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唐婧、陳妃蓉她們送回家,張恪駕著車返回新錦居。

這裡是郵電系統的職工住宅區,從二道門往裡才是真正的新錦居,車經過二道門時,張恪看見身材瘦小的趙司明站在路燈柱下朝自己的車走過來,停下車來,揮手跟警衛室里探出頭的保安打了聲招呼,告訴他們這裡沒事。

張恪手擱在車窗上,看著趙司明,問他:「有什麼事?」

「錦城這幾年來有什麼讓你記仇的地方?」

「記仇啊?」張恪抬頭看了看明澈的夜空,笑了笑,「要說記仇的話,應該是你們記仇比較多吧,我這人很少吃人家的虧。」

「為什麼放著這麼大的便宜不占還要坐看錦城陷入絕境?」

「你這麼想啊……」張恪沉吟了片刻,說道,「你可能認為做生意不是需要講究原則的,我跟你的想法不同。有些事情是無法左右逢源的,做生意也不是什麼便宜都可以去占的,截然不同的生意經是融合不到一起的。與其怨天尤人,不如靜思自己,你自己想想看,錦城這些年來做的這些事情,值不值得我搭一把援手?」張恪眼神銳利的看著趙司明,語氣緩了緩,說道,「我想你父親對此早有心裡準備,容得他做初一,就容得別人做十五,錦城一旦撐不住,落井下石的人多著呢,你也不要怨我袖手旁觀。」

趙司明沮喪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確沒有立場來找張恪,只是不找一下又不甘心,看著張恪的車駛入二道門,心裡百感交集,都不過是學校里的紈絝子弟,誰曉得他藏得這麼深?

晚晴家的燈還亮著,已近深夜,湖面吹拂來習習涼風,後庭院的花樹正茂,卵石鋪成的小石徑從樹籬間穿過,張恪走過去,在昏黃的庭院燈下,晚晴穿著一襲長裙坐上石凳上翻閱文件。

「怎麼這麼用功?」張恪依著生鐵鑄的燈柱而站,凝視著晚晴在庭院燈下豐腴而艷美的臉頰。

「哦,腳步輕得做賊似的……」晚晴輕捂著胸口,側過身看著張恪。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做賊來了?」張恪嘿然一笑,坐到晚晴身邊,隨意將資料夾翻來看看。

資料夾里都是海裕國際私立學校的文件,錦湖要挽留高素質的人才到海州,不幫他們解除後顧之憂就行不通。全封閉管理的全日制海裕國際私立學校算是正式開學了,初期進入的學生並不算多,除了教育理念的差異之外,還有就是目前還只針對中高層管理人員及中高級技術人才的子女。就算晚晴根本就沒有打算憑藉經營學校贏利,要維持如此高水準的教育學平,投入的費用是很難想像的。

「芷彤以後住學校里?」張恪問晚晴。

「嗯,」晚晴點點頭,「你要不回來,我也住學校里。」

江畔,有教職工的宿舍別墅區,晚晴自然在江畔給自己留了一套房子,倒是堅持讓芷彤住學生宿舍。

張恪手不老實的伸到晚晴的裙下,撫摸她細滑豐腴的大腿,揉搓著,揉搓出一串細細的呻吟,晚晴倒是不忘順手將庭院燈關上,在星月清淺如水的光輝享受男女之間的極致愉悅。

晚晴總有著青春少女不及的風情,身子細軟豐腴,情慾飽滿,成熟而富有情趣,艷媚的眼眸不會掩飾熱烈的情感……汗漿如雨,晚晴昂首去吻張恪的唇,輕輕的說:「這樣坐著就好!」總是想著一次歡愉要享受個夠,月輝下,眼睛迷離,又笑著說,「能抵半年不用想你了……」

「能管這麼久?」張恪手臂環著晚晴的腰膚,手掌還是在她的兩腿之間摩挲著,弄得晚晴痒痒的,情慾若有若有的還在心間游離浮沉,只是身體上吃不消,只得身子在張恪的懷裡輕輕的蠕動著,享受極致歡愉後的餘韻。

