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的諭令,吳兵也不可能在阻攔鎮神軍入城。

韋仁貴雖然是鎮禹將軍,皇甫寧這個太子也沒有什麼實權。

但是,這也只是相對的。

對外的話,皇甫寧仍然是當今神武的太子,地位尊崇。

鎮禹將軍的職業雖高,但比之太子來說還是低了一籌不止,皇甫寧的諭令,吳兵更是沒有拒絕的餘地。

吳兵揮手讓鎮禹軍退開,將曹豐以及李熙等鎮神軍迎了進去。

另一邊,也有人適時的前去稟告韋仁貴。

城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跟陣仗,自然也不可能一點影響都不到。

當看到鎮神軍出現的時候,不少有眼力的江湖武者都是瞳孔一縮,似乎沒能忘記鎮神軍的威名。

在破神弓跟滅神箭下,不知隕落了多少聞名的高手。

這其中,就可能有他們身邊,或是耳熟能詳的人。

路上,吳兵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後的鎮神軍,對著身邊的曹豐說道:「曹公公,鎮神軍這麼多人,不如我讓人帶著前去別處安置一番。

將軍府上,恐怕安置不下這許多人手。」

「無事,讓他們在府外靜候就是!」

曹豐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淡然說道。

見此,吳兵也不好再說什麼。

鎮禹將軍府外。

三千鎮神軍靜候那裡,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好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吳兵則是將曹豐以及李熙迎了進去。

大堂中,韋仁貴早已在此等候。

在看到為首的曹豐進來之後,韋仁貴當即站了起來,含笑熱切說道:「本官還以為還說今日為何杜鵑啼叫,原來竟是有貴人臨門。

曹公公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了!」

「韋將軍客氣了,聽聞將軍事務繁忙,還要抽空出來與雜家相見,著實讓雜家愧疚的很。」

曹豐也是面含笑容,只是聲音有些陰柔。

「公公哪裡話,兩位都請坐吧!」

韋仁貴笑容不減,伸手示意了一下。

「多謝韋將軍!」

「謝將軍!」

曹豐跟李熙都是客氣的道了一聲謝,隨後分上下落座。

眾人落座,奉上茶水。

曹豐微笑說道:「素來聽聞韋將軍手下軍風嚴謹,今日來禹州一見才知不凡,將軍果然不愧能得陛下看重,雜家對此可是佩服的緊。」

「哈哈,曹公公過譽了!」

韋仁貴哈哈一笑,隨後又說道:「公公自中州而來,想必也花了不少時日吧,舟車勞頓之下不如先在本官這將軍府中歇息一段時間如何?」

「舟車勞頓倒是有一些,不過歇息倒是不必了。」

曹豐搖了搖頭,淡笑說道:「這次雜家自中州而來,可謂是馬不停蹄,只用了五日時間便已然到了這裡。

為的,乃是見將軍當面。」

「這倒讓本官有些好奇,公公這麼急著見本官,是有什麼要事?」

韋仁貴一臉訝異的說道。

內心,卻是微微一沉。

從看到曹豐到來之後,他就暗中警惕了起來。

別看他跟對方很熟的樣子,實則他跟曹豐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

但有一點,韋仁貴卻是非常了解的。

那就是曹豐為人陰狠毒辣,這是在朝野中早已有所聞名的,只是對方從不輕易得罪權貴,所殺之人的確是被抓到了把柄。

所以,哪怕對方手段見不得光,可仍然逍遙至今。

對於韋仁貴的詢問,曹豐回道:「陛下是希望韋將軍能夠儘快回宮一趟,具體原因倒是沒有告知雜家。

不過雜家猜想,應該是有要事商議。

陛下給的期限是十五天,雜家來此已用了七天時間,這一來一回耽擱之下半月時間只能算是剛剛好。

所以將軍若是方便的話,還請交代一番下屬,然後簡單收拾一下,隨雜家一同回宮面聖!」

說完,曹豐就將目光看向陷入沉思的韋仁貴,等待對方的答覆。

另一邊,陷入沉思的韋仁貴,眼底卻是不可查的掠過一道精芒。

曹豐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毛病,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結合在一起,卻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

考慮到最近發生的事情,韋仁貴穩了一下心神,開口說道:「不是本官不相信曹公公的話,只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講究諭令。

公公既然為陛下傳話,不知可有陛下的諭令在身?」

「陛下並沒有給雜家諭令,不過雜家身上倒是有太子諭令,還望將軍查閱!」

曹豐也不意外,再次取出太子諭令遞了過去。

韋仁貴接過諭令,只是剛一打開,看到最後的落款印章,就知道這份諭令並沒有虛假。

只是……

「曹公公,陛下的傳召自當有陛下的諭令,你如今給我太子的諭令,未免有些不妥吧!」

韋仁貴將諭令放了下來,淡淡說道:「本官坐鎮禹州,如今又局勢緊張,一旦貿然離開萬一發生動亂,那其中的罪過可就大了。

要是沒有陛下的諭令,本官絕不敢擅離職守。」

聞言,曹豐笑容收斂,臉色頓時一冷,聲音尖細說道:「韋將軍,太子乃是陛下欽定,於封禪山上冊封而立。

在外,太子諭令某種程度上可代表陛下的諭令。

將軍如今不尊太子諭令,是不將太子放在眼中,還是不將陛下放在眼中?」

說到這裡,曹豐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此話,讓韋仁貴臉色僵了下來。

這句話他不好接,一個不好就容易落人話柄。

思量了一下,韋仁貴繼而說道:「本官並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子,本官內心都極為敬重。

只是禹州不容有失,非陛下諭令,本官不敢擅離職守。

要是太子怪罪,本官自然一力承擔,絕不會讓公公難做!」

到了這時候,韋仁貴已經心中有了計較。

不管怎樣,都先想辦法拖住曹豐,給他足夠的時間慢慢思量一番。

如今對方直接逼上門來,霎時間韋仁貴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只能絞盡腦汁的將各方面的原因藉口,用作了搪塞曹豐的理由。

本能告訴他,要是輕易回了中州,到了那時候就未必能由得他自己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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