地鍛鍊一下三位徒弟。

分別讓「黑風雙煞」跟其中一位徒弟搭檔,突前十里地做探查,報知位置、採買食物、安排住宿等等。

三小也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就這樣一站一站地,向北偏西的方向前進,進入了河南府。

這一帶,郭默幾年前跟黃蓉一起來過,當年禮佛少林獲得「九陽真經」,南下走的就是這條路。

不過,比起當年,現在巡查的軍士明顯多了起來。

幾乎每一個縣城,每一個重要的交通隘口,都有金兵在盤查,尤其是從北邊過來的人。

郭默一行,也引起了金兵的注意。

只是他們從南邊上來的,看穿衣打扮,又不像普通人,還一人雙馬的配置,尤其都是軍中戰馬。

最關鍵是,郭默出手相當大方,讓這些駐守的金兵,也不敢輕易得罪。

金廷遷到汴梁之後,河南府內,也多出不少前來暫住或者遊玩的金國權貴。

一時之間,洛陽故都舊地,又難得一片欣欣向榮之氣,郭默他們也是奔著洛陽而來。

他們倒不是想來遊山玩水,而是金國境內丐幫最大的分舵就在洛陽,由魯有腳親自坐鎮。

其實,在北宋的時候,洛陽曾經一度是丐幫的總舵。

當年,強悍無比的北喬峰,就是在洛陽繼任的丐幫幫主之位。

後來,金國滅了汴梁的宋廷,全取淮水以北的疆土,河南府自然也落到了金國人手裡。

就是在那個時候,丐幫的總舵,才由洛陽遷到了洞庭湖的君山。

六人進了洛陽城,在城東找了一個中等的客棧住下,不那樣的引人注目,又能單獨包下一個院子。

現在正是洛陽牡丹開放的時節,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因此客棧都顯得有些擁擠。

郭默他們人多,包下一個小跨院,幾乎花費了平時兩倍的價錢。

安頓好之後,陳玄風就出去尋找丐幫的人。

在這個年代,別的人不好找,要找丐幫的人,卻是隨處可見。

只是沒有對方的接頭暗號,貿然上前去要見丐幫的長老,還是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陳玄風也不可能下狠手,既然對方不願意帶他前往,索性來個守株待兔了。

出手制住了幾個丐幫中人,並揚言讓魯有腳親自前來領人。

聞訊而來的魯有腳,很快就見到了前來「尋釁滋事」的陳玄風。

二人在當年的「君山大會」上照過面,一見之後,當然明白是誤會一場。

魯有腳安撫了眾人,隨著陳玄風一起,來到客棧見郭默。

「丐幫魯有腳,見過郭都統。」

丐幫中人,最是講究忠君愛國,郭默是他們幫主的兄弟,更是「敦武軍」的締造者。

當郭默在兩湖地區,橫掃金國騎兵,闖下「郭左耳」的名頭之後,隱隱約約已經成為大宋新的抗金旗幟。

特別是在收復了鄧州、唐州之後,大宋無數熱血青年,仿佛看到了北返中原,還於舊都的希望。

「魯長老來了,快快請坐。」

郭默對這個魯有腳也格外尊重,此人雖然天資平平,但是對丐幫、對大宋一直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的,數十年如一日。

魯有腳率直的性子,也不會拐彎抹角,落座之後直接問道。

「郭都統,您怎麼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需要丐幫相助的嗎?」

郭默找魯有腳過來,就是想借用丐幫的力量,要不然單單憑他們幾個人,連消息都未必能打探清楚。

「魯長老,實不相瞞,郭某是收到消息,我在大漠的娘親和幾位師傅,應該是南下歸宋了。」

「途中先後受到蒙古和金國人的侵擾,他們一行大概有三百來人,預計會從洛陽這裡過黃河,所以郭某特地來此接應。」

「只是人生地不熟的,黃河北邊的情況也不清楚,沒辦法聯繫到他們,就想請魯長老來幫這個忙。」

郭默就把自己收到的消息,和可能發生的推測講了一遍。

魯有腳自然不會推辭,郭默的娘親,那不就是自家幫主的娘親嗎?