「我可是只要享受歡愉的時刻就可以了,差不多能管這麼久……」晚晴溫婉的笑著,感覺兩人腹臀之間粘粘的,為此感到有些羞澀,要站起身,說道,「去洗澡吧……」

「去那裡?」張恪朝反著月星粼光的湖面呶了呶嘴。

「不要,四肢發軟,沒有一點力氣,一下水整個人都能沉下去。」晚晴搖了搖頭。

張恪抱起晚晴,將她放到湖畔的木台上——木台有一半浸在水裡,倒像是個木製的小碼頭,他則一個猛子扎進清涼的湖水裡。

晚晴只是將素白的小腿浸在水裡,看著張恪在湖水裡兜著圈子游水,又見張恪扎進水裡,等了一會兒,卻纏著自己的小腿浮出水面,晚晴就抱著給夾在自己兩腿之間張恪的腦袋,心裡滿是柔情的撫摸著他濕漉漉的頭髮,身子俯下來,又幫他搓洗身上的污垢。

張恪享受著晚晴用心的服務,這時才有機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趙錦榮也有搖尾乞憐的時候啊……」晚晴笑了笑,讓張恪坐到木台上來,「倒是沒有想想當初強拆時的凶頑,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吧。」

「要是壞人都能咎由自取,這世界倒是清凈了。」張恪頭枕著胳膊躺下來,看著夜空里的星月,今天下過暴雨,夜裡的氣溫還是很炎熱,躺在木台上正是舒服,關鍵是能享受晚晴嫩指在自己身邊搓揉著。

「科王那邊會有什麼反應?」

「謝瞻畢竟是無關輕重的人物,總覺得不整他一下就不能幫晚晴姐你出氣啊,」張恪笑著說,「錦城那邊,他們肯定會怕我出手攪局的。我怎麼會呢?我讓錦湖出手救錦城,那些給錦城放火砸人強拆的人怎麼看待錦湖?我可是怕給別人戳著臉罵狼狽為奸!他們可以也能知道我有這個心態,但是吃不透。科王,他們總想努力的維持著,這樣也好,讓他們苦苦支撐著吧,我還真怕他們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呢,不然以後怎麼讓他們看我的臉色行事啊……」張恪無良的笑了笑,「與其讓他們壯士斷腕之後臥薪嘗膽,還不如讓他們時時刻刻的享受著給挫敗的滋味……」

晚晴嫣然一笑,說道:「你還真是夠自信呢。」

「格局不一樣,」張恪笑了笑,「他們突破不了自身的局限,格局那麼小,他們怎麼折騰?」張恪能從謝家身上看到改革開放數十年來一種典型的縮影,總逃不脫格局太小的局限性,「在他們的心裡,能有一百元的利潤,總是想著挖取一百二十元利潤的潛力,卻沒有讓出二十元利潤的氣度,做什麼事,又沒有什麼誠信,似乎爾虞我詐才是商業活動的常態……」

「你倒是這時候最迷人。」晚晴撫摸著張恪削瘦的臉頰,看他如此自信的模樣,能徹底忽視了年齡的差距,能有一種可依賴的感覺,這無疑是很好的一種感覺。

「有嗎?」張恪拉晚晴也躺下來,伸出一隻胳臂給她枕著。

「哦,對了,」晚晴翻身趴在張恪的胸口,問他,「當真只給新元的供貨調價……」

「只是想他們把自己看得太重之後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張恪咧著嘴無良的笑了笑,「國內碟機市場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再不往下調價格,陷入混亂之後只怕更難收拾,不僅調低給新元的供貨價格,我還讓蘇津東與飛利浦、德儀、斯高柏那邊協商一下,看如何給那些碟機廠商一起減壓才合適,讓科王跟著占便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張恪當然知道錦湖打價格戰,絕對是失大於得,也不想其他碟機廠商打價格戰將碟機市場攪得混沌不堪難以收拾。

張恪從來都沒有將國內的碟機廠商當成競爭對手,也就不可能針對科王做什麼動作。在碟機市場,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要超級VCD成為新興市場的主流碟機標準,而不給DVD有機可趁。也沒有想過愛達壟斷碟機市場的念頭,那樣做無疑會將所有的競爭對手都趕到DVD的陣營去。

這時候,東南亞的碟機市場因為匯率損失等諸多原因而瀕臨崩潰,內地市場也因為過高的價格而趨於飽和,但是碟機廠商卻有著不斷開發國內市場的衝動。

這一刻,自然就是解碼晶片、機芯、系統控制晶片等上游廠商主動讓出一部分利潤的時機。

屍橫遍野對誰都沒有好處。

一旦錦湖聯合斯高柏、德儀、飛利浦調低發貨價格,科王自然也要跟著受益,張恪讓錦湖先調,就是想看看謝劍南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他還不知道謝瞻這一刻已經給踢出局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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