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看著桌子上的酒杯,那是一杯已經倒好的清酒。

小小的酒杯中,倒映他出的面容。

「諸位太客氣了,方某愧不敢當!」

拿起桌上的酒杯,方休也是舉了起來。

「方某先干為敬!」

一飲而盡。

「干!」

「干!」

眼見方休喝了,其餘人也都是飲下杯中酒。

只是沒有人看到的是,方休用衣袖遮擋飲酒的時候,杯中的酒都倒入了衣袖之中。

他可沒有忘記凌絕空的話,什麼該吃,什麼該喝。

一杯來歷不明的酒,他可沒有勇氣去喝。

他又沒有什麼百毒不侵的體質,萬一喝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說不得就真的栽跟頭了。

清酒不多,只是一小杯,倒入衣袖中不過片刻就浸透了進去。

方休微不可查的催動真氣,慢慢將衣袖烘乾,避免被人察覺到異常。

而看到方休喝下酒後,聶長空跟施敏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一分,唯有凌絕空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下,旋即又舒展了開來。

「俗話說英雄出少年,我看方堂主絕對當得起這句話,以弱冠之齡,擁有如此戰績,只怕不弱於那幻劍白岩了。

而且以方堂主的年齡,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止於此,雖然施某年紀大了,可對於方堂主也是佩服羨慕的緊啊。

施某敬方堂主一杯!」

施敏站了起來,往杯中倒滿了酒,言語充滿了恭維跟敬佩。

方休笑著說道:「施堂主這話可是折煞方某,相比於施堂主來說,方某還是差了許多,當不得施堂主的讚譽。

方某不勝酒力,只怕是陪不了施堂主喝這一杯了。」

「額!」

施敏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方堂主年紀輕輕,不勝酒力也是正常,不過這喝酒乃是江湖中人的本事,以後還得多鍛鍊鍛鍊。

施某也不強迫,就先干為敬了。」

說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側了一下酒杯,方才坐了回去。

陳傑也是拿著酒杯,站了起來,說道:「施堂主說的沒錯,方堂主的實力實在讓人的佩服的緊,如今柳城中方堂主的威名已經傳遍了,連我無影堂上下的人都在討論著方堂主的事跡。

經過方堂主的震懾後,海蛟幫行事都收斂了許多,再也不見以往的囂張。

飛鷹幫能得到方堂主這等人物的支持,實在是我們的幸事。

我也敬方堂主一杯,我先干,方堂主隨意。」

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陳傑就悟道了一個生存的道理。

那就是,抱緊強者的大腿。

他的實力弱,他清楚,在飛鷹幫是真的說不上地位有多高。

但他依然占據了無影堂堂主的位置,一部分是因為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他會巴結人。

如今以方休的事跡,對方顯然要風生水起了。

這時候不多說兩句好話,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舔,就完事了。

「陳堂主客氣了。」

對方賣他面子,方休也不會駁了別人的臉面。

「嘿,許銘那老東西,在沒突破前跟我交手過不少次,每次都是半斤八兩,突破之後就眼高於頂,以為三流後期天下無敵,拿著鼻孔看人。

沒曾想,最終在方堂主的手中栽了個跟頭,把老命都給丟了。

說起來,方堂主殺了許銘,還替老夫出了口惡氣。」

說話的是左護法謝旭秉,說到許銘的時候,還一副爽快的神情。

許銘是海蛟幫的大長老,他是飛鷹幫的左護法,兩人一直都明爭暗鬥,交手的次數數不勝數。

別人是打著打著會打出感情,他們兩個是打著打著變成了死對頭。

或許是雙方立場的原因,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謝旭秉對許銘很是看不順眼,跟對方的交手也是時常互有勝負。

可惜,自從許銘突破到三流後期之後,謝旭秉就再也沒有跟對方交過手了。

原因無他,打不過唄。

唯一一次的交手,謝旭秉差點被許銘給活活打死,還是別人救的及時,才幸免於難。

也因為這個事情,謝旭秉都被許銘一直嘲笑。

但是,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忍著,想要等哪天突破了,再把場子給找回來。

如今聽聞許銘身死的消息,著實是把謝旭秉給樂壞了。

老對頭死掉了,謝旭秉的心情也是大好,看著方休笑呵呵的。

「左護法過獎了!」

對於這位飛鷹幫的左護法,方休說不上熟悉。

唯有幾面之緣,也不知道對方對自己哪來的好感。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殺了許銘?

方休不確定,但是對方既然賣自己面子,他也是不會介意的。

謝旭秉說道:「老夫在飛鷹堂附近也有一處府邸,方堂主以後若有時間,可以常來,正好老夫也想向方堂主請教一下武學之道。」

「左護法說笑了,方某不過末學後進,如何當得起請教二字。」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這讀書之道,在武學之道上也是一樣的道理,江湖中人只看實力,不分年齡大小。

老夫打不過許銘,許銘卻死在方堂主的手中,這就足以證明方堂主的實力遠在老夫之上。

雖然老夫痴長几歲,可在方堂主面前也差得遠了。

就這麼說好了,以後方堂主若是有時間,可得一定要來啊。」

謝旭秉擺手說道。

語氣很是鄭重,一點都像是作偽。

看著方休的眼神也是充滿了笑意,看得出沒有虛假的成分在裡面。

「方某如果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

話都說到這裡份上了,方休自然不能再推辭了。

再推辭下去,反而是得罪了人,那就不美了。

況且,都說了有時間再去,這個有沒有時間,還不是他說了算。

謝旭秉聽聞此言,更是開心了,笑道:「方堂主,可一定要來啊,方堂主不勝酒量,老夫自飲一杯,以賀方堂主。」

說完,謝旭秉當真的倒了一杯酒,自個自的飲了下去。

右護法沒有說話,可也對方休報以微笑,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後,也飲了一杯。

寒暄過後,就是宴席開始。

「諸位弟兄都別說了,再說下去,這菜肴可都要涼了,都快些吃吧!」

聶長空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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