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失陪了!」

莫雲海道了一句,直接轉身離去。

陸千膺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莫雲海離去後,陸千膺環伺一眼大堂的人,沉聲說道:「諸位能來此處參加我教慶典,我教甚是感謝。

只是老夫還有他事在身,暫時不能招待諸位,還請先行自便。

如若有任何事情發生,可隨時告知我教弟子,老夫等人自會派人處理。」

聞言,其他人俱是拱手回禮。

「多謝陸長老!」

「告辭!」

陸千膺微微拱手,旋即離開了酒樓。

這一次他來這裡,不是因為別人,而是為了莫雲海而來。

天魔殿跟正天教向來算不上友好。

莫雲海跟自家聖子之間,也素來多有摩擦。

陸千膺就是為了避免莫雲海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所以才會特意來此。

所幸的是——

只不過是死了一個名不經傳的人,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動靜。

不然的話,這一次恐怕就很難善了了。

另一邊。

等到陸千膺完全離去後,顧晨才暗中大鬆了一口氣。

剛剛陸千膺出現的時候,那股無形的壓迫猶如天威一般。

哪怕對方沒有爆發出來,可仍然是懾人至極。

在那股威勢面前,顧晨只感到自己脆弱無比。

甚至最後那一眼,他發現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在這等強者面前的話,對方如若要出手對付自己,恐怕根本不用出第二招。

「就算是太上長老,恐怕也未必是此人的對手!」

顧晨心中暗自震驚。

出了山門這麼長時間,雖然遇到過比他強的人。

但是像陸千膺這種級別的強者,卻還是頭一遭。

雖然他想不出陸千膺會有什麼理由對他出手,可那種莫名的危機感卻是如影隨形,時刻警醒著他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陸千膺出現的時候,顧晨半點都不敢動彈。

……

「聖子!」

站在方休的身後,陸千膺拱手說道。

看著前方的湖面,偶爾有魚類躍出水面,但又轉瞬間落了回去。

平靜的湖面,泛起道道的漣漪。

良久過後,方休才緩緩說道:「怎麼樣了?」

「如今收到天函的門派,十有八九已經全部到來,老夫已經將之安排在正天城中。」

「除此外,更多的是沒有收到天函,但卻望風而來的人。」

「對著這些人,我等也沒有驅趕。」

陸千膺說道。

聞言,方休淡笑說道:「人家既然願意來捧這個場子,我們又何不一盡地主之誼,偌大一個正天教,一些人還是容得下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知這一次來的人裡面,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物?」

「天下間能夠入得了聖子法眼的,又能有幾人!」

陸千膺搖頭說道。

不用方休說明,其實他也一直在密切注意這個事情。

可惜的是,這次來的人不少,可能夠算得上人物卻是一個都沒有。

而那些頂尖大派,乃至於鎮州勢力的強者自然是除外的。

「莫雲海這一次,應該將火麟劍帶來了吧!」

「沒錯!」

「嗯!」

方休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言語什麼。

在莫雲海踏足閩江府的時候,那火麟劍上的邪惡氣息,就已經被他給捕捉到了。

對於火麟劍,或許他比之莫雲海還要多了解幾分。

如果是以往的話,方休對火麟劍還有一些興趣。

可是現在,有了完整的太阿劍在手,任憑火麟劍再強,也不可能穩壓太阿劍一頭。

上古神兵雖然厲害,可這不意味著,擁有越多的神兵就越厲害。

而在方休沉默的時候,陸千膺也適時的退去。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太阿劍突然間出現在了方休的手中。

那泛青色的劍身,似乎有異樣的光輝在顫動。

方休手掌撫摸在劍身上,可以清晰的察覺到太阿所表露出來的情緒。

「能夠引動太阿的,莫非又有什麼上古神兵現身於此,可為何我一點感應都沒有?」

方休呢喃自語,眼神微微變幻不定。

他只感應到了火麟劍的氣息,除此外並沒有其他。

可從太阿劍傷的情緒來看,引動太阿發生異樣的,並不是火麟劍。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一個解釋。

有另一把上古神兵出現在這裡。

只是那把神兵沒有顯露出異樣,僅僅是被同為上古神兵的太阿感應到,而逃避過了他的感知。

不過真正讓方休疑惑的是,到底是誰手中攜帶有這等神兵。

如果是那些頂尖大派,乃至於鎮州勢力的人的話,則是沒有這個可能。

因為這些人一來到這裡,就立即被正天教的人給嚴密監視著,根本不可能放過一絲的錯漏。

這樣一來的話,那把未知的上古神兵,只會是在其他人的手中。

這也是為什麼——

方休會詢問陸千膺,這次來的人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物。

可惜陸千膺也不知道底細,他也只好作罷。

將心中思緒放下,方休的目光依舊回到了湖面上。

微微蕩漾的波紋,在他的內心深處好似攪起了驚濤駭浪。

只是任憑心中如何洶湧澎湃,表面上的臉色依舊平靜無波。

方休沒有去刻意的壓制,也沒有去肆意的釋放。

而是——

就這麼站著,望著不那麼平靜的湖面。

許久過後,那驚濤駭浪似乎逐漸減緩平復了下來。

溫和的氣息,自方休身上擴散而出。

猶如微風席捲而過,只拂動樹葉沙沙作響,攪動的湖面蕩漾不止。

他站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自從接任教主的儀式走上正軌的時候,他就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一站,就是三天時間。

饒是方休已是真仙之尊,面臨一個鎮州勢力即將落入他手中的時候,內心依舊不能平靜下來。

他自己很清楚。

一旦他接任了正天教,那麼就有了逐鹿天下的資本。

同樣的——

天下間能夠威脅到他的人,也將是鳳毛麟角。

不知不覺間,他當初想要在江湖中安穩活下去,活的長久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大半。

剩下的,莫過於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久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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