這哪裡是幫忙啊,分明就是丐幫分內之事。

「郭都統千萬不要客氣,您與丐幫即為一體,這件事情丐幫責無旁貸。」

「黃河北岸懷州也有咱們的分舵,孟津渡口也有丐幫幾條船,日常打魚、載客過活。」

「只是船隻不大,要是三百人再加上馬匹,恐怕要運幾趟才行。最近渡口突然增加了金國的崗哨巡查,我等還是小心為好。」

見魯有腳大包大攬的接受了,郭默很是感動,從懷中拿出兩千兩銀票遞了過去。

「魯長老,丐幫的兄弟們也不容易,這件事情也冒著天大的風險,這銀票你先拿著,分給具體辦事的兄弟們。」

「郭都統,這如何使得,我們也是去接自家幫主的娘親,如果這都要收錢的話,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魯有腳看到郭默拿出銀票,當時的臉就沉了下來。

「魯長老誤會了,丐幫的兄弟就是我郭默自家兄弟,江湖道義要講,但誰的命也不是大風刮來了。」

「有些人也是拖家帶口了,有這錢在,很多事情也方便一些,有時候也能降低兄弟們辦事的風險。我相信,即便是我大哥在此,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最終,郭默還是把銀票,硬塞給了魯有腳。

魯有腳見到對方誠心要給,想想自己在金國境內建立丐幫分舵,確實也是困難重重,就違心地收下了。

魯有腳回到丐幫分舵,就召集在洛陽城中丐幫所有的小頭目,開了一個碰頭會。

沒透露郭默他們的行蹤,只是把人員全都撒出去,密切關注河南府的風吹草動。

同時,派出幾十名弟子,到黃河北岸,去找「江東蛇王」黎生。

黎生這一年多來,負責打理整個黃河以北丐幫的日常事務。

郭默他們在客棧等消息,三天過去了,依舊音信全無。

三個徒弟也不敢跑出去玩,乖乖地待在客棧里,在大師兄張世傑的帶領下,打磨著內力。

第四天一早,魯有腳就上門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三袋弟子,行色匆匆的。

「魯長老,可有消息傳來?」

郭默趕忙迎了出來,整整三天在這裡窩著等消息,郭默自己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郭都統,這位陳兄弟從黃河北岸來,他帶來一則消息,可能跟您要找的人有關。陳兄弟,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講給郭都統聽。」

這名姓陳的三袋弟子,先給郭默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接到魯長老的指令,在下帶著自己的人,被黎長老分到澤州府去打探消息。」

「在珏山附近,我們遇到一隊金國騎軍,正在追殺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少女,而那個少女似乎受了傷。」

「兄弟們本來沒打算攬事情,畢竟黎長老吩咐的事情也很緊急,而且我們看到護衛著那少女的幾個人,一身蒙古護衛的穿著。」

「現在,蒙古跟金國之間的交戰到處都是,兄弟們就想著躲過去算了。」

「金國騎軍將近三十人,蒙古護衛只有四個,雖然悍不畏死,終究還是寡不敵眾。接連殺死了二十多個金國騎軍後,他們四人也全部戰死了。」

「剩下的的五六個金國騎軍也人人帶傷,這時候我們看到這幾個金國騎軍,竟然想當眾侮辱那名少女。」

「而那個受傷的少女,無力反抗,只好大呼『救命』,大傢伙才聽出來少女是咱們漢人。」

「兄弟們就趁其不備,一擁而上,殺死了那幾名金軍。那少女原來是中了毒,一身功力無法施展,只說是從大漠來的,就人事不省了。」

「大家不敢耽擱,牽走了金國人的戰馬,帶著少女回到懷州分舵,向黎長老復命。在下來的時候,那少女依舊昏迷不醒。」

陳姓丐幫弟子說的很是詳細,畢竟親眼所見,那四名護衛面對三十名金國騎軍的慘烈。

「陳兄弟,那少女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

郭默急忙問道。

「當時情況緊急,也沒來得及報通名姓,她還求著我們去救她的同伴。年齡不大,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

