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間就到了洪武十二年,大宋遷都已經過去了八年,宋皇郭默也迎來了自己的四十歲壽辰。

已是不惑之年的郭默,早已入鄉隨俗地留起了鬍鬚,依然澹銀色的臉龐,卻微微多了些養尊處優的痕跡。

三綹須髯飄灑前心,眼角眉梢之間,自有一股貴氣彰顯,精華內斂,竟然絲毫看不出會武功的樣子?

八載時間彈指過,塵世上一輩新人換舊人。

中樞的三公之中,吏部尚書薛極和刑部尚書趙汝述,已經都先後故去了。

生前位極人臣,死後安享殊榮,而趙汝述更是被追封了「豫王」的稱號。

倒是禮部尚書程珌,老頭子已經七十六歲了,還能吃能睡,整天樂呵呵的性子,在這個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年代,老程珌這就算是高壽了。

雖然已經不怎麼署理禮部的政務了,郭默卻一直保留著他的職務,甚至內閣中首席的位置他也坐得穩穩噹噹的。

遠在汴梁城的太上皇趙擴,比起老程珌來小了四歲,卻也身體硬朗、精神矍鑠。

期間曾經北上京城小住了半年多,郭默甚至還陪著老爺子,出了一趟居庸關,到草原上遛馬、狩獵、烤羊、飲酒。

白馬西風塞上,杏花煙雨江南。

大宋的萬里江山,老爺子南北也都算是走過了,最後又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汴梁城。

朝中的格局發生了改變,吏部尚書由耶律楚材接任,宋慈頂上了刑部尚書的位置,百官之首卻是老程珌占著,戶部尚書岳珂僅排在老程珌之後。

四大勁旅也進行了調整,各自擴編到了十五萬人馬,駐防在大宋遼闊的土地上。

靖王郭靖依然是「靖難」軍的主帥,只是他常年駐守在了昌平,守衛著京城的北大門。

「靖難」軍的日常軍務,卻多是四師弟封戈在操持,值得一提的是,郭靖的徒弟忽必烈,也在「靖難」軍了一名校尉,麾下有一萬人馬,駐守在「山海」關。

幾年前,郭默的三徒弟呼延德被調去了南方,在「忠順」軍余玠的帳下為副都統。

哈吉卻被調入了「虎賁」軍,歸在陸冠英的麾下,如今的「虎賁」軍,已經擴編到了三萬人。

而戰力最強的「敦武」軍,卻直接更換了主帥。

孟共率領「敦武」軍滅掉西遼國之後,在那裡駐守了整整兩年。

為了便於管理,西遼國被一分為二,東部地區靠近寧夏的被稱為青海,更遠西部則被稱為華疆,為大宋新增的兩個行省。

三年前,兵部尚書胡榘,因年老多病,就上了道摺子乞骸骨,郭默再三挽留無果,胡榘還是到汴梁城陪太上皇趙擴去了。

思慮再三之後,郭默將征西將軍、遼國公、「敦武」軍主帥孟共召回了京城,改任為兵部尚書,封遼王,成為郭默麾下第二個封王之人。

而「敦武」軍的統帥,換成了郭默的大徒弟,二十八歲的張世傑。

這些年來,郭默難得的在一個地方連續待了這麼久。

除去陪伴老爹走了一趟草原,就是待在皇宮裡處理朝政、傳授徒弟們和兒子們武藝,至於郭默他自己的功夫,卻再也沒有人看到他修煉過。

因此,八年後的郭默,給人一種不會武功的感覺,似乎就是一個身材稍稍健碩一些的專職皇帝罷了。

「錦衣」一直保持著兩百人的規模,卻也被塞進來兩個年輕的小子,葉風和陸秉,二人跟楊過同歲,卻從小跟郭逸走的最近,分別是葉瞿和陸冠英的兒子。

如今「錦衣」的大統領「鐵掌無情」陸平生,也是位一流境界的好手,而二統領武南天卻是「錦衣」中戰力最強者。

「錦衣」中出現的二流好手不是很多,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六人,但是,達到三流境界的,卻已經突破了三十二人。

