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方休就陷入了險境。

說到底,還是他的戰鬥經驗不足,沒有煉獄空跟許銘這等老江湖來的深。

也就是前面憑藉絕對的實力碾壓,才能在兩人的阻攔下,反殺了宋歸真這個最弱者。

宋歸真會死,究其原因是他們都低估了方休的實力,把他當做一般的三流巔峰高手去對待才造成的局面。

現在煉獄空一出手,就是用損耗氣血這種極端的手段。

方休一個不察之下,就陷入了現今的局面。

事情發生的很快,快到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堂主小心!」

徐飛有心想要上去救援,可根本來不及,只能夠大喊出聲,希望可以提醒到方休。

多慮了。

見到這一幕,葛江不自覺的流露出笑意。

方休要是死在了這裡,對他來說沒有壞處只有好處。

方休死了,一個小小的徐飛又怎麼斗得過他,飛鷹堂以後還是會重新納入他的掌中。

所有人都認為,方休沒有理由能躲得過去。

前有煉獄空制衡,後有許銘突襲。

尋常的三流巔峰高手到了這個地步,已是沒有了倖免的可能。

可惜的是,方休不是尋常的三流巔峰。

他是吞服過鍛體丹,等若是內外均達到三流巔峰層次的高手。

外功跟內功兩者合一,那就不是簡單的兩個三流巔峰高手所能媲美的。

轟!

真氣涌動,煉獄空面色大變。

就在剛剛,還只能稍微壓制他的方休,真氣驟然變得狂暴洶湧。

他燃燒氣血所發揮出來的實力,竟在這股真氣之下,猶如摧枯拉朽般不堪。

在方休的爆發之下,煉獄空直接被震飛的出去。

緊接著,方休豁然轉身,身體微微後仰一點,將要觸及距離拉開了少許。

七星分天手!

方休後發先至,迅速如閃電般出手。

許銘只感到眼前一花,雙手虎口已然被方休鎖住。

虎口被擒拿,等若是手上的功夫被暫時廢掉了,許銘瞬間反應過來,左腿猛然踢出,直取方休小腹。

他來不及想煉獄空為什麼會被震飛出去,來不及想消耗氣血之下爆發的煉獄空為什麼制衡不住方休片刻。

他只知道,現在的他跟方休已經形式互換。

陷入險境的,反而是虎口被擒住的他。

許銘現在要做的是,不是先殺掉方休,而是要想辦法從方休手中逃脫出來。

「還想逃?」

方休冷笑,左腳壓起,把許銘的腿給踢了回去。

同時,雙手用力!

七星分天手,重點除了在七星二字,還有再分天二字上。

咔擦!最先的,手腕骨骼盡碎,許銘疼得額頭上都冒汗出來。

下一瞬,方休動了。

雙手拂過,手肘,肩膀兩處骨骼斷裂,旋即如鬼魅般的身形連動。

搖光指!開陽指!天璇指!天樞指!

四式七星分天手點在了許銘周身大穴之上,一眨眼的功夫,上身三十六處穴道俱被點中。

「這是什麼武功?」

「七星分天手。」

「呵呵,七星分天手,厲害!」

許銘慘然一笑,旋即身體如同一灘爛泥一樣,摔倒在了地上。

雙臂骨骼盡碎,體內五臟六腑不全,支撐身體的骨頭也都被方休點碎,就算下半身還完好無損,也不足以支撐他直立起來。

可就算是這樣,許銘也還沒有立刻就斷氣。

三流後期武者的生命力,讓他還再苟延殘喘。

此時的許銘嘴唇蠕動,已經說不出話來,唯有雙眼帶著一絲渴求,看著方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啪嗒!

方休一腳踩在許銘的咽喉上,徹底結束了這位海蛟幫大長老的生命。

臨死,許銘的眼中現出了解脫之色。

上半身骨頭盡碎,這種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他已是沒有了活路,所以才想方休可以給他一個痛快。

許銘死了。

死的悽慘,也死的悲涼,猶如一隻螞蟻一樣,被方休一腳碾死。

這個反轉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場面都是寂靜了下來,看著上半身扭曲如爛泥的許銘,所有人看向方休的眼神中,都不自覺的帶上了恐懼之意。

可怕!

殺人沒什麼,可死狀這麼悽慘,就足以引起人心中的畏懼。

七星分天手,這難道就是堂主的獨門武學?

葛江也是臉色白了一下,他沒想到,都這樣了方休還能反殺許銘。

看到許銘的死狀,他也是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要是被方休知道他出賣了飛鷹堂,他的下場估計不會比許銘好到哪裡去吧。

「不,不可能!」

煉獄空絕望了,是真的絕望了。

宋歸真死了他還能接受,可是許銘死了,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許銘的實力不低於他,就這樣的高手,都被方休虐殺當場。

以他現在消耗氣血過後,那不足平時一半實力的狀態,如何還能是方休的對手。

殺死許銘之後,方休看向煉獄空,淡淡說道:「都到了這時候了,煉堂主還是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嗎。

到死都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那豈不是很可悲?」

煉獄空取下了黑巾,現出了面容,慘笑說道:「方休,這一次是你贏了,我們輸就輸在錯估了你的實力,所有人都錯估了你的實力。

葛江是你派去的吧,告知我們趙立在此,為的就是引我們前來,把我們都坑殺於此。」

「煉獄空,你不要血口噴人!」

葛江急了,最壞的情況出現了,煉獄空臨死的時候都要拖他下水。

若是方休真的相信了這件事,那他的下場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這裡,葛江打了個冷顫,急忙辯解否認說道:「堂主,你不要輕信煉獄空的話,他是為了霍亂我們飛鷹堂,才故意嫁禍於我。

我葛江對飛鷹堂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做出損害飛鷹堂利益的事情。」

誰不怕死,是人都怕死,而且是活得越久越怕死。

「副堂主放心,本座心中自有計較,又怎麼會輕信他人所言,且放寬心便是,本座倒要看看,這位煉堂主臨死之前,還能說些什麼出來。」

方休面色不變,看不出情緒的變化,淡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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