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夏季剛過,愛達影碟機上市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在省內業已嶄露頭角。種種跡象表明,錦湖的第二大股東越秀公司就是愛達電子的投資人,就算謝漢靖再重視對手,也不會認為愛達能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裡跟根深蒂固的正泰集團相提並論。

目前看來,借併購的機會,增資擴股是正泰惟一能取得控股權的機會。

談判的焦點,正泰自然是集中增資、併購的問題上。

張恪只關心這次能從正泰套多少資金出來。

對於謝晚晴、蔡緋娟來說,對愛達的發展前景認識不足,擔心錦湖會像海泰一樣,給正泰逐步蠶食掉,表現得有些猶豫不定,既想提高正泰的收購價碼,又想提高增資、併購的條件,給正泰集團可能的侵奪設置障礙。

總之,一個下午的時間,還不能將事情談妥當,謝晚晴想將謝漢靖一行人留下來吃晚飯,謝劍南卻說:「我過來之前,已經接受了錦城集團趙先生的邀請……」

張恪站在客廳里,聽到謝劍南說這句話,毫無聲息的嘆了一口氣,輕蔑的笑了笑:「趙錦榮這時間還有心情關心生意上的事情?」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海州市裡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謝漢靖他們來之前就有聽聞,謝漢靖回頭笑了笑:「我跟錦城的趙先生,很早就有些情誼,有些事情發生了,大家都不願意看到,但總要面對現實才是,不然就要留在這裡跟年少有為的你好好聊一聊。」

「謝先生是要幫趙錦榮面對現實?」張恪走上去兩步,同列東海省十大民營集團之列,說有些情誼,也不意外,很顯然謝漢靖並不僅僅想當和事佬,即使他想當和事佬,也要萬勇咽得下這口氣。

謝漢靖微微頷首,說道:「商者要圓順通達,在商人面前,沒有邁不過去的坎,沒有想不通的過節,為利益爭執,一旦爭執所付出的成本超過利益本身,爭執自然毫無意義,有些人能認識到這一點,有些人需要別人幫他們認識這一點……」

張恪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既然謝漢靖有這個自信,便由著他去。

看著正泰集團的桑塔納與紫琅麵包車離開,張恪笑著對晚晴說:「你二叔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桑塔納大概謝劍南坐不習慣……」

「二叔倒是一直會說起創業時的艱辛。」

他們這一代成功的民營企業家,正兒八經的學歷倒是其次,個性卻一定會有的。

資料留在別墅里,明天還要繼續談判,蔡緋娟她愛人與兒子要到海州來過周末,她跟助手沒有留下來吃飯就走了。三個小丫頭瘋玩了一天,到吃晚飯時就開始打起瞌睡來,吃過晚飯,張恪讓傅俊帶著惜容、惜羽兩姐妹先回去,馬海龍留下來幫他開車就可以了。

謝晚晴與保姆幫芷彤洗過澡送上床等她睡著覺才得空閒;看著芷彤陷入睡夢時天真無邪的臉,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嘴角還會不自覺的偶爾一笑,張恪說道:「芷彤在做什麼夢,難道白天還沒有瘋夠?」

「小孩子總是很會笑的。」謝晚晴開了紅色的小壁燈,與張恪小心翼翼的離開芷彤的房間。

工人與馬海龍都在樓下,張恪赤腳站在楓木地板上,整個身子朝沙發倒過去,身下「吱呀」一響,張恪從靠墊下找出一隻捏著就會發出「吱呀」響的絨毛唐老鴨,問晚晴:「晚晴姐,這是你的,還是芷彤的?」

「你當我是小女孩子?」謝晚晴橫了他一眼,美眸里倒是有一絲嬌怨,「你要喝什麼?」樓上小客廳有個小吧檯,謝晚晴會放一些飲料與酒。

由於在家裡談事,也沒有談得太正式,淡紫色的針織短袖,七分牛仔短褲,露出一截潔瑩潔白的小腿,沒有像張恪那樣徑直赤著腳,而是穿著水晶添彩的涼拖。謝晚晴身體豐腴,幫芷彤洗澡時,她將短袖針織衫的下擺撈起系在腰間,彎腰從吧檯里拿飲料時,牛仔褲繃緊,愈襯得臀部寬肥,長腿修直,完成是成熟女人的韻味。

