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小山村中。

往常這個時候該有裊裊炊煙升起,但此刻不見一點動靜。

村口大樹下,時刻有老人孩童的身影,如今也是不見半分。

整個村子,是一個詭異的安靜。

一種不祥的氣息,仿佛將之完全籠罩起來。

但當走進村子的時候,卻能看到村子裡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村民。

每個人的臉上表情早已變得僵硬,只有瞳孔中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散,仿佛臨死前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眉心處,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孔洞。

紅白液體仍然順著孔洞流淌,淡淡的溫熱自中散發。

將一團紅色流轉的液體服下,天極蒼白的臉色紅潤了幾分,身上的傷勢也好似恢復了少許。

只是對比他本身的傷勢,這一點的恢復只能說是杯水車薪。

在天極的旁邊,則是羽皇。

他也如同對方一樣,將那紅色流轉的液體服下。

半響後。

羽皇才搖頭嘆息,說道:「太少了,這些人不過是些沒有修為在身的凡人,他們的精血作用實在是太低了。

我們若要完全復原,起碼也需要數十萬,乃至於上百萬的精血才行。」

在最後關頭,羽皇雖然動用了保命的底牌,與天極一起,自李道玄手中逃脫。

可李道玄的陰陽道韻,已經是讓他們傷上加傷。

如果是換作以往的話,這樣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但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只需要吸納天地元氣,就能夠恢復過來。

哪怕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

可是現在,羽皇跟天極兩人,都不敢輕易的吸收天地元氣。

他們很清楚,不滅境的存在究竟有怎樣可怕的神通手段。

如果他們膽敢吸收天地元氣的話,很容易會將自身所在暴露出來。

以現在的狀態,要是將自身所在暴露出來,引來那位神秘的不滅境強者,天極跟羽皇兩人都沒有把握再逃脫的了。

不能汲取天地元氣,要恢復身上的傷勢,就只能用另外一種辦法了。

在仙界中,幾乎所有的仙神都掌握著一種法門。

那就是以生靈的精血,代替天地元氣的作用。

因為仙界征戰諸天無數年,也曾遇到過一些奇特的世界,那些世界裡面是沒有天地元氣的存在,就算是仙神進入其中,也得不到補充。

這樣一來,這種法門也就應運而生了。

對於天極等仙界仙神來說,其他世界的生靈都是如同螻蟻一般,生殺予奪完全是隨性而為,就算是屠滅億萬生靈,也難以引起他們內心的波動。

這是生命層次的不同,所以看待事物也完全不一樣。

天極眼底陰霾湧現,冷聲說道:「這一次我們算是栽了,誰也沒有料到這樣一個世界裡面,會有不滅境的強者。

若不是動用聖尊賜下的手段,你我都不一定能夠逃脫的了。」

這一次的跟頭,栽的一點都不輕。

跟隨仙界征戰這麼多年,天極都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剛一進入這裡,就接連遭遇重創。

先是闖入大羅級別的仙隕之地,又是遇到不滅境的強者,這一樁樁的事情,都彰顯著這個世界的不凡之處。

「要想對付那不滅境的存在,依靠你我是沒有辦法,如今能做的,只能先是想辦法開闢界域之門,然後接引仙界強者到來了。」

羽皇說道。

他不用去想都能知道,那尊不滅境的存在沒能殺了他們,那麼以不滅境至高無上的地位,肯定是滿世界的通緝尋找他們的行蹤。

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別說攻陷這方世界了。

真要出去露面的話,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的事情。

天極搖頭說道:「要開闢界域之門,引起的動靜不小,就怕到時候界域之門沒有開闢完全,就引來那不滅境強者的窺視。」

如果沒有李道玄的存在,他們根本不用考慮那麼多。

界域之門,直接光明正大的開啟就行了,哪裡還需要瞻前顧後。

但現在不同。

有那恐怖存在的威脅,他們哪裡敢輕易動手。

「為今之計,只能先行將實力恢復過來,然後動用秘法將界域之門開闢出來,待到仙庭強者到來,我要這裡生靈盡滅!」

「那是自然!」

羽皇也是面色冰冷。

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個仇是肯定要報的。

現在他們報不起,但等仙界的強者到來後,就算不滅境又能如何。

思緒轉動間,心中殺意很快消退,羽皇當即說道:「此次不宜久留,我們先行離開這裡,以免暴露了蹤跡。」

「好!」

天極沒有反對。

長時間逗留在同一個地方,難以會有不可磨滅的痕跡留下。

再加上這裡生靈都被他們挖取了精血,這裡也沒有了絲毫利用價值。

當兩人離開的瞬間,村子燃燒起熊熊大火,將一切都都給吞噬了進去。

很快,火焰將他們所有的痕跡,包括村子存在的痕跡,都給完全吞噬殆盡,只餘下灰燼殘留。

微風吹過之際,灰燼迎風飄散。

原地只餘下了灼燒的烙印,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個曾經存在過一個村子。

……

「聽說近來很多人口失蹤,不少江湖幫派勢力,都在調查這件事情。」

「這個我倒是有些聽聞,但好像沒有太大的進展。」

「嘿……人口失蹤這種事情稀鬆平常,那些幫派勢力又怎會管那麼多。」

「這一次,可跟以往不同!」

一處縣城茶樓中,幾個桌子的人熱火朝天的談論。

此時茶樓中的目光視線,都集中在了一個魁梧中年漢子的身上。

最後那一句話,也是自他口中說出。

一個獨眼刀疤臉的男子大聲說道:「鄧兄莫非是知道了什麼,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

「對啊,對啊!」

「鄧兄要是知道什麼,也好讓某家知曉一下。」

茶樓中,一陣嘈雜聲音響起。

魁梧漢子擺了擺手,面色凝重道:「鄧某也只是道聽途說,事情是真是假還不一定的。」

「無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鄧兄就說一說吧!」

「既然諸位都這麼說了,鄧某再拒絕就過於不講情面,那我可就說了。」

魁梧漢子咳嗽了兩聲,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開口說道。

「我在一個大派弟子口中聽聞,那些失蹤的人不是真的失蹤,而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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