這可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如果配上「萬勝刀法」中最強的八人合擊之陣,此時的兩百「錦衣」,足以應對普通的絕頂高手。

武南天跟張婷成婚之後,二人就一直住在京城裡,太上皇身邊的老太監正式卸任,完全成了陪伴在趙擴身邊的一個閒人。

「皇城司」也分為一南一北,分別由武眠風和南希仁統領。

三十二歲的武南天,境界還停留在一流水準,不過如今戰力卻更加的恐怖,在同境界中也算能排進前列。

張婷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分別取名為武陽和武洛,以紀念師傅傳授給他的「朝陽落日掌」。

楊過和郭襄,卻是一直跟在郭默身邊練功,後來又加上了一個耶律齊。

而其他的兒子們,諸如二十歲的趙思默、十六歲的郭逍、十四歲的郭遙、十三歲的郭遜以及剛剛十歲的郭適,卻是由黃蓉、李莫愁和慕容嫣共同在教導。

趙思默十八歲成年之後,被封為「南王」,卻要在貴州和京城之間來回奔波。

郭默也曾通過兒子向遠在貴州的安靈兒,表達過派人接她到京城的意願,可惜,還是被安靈兒給拒絕了。

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就當是一場夢吧。

楊過和郭襄無疑是最為出色的,雙雙在十八歲之前,就突破到了一流境界。

現在二十一歲的楊過,「九陽神功」也已經練到了第六重,這個進度足以媲美當年的郭默了。

而郭襄更是誇張,在小丫頭的軟磨硬泡之下,黃蓉將她最厲害的功法「無我神功」也傳授給了她。

在年齡上,甚至早了楊過一年突破到一流境界,二人雖然差了兩歲,每次比斗在一起卻也很難分出輸贏勝敗。

不過,但凡真的比武較量,最終認輸的一定會是楊過罷了。

二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練武,又是唯二的別人眼中的天才,自然有共同的話語。

楊過二十歲一過,年過花甲的楊鐵心,親自到京城來了一趟,向郭默提出了求親之事。

即便現在的京城改了名字,在楊鐵心的心中,依然還是當初他那個傷心的中都城,要不是為了自己親孫子的婚姻大事,恐怕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到這個傷心地來的。

對於楊過和郭襄二人的婚事,郭默自然不會去反對,或者說,這二人打小郭默就有意多安排他們在一起待著,青梅竹馬的感情是最無瑕的。

只是出於對小棉襖的喜愛,郭默即便答應了二人的婚事,卻要求再留小襄兒一年,等她過了二十歲生日後,再為他們舉辦婚禮。

老老實實地做了八年皇帝,郭默也有些靜極思動了。

春風徐來,冰河開化之時,郭默以大宋皇帝的身份,向全天下發出公告,定於今年中秋之時,在華山之巔延續當年的「華山論劍」。

距離上次華山論劍,整整過去四十年了,就算當時最年輕的「東邪」黃藥師,如今也快八十歲了。

之所以發出這道詔令,一是因為郭默突然心有所感,仿佛自己沉澱了這麼多年,馬上就要突破了。

二是,他想起了多年前,在居庸關旁磨盤山頂遇到的那位道人。

那位道人也好,遊歷在五湖四海的其他高人也罷,如今的天下,也只有郭默能夠發出詔令,才能將眾人聚齊了。

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不僅僅通過官府的渠道,在各省、各州、各縣張貼榜文,更是通過丐幫和全真教向武林中廣撒英雄貼。

再次進行華山論劍,也讓人們對四十年前的江湖故事,對那顯赫一時、名傳天下的當代「五絕」,津津樂道、讚嘆不已。

不過,此次的華山論劍,算是半官辦的性質,所有可能產生的花費,都由郭默這位皇帝陛下自掏腰包解決。

當然,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參與進來的,功夫未達到一流境界的,一律會被「錦衣」擋在華山腳下。

「爹爹,我想跟楊哥哥出去遊歷一番,趕在中秋之時,會到華山去等您。」

又一次教學之後,郭襄仗著膽子跟爹爹提出了要求,楊過卻站在一旁,頭壓得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出。