「喝什麼?」謝晚晴拿兩隻玻璃杯,轉頭又問張恪。

「清淡無味的水慢慢喝來,最是有清靜的滋味,倒些水給我就行……」

「喝水還有這麼多講究?」謝晚晴拿了瓶依雲倒進兩隻杯子裡,從小冷櫃里夾了幾塊冰塊,轉身看見張恪的眼神還在自己的腰臀上飄掠,心裡的感覺總有些怪異。作為成熟的女人,當然知道身體哪一處最令自己滿意,將系在腰間的衣下擺解下來,遮住飽滿得誇張的臀部,臉頰輕紅。

張恪笑著將視線移開,蜷腿靠著沙發展上,接過晚晴遞來的玻璃杯,見她俯身還不忘掩著領口,嘴角浮起淺笑,那黑色眸子裡柔和的眼神,倒讓晚晴神色更加窘然。

「快將你的臭腳收起來,」晚晴拉著張恪的褲腳管,讓他橫擱在沙發上的腿收起來,好讓她坐下來,「男孩子的腳長這麼秀氣,跟女人似的?」

張恪才穿三十九碼的鞋,與他的身高不相稱,腳削瘦,無餘肉,皮膚又白皙,張恪尷尬的將腳支起來,探頭看著晚晴穿著涼拖的腳,說道:「晚晴姐的腳那才是女人腳……」晶瑩潔白藕一般的小腿,玉足纖柔白嫩。

晚晴將腳從後收了收,不讓張恪看,說道:「許思的腳你還沒有看夠?」

「唉,還真沒看夠,」張恪輕嘆一口氣,許思離開海州時,一直沒有機會獨處,「正想著找什麼藉口去香港走一走,晚晴姐最近有沒有去香港購物的計劃?」

「你去香港找許思,何必拿我當擋箭牌?」晚晴橫了張恪一眼,兩人早習慣拿成年人的語氣說話,她心裡倒是奇怪,按說少年人對那種事情十分的熱衷,張恪倒是捨得許思去香港獨擋一面?「公司里的事情這麼多,哪裡能走開?」

「事事都需要老闆出馬,還需要職業經理人做什麼?」張恪笑著說,「做企業其實很簡單,定下方向、搭起班子,時不時的抽上幾鞭子,就可以了。」

「你倒是輕鬆,要不你把許思她們都還給我?」晚晴抿嘴笑著,「人都讓你拉到愛達去,這時候還說風涼話,今天的會談,你還躲在客廳里看電視安詳,我們都絞盡腦汁,現在腦袋還疼……」晚晴坐直腰肢,伸手揉著太陽穴,寬臀纖腰,倒是格外的娉婷有姿。

「我那是給他們壓力,他們一下午大概就怕我突然走進去攪局,偏偏我就有攪局的資格,」張恪笑著說,「要不我幫你揉揉?」

晚晴心魂一盪,差點忍不住就答應了,瞥眼看著張恪,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一腿蜷著,一腿支著,十分寫意的姿勢,嘴角蕩漾的笑,那從容不迫的淡定與優雅,卓而不凡的英俊面容,大概很容易就吸引人目不轉睛的凝視,晚晴飲了一小口冰水,壓著心裡的慌然,說道:「明天怎麼辦?他們似乎沒有退讓的意思。」

「是他們覬覦錦湖,除非他們想分開來談,難道就能從我這裡討到好?」張恪眯著眼睛,突然安靜下來,靜靜的飲了一口冰水,「他們既然想要兩到三年間將整個錦湖奪過去,自然就做好一開始多付出些代價的準備,在增資、併購的條件上,我們明天要節節退讓,但是回購籌碼上,要節節進逼,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明白,錦湖不是他們能消化的……」

「你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晚晴很容易就給張恪的自信感染,也學他將身子舒服的靠在坐墊上,那就要將腳蜷起來支在沙發上,與張恪的腳挨在一起,晚晴也發現自己的腳是那樣的秀美,男人總不能跟女人比的。

「怎麼樣?我就說晚晴姐的腳才是女人腳。」張恪見晚晴目光落在秀美的腳上,笑著將腳往前伸了伸,與晚晴的腳並排挨在一起。「倒不曉得你跟許思姐的腳哪個更漂亮,等哪天擺一起比比看。」

「去,擺一起給你看,便宜死你?」又覺得這話有些曖昧,晚晴不自然將腿蜷起來,盤坐在屁股下,收腿時擦著張恪溫熱的腳弓,心裡陡然一跳,都差點不想將腳收回來。

張恪坐坐正,還是說著正事:「這次不從正泰敲兩三千萬出來,可不能罷休,晚晴姐,拿到錢,我們去香港購物去,我拿愛達的股份換給你。」

「嗯!」晚晴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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