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凰宮,整座仙凰皇城,位在最高。

足有萬丈不止,八尺男兒,在這仙凰宮面前,便如同一粒沙塵。

偏偏,秦軒立於仙凰宮前,無半絲敬畏,反而言語,如輕浮塵。

秦軒望著這仙凰宮,腳下微動,踏步走了進去。

周圍,已經不復之前說看到的盛世之景。

相反,依舊輝煌,卻難以掩蓋其一片死寂的落寞。

秦軒走入這仙凰宮內,宮門之高,如兩山在旁。

宮內,地面之材,為奇珍異寶。

便是那腳下紅毯,亦是神禽飛羽。

立宮之柱,龍鳳雕刻,四象盤臥。

燈,歲月不息,座,千萬載不朽。

秦軒立於在這恢宏皇宮內,目光落在了那神皇之位上。

一道身影,披九鳳之袍,靜靜的坐在其上。

這是一個中年人,眉宇平緩,雙眸合攏,十指修長,尊貴至極。

仿佛,他尊貴到天生便應俯瞰眾生,天生,便應讓眾生俯首。

秦軒望著這中年人,先開口的卻不是秦軒。

而是這位曾葬了整個仙凰神國的男子,他連眼眸都不曾睜開,聲音飄渺,有一絲沙啞。

「你來了!」

「嗯!」秦軒淡淡回應著。

「仙凰後人,也來了!」

「嗯!」

「你不應脅她!」

「有何不可?」

「她是仙凰後人!」

「與我何干!?」

兩人一人一句,淡然雙眸,與那連眸子都未曾睜開的仙凰神皇。

「神皇!」

秦軒腰間,鸞婆開口,聲音有一絲悽厲,也有一絲激動。

「小子,如今神皇在此,你豈敢放肆?快放開與我!」鸞婆大喝著,她沉寂了太久,等待這一刻,終於到來。

秦軒卻理會都不曾,仙凰神皇也不曾做聲。

「你還在猶豫什麼?難不成,你想被我祖上震殺於此麼?」

「還不快快放我出來,我可予你仙凰重寶!」

鸞婆怒吼大喝,但這皇宮內的沉寂,卻讓她愈加不安。

「聒噪!」終於,秦軒開口,緩緩吐出兩字。

他手臂一震,腰間那鳳玉便已經浮空,旋即,秦軒一掌拍落。

「你要幹什麼?神皇在此,你竟敢,你竟敢……啊!」

他手掌落在那鳳玉上,悽厲的慘叫聲浮現,一瞬間,那鳳玉之上,裂痕便瀰漫,旋即,那鳳玉,便在秦軒一掌之下,徹底震為齏粉。

皇位之上,男子眼眸悄然睜開。

這是一雙何等雙眸,漠視天地,傲臨眾生,仿佛是一尊神王,睥睨於世,縱橫八方。

仙凰神皇手掌微頓,悄然間,那破碎的鳳玉,鸞婆破碎之魂,竟然在凝聚,最終化為一道虛幻的影子。

不過是細微舉動,便將一破碎之魂重新凝聚。

何等可怖?

哪怕是紅塵之仙,也莫過於此。

鸞婆死而復生,明顯有些茫然,當她看到秦軒之後,頓時間噤若寒蟬。

她怎麼也想不到,秦軒會真敢動手,真敢殺她。

「你……」

鸞婆欲張口,那位仙凰神皇便已經手指微頓,頓時,那鸞婆魂魄,便落入到仙凰神皇的手中。

「愚蠢之輩!」秦軒淡淡的吐出四字。

「愚蠢了些,終歸是仙凰血脈。」皇位之上,那位仙凰神皇,非但不曾有怒,反而似乎與秦軒有相同念頭。

仙凰神皇望著秦軒,與秦軒的雙眸對視著。

「之前,有人來過,已入六宮九院!」

「你,為何而來?」

仙凰神皇開口,他注意過秦軒,在凰血山中。

他雖被囚困於此,但,感知卻不曾散去。

秦軒負手,與這位仙凰神皇對視著,「為仙凰神國破劫!」

那位仙凰神皇,忽然笑了出來。

「你可知,仙凰神國之劫為何?」

「逆天之劫,天降之懲!」

「即知如此,豈敢狂言破劫?」

「有何不敢?」

秦軒望著仙凰神皇,淡然道:「天懲罷了,能葬仙凰神國,不能攔我!」

「狂妄!」仙凰神皇目光漠然。

「許多人曾如此言我,如今皆在仰望!」

仙凰神皇淡漠的眸子微凝,「許多人也曾如此言我,如今,我受困於此數千萬年!」

「你不是我,天能困你,不能困我?」

「哈哈哈哈……」忽然,這位仙凰神皇放聲大笑,何其突兀,笑聲,卻仿佛傳遍了這仙凰宮,久久難平。

「天能困我,不能困你?」仙凰神皇緩緩站起,在他站起之後,可以看出,在他身後,與那皇位之中,有一條條鎖鏈。

足有九道,他僅僅是站起,仿佛都要承受著鎖鏈拉扯骨肉內臟之痛楚。

在被鎖鏈入骨的皇袍破碎之處,可看到那鎖鏈邊緣,肌膚上一抹抹符文。

「你不過一介元嬰境修士,在修真界,尚且不能登峰,何以如此狂妄言天?」

「你曾遇過天道?還是,你曾抗衡過天道?」

仙凰神皇漠然的瞳孔之中,忽然浮現出一抹震怒,「你可知,天道如何?你可知,天道可怖?」

面對仙凰神皇震怒之聲,秦軒卻依舊無動於衷。

他望著仙凰神皇,「遇過,抗衡過。」

「也曾,踐踏過!」

秦軒那雙淡然的眸子,如若微風拂波瀾,一股大勢,不弱於眼前那仙凰神皇,甚至猶有勝之。

「我之前便已經言過,你不是我!」

「天能阻你,阻我……」

秦軒面這位曾經縱橫修真界,威臨星穹的仙凰神皇,緩緩開口,「還不夠資格!」

他聲音如風,入那仙凰神皇的耳中。

仙凰神皇的瞳孔微震,他死死的注視著秦軒,忽然冷笑一聲。

「你想要什麼?」

「六宮九院就在你面前,裡面的珍寶,你可以隨意奪取,也不必為我仙凰神國破劫!」

冷笑聲入耳,秦軒其勢不減。

「仙凰精血予我,我自破天懲。」

「仙凰精血不予我,我便取來,再破天懲!」

他望著眼前這位仙凰神皇,淡淡開口,「你葬的仙凰,總要有人來結束。」

「憑你掌下那愚蠢之輩,救仙凰?可笑了些。」

驟然間,整個仙凰宮內,一股恐怖威壓,猛然衝出。

那位仙凰神皇眼眸之中閃過無盡的怒意,仿佛昔日威臨仙凰的那位神皇再臨。

「我葬仙凰?你知道些什麼?我趙無極,一生皆為仙凰,如今仙凰滅,罪應在我,但,豈能由你評說?」

秦軒淡淡的望了一眼趙無極,面對這位仙凰神皇震怒,他僅僅是淡然的吐出四字。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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