「哈哈,雛鷹終究是要長大的。當年我跟你大伯,被師傅們放手的時候,比你們兩個現在的年齡還小,武功更沒有達到你們現在的境界。」

「不過,江湖險惡,很多時候未必是純靠武功能夠解決的。過兒,你向來聰明穩重,出門在外要多照顧點兒襄兒啊。」

「你們可以先去桃花島看望一下你祖父和娘親,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到終南山去一趟……」

郭默遷都之後,楊鐵心並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在汴梁城住了兩年,覺得還是桃花島的環境更好一些,楊鐵心就又返回了桃花島。

楊鐵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可他自己的武功卻一直平平無奇。

如今也六七十歲的人了,早年間蹉跎江湖,尤其是包惜弱血灑中都城之後,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沒有認祖歸宗。

楊鐵心雖然活著,卻沒有了那股子活人該有的心勁兒,要不是有楊過的存在,又有穆念慈在一旁的照料,恐怕楊鐵心也早去多時了。

既然他要回桃花島,穆念慈當然要一同隨行前往。

穆念慈的一生,完全是圍著三個男人在活著。

楊鐵心是她的義父,搭救了年幼時的穆念慈,即便是風餐露宿的,總還是將她養大成人了。

完顏康是她「比武招親」的男人,也是唯一讓她心動的男人,也正是這個男人,徹底改變了穆念慈的一生。

第三個,自然就是楊過了,那是她的兒子,是她現在活下去的信念,也是完顏康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師傅,我……祖父不讓我去找那個人,每次問娘親,娘親也只會流眼淚。」

二十一歲的楊過,已經長大成人,對於他們家這幾十年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了解的清清楚楚。

不過,楊過的思想受師傅影響比較大,並不是那樣的記恨完顏康,或者說他對完顏康更多時候是無感的。

只是,每次見到孑然一身、默然流淚的娘親,楊過也會對完顏康充滿了怨懟。

「過兒,你爹和你娘,甚至你祖父和祖母,都算是苦命之人,無論他們之前做過什麼,你作為他們的晚輩,也是至親之人,你應該胸懷寬廣一些。」

「那個人,現在早已不再是金國的王爺,雖然他沒有認祖歸宗,卻也不再使用完顏的姓氏。」

「束髮為道,又給自己取名為『木道人』,可見他內心深處還是發生了變化的,當年你祖父不就化名為『木易』嗎?」

「你也是成年人了,將來該怎樣去做,為師也不會勉強你,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判斷和決定。」

「不過,為師倒是有一個建議給到你,你可以當成正常的江湖拜山,親自去上門挑戰並打敗他,哈哈哈——」

正經了這麼多年,想起完顏康當年拽拽的樣子,要是被自己的親兒子上門挑戰並打敗了,他這個全真教的現任掌教會如何收場呢?

「師傅,弟子也曾經這樣想過,恐怕到目前為止,弟子還不是那人的對手。」

看到師傅在那裡「幸災樂禍」的樣子,楊過臉上不悲不喜,內心卻未必像表面這樣平靜。

又到後宮分別去跟三位師娘告別,經過十二年的持續努力,大宋新都的皇宮,早已按照郭默當年提供的草圖建造完畢。

甚至有些細節上,更是加上了宋朝特有的元素,唯一的變化就是御花園大了兩倍不止。

黃蓉、李莫愁和慕容嫣三人,再也不用擠在一個坤寧宮裡,只是三姐妹每日都會聚在一起吃飯,相處的時間倒是比郭默還要多。

「過兒,襄兒一貫任性,這些年都被你師傅給寵壞了,今後你要多擔待一些。臨行前去昌平找一趟你大伯吧,問他要一個丐幫的信物,在外邊真遇到什麼麻煩,也好有個照應。」

到底是當娘的,黃蓉如今的戰力直逼絕頂高手,見到自己的女兒要去闖蕩江湖,也難免擔心起來。

「娘,有你這麼說女兒的嗎?爹爹可是說了,就我跟楊哥哥的功夫,放到如今的江湖上,除卻一些前輩人物,想找到對手都不容易——」

聽到娘親編排自己的不是,心高氣傲的郭襄就有些不樂意聽了,小嘴噘的都能掛個油瓶了。

雖然黃蓉沒有郭默那樣寵這個女兒,但是,郭襄畢竟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在感情上跟對那些兒子還是有區別的。

