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歸玄怎麼可能理這廝,歷盡多少辛苦才找到的玄奇,不管是用於穿梭時空偷襲敵手還是用於自己探索世界的本源,都具備無比重要的意義。

即使無上就是最高層,但無上和無上之間顯然也有高低之分的。

起碼對方的蓋婭不可能是最大BOSS,也就是說自己此刻假設和蓋婭不相上下的話,對方還有更強的存在。以太清初期與太清巔峰的差距看,說不定對方能打好幾個自己。

要想提升,已經沒有其他路走了,眼前這就是最重要的最後一條路。

這麼重要的提升之路,憑啥不能碰?

沒說是被你藏起來的就不錯了,事實上夏歸玄覺得這麼難找肯定是有阿花遮掩的結果,它現在這表現說明它明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偏說沒有、不存在,死命在遮掩誤導,浪費大家的時間,不找你麻煩就不錯了還阻止我?

他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要進去。

裂縫忽然脫離了兩位女神的掌控,向阿花飛了過去。

夏歸玄一掌橫切,截斷了阿花搞事,一頭就往裡鑽。

阿花飛撲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許進啊啊啊啊……」

夏歸玄氣得往裡一跳,站在邊緣道:「我進來了,你待怎地?」

阿花眼睛直了一下,忽然沒了聲音。

夏歸玄又跳了出來:「我又出來了,氣死你。」

阿花:「……」

夏歸玄又跳了進去:「我又進去了……」

阿花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進來又出去,那元氣滿滿的樣子都快沒了。

「我又出來了……」夏歸玄偏頭看了阿花一眼,有些奇怪她的模樣,有點猶豫起來,試著又把腦袋往裡探:「我又……」

阿花看著那歸……頭往裡伸,終於崩潰:「要進去就麻溜點滾進去,在這裡不上不下的逗我玩呢!」

夏歸玄:「?」

這話是不是哪裡不對?

什麼叫不上不下,我進個召喚出來的虛空之門,你緊張什麼?

「啪」地一聲,阿花飛起一腳踹在夏歸玄屁股上,直接把他踹了進去。

裂縫光幕一閃,夏歸玄慘叫一聲,沒了影子。

阿花叉腰喘著氣,余怒未消,身子卻還在發抖,眼裡反倒有了些怪異的興奮感。

弗麗嘉和阿芙洛狄忒無語地看著阿花,一個比一個神情怪異。

尊敬的偉大的卡奧斯,您現在……很爽是不是?

她們已經猜到這是什麼東西了……可不敢說。

「你們那都是什麼眼神?」阿花跳腳大怒:「這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說,不然我撕了你們的嘴!」

「不、不敢……」

「和她們說一聲,夏歸玄探路去了,她們各司其職做好該做的,對方的主戰力很可能已經在遠征的路上,正面對敵靠她們了。」

「……是。」

阿花說完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需要自己吩咐的,因為這個星域一切職能都分布得井井有條,夏歸玄一直沒打算把星域打造成圍繞著他個人核心、沒了他就不行的格局,走的路一直都是眾志成城的集體格局,哪怕他確實一個人碾壓全部,也一直在培養別人的實力和分擔職權,期待她們能擔起更多。

那是他現在的道途――女人和感情不是累贅,每一個人都是臂助。

此前三十年不在,發展得都很好,就是一大力證。如今商照夜朧幽回來坐鎮神國中樞,核心更穩健,並且她們深知夏歸玄的意圖,貫徹得非常徹底。

反而自己只是個瞎搗亂的……那還在這兒假吩咐個啥?

沒啥好說的。

唔……夏歸玄你在裡面幹什麼!

阿花一蹬腿,自己也進了洞。

弗麗嘉:「……」

阿芙洛狄忒:「……」

您這叫什麼姿勢,自己進自己?

這姿勢好有難度啊,一般人做不到啊……

「咻」地一聲,隨著阿花進去,裂縫漸漸消失,再也復現不出來了。

…………

夏歸玄沒在裡面幹什麼。

裡面太神奇玄奧了,以至於他在發獃。

可見的景象,似混沌,又似有序,似黑暗,又似有光。

像是混融一片的壓抑,又像是宇宙虛空般的浩渺。

仿佛有萬千星球在閃爍,無數天體在浮沉,但只是意象,看不見,摸不著。

時間與空間在其中交錯,可以追溯一切命運的節點,可以把握所有空間的維度。

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在其中綻放,仿佛隨時可以再生一個宇宙。

有一種遊子歸鄉的感動之意在內心深處瀰漫,好像踟躕一生、追尋一切,可驀然回首,它就在那裡。

自己追尋的不是無。

而是一切之初,在「有」之前的節點,如何誕生「有」。

「無」是一個沒辦法定義的東西,如果它存在,那就是有。如果它不存在,那又如何追尋?

對於「我所知即真實」的唯我獨尊而言,一切有名、有序,即有,在此之前,即無。

即存在無法脫離認知,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但這就是修仙。

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眼前好像就是無到有的過程,夏歸玄道途的終點。

一切無序的意象之中,似無似有的盡頭,仿佛綻開了一朵蓮花,芬芳撲鼻。

那也許是創世蓮花的來源具現?所有的一切,由此而來?

蓮台花瓣微合,吸引著人們的探尋。

夏歸玄慢慢懸浮而去,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摸。

蓮花劇烈地收縮了一下,整個空間開始搖晃。

夏歸玄觸電般收了回來,微微皺眉……這反應怎麼回事兒?

身後阿花的氣息急速接近,瞬間就到了夏歸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還裝傻,摸啊,再摸啊!」

什麼啊,我正經問道呢,你搞什麼……

看阿花氣喘吁吁的樣子,夏歸玄終於從宇宙奧秘的探索之中漸漸出戲,什麼問道中的高大上意識都被打破了。

你這氣喘吁吁臉紅心跳的樣子怎麼回事啊,那眼波居然還迷濛起來了,你一不完整的人,有這些功能嗎?有……咦?

夏歸玄神色僵住了,僵硬地扭頭看著那正在微漲微縮的蓮花,又扭頭看了看阿花的迷濛憤怒臉。

最終有一條什麼線,在腦中串聯。

一切誕生的縫隙,從無到有的起點。

後天與先天的分界,一團混融的原點。

整個世界從裡面「掉出來」,最初始的生靈、大地之母蓋婭才能流傳源初有一道縫隙,別人都見不到。

生命的源初由此孕育,只有司職繁衍的女神們能有隱隱約約的共鳴。

如果把這東西對應在一個人的身上,那是什麼?

夏歸玄慢慢瞪大了眼睛,過於生草的認知衝垮了他的思維,整個人都傻了。

真・問道?

真・花心?

我他媽這!是!在!哪!里!

問你裝逼裝好了沒,原來還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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