「十三四歲?難道是婷兒?」

郭默坐不住了,如果真是張婷,她都落到了這種地步,其他人處境更是堪憂。

「魯長老,麻煩你準備快船一艘,我現在就到黃河北岸去,勞煩這位陳兄弟,再辛苦一趟帶個路。」

魯有腳在來之前,就已經吩咐了碼頭,船已備好。

郭默等人也稍作準備,各自帶著戰馬和應手的兵刃,就趕奔孟津碼頭。

不僅姓陳的三袋弟子,連魯有腳也一起隨同前往,並囑咐好留在洛陽的丐幫弟子,不惜一切代價,隨時準備接應。

當郭默一行人趕到懷州城的時候,天已經落黑了,從沁河上傳過來的風,略微帶著一絲涼意。

在一座中等人家的大院裡,郭默一行見到了「江東蛇王」黎生。

「黎長老,那女子在哪裡?」

一看到黎生,郭默就甩蹬下馬,急沖沖問道。

「郭都統,莫要著急,那女子就在廂房之中,您隨我來。」

黎生在頭前引路,郭默緊緊跟上,其他眾人則到大廳里去等著。

廂房裡已經掌了燈,房間裡有濃濃的藥味,一個少女正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卻依然冷得直哆嗦。

「郭都統,黎某判斷此女子是中了毒,但是不知道究竟中的是什麼毒,就嘗試著給她吃了解藥,好像都不對症。」

黎生有些慚愧地道,他諢號也叫「江東蛇王」,自然也是玩蛇使毒的好手,卻對眼前這少女所中之毒,束手無策。

「婷兒——」

郭默一眼就認了出來,床上躺著的,正是五師傅「笑彌陀」張阿生,和「越女劍」韓小瑩所生的女兒,自己的小師妹張婷。

已經四五年沒見到了,當年的小女孩也長大了。

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十三歲的生日,比武南天略小,比張世傑要大上半歲。

雖然已經長大,臉上依然能夠看到兒時的樣子。

現在卻一臉蒼白,牙關咬得緊緊的,不停地打哆嗦,讓郭默看得直心疼。

「多謝黎長老,這女子正是在下的小師妹,勞煩黎長老在外面稍候,我要給師妹運功驅毒。」

郭默看了一眼,就確定張婷不是中了毒,而是受了毒掌,更是他熟悉的「寒冰綿掌」。

「歐陽克嗎?你在找死!」

黎生出去了,為眾人安排食宿暫且不停。

郭默走上前去,把張婷扶了起來,從她哆嗦的身體上,傳來一股子寒氣。

郭默像小時候一樣,將張婷環抱在身前,一手扶著她,一手抵住她的後心,將「九陽真氣」慢慢輸到張婷的體內。

郭默能感覺到,張婷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從時間上判斷,受傷至少兩天以上了。

「九陽真氣」一遍一遍在張婷的體內遊走,將她體內的「寒冰真氣」一絲絲驅逐體外。

「哇——」的一聲,張婷一口血噴了出來。

吐在地上的血沫子,都帶著黑紫色的冰碴子。

郭默知道,小師妹這條命是保住了。

「寒冰真氣」已除,郭默繼續給張婷輸入「九陽真氣」,不停地修復著她體內受損的經絡。

要不是郭默有「九陽神功」在,小張婷即便救活了,再想練武恐怕就麻煩了。

通過對張婷體內經絡的檢查,郭默就能判斷出,這小丫頭這些年沒少下苦功。

她修行的內功,也是「飛天蝙蝠」柯鎮惡所創的「大漠七式」,看樣子至少已經練到第四層「秋來如雪」。

期間,大徒弟張世傑進來,詢問師傅是否需要吃飯?

被郭默擺擺手,趕了出去。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趁著給張婷療傷的機會,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郭默順手幫她打通了十二正經,經脈恢復之後,妥妥地進入二流境界。

張婷的呼吸逐漸平和,身體也不再發冷。

郭默將她輕輕放平,又給她喂了一顆「九花玉露丸」,沉沉地睡去。

而郭默自己,就坐在床邊守著。

就像小時候,郭默有一次發燒,七師傅也是這樣守著自己。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靈散落進來,正照在張婷的臉上。

可能感受到光線的刺激,張婷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四周,想起來自己不是在被追殺嗎?

「我這是在哪裡?」

發問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還是驚醒了郭默。

「婷兒,你醒了?」

看到醒來的張婷,郭默很是興奮。

「你是?二師哥,你是二師哥?」張婷也認出了郭默。

雖然分開了幾年,郭默離開時也快十八歲了,這幾年的樣貌倒是變化不大。

即便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也一直詭異地保持著白皙的皮膚,連黃蓉都有些妒忌。

「婷兒,是我,我是二師哥。」

「二師哥——」

得到郭默的確認,小張婷再也繃不住了,一股力道支撐著自己,撲進郭默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郭默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小丫頭哭完。

「二師哥,快,快去救爹娘,他們被金國人和蒙古人一同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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