想想也是,就楊過和郭襄的身手,能完全制住他們的並不多,真遇到那樣的人物,也許就該忌憚這兩個年輕人背後的力量了。

跟黃蓉三人告別之後,楊過和郭襄就悄悄地離開了京城,他們沒有聽黃蓉的話去昌平找郭靖,而是直接南下先走一趟桃花島要緊。

……

「過兒和襄兒離開了嗎?」

「養心殿」里,郭默在批閱奏章,這些年內閣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每日必須郭默親自批閱的奏章並不是很多。

在郭默的右手邊,還放置著一個小桉幾,嫡長子郭逸跪坐在那裡,每每郭默批閱過的奏章,郭逸也要第一時間再過一遍。

每一道奏章,都要求郭逸在副本上做出自己的判斷和建議,這種現象已經持續一年時間了。

「陛下,他們申時就離開了,屬下已經通知各處的『皇城司』,但凡有他們的蹤跡,都會第一時間向京城報告的。」

站在御書桉前邊的,正是曹山、曹海兄弟,這二人被老爹趙擴硬塞給郭默之後,他並沒有讓這二人簡單地待在皇宮裡,而是編入了「皇城司」。

只是獨立開了一個分支部門,除了曹山、曹海,尚有二十多名太監,都是三流以上身手的人。

這些人主要就在京城活動,且只對郭默一個人負責,他們負責監察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朝中的文武百官。

治大國如烹小鮮,又或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有些事情,真當你坐到那個位置上,你才會發現根本賭不起,一旦賭輸了,想翻盤要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

「不用了,知道他們的行蹤就行,也許過不了多久,『皇城司』的人就跟不上他們了,要是他們的行蹤時時能被『皇城司』給捕捉到,那朕就真的考慮不讓他們出師了。」

對於楊過和郭襄二人的武功和能力,郭默還是很自信的。

不過,這些年來,他結下的冤家對頭也有不少,武功高強之輩也不是沒有,一旦真正遇上了,至少不是楊過和郭襄現在的一流境界能夠應對的。

中秋時節,再次舉辦華山論劍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短短十數日,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

就連吐蕃、西域、蒙古、大朝等地,也陸續收到了這則消息,真可謂一石驚起千層浪。

「哈哈,默兒是懂我的,真想念那些老朋友啊,一流境界以上?有點兒意思,老夫倒要看看天下間又增加了多少高手——」

……

「哼,郭默,你這樣大張旗鼓地要重開華山論劍,到底意欲何為?難道想奪去老夫多年的稱號嗎?八月中秋嘛,老夫不會讓你失望的——」

……

「阿彌陀佛,幸虧老僧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要不然還真的就落後那些老朋友了。華山,好多年了,期待啊——」

……

「前輩,華山論劍再啟,您可想一起去看看嗎?」

「哈哈,那裡的確是個打架的好去處,可惜啊,老夫都快一百五十歲的人了,哪裡還在乎那些虛名?不過,你小子可要努力了,不能丟了本幫數百年的威名啊——」

……

「真好玩、真好玩,四十年前,師哥能夠打敗你們,四十年後我也想試試力壓群雄的感覺。」

「哼,就你?連自己兒子的仇人到現在還沒找到,你還好意思去參加華山論劍?我恨你——」

「又來?我怎麼就不能去?告示上說了,一流境界以上都可以去,別說是我了,那些大牛鼻子、中牛鼻子和小牛鼻子,也有不少可以去的,我就要去——」

……

「師傅,他們中原人要比武,舉行什麼華山論劍,您老人家為何也要過去?」

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和尚,卻一副莊嚴寶相的模樣,一雙睿智的眼睛,似乎能夠看穿塵世間的一切,又似乎這雙眼睛,就不應該出現在塵世間。

「呵呵,徒兒啊,為師倒是真有心思去爭一爭這天下『五絕』,當年的第一人已經不在了,剩下其他四位可能會略高於為師。不過,四十年之後,如果還有華山論劍,徒兒你當有能力去爭奪魁首的——」

