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黃燁雖然在黃家年輕一輩中不算是最強的，可也是名列前茅的那種，不然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裡，也沒有膽子在這種場合直接站起來。
如今，黃燁被方休一彈指直接鎮壓，丟臉的不只是黃燁，還有他們這些跟黃燁同輩的人。
黃道乾跟黃道正微微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想要表達的意思。
別看黃燁年紀不大，可也是後天巔峰的武者，只差半步就能打破天人界限。
除此外，黃燁也是潛龍榜上的人，同時還是中州英豪榜上的武者。
哪怕排名不是很高，可也不是等閒之輩。
要知道中州人傑地靈，內里高手不知凡幾，不是其餘幾州可以比擬的。
黃燁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躋身於英豪榜上，本身就是實力的證明。
可現如今，黃燁卻被方休輕描淡寫的鎮壓。
黃道正或許看不出虛實，但是黃道乾，也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方休之前修為掩飾的很好，可一動手的剎那間，就被黃道乾給捕捉到了端倪。
另一邊，黃燁已經被人給攙扶了起來。
只是，模樣著實有些狼狽不堪。
右邊肩膀一個拳頭大的血洞，直接洞穿了肩骨，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衫。
黃燁臉色慘白到了極點，看向方休的眼神中忍不住浮現出驚恐之意。
可怕！
強！
回想到方休出手的瞬間，黃燁就知道就算自己早就有所準備，也避免不了這個下場。
對方的實力跟自己不是一個層次的。
黃燁甚至有種感覺，對方碾死自己，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難多少。
驚恐！
怨恨！
畏懼！
各種情緒交織，讓黃燁慘白的臉色浮現出一抹難看的漲紅，之前說話有多狂，現在他就有多難堪。
想他黃家公子，在江湖中誰不賣他幾分面子。
就算實力比他高的人，可知道他是黃家人後，也都要對他客氣三分。
帝城五大世家，隨便拉一個出去，都不是尋常一流勢力所能比擬的。
加上黃家在朝廷的影響力，以及所掌控的勢力，就算是頂級門派，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不想去招惹黃家。
因此，也養成了黃燁目空一切的性格。
他知道方休實力比他強，但是黃燁還是義無反顧的向方休挑戰。
一是因為黃道乾的話傷到了他所謂的自尊心，二是這裡是黃家，他不相信方休敢在黃家對他怎麼樣。
正因為有恃無恐，黃燁才敢這麼做。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黃家公子的身份根本不被對方放在眼中，直接一出手將他給重創。
那一下，方休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但也廢了他一條手臂。
如果後面沒有什麼奇蹟發生的話，他這輩子都得是廢掉一條手臂的殘疾之身。
「哼，堂堂我黃家子弟只會狂妄自大，看來這些年對你們太過於鬆懈了。」
黃道乾冷哼一聲，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隨後揮手說道：「帶他下去修養吧！」
從黃道乾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已經對黃燁失望透頂了。
黃燁一手捂著傷口，低著頭沒有說話，任由下人攙扶著離開。
黃道乾虎目環視四周，聲音淡漠說道：「我黃家人可以廢物，但是不能認不清自己，你們平時都認為自己是天才，是人傑。
那麼現在方聖子在此，你們誰還想要請教一番。」
鴉雀無聲。
黃燁的下場都被人看在眼中，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黃燁。
「很好，看來你們都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黃道乾怒極而笑，搖頭說道：「滾吧，都給老夫滾！」
嘩啦！
得到黃道乾的話後，誰也不敢有所停留，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席位。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裡只餘下了黃道乾跟黃道正，還有方休三人。
黃道乾告罪說道：「方聖子，讓你見笑了！」
「無妨！」
方休端坐席位上，眼觀鼻觀口，神色淡然說道。
黃道乾看似憤怒的遣散黃家子弟，但他卻能從中看出對方的真實意圖。
到了現在，黃家才算是準備切入正題。
這時候，誰先開口，誰就可能失了先機。
況且方休也不著急，他倒要看看黃道乾跟黃道正兩人，能夠跟他熬多久。
場面，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時間緩慢流逝。
黃道乾眼眸愈發深邃，褶皺的面孔看不出神態變化。
黃道正也差不多，一樣是正襟危坐的樣子。
能夠成為吏部侍郎，黃道正混跡朝廷官場不知多少年，耐力這一塊早就鍛鍊的爐火純青。
三人這麼安靜的坐著，唯有燭火明滅不定。
最後方休直接起身說道：「天色已晚，方某就先告辭了！」
耗下去？
方休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
既然黃家不打算說，想讓他先開那個口，那麼他就不按照黃家的設想了。
都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
他方休不奉陪。
方休的做法讓黃道正怔了一下，正想要開口的時候，黃道乾微笑說道：「方聖子何必這麼急著離去，正好老夫也有些事情想跟方聖子聊聊。」
說實話，方休的做法也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一身都是跟朝廷的人打交道，而朝廷的人做事都不會這麼直來直往，也不會公然的抹他黃道乾的面子。
像方休這麼直接乾脆的要掀桌子的，黃道乾還是很少遇到。
「黃尚書要是有話不妨直言。」
黃道乾既然率先開了口，那方休也就順勢坐了下去。
他也想知道，黃家大費周章的請他過來，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是有什麼打算。
「方聖子以為平王如何？」
「平王？」
黃道乾說道：「不錯，方聖子以為平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實力不錯，氣量狹小。」
方休簡單的用八個字概括了平王。
在他看來，平王儘管表面上掩飾的不錯，但實則除了那一身武道宗師的修為外，沒有太多亮眼的地方。
特別是近來跟平王間接性的接觸，更能察覺到平王那狹小的胸襟……
「平王氣量狹小，方聖子所言不虛。」
黃道乾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那麼方聖子以為我黃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