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道義都只是虛妄。
而且對於朝廷，江湖中人也很難有升起什麼好感。
自古以來，朝堂跟江湖不說是對立的存在，但也很難站在同一陣線上。
在沒有利益糾葛之下，兩者或許還能相安無事。
可在利益驅使下，兩者的關係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幾乎在正天教懸賞開始沒多久，就有人拿著錦衣衛的人頭前來領賞。
一個一流境界的錦衣衛，換取一門上乘武學。
這樣的好事，可不多見。
正天教中。
崔星南正在向方休彙報著事情。
有了方休作為靠山，他在天威堂的地位也是日漸高漲，已經坐上了第一真傳的位置。
要是換做以往，也可以觸及天威堂候選聖子的地位。
只是有了方休的存在，候選聖子已成為了過去式。
除了洪玄空外，也只有公孫樂等寥寥幾名地煞可以壓住崔星南一頭，可也不會過於壓迫。
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崔星南到底是方休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得罪了他，可能間接性就得罪了方休。
「四天來，已經有五十三人來換取上乘武學，換取後天武學的也有五人！」
「五十三人！」
方休聽著崔星南的稟告，對於這個數字也不意外。
五十三人換取上乘武學，也預示著有五十三名一流境界錦衣衛的人頭。
對於偌大一個錦衣衛而言，五十三名一流武者只是一個極少的基數，算不得什麼。
哪怕禹州錦衣衛的力量絕大部分都被剿滅，逃匿潛藏起來的，也不在少數。
連同後天境界隕落了五天，方休預估錦衣衛殘餘的力量也被削弱的差不多了。
畢竟殘存起來的錦衣衛不少，但真正算得上高手的不會有太多，畢竟正天教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不可能任由這麼多人逃走。
方休大致想了一下，錦衣衛就算還有高手存在，也很難掀起什麼風浪。
「繼續加大懸賞力度，本座要禹州一個錦衣衛都不能存在！」
「是！」
崔星南點頭應道。
對於錦衣衛的下場，他的內心沒有絲毫感觸。
不說他漠視生命，但也明白對敵人不能有心慈手軟。
「嗯！？」
方休正待說話的時候，目光突然看向了大堂外面，發出了一聲輕咦。
崔星南也是心頭一跳，轉身看向了外面。
只見外面天地元氣涌動，化為了一個漩渦於空中。
濃郁的天地元氣化為了淡淡的白霧，伸手接觸之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濕潤。
一股壓抑的氣勢正在逐漸上升，撼動的天地元氣漩渦顫動不已。
而天地元氣漩渦的下方，則是一個練功室。
一股可怖的氣勢正在其中升騰，使得與之相連的幾個練功室中的人，也都被這股威壓震的心神搖曳，不得不從修煉中退了出來。
這一個變故，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不少正天教弟子從修煉之中清醒過來，出得外面看到這一幕景象，也都是暗自吃驚不已。
「這是有人要打破天人界限了！」
有眼力見識的弟子，只是一個剎那就看出了事情始末。
這句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周圍的人內心震動。
先天！
這兩個字對於他們許多人來說，仿佛觸手可摸，又仿佛遙不可及。
能夠成為正天教弟子的，每一個人天賦都不會太差，可在面臨先天門檻時，能夠邁過去的人依舊沒有多少。
打破天人界限，是武者自身的超凡脫俗，也是地位的蛻變。
在正天教中，一位先天武者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話語權。
哪怕是真傳弟子，在沒有打破天人界限之前，其實地位也只是一個弟子罷了。
不到先天，始終不能引起質的變化。
「先天！」
葉子堯看著那天地元氣漩渦的一幕，感受到著其中澎湃的力量，內心震動不已。
有艷羨，也有渴望。
他自身也是天賦卓絕的人，地位更是列為一堂之真傳。
不管哪一方面上看，葉子堯都自認為自己算得上是天之驕子。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卡在了後天巔峰的境界上，任憑他如何努力，這一層薄膜就好似天塹一般，將他死死攔住。
如今看到又有人打破天人界限，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唰！
一個身穿黑服的青年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邊，淡淡的微風拂過，讓葉子堯瞬間清醒了過來。
「聖……聖子！」
看到來人，葉子堯心中大駭，立即躬身行禮說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聖子，會突然的出現在他的身邊。
那股突如其來的壓力，讓他心神都有些顫抖起來。
這是面見強者的壓迫，也是地位差距所帶來的影響。
看了一眼葉子堯，方休擺了擺手，淡淡說道：「不用多禮，本座只是來看看罷了。」
被方休看了一眼，葉子堯只感到渾身莫名一寒，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讓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起來。
良久過後，這股感覺才漸漸消退了下來，但他背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好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的狼狽。
這種錯覺，讓他即是緊張，又是渴望。
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達到方休這樣的實力地位，只是一眼就能讓他這個真傳承受不起。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剛剛升起，就被他立即給掐滅了。
然後順著方休所說的話，默默退後了一個身位，沒敢跟方休並排站在一起。
葉子堯的內心變化，方休沒有去注意，此時他的目光落在了空中的天地元氣漩渦上，以及漩渦下方的那個練功室中。
那股威壓正是從練功室中傳出。
只是這股威壓雖然強大，可也還沒有到先天境界的程度，不過這股威壓正在逐漸高漲，進行一個不可思議的轉變。
這個轉變，就是後天到先天的過程。
是一個超凡脫俗的蛻變。
方休負手而立，這股威壓在別人看來極為可怕強大，但在他看來也只是如清風拂面，掀不起他內心的一點波瀾。
雖然沒有進入練功室中查看，都憑藉這股氣勢威壓的變化，他也能推測出來。
對方這一次的突破，已經是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