……

當全天下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始作俑者的郭默,卻天天待在後宮裡,連去養心殿的機會都少了。

一過五月,幾乎內閣呈上來的奏報,郭默都是直接甩給了郭逸,美其名曰要先鍛鍊一下他。

只有涉及到軍事或邦交的,在郭逸處理完之後,才會送到郭默那裡御審。

「默哥哥,你這也太偷懶了吧?現在批閱奏摺的事都推給了逸兒,連上朝都改成了十天一次,你又把齊兒也推給了我們,自己就整天在這裡曬太陽啊?」

看著躺在搖椅上假寐的郭默,心直口快的慕容嫣還是沒忍住,連珠炮般的質問著。

「三妹,不得無禮,默哥哥在為兩個多月後的華山論劍做準備,你就不要在旁邊添亂了。」

「再說,朝中如今文有耶律楚材,武有孟共,程先生和逸兒這一老一少配合得也相得益彰,就算離開了默哥哥,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的。」

最了解郭默的人,還是相隨了二十多年的黃蓉。

雖然,她也說不清楚,郭默如今的功夫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她卻知道自己的默哥哥想離開了。

二十多年前,郭默跟黃蓉剛剛認識的時候,就只希望能遊歷天下、笑傲江湖。

鬼使神差地暴露了那樣的身份,然後就是軍旅、政界,到現在皇上都當了十二年了。

黃蓉也曾問過郭默,為何不一鼓作氣,揮軍北上徹底消滅了蒙古政權?

郭默的回答卻是,如今大宋朝兵強馬壯,無論是財富還是軍備,無論是文人還是武士,就現在的儲備足夠支撐大宋五十年以上的。

蒙古這樣一支游牧民族,與其徹底將他們滅掉,不如就這樣留在千里之外的草原。

給身後的子孫留這樣一個對手在,也好讓他們能夠居安思危,也能夠讓大宋的男兒,有一個真刀真槍的訓練場。

六月一過,郭默就啟程了。

這次隨行郭默南下的,只有皇后黃蓉,大哥郭靖和二徒弟武南天,其他人都留在了京城,而兩百名「錦衣」,早在一個月前就被郭默派往了華山。

有「鐵掌無情」陸平生率領的兩百「錦衣」在,料想一般情況下,也沒人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皇帝要離京,留下太子監國當是應有之誼,可是,到現在為止郭默也沒有給大宋立太子。

卻在臨行前的朝會上,宣布由燕王郭逸監國,兵部尚書、遼王孟共和吏部尚書耶律楚材為左右輔臣。

又頒布詔令一道,若年底之前郭默依然沒有回京,可由內閣召集文武眾臣,齊聚乾清宮。

乾清宮內,「正大光明」牌匾之後,郭默早早放置了一個長條的盒子,由兩把鎖鎖著,鑰匙分別由李莫愁和孟共各自掌管一把。

「默哥哥,咱們還會再回來嗎?」

他們挑了一個黃昏離開的,趁著城門還沒有落鎖,郭默、黃蓉、郭靖和武南天,四匹馬出了永定門,沿著馳道南下。

「當然會回來,不過再回來的時候,也許我們只是普通的兩名大宋朝的百姓,就像當初你我第一次進入中都城一樣。」

「二弟,辛苦了這麼多年,你還真捨得放手啊?」

郭靖也在一旁問道。

郭默的心思,和他完整的計劃,只跟兩個人說過。

一個自然就是黃蓉,另一個卻是大哥郭靖,就連李莫愁和慕容嫣都只是知道一鱗半爪的。

「哈哈,大哥,怎麼你也會有這樣的疑問?要知道咱們在大漠之時,也不過剛剛夠果腹而已。」

「能夠將大宋帶到今日這個局面,我也算是問心無愧了,不過還是要煩請大哥在昌平再坐鎮三年。」

「三年過去,等一切都再次上了正規之後,大哥如果不想繼續在軍中和朝中待著了,再抽身出來也不為遲的。」

看著二弟乞求的眼神,郭靖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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